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林朗目眥欲裂,再一次的憤然起身。“這件事和她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不許你動她一根手指頭!”
“你很愛她?”淡淡的,不夾一絲感情的問話。
“是,我愛她,我愛她愛得發(fā)狂,我愿意為她犧牲一切,我為她而生,為她而死!”林朗脹紅著臉,幾乎是咆哮出聲,仿佛宣誓一般。
“哇,真是好感動啊!”陸白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睛,“所以她叫你去給沈心棠下藥,你就二話不說地去了?”
“是……不是!”林朗差點被陸白誘出真相,恨不能把自己舌頭咬掉,幸而他趕緊改了口,“我說過了和nancy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對沈心棠起了色心……”
“那你就該死!”陸白掐滅了煙頭,驀地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探身到林朗面前,一張臉陰沉如羅剎。“所有敢冒犯沈心棠者,殺、無、赦!”
“但求速死!”林朗正對上陸白的雙眼,一臉萬念俱灰的神色,“所有的錯都是我自己犯下的,我愿意為此承擔(dān)罪責(zé),但請你放過nancy,她只是個驕傲慣了的公主而已,她的人生不允許有污點……”
“你想速死啊?你想得美!”陸白涼涼一笑,站直身子,伸手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朝旁邊打了個手勢。
立即便有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只露出眼睛的人走上前,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支針筒,此時正將針尖朝上,推出里面的空氣。
“你要給我注射什么?”林朗惶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慢慢逼近的針頭,掙扎不已。
他身后兩雙鐵鉗般的手臂死死地按著他,他掙扎也只是徒勞。
手臂上傳來螞蟻啃噬般的痛感,他眼睜睜看著白大褂木無表情地將針筒里的藥劑一點點推射進他的血管之中。10kpd。
“姓陸的,你不得好死!”林朗突然驚懼起來,大聲地咒罵著陸白。
“啪”“啪”兩個結(jié)實的嘴巴子狠狠地抽到了林朗的臉上,阻住了林朗的叫罵聲。
“唉,真是頭疼!”陸白伸手揉了揉額頭,“這該死的混蛋,害得小爺今晚覺也沒睡好!”
“陸少請早點回去安歇吧,這里有我們呢。”旁邊有小弟殷勤地說道。
陸白輕輕“嗯”了一聲,拖著略顯疲態(tài)的身體慢慢朝外走了出去。
沈心棠最終還是向公司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正高高興興地收拾東西。
花文軒說等一下去商場給二老和她老家鄰居們買點禮物。
沈心棠夸他想得見到,難得主動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花文軒哪里會就這樣便滿足了,硬是又拉著她狠狠地纏綿熱吻了一番才作罷。
兩人幾乎是去百貨公司里大掃蕩,有給她父母的,還有給她外公外婆的,還有叔叔嬸嬸鄰居家的小朋友,等等等等。
敢你發(fā)沒然。因為沈心棠難得回去一趟,她以前每次回家也是會把身上的錢花上精光才作數(shù),這次剛好拿了獎金,花文軒的錢也不用還了,她正好用來給家人購買禮物。
不過花文軒怎么可能讓她花錢呢,都是他直接用金卡付帳的。
“上次你去見我媽,是你花的錢吧?我沒有說是我付吧?”花文軒笑著安慰她,“所以嘍,這次去你家,也應(yīng)該是我出錢買禮物才對嘛。”
沈心棠一聽他說得有道理,想想反正他也不缺這個錢,而且這是他的心意,所以就沒有再堅持了。
本來小兩口買東西買得挺開心的,花文軒一想到拜訪過沈家兩老后就能娶到沈心棠,心里忍不住地興奮激動。
要不是因為接到王有德的電話煞了風(fēng)景的話,今天的日程真是無比美好的一天。
王有德打電話來說把人追丟了,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生生把林朗給帶走了。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是哪路來頭,還問花文軒是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另外派了人手來。
花文軒罵了對方一句“沒用!”,又讓他繼續(xù)尋找,要是完不成任務(wù),是不會拿到協(xié)議傭金的。
而日前花文軒拜托朋友查的那個給他發(fā)通知短信的號碼也斷了線索,是個廢棄的號碼,這個號碼只有兩個聯(lián)系人,一個是花文軒,一個就是林朗。
和花文軒是發(fā)的短信,和林朗則是通話。
這個人到底是誰?
花文軒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
好巧不巧的,他們在商場里遇到了正在母嬰店里買東西的葉清歡。
她穿著一件寬松的蝙蝠衫,松緊帶的七分褲,將墨鏡推在頭頂,正專心地看著一罐孕婦奶粉的詳細說明。
“清歡!”沈心棠松開花文軒的手臂,歡快地沖了上去。“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住在靜安區(qū)的人怎么跑到黃浦區(qū)來東西了?
“咦,心棠啊?”葉清歡見到沈心棠也是意外加驚喜,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衣服很漂亮,氣色也很好,”看到跟過來的花文軒,葉清歡不由打趣了一句,“果然有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
“嗨!”花文軒主動和葉清歡打了個招呼。
“嗨!”葉清歡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淡淡地回應(yīng)了一下。然后就只顧著和沈心棠說話。“我剛剛?cè)ミ^亦明的畫廊了,所以在這附近轉(zhuǎn)一轉(zhuǎn)。”因為瞄到花文軒手中拎了不少袋子,所以就問了句,“今天來大采購嗎?準備要結(jié)婚了?”
“是啊。”沈心棠甜蜜一笑,把這次回家看望父母的事情和她說了。
“行啊,那真是恭喜你了。”葉清歡笑得有點敷衍,“王寶釧終于等來了薛平貴,你一定要幸福哦。到時記得給我喜帖。”
“第一個就給你發(fā)。”沈心棠笑著回答。“等下一起吃飯吧?”
“不了,你們的甜蜜時光,我還是回避一下的好。”葉清歡調(diào)侃了一句,然后又解釋說,“我和亦明已經(jīng)定好餐廳了。”
“那好吧,我還有一些東西要買,那我先忙去吧,回頭電話聯(lián)系!”沈心棠買東西買得興起,只顧著自己高興,竟然忽略了葉清歡心不在焉的神情。
“好,再聯(lián)系!”她朝沈心棠輕輕揮了揮手。
花文軒也笑著說了聲“再見”,沈心棠便主動勾了他的手臂往扶手梯方向去了。
葉清歡直勾勾地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甜蜜恩愛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扯了一記不屑的笑來。
沒想到沈心棠那樣的人也能有這樣的好歸宿,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清歡比以前念書的時候更漂亮了你發(fā)現(xiàn)沒?”沈心棠難得地八卦了一下,“她去韓國做過整-容手術(shù)的,不過是局部的,我最羨慕的是她的牙齒,她因為性子豪爽又喜歡笑,所以經(jīng)常會露出牙齒,而她的牙齒卻細碎整齊皓白,所謂‘明眸皓齒’,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吧?”
“嗯,我記得她以前好像臉盆比較大的,剛才一看竟然秀氣了很多,”花文軒接口道,“我猜她也應(yīng)該是整過容的。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比她好看多了。”
說到后來,仍不忘拍老婆一記馬屁。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沈心棠暈乎乎的還是挺受用的,“明明她比我漂亮很多好吧?”
整-容已成時尚,變成和化妝一樣能被接受的事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辦法能讓自己變得更好看,是無可厚非之事。
兩人說笑著走進了一家賣老年服裝的店鋪。
幾乎用了一天時間來購物。
當(dāng)然了兩人也去小吃街吃了不少東西。
飽了口腹之欲,又滿載而歸,今天還算盡興。
因東西太多,車子放不下,花文軒還另外叫了個出租車,專門用來裝禮物。
沈心棠看到車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之后覺得好夸張,想想她覺得好像沒買什么東西呀,怎么就這么多了?
想必花文軒的卡上也劃掉了不少錢吧,沈心棠又有點心疼后悔了。
逛街購物是一件體力活,回到家里沈心棠累得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花文軒親自給她在浴缸里放了水,讓她好好泡了個澡,放松一下身體。
因為泡得太舒服了,沈心棠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還是花文軒把她抱起來,給她擦干身子,再抱回到床上放好后,他才去洗澡收拾了。
第二天沈心棠就在家里收拾整理,給家里打電話說明天就回家,還帶男朋友回來。
接電話的人是母親,她聽說沈心棠竟然要帶男朋友回來了,高興得扭頭就對正在屋外準備收割用具的老伴喊道:“她爸,心棠明天要帶男朋友回來啦!”
老爸一聽這個令他頭痛不已的女兒竟然想通了要嫁人了,也是高興得什么似的,扔下手中的竹蔑就跑過來搶電話:“女兒啊,那男娃多大啦?做什么職業(yè)的?對你好不好?明天幾點到……”
一直聊了將近兩個小時,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從兩年前開始,父母就已經(jīng)著急著催她趕快找對象。
沈心棠總是拖著,父母很不高興,每次她回家買的東西或是給錢,父母也不歡喜,只是耷拉著臉說:“我們不要你買的東西,也不要你的錢,我們只想看到你好好嫁人,我們心里就踏實安定了。”
27歲的年紀,在鄉(xiāng)下已經(jīng)是老姑娘了。
以27歲待嫁之身,沈心棠的存在,讓父母在周圍鄰居中抬不起頭來。
不是猜測她身體有毛病就是說她在外面亂來的,總之沈心棠也知道這個問題很尖銳,回家的頻率不高,父母也不愿意她回家。
而且有了她這個榜樣在,比她小兩歲的弟弟也整天在外面晃蕩晃蕩,既不回家,也不聽從父母意志去相親。
25歲的男子,在鄉(xiāng)下也是沒有行情的大齡男青年了,硬件條件不過硬,是很難討到媳婦的。
所以父母對沈心棠的怨言很大,沈心棠曾經(jīng)好幾次沖動地想要隨便找個男人嫁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