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銘微微一笑,便坐在了舒適的椅子上,“我想,沈總是知道我本次來的意思吧?”
他不僅是扣留住了自己的東西,還拖延了時間,其中的損失不包括于利益,更多的是大家對他的期望。
項(xiàng)目不能及時完工,以后的事情也會比較麻煩。
工地的情況反倒是有些糟糕,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媒體開始在背后偷偷摸摸地調(diào)查裴氏正在進(jìn)行的項(xiàng)目。
而紙是保不住火的,到時候麻煩的人可不止是他。
“此話怎講?”
沈云笙嘴角勾起,冷眼瞥著杜澤銘。
“你讓人在海關(guān)扣留住了我的貨物。”
“原來是這樣,真是抱歉,我并不知道其中會有你的貨物。”
沈云笙是真不知道,他只認(rèn)得害得他辛辛苦苦等了半宿的事情,就直接將那天的所有貨物都給扣留了。
“我的貨物卻是特意留言的,必須留住?”杜澤銘淡然地說著,但眸底燃燒起的火苗卻是一覽無余。
他的貨物就在海關(guān)面前,當(dāng)作是犯罪分子的東西給扣留住了,就算是美國那邊怎么催,這也是中國的海關(guān),他們只能做做口頭上的事情罷了。
但這件事可不能輕易就解決掉,他倒是要看看沈云笙有多大的本事,他究竟是隱藏著多少的本領(lǐng),只要他能不動聲色地惹怒了沈云笙,大概就有機(jī)會了吧。
若是他足夠強(qiáng)大,心悠跟他在一起,也算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了……
“這么說的話,我的人為何會遲遲受到打擊,在醫(yī)院里被‘扣留’住?”沈云笙故意強(qiáng)調(diào)了“扣留”兩個字。
一想起裴心悠在背后偷偷地與鄭詩雅抵抗,她那么弱小的肩膀什么時候也強(qiáng)大到能護(hù)住了自己。
“不知沈總說的可是什么意思。”杜澤銘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裴心悠受傷,必定是跟鄭詩雅脫不開關(guān)系了。
若不是無意聽到鄭如蘭母女說的話,他大概也是被蒙在了鼓里,兩人十分默契,能在自己面前偽裝得如此善良、可愛、天真……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鄭詩雅果真就是表里不一的女人,雖然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一想到,心里還是多多少少有些觸動。
“呵……”沈云笙冷笑了一番,連鄭詩雅的丈夫都不知道的事,看來也真是小看了那個女人了。
“在醫(yī)院里說三道四我不計較,但發(fā)信息來威脅我?”
沈云笙說完,便拿出手機(jī),陰鷙的黑眸緊緊盯著杜澤銘的表情,唯恐露失了一般。
杜澤銘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內(nèi)容,但由于職業(yè)操守,他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這個男人,是我的兄弟,如果我沒有推算錯的話,就是鄭詩雅故意推到了裴心悠,趁她無意與歐珩撞到了一起,便拍了照片,只是可惜,鄭詩雅還是露出了一絲絲蛛絲馬跡。”
這個女人也真是不自量力,她的腳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第一眼看上去是挺正常的,但越看越覺得詭異。
“她應(yīng)該是想好心地提醒我,不過,我可不買賬!你還是先回去,讓你的好妻子懂得
一些禮儀吧?下一次我再見到她,最好是收斂了點(diǎn),否則,我也……”
當(dāng)杜澤銘瘋狂飆車到了醫(yī)院,耳邊還是沈云笙的警告。
他生氣不是因?yàn)猷嵲娧疟簧蛟企县?zé)怪,而是她真的太不懂事了!
明明上次就已經(jīng)談得好好的,她會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好妻子,現(xiàn)在卻背著自己和鄭如蘭一同去欺負(fù)一個弱女子,當(dāng)時心悠的腳還是受傷的,若是沒有沈云笙的兄弟在旁邊。
恐怕現(xiàn)在是會更加嚴(yán)重,到時候可不就是警告而已了,沈云笙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或許只要解決了鄭詩雅的事情,沈云笙就會收回自己的命令,把東西還給杜澤銘一般。
但此時此刻,杜澤銘已經(jīng)被怒氣涌上了心頭,他已經(jīng)將公事放在一邊了。
鄭詩雅還在捧著一盒葡萄,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往嘴里塞,任憑甘美的甜汁瞬間侵襲了味蕾。
“詩雅,你感覺如何?”
鄭如蘭還在小心翼翼地捏著女兒的腿部,這些天詩雅都沒能出去鍛煉身子,雖然說長胖了是好事,但她哪里不知道女兒的小心思,她根本就不想胖。
特別是剛剛還遇到了陳太太,她直言就說詩雅是不是懷孕了,唉,要是真的懷孕了那該多好,瞧她一張小臉多嫩,比之前看起來是順眼多了。
這孩子怎么就不覺得自己這樣好看呢!澤銘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多好啊。
“媽,你別胡思亂想,我不是不知道你的能力,想象力太強(qiáng)大了,你太學(xué)會……”
“詩雅啊,聽媽的,你現(xiàn)在漂亮多了,澤銘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媽說的可是大實(shí)話!”
“媽,你就別拿澤銘來忽悠我了,他的審美觀是怎么樣的我能不知道?我對自己的老公的審美觀感到十分的滿意。”
“哼,你這丫頭……好了好了,先吃藥吧啊,葡萄放在一邊。”
看著詩雅像小孩子一樣對著葡萄依依不舍的樣子,鄭如蘭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幸福,雖然被裴心悠那賤人給氣得要死,但又有可以發(fā)泄的地方,女兒又這么乖,像洋娃娃一樣,她都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著她長大。
“好。”
鄭詩雅乖乖的,抓起一個U型頭枕放在脖子后邊,隨后舒服得微瞇了瞇眸子,她正想睜開嘴喝中藥,就見母親又把勺子伸了回去,她有些不滿了。
鄭如蘭冷不防就瞥到門口的杜澤銘,他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西裝,但神情有些緊張,劍眉甚至都皺成一團(tuán)了。
她還以為杜澤銘就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眸底一抹得瑟一閃而過,她輕聲說道,“澤銘,你來了,是不是想親自喂詩雅啊?”
她說的這句話,令杜澤銘沒有反駁的機(jī)會,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接過母親手中的碗。
反倒是一股中藥味令他蹙了蹙眉頭。
“詩雅要好好吃藥,媽就先跟陳姨說會話。”鄭如蘭自然是不想打擾夫妻小兩口,她微微一笑,便推門離去了。
“老公,你今天不忙么?”
“嗯。”
“你要是忙的話,不用來醫(yī)院找我也可以的,打電話也可
以的……”
“嗯。”
杜澤銘仍是淡然地回應(yīng)著鄭詩雅的話,隨后將最后一口湯藥送進(jìn)鄭詩雅的嘴里,不忘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
“謝謝你,老公,我今天很開心呢。”鄭詩雅忍不住想要摟住杜澤銘的手臂,卻被他不留痕跡地避開了。
鄭詩雅臉色僵硬,一股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說起來也是,杜澤銘為何會無緣無故地來到醫(yī)院,看來就是因?yàn)橛行┦虑橐H自來過問她了……
她突然有些害怕,但想了想,她也沒做什么虧心事。
“詩雅,你之前跟我保證過,你會好好的做一個小妻子,哪怕是多么困難,哪怕是現(xiàn)在還不大適應(yīng),但你會盡可能地做到,是么。”
“嗯……”
杜澤銘坐在床邊,將她的手放進(jìn)了被窩里,“裴心悠之前來過醫(yī)院了?”
“來過。”鄭詩雅如實(shí)回答,因?yàn)樗€不確定杜澤銘是否知道這件事,萬一他已經(jīng)了解過,只不過是想試探她的反應(yīng)的話。
還是說實(shí)話比較保守,更何況她不是不知道杜澤銘的脾氣。
“她不是來找你的。”
杜澤銘淡然地說著,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鄭詩雅,見她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怎么了。”
“不是,我……她確實(shí)不是來找我的,我也知道,只是我跟母親在走廊上散步,無意看到了她,難道我不應(yīng)該去跟她找招呼嗎?”
鄭詩雅說得委屈,心中卻已經(jīng)將裴心悠罵得沒有一句好話的。
難道說裴心悠是去杜澤銘告狀了?
不可能!她才沒有這么大的本事,她恐怕連裴氏集團(tuán)的大門都不敢走進(jìn)去吧。
都被趕出家門了還敢這么囂張,她還是有些低估了裴心悠了。
杜澤銘盯著鄭詩雅,“沒有錯。”
“然后我就和母親去跟她打招呼,沒想到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而不理我們。”
“男人?”杜澤銘知道鄭詩雅說的“男人”正是沈云笙的朋友。
鄭詩雅眸底一抹得瑟一閃而過,她也是沒想到杜澤銘對她說的話還這么“上心”,看來她是得好好地跟他說說了。
哼,有本事找到澤銘的話,看她有沒有本事猜出自己說的是什么話,萬一猜錯了,隨隨便便解釋錯了,應(yīng)該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的吧?
“澤銘,我是看心悠她身邊怎么天天換男人,一時看不過去才跟她說了那么多的話的,但我說的可都是實(shí)話,我是不會害她的,只是沒想到,她會以為我的得寸進(jìn)尺。”
“得寸進(jìn)尺?”杜澤銘是覺得她說的話越來越奇怪了,雖然他是不會相信鄭詩雅的每一句話,但他來醫(yī)院的目的也是為了能讓她懂事點(diǎn)。
“正是!”
“你可知道她為何會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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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但我知道她就是心虛了。”
鄭詩雅的言外之意便是裴心悠無以為她是在存心找事做,但后來又意識到是誤會她了,只好不停地找借口,包括她跟杜澤銘說的話也好。
當(dāng)鄭詩雅看到杜澤銘的表情時,她便明白了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