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對不起……”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大腦里有些懵了。
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她對不起他吧?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雖然過去了十年之久,但現在回想起來,還歷歷在目。
當年,因為一個男同學欺負她,花文軒和那男同學打了一架,還把他頭打破了。他當時已經因為成績不佳表現惡劣而被留級觀察兩次了,這一次,校方干脆讓他退學了。
后來,花文軒和他的天才妹妹花敏萱一起轉學了。
他走得那樣突然,竟然都沒有和她打個招呼。
她生平第一次逃了課,去他家里找他。
花敏萱對她說了很難聽的話。
“沈心棠,你是個可怕又自私的人。自從你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哥,還有我們一家都不得安寧。把我們家的東西都搬到你家就算了,現在又闖了這么大的禍。拜你所賜,我哥連高中都畢不了業(yè)啦,這下你高興啦!幸好我們馬上就要搬家了,我相信,以后只要沒有你出現,我哥會過得更好的!”
花敏萱刻薄而惡毒的言語重重地擊中了她的心。
她心里悲痛交加,淚水恣意揮灑開來。
縱使花敏萱多么不待見她,辱罵她,但是她一句話也沒說。
花敏萱的話雖然尖銳,但也不是憑空捏造的。
那時候,因為沈心棠家境不好,花文軒把每天訂的牛奶送給她喝,以前放學都用自行車載妹妹一道回家,后來就變成送沈心棠回家了。周末不在家看店,也跑到沈心棠家里去,還老把家里的一些東西送到她家。
那些曾經美好的點點滴滴,他對她的用心付出,她都記在心里。
她覺得,這一生,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子,像他那樣不計一切地為她付出了。
所以,那一天,她忍受著花敏萱的白眼及責罵,厚著臉皮問花文軒:“你搬家以后,會來娶我嗎?”
這下,不僅是在場的花敏萱,就連花文軒自己也是悚然一驚。
沒想到她專程跑來,竟是為了問這句話。原來,她念茲在茲的仍然是要與他修成正果。莫說他前途未卜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即使他確定自己喜歡到非她不娶的地步,目前也不是他能作出答復的情況。
因此,一時之間,他就呆楞在了那里。
站在一旁的花敏萱卻失聲笑了出來。她突然同情起她的哥哥來了。這樣死纏爛打的女生,天底下哪個男生會傾心愛她呢?她的哥哥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而已,絕對不是真的愛她甚至要娶她的。
“心棠,你是個好女孩。”他痛定思痛,決定慧劍斬情絲,“請你忘了我吧!像我這樣劣跡斑斑的家伙,怎么配得上你?”
“我會等你的!”她卻異常堅定地說道。
“你不用等我!”他因為她的固執(zhí)變得煩躁起來,語氣也變得惡劣。“以前的種種,都是我錯了。我是跟你鬧著玩的,你現在明白了吧?”
鬧著玩的,他說只是鬧著玩的。
沈心棠瞠目結舌地望著他,一時間只覺得心如刀絞。
這個曾令她內心溫暖的男子,這個令她情竇初開的男子,這個令她充滿遐思與憧憬的男子……
原來,一切只是假象,他不過因為無聊寂寞,和她玩玩而已。
倉皇而悲痛中,她淚如雨下,聲嘶力竭地喊道:“你騙人,我不相信!”
“隨便你相不相信。反正我馬上就要搬走了,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他陰沉著臉,冷冷地說道。
心好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絞割著一樣。
“花文軒,你好可怕!”她哽咽著,泣不成聲。
“人人都知道我可怕,你為什么不怕我呢?既然知道我可怕,那你就該知道躲得我遠遠的啊!”他好像也被她的言語刺激到了,說話也口無遮攔了。“我本來就煩惱得要死,你又來逼我,你也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