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舔了舔唇,隱約覺得下腹開始騷動起來,腦子里有什么畫面一直在重復地閃回,。
房間里香薰燈的香味始終都沒有散去,西門龔琳有些煩躁,推開窗戶讓空氣流通進來。
初冬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令她瞬間清醒了許多。
她轉身回到床上,溫軟的床令她的睡意很快襲來。
她翻了個身,呼吸均勻地陷入昏睡中。
門,悄無聲息地被推開了,月光中,方哲的身影倒映在地板上,如幽靈般。
他緩緩走到熟睡的美人面前,半跪在她的床畔,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
小心翼翼地發現她熟睡之后,他伸出手,顫抖著伸向她的臉蛋,快要觸摸到的時候,床畔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渾身一震,立馬在她被驚醒之前躲進了柜子里。
西門龔琳不滿地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起電話,“誰呀?”
“是我,開門。”亞瑟的聲音十分冰冷。
她心中一喜,他總算追來了,于是從床上蹦了起來,匆匆奔了出去,打開門一瞧,亞瑟果然站在門口。
他眉目如霜,眼神冰冷如電地掃了她一眼,繼而推開她,大步朝房間內走去。
西門龔琳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他在找什么,她有些慍怒地擋在他面前,“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背叛你?”
亞瑟抿著唇,冷冷瞥了一眼擱在墻角的衣柜,推開阻擋他的女人,伸手用力打開衣柜。
沒人。
他瞥了一眼在風中大開的窗戶,窗簾飄蕩,一輪朦朧的月光灑在地上,幽然凄艷。
“跟我回去。”他收回目光,拽住了她的手腕。
西門龔琳用力掙脫,“我不回去。”她既傷心又氣憤,“你變了,根本沒有以前那么愛我了。”
“琳琳,你不能呆在這里,那個方哲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明白……”
她用力甩脫他的手,“你拋下我的時候,是他在保護我。你憑什么說他不是好人?”她明知道自己無法控制情緒,明知道自己在胡攪蠻纏,可已經上了臺階,就再難以下臺階了。
亞瑟眸光緊閉,似乎在忍耐什么,許久之后,他重新睜開眼睛,咬著牙,一字一字地盯著她,“我再問最后一遍,你究竟跟不跟我走?”
“我不走。”她賭氣了。
“好,那你別后悔。”他冷冷說道。
她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就這么走了,頓時悲從中來地撲到床上嗚咽起來。
亞瑟抬腳走了兩步,眸光微微抬起,瞥了一眼墻上的幾枚監控攝像頭,臉上的神色越發狠厲起來。
半夜,唐語欣依偎在顧正祁懷里,翻了個身,剛遠離他,他長臂一伸,重新把她勾了回去。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瞥見不斷震動的手機,緩緩伸手抓起手機。
“喂?”
一聲恍若驚雷般的哭聲把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西門?你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唐語欣唯恐吵到顧正祁,躡手躡腳地奔到臥室外。
“我……嗚嗚嗚,欣欣,我跟亞瑟過不下去了!我要跟他離婚!”西門龔琳一邊哭一邊抽噎。
唐語欣一臉頭疼地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大小姐,我拜托你能不能靠譜一點?三天兩頭這么鬧,你不嫌煩啊?”
“可是亞瑟就是沒以前那么愛我了呀,反正我就是覺得,他變了。”電話里,她竹筒倒豆腐,一五一十地把吵架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聽得唐語欣腦瓜子快要炸了,西門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在外也一副女王的模樣,可在亞瑟面前,的確就是個孩子而已。
“你現在在哪兒?我開車來接你。”
西門龔琳抹了一把眼淚,報了酒店的名字,末了又抽噎著說道,“現在太晚了,你還是別來了,等天亮了,我就離開。”
害怕唐語欣擔心,她又安慰了唐語欣一番,這才掛斷電話上床。
也許是哭得太累了,這一次西門龔琳入睡得特別快。
雙手一直勾在窗外欄桿上的男人咬咬牙,用力從窗臺外翻了進來,落地之后松了一口氣。
幸好亞瑟沒有發現他的行蹤,不然今天真是馬前失蹄了。
他緩緩地走進西門龔琳,目光再次變得貪婪起來。
唐語欣靠在墻上琢磨了許久,總覺得心里不安,于是掛了電話之后,立刻換上外套出門。
黑暗中,男人呼吸急促地將罪惡之手伸向西門龔琳的胸前,眼看就要摸到了,西門龔琳忽然懶懶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男人臉色一僵,一動不動,察覺到她的確睡著之后,又躡手躡腳地走到另外一邊,重新伸出了手。
西門龔琳忽然睜開眼睛,目光清亮地盯著他。
還沒等方哲回過神來,她忽然像兔子一樣跳起來,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來人啊!!”
方哲震驚地看著精神氣十足的女人,倉皇之下拔腿朝外逃竄。
還沒等他走到門口,門開了,站著面沉如水的亞瑟。
他嚇得轉頭朝窗戶跑去,西門龔琳抓起枕頭朝他劈頭打去,方哲抱頭鼠竄,“別打了!別打了!”
“少廢話!你給我死下來!”她一把抓住方哲的衣領,雙目噴火地盯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兩個洞來。
亞瑟冷著臉走過來,與西門龔琳交換了一下目光,她心領神會地點頭,拿起一旁的撐衣竿把墻角上的監控攝像頭一個接一個地打掉,這才沖亞瑟笑嘻嘻地點頭。
亞瑟一把拽住方哲,把他扔進了浴室,順手關上了門。
殺豬般的尖叫從里面傳來,西門龔琳托著下巴,眨巴眨巴眼睛地坐在沙發上,直到半個小時過去以后,她這才優哉游哉地走到浴室旁,輕輕敲了敲門。
“老公,揍揍他出氣得了,千萬別把他打死。”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方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鼻血橫流。
他不止一次干過這種勾當,沒有一次失手過,沒想到這次翻了船,可他怎么也想不通,西門龔琳是怎么發現他不對勁的,又是怎么跟亞瑟說和好就和好的。
“你一定覺得奇怪,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你的,對不對?”西門龔琳雙手環胸,笑吟吟地走到他面前,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從你把我送進這間有熏香的房間開始,我就知道你心懷不軌。”那熏香她熟悉得很,曾經跟亞瑟在床上為了情趣也用過幾次,沒想到方哲居然敢關公面前耍大刀,在她面前玩這種把戲,后來亞瑟出現,她假意與他爭吵,為的就是把這男人活捉個正著。
果不其然,方哲沒有得手,死性不改地再度出現。
幸虧亞瑟不放心,守在了外面與她里應外合。
她瞥了亞瑟一眼,見他拳頭被擦破,滿是鮮血,頓時心疼地撲進他的懷里。
“老公——”她撒嬌地看著他,“原諒我吧,我錯了。是我識人不清,以后我再也不耍小性子了。”
亞瑟臉色緩和了些許,攬著她的腰,輕輕哼了一聲。
“西門——”門被撞開了,唐語欣一臉擔憂地沖進來,瞥見眼前的場景,頓時吃驚地指著方哲,“你怎么會在這兒?”
西門龔琳笑嘻嘻地走到唐語欣身邊,指著地上的男人,眉梢微抬,“瞧瞧,我給咱們公司活捉了一個敗類。”
方哲的事情,當晚就被移交給了警察。
次日他被抓的消息傳遍了公司之后,竟然有好幾個女孩兒同時來找唐語欣哭訴,說自己被方哲以同樣的手段強迫著做了不想做的事情。
唐語欣大怒,沒有想到公司里居然有這么一個人渣存在,立刻舉證通報給警察,只希望他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西門龔琳呢,特意請了一個月的假,為了陪亞瑟回歐洲探親。
去機場的時候,唐語欣專程去送他們,她瞅了一眼站在遠處,目光溫柔的亞瑟,悄聲沖西門龔琳淺笑,“我看你最近懂事多了嘛。”
“切,我以前有那么任性嗎?”西門龔琳臉一紅,想起自己是兩個半大孩子的媽咪了,頓時又厚臉皮地挺起胸膛,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走了以后,你可要好好過,萬一阿正欺負你,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到時候我搭私人飛機回來治他!”
“好啦好啦,你快走吧,再不走亞瑟可要生氣了。”
“他敢!”
西門龔琳轉身,臉色立刻變得溫柔纏綿,“老公,我來啦!”
唐語欣無奈地搖搖頭,看著這一對歡喜冤家上了飛機,心里隱隱有些不舍,西門龔琳這一走,a城似乎都變得冷清了許多。
她慢吞吞地走出機場,忽然發現一個十分眼熟的人閃入了人群中。
那人穿著一件卡其色風衣,戴著擋風帽,一瘸一拐消失在人群中。
唐語欣心中一沉,忍不住跟了上去,可是熙熙攘攘的航站樓里,哪里還有那人的蹤跡?
她深吸一口氣,暗自安慰自己想多了,轉身走了出去。
外面陽光極好,她攔了一輛車,司機戴著鴨舌帽,沉默不語。
她正要拉開車門,忽然瞥見了對方擱在方向盤上的手背,上面滿是結痂的紅色傷疤。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