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阿棠你聽我說,我……”他三兩下追上她,企圖向她解釋,她卻用包包打他,一邊打一邊大喊:“搶劫啊,救命啊,有人搶劫啊!”
“別打,別打,小心打疼你的手!”花文軒著急起來,一邊下意識地躲避著她的攻擊,一邊又擔(dān)心她要弄痛了自己的手。
唉,他剛才怎么那么沖動,口不擇言地說些什么啊?
他不是最擅識女人心嗎?對于女人心中所思所想幾乎了如指掌。他怎么會說出那樣令她傷心失望的話呢?她對他的愛從來沒有改變過,這樣堅(jiān)守如一的女孩子,為了幫他而不辭辛苦孤身作戰(zhàn)的女子,她就算是生他的氣恨他怨他,他也應(yīng)該理解包容并更加珍惜她才對。
因?yàn)椋心菢拥姆磻?yīng),正是由于她太過在意了呀。
她在乎他,才會介意那樣的行為。她愛他,才會吃醋生氣的嘛。
唉,花文軒,你個大笨蛋!
“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大壞蛋,臭流氓!”沈心棠眼里已經(jīng)流下淚來,語聲中帶著哭腔,一邊用包包打他迫使她后退,一邊仍是朝周圍大聲呼救。
這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流人流密集,倒很有些熱心市民漸漸圍攏過來。
“請大家?guī)蛶兔Γ@個bt一直纏著我,我脫不開身!”沈心棠見周圍有人過來,趕快收起了淚意,也不再用包包打花文軒了,只是一邊向后退一邊指著他說道。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有疑惑的,有探究的,有難以置信的。
“不是的,大家不要誤會,他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只是吵架了而已。”花文軒也不敢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只是盡量向大家解釋著。
“咦,他不是那個花軒堂的ceo嗎?”圍觀的人中有人認(rèn)出他來。
“是的,正是在下花文軒。”花文軒陪著笑,抱歉地說道,“讓大家見笑了。我和未婚妻發(fā)生了一點(diǎn)誤會……”
眾人這才一臉恍然大悟,漸漸散了開去。花文軒這才脫身出來,正要去追沈心棠時,見她已經(jīng)招到一輛出租車,正打開車門上車了。
他罵了一句“shit”,趕緊跑回自己的車上去,扭動鑰匙,看著前方的出租車緊緊地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他戴上了藍(lán)牙耳機(jī),打開了車載通話系統(tǒng),撥通了沈心棠的手機(jī)號碼。
要你著打下。號碼通了,但很快被掛斷。
他反復(fù)撥了幾次,都是如此。
最后,對方竟然索性關(guān)了機(jī)。無奈之下,他只得暴躁地摘下耳機(jī),一把扔在了車廂地板上。
怎么會把事情越弄越糟的啊?他明明是要來解釋誤會,要帶她高高興興地回家一起吃飯的。10kpd。
幻想中美好的結(jié)局,怎么會突然來了個大逆轉(zhuǎn)的呢?
正是最堵車的時候,雖然明明看見那輛出租車在前面沒多遠(yuǎn)處,他卻沒辦法繞過前方的車輛追上去。
過了兩條街,停在一條十字路口上,正好卡在一個紅燈前。沈心棠坐的出租車剛剛沖過了紅綠燈,而花文軒就隔著三四輛車停在了路口黃線前。
他氣惱地拍了一把方向盤,不小心按動了喇叭猛地響了一下,還得到了前方車輛里的無數(shù)白眼。
要不是因?yàn)檫@些車子擋在前面,就是紅燈,他也闖過去了。
不過還好,看出租車的去向,沈心棠應(yīng)該是回家去了。他只要追到她家里去就行了。
沈心棠坐的那輛出租車在路上不幸和別的車子發(fā)生了摩擦,司機(jī)便下車和對方理論,還免了她的車資讓她另外再叫車。
沈心棠正好下車在路上走一走。
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四周開始亮起了霓虹燈,還未散心的熱浪從地底下一層層地噴涌而出,烤得人渾身都熱烘烘的。
剛剛花文軒沖口而出的那句話深深地刺傷了她。他說她不相信她,那他怎么能說那樣侮辱她的話來?
五十步笑百步。
心情很糟。
覺得好累。
他對她的心意,她本來就不是很確定。昨晚那件事,她確實(shí)有很大的想法。本來他今天解釋過了,她已經(jīng)相信他了。她也想著要好好和他談一談的,可是他突然說要帶她去見對方家長,她承認(rèn)是有些膽怯和逃避的心理,但他也不能那樣詆毀她吧?
完全無視她的一腔情意啊!
有一種錯付真心的感覺。
她站在十字路口前面,深吸了一口氣,左右四顧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地鐵站。
腿上還酸痛著,她不能久站。
原來,不管是心痛還是傷心,身體的疼痛也不會減輕。
現(xiàn)在,她只想一頭倒在閑上,蒙上被子睡大覺,什么也不想。
也許,她的愛戀在十年前那一次,就應(yīng)該徹底結(jié)束和放下的。
這么多年,一直心存幻想的,是不是就是想再見他一面,然后問問他,當(dāng)年對她是不是真心的,如果是真心的,為什么搬家后從來不和她聯(lián)絡(luò)?如果不是,為什么要來招惹她?
坐了地鐵回到家,在外面小吃店里胡亂吃了一點(diǎn)東西,神情怏怏地回到家。
因?yàn)樾牟辉谘桑矝]注意單元樓門前的車道上停靠著一輛熟悉的車子。
小區(qū)里車子挺多的,到處找地兒停的,平時她也見得多,現(xiàn)在也沒往那方面去想。
到了家門口,取出鑰匙打開房門,在門口換鞋時,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客廳里的燈大亮著,從里面?zhèn)鱽砟腥撕团说恼f笑聲。
一般情況下,她和鄧秋為了省電,客廳的燈幾乎是不開的。
而且,那個男人的聲音,怎么那么熟悉?明明就是……
她心里打了個突,正在猶豫著是不是退出房門外時,客廳中的兩人已經(jīng)聽到了聲音一起走了出來。
“心棠,你回來啦,花總等了你好久了呢。”鄧秋笑嘻嘻地開口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我住在這里的?”沈心棠好不容易平息了一點(diǎn)的情緒嗖地又上來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向鄧秋:“你干嘛隨便讓陌生人進(jìn)來啊?”
“哦,怎么回事?吵架了?”鄧秋看了看沈心棠,又看了看一旁的花文軒,隱約嗅到不尋常的味道。
花文軒朝他苦笑了一下。
他在她家樓下等了好久,一直沒見到沈心棠從外面進(jìn)來。他猜想她是不是比他先到家了。
所以他決定殺到她家去。
因?yàn)椴恢浪滋枺运麖亩情_始一間間敲門去:“請問沈心棠是不是住這里?”
這可是一項(xiàng)大工程啊。
這處小區(qū)的樓層都是三十層,要是沈心棠正好住得高,他可要累個半死啊。
好在沈心棠住在八樓。
鄧秋開門看到是他,還小小吃驚了一下。
“你找沈心棠啊,她還沒回來呢。”鄧秋把他迎進(jìn)來,給他倒了杯水。“沒通過電話嗎?難道想給她個意外驚喜?”
花文軒當(dāng)然沒好意思說他們吵架了,只能含糊其辭把話題轉(zhuǎn)移開了。
好在鄧秋本來就對他感到好奇,所以自然有許多她感興趣的問題要問他。
“心棠,你回來得好晚啊。”鄧秋佯裝困倦,打了個呵欠。“那我先去睡了,你們慢慢聊哦。”
“我很累,不想說話。鄧秋你把人引進(jìn)來的,你負(fù)責(zé)把他送出去!”沈心棠換好鞋子,看也不看花文軒一眼,擦著他的身子走過,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
“我知道你很累,你可以不說話,只要聽著就可以了。”花文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沉痛地說道。
“那你就這樣說好了,你就當(dāng)我在聽好了。”她瞟了一眼他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說話用不著手吧?我想先去洗個澡……”
“要不要我?guī)湍愦瓯常俊彼刖徍蜌夥崭阈σ幌拢谝姷剿龣M眉冷對的目光時,他趕緊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清了清嗓,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一邊洗澡一邊聽我說的,我可以閉著眼睛說……”
“花文軒!”她忽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小的在!主人有何吩咐?”他啪地立正站好,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
“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惡很無恥很混蛋還很厚臉皮啊!”她憤憤地摔開他的手,每次她一本正經(jīng)的時候他就要插科打諢耍無賴,叫人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
“我知道我知道,”他渾然不介意她的指責(zé),仍是涎著臉看著她,“我知道我很壞,因?yàn)槲衣犝f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所以其實(shí)我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我愿意為你變成好男人的……”
“無聊!”她一臉黑線,對他超級厚臉皮又慣會自圓其說的樣子束手無策。
她知道斗嘴上功夫,她一向不是他的對手。不管說什么話,他都有本事往有利于他的方向說。
她快要筋疲力盡了。
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雙腿都在發(fā)抖。
她丟了一記白眼給他,徑直轉(zhuǎn)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卻被她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他敲了幾下門未果,反而是躲在另一間房間偷聽的鄧秋悄悄開了門縫出來,笑著問道:“花總,她不理你,要不然你到我房間里來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