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認真追究起來,她們幾個都有責任,於是她們各各心裡害怕,幸好沒有鑄成大錯,趁著還沒有人問責,幾個女孩趕緊跑開了。
沈心棠把青霞送回家,青霞媽媽見到青霞的樣子嚇得臉都白了,抱著青霞又是哭又是罵的,還是沈心棠提醒說先讓她換了衣服給她洗了澡再說,青霞媽媽這才幡然醒悟,再三對沈心棠道了謝,自是帶青霞去換衣服洗澡不提。
沈心棠這才從青霞家裡告辭出來,剛走出她家屋檐瓦下,正打算踏上那條村裡唯一通行的小馬路時,驀地從轉角處伸過來一隻手,將她猛地拉了過去。
陸白很快就追上了沈心棠,一路上遇到村人笑著跟她打招呼,又拿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她和跟在她身邊不遠處的陸白,沈心棠只是訕笑著,也並不多加解釋。沈心棠不解釋,陸白也便毫無所謂地淡然處之了。
沈心棠聽到他前面說得深情款款挺牽動人心的,她心裡不由得一軟,掙扎抗拒中的身體慢慢安靜下來,但卻在聽到後面一句時她無法淡定了。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沈家的院子裡,沈媽媽剛剛背了一大揹簍的蔬菜回來,正坐在小板凳上拿著菜刀給萵筍剝皮。見到沈心棠和陸白一起回來,沈媽媽霍地站起身來,那把明晃晃的菜刀還握在手裡,恨恨地瞥了沈心棠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情緒斥責道:“叫你跟你爸爸一起抓雞的你就到處亂跑,還有文軒爲了救青霞跳到河裡去了,你也沒說給他弄個薑湯喝,他萬一要是感冒了要怎麼辦?你快點去,去給文軒煮碗薑湯!”
陸白心中一陣狂喜,聽她的言下之意,她是打算和他重修舊好,鼓勵他向她的父母提婚事的了?至少在沈家二老面前,她應該會主動承認他們的關係了吧?
沈媽媽一副既是可惜又是無奈的樣子,陸白自然聽得出來她是什麼意思。她無非就是說花文軒勤快能幹,可以幫她分憂解勞嘛,然後以此傳達一個信息,就是花文軒纔是她中意的需要的那種女婿。
“詮釋你妹啊,快點把手鬆開!”沈心棠見他絲毫不受影響,又聽到他用那樣的言語調侃她,不由得惱羞成怒起來,“你老是在這裡纏著我做什麼?你有這閒功夫,還不如想想該怎麼討你丈母孃歡心呢,你沒見她老人家不喜歡你嗎?”再讀讀小說網“嘿嘿,小夥子,你叫什麼來著?”沈媽媽雖然乾巴瘦小,可是這麼握刀一揮手,倒很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而且沈媽媽的表情語氣,都是挺和顏悅色的,一點也沒有給他難堪的感覺。
沈心棠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更加用力地箍緊,生怕一鬆開她便會就此消失不見似的。
“我不知道,我沒說!”沈心棠像作案時被人抓住現行一樣的囧迫尷尬,伸手去掰他的手,顧左右而言他,“你別總是這樣拉拉扯扯的,讓人家看到多不好!”
當初和他因誤會而爆-發的爭吵早已在這離別的日子裡逐漸淡去,想著他終是放不下她,不遠千里跑到她家裡來,他們又並沒有真正地說分手,說起來他們現在仍然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岳母,我的名字叫陸白,陸游的陸,李白的白。”陸白停下腳步,彬彬有禮地笑答道。“我想去看看小,啊,阿棠她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你剛纔說什麼?”他雙眼放光,右手緊扣住她腰間不放,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的笑容,“你說你也想我是嗎?”
陸白自然而然地擡腳跟了上去,卻被沈媽媽菜刀一揮,“唰”的一聲阻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說嗎?”他猛地將她往前一拉,然後低下頭來,迅速在她脣上烙下一吻,然後放開,臉頰帶笑,用著毫無威脅的聲音威脅說道:“現在呢?還是不說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不由得臉上發紅發燙起來,雖然覺得有點彆扭,但又隱隱地覺得好笑,嘴邊不由自主地逸出一抹笑來,趁他錯愕發愣之際,她猛地甩開他的手,轉身跳上馬路,飛也似地跑掉了。
“老公和老婆拉拉扯扯,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他鬆開她的腰身,轉而用雙手拉住她的雙手,笑得眉眼彎彎,“你別否認,我剛纔已經聽到了,你說你也想我的。你再說一遍好不好?我覺得這句話太有魔力了,我剛纔就聽了一次,就覺得渾身酥酥麻麻的,比泡在小湯山溫泉裡還要舒服滋潤呢。”
陸白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一時樂歪了,放鬆了警惕,任由沈心棠掙脫他的手跑了。等到那女人嬌小的身影跑遠時,他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跟著追了上去。
“小狐貍,我真的好想你!”
這馬路邊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認識的人,這裡是鄉下,不是城裡,會被人家嚼舌根的。
她被他灼熱的目光與炙熱的呼吸弄得方寸大亂,望著他菲薄灩瀲的雙脣,她有些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口水。
“敢威脅我?你這個混蛋!”沈心棠擡起腳來,朝他腿彎處便踹了過去。陸白生生受了她這一下,卻仍是緊抓著她的手,面不改色地看著她:“打是親,罵是愛,情到深處用腳踹,原來你習慣用行動來詮釋你的內心啊!”
“你還說,你還說!”他突然朝她屁股上猛地拍了一巴掌,半含怨氣半帶嗔,“叫你做別的事的時候,沒見你這麼聽話過!叫你滾你倒是滾得利索!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嗎?我以爲自己會很灑脫無所謂,誰知道不管是見到誰做著什麼,腦海裡時時刻刻都是想著你的,我這才真正體會到刻骨相思的滋味。我才知道,我是多麼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見到你,什麼話也不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的心纔是有著落的。”
“喂,拜託你,整天腦子裡都在胡思亂想什麼啊,你真是閒得發慌了!”她伸拳頭捶了他一記,從他懷裡擡起頭來,臉上一抹羞惱,“你都叫我滾了,我幹嘛還要打電話給你啊?”
“其實,我也想你……”她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後又慌亂地掩飾著咳嗽了兩聲,臉生慍色,氣勢洶洶地朝他吼道:“你口口聲聲想我想我,也沒見你給我打個電話發個短信嘛,憑什麼非得是我給你打電話發短信不可呢?好了算了,你快放開我啦,在大馬路邊上又摟又抱的,讓人家看見要被人說閒話了!”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就那樣走了,回到了家也沒說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他嘆著氣,在她耳邊絮絮叨叨,“我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要想,你吃飯沒有;睡覺的時候,就把手機放在枕頭邊上,生怕萬一你忽然打電話或發短信給我而我會錯過了;去洗手間的時候也會想著萬一突然沒了手紙你會找誰……”
“哦,你真的要做這個嗎?”沈媽媽老殲巨猾地笑了,毫不客氣地將手中的菜刀遞過去給他,“那就麻煩你啦!”
然後,她被帶入了一個滿是獸皮氣息的溫暖懷抱中。
“岳母,這個我也會的,讓我來吧!”陸白咬了咬牙,走上前去,從竹簍中俯身取出一根萵筍,又伸手示意沈媽媽將菜刀給他,“岳母您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雖然沒有做過這種事,不過我很聰明的,你教我一下,我很快就學會了的。”
她答應了母親,又回眸看了陸白一眼,然後轉身往廚房方向走去。
他的聲音低迴宛轉,如珠濺玉,直震得她心尖兒顫顫。
“她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不過,我倒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沈媽媽用空著的左手握成拳頭,伸到後腰處捶了兩下,自言自語地嘆氣道:“老了,不中用了,就彎了一會兒腰就覺得腰快要斷了,唉,這個小板凳也太低了,坐了一會兒也是渾身不舒服。這幾根萵筍都是要剝出來晚上要炒的,唉,要是文軒沒有跳到河裡去,這種事他肯定會來幫我做的!”
“哼哼,你想得美喲!”她朝他皺了皺鼻子,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爲就像是戀愛中的男女在打情罵俏一般,“好話不說二遍,你既然聽到了,我幹嘛還要再說一遍啊?”
他的明亮狹長的丹鳳眼蓄滿柔情,低頭脈脈地注視著她,薄削雙脣一張一合間,款款傾訴著他的一腔深情。
“哦。”沈心棠悶悶地應了聲,不管怎麼說,花文軒確實是爲了救村裡的孩子跳下河的,給他煮碗薑湯不算過分的事。
又尤其是花文軒在場的情況!
就這樣,沈媽媽就倚老賣老地施計將陸白困在了院子裡,沈心棠在廚房裡煮好了薑湯,花文軒也洗好澡換好衣服出來,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出門前把換洗衣物帶備得齊全,不然這時候還真找不到合適他的衣服穿了。
沈心棠把薑湯端出來交給了花文軒,因爲看到他頭髮還是溼的怕他感冒了,所以她跑到樓上自己房間裡給他找吹風機。
剛從房間寫字檯下找出了吹風機,正準備拿到樓下去給花文軒,花文軒卻突然出現在了門口,並反身將門一關,他自己像守門將軍一樣堵在了門鎖處。孩臉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