喬志森手裡端著的酒杯遲遲沒有送到嘴前,慕亦陽的話實在太嚇人了。
以前就傳聞慕家二少不近女色,若不是當初有一個若雲(yún)的存在,八卦還說慕亦陽喜歡的是男人。
就算慕亦陽性取向正常,纔多久,就有妻子了。
喬志森比發(fā)現(xiàn)新大陸還要新鮮,朝慕亦陽挪了挪位置,說:“沒想到啊,你也喜歡玩隱婚這招。”
說著,他還瞧了瞧慕亦陽十指上空無一物。
“行啊,保密工作夠可以的,兩個人都不佩戴結(jié)婚戒指。”他見慕亦陽臉色依舊,更是來了勁。
葉小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到他的話之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兩隻手。
一般來說,戒指是證明兩個人夫妻關(guān)係的最好物證。
她和慕亦陽不是沒有戒指,葉小白的不知道放到哪裡去了。
而慕亦陽放在古色年華,當擺設(shè)。
也許,很多細微之處都可以體現(xiàn)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是深還是淺。
慕亦陽不喜歡戴著戒指,哪怕私下口口聲聲她是他的女人。
他不見得,真的有那麼喜歡她。
葉小白不自在是真的,即便這樣的地方她早就因爲工作的關(guān)係,很熟悉。
“戒指在家裡。”突然,良久不說話的慕亦陽回道。
喬志森這個時候注意力並沒有在戒指上,而是轉(zhuǎn)移到了慕亦陽左側(cè)的合同上。
他是一個商人,就算和慕亦陽關(guān)係再好,或者他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花花公子,也會以工作爲基準。
“既然你都帶合同來了,就爽快地簽了吧,你也知道,我出的條件別人可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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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志森倒也不急,悠哉地坐了回去,但話卻顯得有些按捺不住。
慕亦陽搖晃著手上的高腳杯,裡面紅色的酒液異常地誘人,輕呡一口,入口甘醇。
男人的沉默讓喬志森終於急了,他實在捉摸不透慕亦陽的心思。
望著,著急神情都體現(xiàn)在臉上的喬志森,葉小白忽然想起慕亦陽說過的一句話。
慕亦陽曾說,在商業(yè)上,談生意的時候,誰先慌了誰就輸了。
這個規(guī)律屢試不爽,就像他每次都喜歡逗趣她,而她輕易地掉進他的文字遊戲一樣。
“誒,我說,你結(jié)了婚之後話更少了是吧。”
喬志森用胳膊肘輕輕地碰了碰慕亦陽,繼續(xù)說:“我可是你哥們,有你這麼對我的麼。”
“你也沒少沾慕氏的便宜。”慕亦陽面色淡然,嗓音悠悠。
喬志森沒話說了,嘟囔道:“話雖是這麼說……算了,你到底籤不籤,不籤就去玩,別辜負了這春宵。”
額……春宵?果然名不虛傳的喬花花。
“我說了,籤還是不籤,你要問她,我沒權(quán)。”男人說完,睨了她一眼。
葉小白的面色煞白,這場生意怎麼倒像是她來做一樣,慕亦陽誠心爲難她。
明知道她說不出口簽約,可說不籤,喬志森顯然也不會罷休。
喬志森笑呵呵的一張臉,將他的那個所謂的女人往旁邊一提,示意她出去。
Cidy氣得不行,
什麼要緊的事情,她還要出去。
可那女人顯然敢怒不敢言,葉小白看在眼裡,喬志森玩女人絕對有一招。
喬志森知道她是慕亦陽的妻子之後,不敢亂來,卻叫嫂子叫得那是一個親切。
“二嫂,你就簽了吧。”
喬志森一句二嫂,讓葉小白渾身起雞皮疙瘩,就跟當初聽到林姨叫她少夫人時感覺差不多。
他見懇求沒用,直接上手,抓住了葉小白纖細的手臂搖晃著。
就跟個小孩子要糖一樣,可憐巴巴地說:“我等著這個地皮開始我的房地產(chǎn)大業(yè)呢,好二嫂,籤吧!”
葉小白尷尬地夠可以,慕亦陽卻不爲所動。
猶豫慕亦陽此時是坐在葉小白和喬志森之間,男人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那隻手。
“志森,你的手往哪裡放呢。”語氣裡面顯然有著極大的不悅。
若不是喬志森叫了葉小白一句二嫂,慕亦陽早就將他的豬蹄子給剁了。
“可我,不太想籤。”葉小白如實地將自己心裡話說出來。
喬志森就是個變色龍,剎那,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聳了聳肩膀。
然後對慕亦陽說:“真沒趣,你看看你的小妻子,不就一塊地皮麼,小氣。”
葉小白被他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小妻子等於小氣?
好在,他是開玩笑,因爲他緊接著往背後一靠,說:“算了,君子不奪人所愛。”
“你不是向來小人?”慕亦陽開嗓,沒給喬志森留一丁點的情面。
“我倒是好奇,一個女人,要那塊沒開發(fā)的地皮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著畢業(yè)自己創(chuàng)業(yè)?”喬志森疑惑地問道。
看上去慕亦陽一點都不感興趣,卻暗地裡豎起了耳朵。
喬志森想問的,就是他想問的問題。
葉小白爲什麼要守護著洛氏的地皮,爲什麼每次提到洛氏的一切都會很激動。
“就是單純的喜歡。”她想不到一個好的解釋,隨口找了一個理由。
慕亦陽沒說話,目光卻變得狹長。
喬志森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明白,情結(jié)!”
葉小白笑了笑,也噤住了聲,若說情結(jié),還真是。
她一直不肯放棄,不就是因爲那是父親所喜歡的東西麼。
喬志森雖然說不要地皮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地越過了慕亦陽,將那份合同拿了過來。
“不是我說,瞧瞧我給出的條件,這麼好。”
他正要炫耀一番,翻開卻發(fā)現(xiàn),裡面全是白紙。
原來,這份合同,只是表面一張封面有字,壓根不是真的合同。
葉小白難以置信地看著淡然自若的慕亦陽,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帶一份空白合同來談生意?
喬志森將那一疊廢紙朝慕亦陽扔過去,男人擡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
“你玩我呢,拿一堆廢紙,我要了有什麼用。”喬志森並沒有真正的生氣,但也不是完全能夠淡定。
葉小白卻覺得,慕亦陽要玩的人不是喬志森,而是她。
她還真以爲慕亦陽要和喬志森籤合約,這是個大大的噱頭,就是爲了
引她上鉤。
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慶幸,他只是爲了嚇嚇她?
倘若慕亦陽真要和喬氏籤合同,她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
她深深地凝視著面前的男人,說實話,她越來越看不明白他了。
他的心裡面究竟在想什麼,又爲什麼故意耍她?
慕亦陽將手裡準確抓住的廢紙,重新扔在了喬志森的身上,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東城的地皮要是你喜歡,和蕭助理直接談。”
慕亦陽對喬志森說,轉(zhuǎn)而,又面對葉小白:“至於西郊的這塊,她喜歡,我必須聽妻子的。”
喬志森立刻呵呵了兩聲,嘖嘖道:“就你,會是妻管嚴?我還真沒看出來。”
此時,葉小白也沒吭聲,他聽她的?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什麼時候聽過她的。
妻子,叫的好聽,她白了他一眼。
慕亦陽瞧著她的眼神,警告的意味,暗地裡通過眼神傳過來。
葉小白感覺到腰肢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的手悄悄地反過去,想要將他的手弄開。
這男人喜歡人前秀恩愛,演戲的戲份很足,都可以頒發(fā)奧斯卡影帝的獎項給他。
讓她乖乖配合,葉小白說實話有些不情願。
若不是因爲慕亦陽沒有將洛氏的地皮拋出去,她早就不幹了。
葉小白覺得自己應該抱著一顆感恩的心,聽話一次,於是,對他展露了笑顏。
慕亦陽還算滿意,覆在她腰肢上的力道一下子小了許多。
“餐廳後山的賽車道很暢通,玩不玩?”喬志森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建議道。
慕亦陽的視線仍舊在葉小白的身上,喬志森無語,兄弟是在女人身上著魔了吧。
以前要玩賽車也沒有見慕亦陽聽過誰的建議,喬志森只好重新問葉小白:“二嫂,讓二哥玩吧。”
葉小白只聽到了賽車道三個字,想著他們肯定是要賽車,反問:“賽車嗎?”
“對啊。”喬志森點頭。
她沒想過要干涉慕亦陽的愛好,可她看了一些電影,總覺的賽車有些危險。
慕亦陽喜歡挑戰(zhàn),也喜歡尋找刺激。
想到那晚他能安全將車子開上隋霞山,葉小白的心,稍微落下許多分。
他的車技反正不錯,葉小白纔回道:“想玩就玩吧,我等你。”
她剛說完,喬志森就在旁邊笑起來,那樣子就像是在說慕亦陽怕老婆一樣。
葉小白自己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今天,慕亦陽怎麼什麼都聽她的?
男人緩緩起來,順勢,也將她給帶起來了。
“你拉我?guī)质颤N?”是他們玩,又不是她玩,她狐疑地問道。
喬志森一臉壞笑的樣子,葉小白還沒有琢磨透,他就說要去做賽車準備,溜之大吉了。
包廂裡面只剩下慕亦陽和她,慕亦陽卻將她死死地扣在懷中。
耳磨私鬢間,葉小白竟然聽見他說:“之前交換女伴的遊戲你都沒有答應,還答應賽車,傻不傻。”
葉小白被他說得稀裡糊塗,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