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甜甜有些不明所以,她目光呆滯地望著尹諾天:“你是怎麼發現的?”
照道理說,她司甜甜也不算觀察力特別差的人,怎麼第一次進洞里居然沒發現。
尹諾天脣角上揚:“因爲你笨??!你瞧瞧溪邊金色的沉澱,到了上游也就是溶洞後邊就變成了銀白色,這說明什麼?”
說她笨也就算了,現在還故意出題爲難她,存心鄙視她的智商:“我怎麼知道……”
尹諾天笑得更得意了,勾勾手指湊過去低聲說道:“想知道就給點表示?!?
司甜甜再笨也聽懂他的意思,踮著腳尖就湊到他臉頰上一吻。
尹諾天被吻得突兀,他還以爲司甜甜會反抗,至少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得逞,他單手搭在司甜甜額頭。
“那天發燒的是我,你沒燒???”
司甜甜一爪子把他的大掌拍掉,暗罵沒個正經。
“好好說話!”
“我已經說了,還不就是生產加工線出了問題,白粉從溝渠裡流出來了,或許當時沒人發現,倒是把裡面收拾乾淨了,所以你進去了也找不到什麼。”尹諾天一本認真地說道。
司甜甜擡眼看他:“那我門現在該怎麼辦?”
尹諾天倒是比她鎮定多了,摟過她的肩問道:“你先說說自己現在跟我什麼關係,人前人後的你總得給我一個名分吧?咱兩患難見真情你就忍心讓我就這麼撂著?”
司甜甜撲哧一聲笑了:“誰跟你有關係,先說明白,從頭到尾你都只是自作多情!嘿嘿!”
尹諾天瞧她得意,也笑了,揉著她的雙肩就俯身吻了起來,司甜甜被吻得眩暈,直接忘了反抗,又或許不想反抗了,最後竟摟著他的脖子,任由他親吻起來。
待兩人都氣喘吁吁了以後,尹諾天又衝她眨眨眼睛:“說,我是你的誰?”
司甜甜一雙眼睛寫盡迷茫,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看他不高興,又得親過來,她倒主動,也不勞他大駕,自己上前親了親:“你給我點時間,過去的事都還沒料理乾淨。”
“楚浩辰嗎?哼,你倒是好興致,還有心思管他?是我,早就把人踢
了?!币Z天忿忿地,司甜甜的雙手順著他的脖子緩緩滑落,也鬧得他一陣空虛。
“我先去找景姌,你呢?怎麼處理溶洞的事?”司甜甜只覺溶洞的事有蹊蹺,大概牽連甚廣,如果貿然捅了出去,說不定會招來無妄之災。
尹諾天對她笑而不語,心裡早有了定論,只叫她趕緊料理完自己的事就趕緊與他會和。
“你先去,我還有事要確認?!币Z天勾脣笑了笑,雖然笑得沒什麼底氣,但對司甜甜來說也算是安慰和依靠。
看著司甜甜逐漸走遠的背影,尹諾天不禁叫了一聲:“甜甜,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司甜甜並沒有回頭,低頭抿嘴笑了笑,轉身道:“你說呢!”
尹諾天不再追問,見司甜甜已經走遠,拿起電話撥出去,那邊的人“喂”了半天,尹諾天才深吸了一口氣叫了一聲“媽”。
尹諾天的母親明顯感覺兒子與平時不同,疑惑道:“……出什麼事了兒子?”
“我想確認一下,爸當年是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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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姌被司甜甜邀出來的時候,心裡是打顫的,小妮子去旅行之前曾經揚言不會放過她,果然說到做到,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算總帳。
把她約到了一家西餐廳,西餐廳的桌子被半開放式的垂簾包圍起來,從進門開始就隱隱約約地看到裡面坐了個亭亭玉立的小女人。
“甜甜!那麼早就到了?”景姌邊調侃邊放鬆自己,在她對面端端坐下來。
司甜甜也不說話,就這麼幹巴巴地看著她。
景姌只覺氣氛尷尬,完全不似姐妹兩人平時敘舊,尤其是司甜甜那雙會噴火的眼睛,如果不是看在公共場合,顧及已經把她夷爲平地了。
“甜甜……別這樣,我也是被逼的,他說如果我不配合他,他就把你給料理了,還要告我們雜誌社!我以爲他對你一往情深,而且你不是不知道人家財大勢大,動動手指就可以把我們碾死……”
“收了多少錢?”司甜甜是專挑七寸打,也不跟她廢話,要說景姌的脾性她是知道的,沒個
威逼也好歹有個利誘吧?這麼就白白給人威脅的便宜買賣,即便是以下犯上她也不會幹的,就拿景姌一次酒後真言來說,“我是商人,女商人,無往不利。”有時候權勢不能依仗不是因爲不夠強大,或者不是你太弱小,而是利誘做得不夠足戲。
景姌沒想到會問,左右詹盼,確定沒人了才低聲說:“沒給錢,直接入股了?!?
“呸!”司甜甜不合時宜地這麼一啐,景姌的心那個撥涼撥涼的。
“甜甜你聽我說,這些年來,我知道咱兩爲了這個報社付出太多,但你得知道,生存場上的艱難,近幾年來誰還看報紙,還不都被電子市場壟斷了,這兩年的營業額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不會選擇出賣你爲代價!再說了,咱們那個半死不活的報社要想起死回生,就得注資買下無線版權,走電子報刊,但眼下誰敢投資,還不都是藏著掖著,好不容易等到來這個機會?!?
“所以你就把我給賣了?”司甜甜可不計較什麼錢不錢的,如果報社開不成可以另謀出路,她也知道報社是景姌五年來的心血,所以當她知道要調查洗錢門可能有危險的時候,一點也沒猶豫,看重的就是景姌的堅韌傲骨,不爲俗世所屈,不爲利益所誤導。
到頭來終究是高看了別人,也高看了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別說得那麼難聽,我今天過來就是讓你罵的,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絕對不還口?!彼咎鹛鹣肟?,但只能憋在心裡,因爲她明白,如果這要追本溯源算清楚,她和尹諾天走到今天,還得感謝她,但正因爲是用欺騙爲代價的,所以就不能輕易釋懷。
“我不會罵你的?!彼咎鹛鹈蹨I說,“經過今天以後,我也不是你的員工了?!?
剛起身要走,被景姌攔住:“我只說一句。”
司甜甜含著淚眼看著她:“說?!?
“小心那個姓楚的。”她眼裡瑩瑩亮,比任何時候都璀璨。
鑰匙換做以前司甜甜早該覺得這些人瘋了,但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確定。
然而,景姌畢竟和她在一起那麼多年,她只得抿嘴苦笑,算是迴應她這麼多年的情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