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不想自己把婚姻過的這么的辛苦,就只能把自己的態(tài)度給擺明出來,有時候堅持,也并非是一件福事,而是趁早放手了,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姚景歡站在闊別已久的c市機場大廳里面,這座城市是她最為熟悉的,但也是她最陌生的,她已有好些年不曾回來,那些舊時的路要怎么走,曾經(jīng)的堅持要怎么才能放手?
沒人回答她的話,回答她的,是女播音員那一遍遍響起的聲音,還有四周行人不同的聲音,有歡喜,有憤怒,當(dāng)然,也有悲戚。
10月7日,方昱通過電話聯(lián)系到了秦露,也跟秦露說了,他說愿意合作,但慕深都沒有醒過來,怎么合作?
對于方昱的話,秦露是詫異的,沒有想到慕深出事的消息居然被方昱知道了,但知道也不算什么,慕深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過來了,秦露的笑聲通過電話,傳入到了方昱的耳朵里,秦露說:“先生已經(jīng)醒過來了,如果你有意幫忙的話,近期我可以打電話聯(lián)系先生,電話談可以,但見面談的話估計還要段時間。”
慕深醒過來了?
方昱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但是醒來,也是好的,至少蘇暖不會一個人下去,方昱也勾唇笑,笑語溫和:“嗯,那好,你打個電話告知你先生,就說和他合作過的方昱,想要再找他合作?!?
“好。”
秦露很快的就應(yīng)了聲,但方昱說的話她可沒有忘記,方昱曾經(jīng)和慕深有過合作嗎?方昱不是一直常年居于美國么?對,就是美國,方昱是從美國西雅圖回來的,慕深就在西雅圖。
想到了這點,秦露只能說,是太巧合。
秦露沒把電話打給慕深,而是打給了袁東。
袁東說:“我等會會去告知先生,你先休息吧,國內(n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备嬖V是一定要的,還有之前那一大堆子的事情,但慕深短期時間內(nèi),不能回國,才剛剛復(fù)原,不易太過于勞累了。
“嗯。”秦露輕輕的扯了扯唇角,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那么一個人愿意關(guān)心她的,感謝上天送了一個這么好的朋友來到她的身邊。頓了頓,秦露又說:“東子,這么多年已經(jīng)過去了,你若是找不到她,也該重新找個人好好的過下去了,不要虧待了自己,你還有你的父母,你不急,你父母也該急了?!?
秦露一直都沒有說過林昭然的事情,心中都有人,所以都能明白對方的感受,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袁東也還在單身,這樣下去,不好,該好好的謀劃了。
“我找到她了。”
“真的,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找到,就是一種幸福,那就是一場春暖花開。對此,秦露由衷的為袁東感到開心,但袁東接下來的話,卻讓秦露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袁東說:“只是可惜,她在天堂生活的好好的,我在人間看不到她的存在。阿露,別在想著以前了,現(xiàn)在的才是你的幸福,好好休息吧?!?
說完,袁東掛斷了電話,他點燃了一支煙,滿是悵然和疲憊,若是可以選擇的話,他真想回到那個時候,把所有虧欠她的時光都補回來,然后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不放她離開。
可是,不能選擇啊。
秦露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臉上的淚水早就已經(jīng)洶涌的而來,怎么可能,那個滿是笑容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會死呢?秦露還能記得,她時常跟在袁東身邊說的一句話,她說:“袁東,這周你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那個時候,是他們最忙的時候,可是那個女孩子依舊是沒有放棄,秦露不相信,她捂住了胸口,那里有一個叫“心”的地方,隱隱作痛。
“怎么了?”徐辰發(fā)現(xiàn)了端倪,起身,把秦露抱在了懷里面,才發(fā)現(xiàn),秦露臉上被淚水所洗刷著,這是徐辰第三次見秦露哭的這么的傷心。
“有個故人死了,我只是忽然很難過。”秦露喉嚨長了一根倒刺,說話間,難受的厲害。
徐辰拍了拍秦露的后背,沒有再問下去了,他說:“死者已矣,他在天堂會過的很幸福,好了,她在世也是不愿意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秦露不說話,埋首在徐辰的懷里面,是啊,袁東說的話不錯,不能再想以前了,現(xiàn)在的,才是她的幸福,這是她要執(zhí)手走一生的男人啊。
……
袁東收拾好了心情之后,驅(qū)車前往了醫(yī)院,蘇暖和梁月華正好不在,有事出去了。也好,說話也方便了一些,袁東先是把公司的情況跟慕深說了一遍,然后是國內(nèi)慕氏的,最后才是秦露昨天晚上跟他說的那些以及慕兆的死。
“怎么不早點跟我說?”慕深緊緊的抿住了唇,沉著一張臉,不管他和慕兆以前有多么大的恩怨,但慕兆死了,他不能不出現(xiàn),雖然說他沒有辦法出現(xiàn),但醒來了之后,袁東也該告訴他的。
國內(nèi)慕氏被江慕年弄成這個樣子,他是勢必要回去一趟的。
袁東知道慕深在知道之后就會想著要回去,但不能回,袁東頂著要被慕深罵再次的開口勸道:“先生,國內(nèi)有秦露和徐辰,你就先好好的養(yǎng)身體,等身體好了之后再回去也是不遲的。這樣倉促的回去,不但是問題沒有解決掉,就連自己身上的那些問題也會被自己給牽連出來?!?
慕深這樣子,是最為擔(dān)憂的了。
“怎么能不回去,馬上給我訂機票,這事沒得商量,若是你不訂得話,那我只有自己出馬了,手下的人連我這個老板的話都不聽的話,那我還留著你干什么?”
怎么能夠不回去呢?
雖然不清楚江慕年的為人,但從他幫忙陸函那刻開始再到后來的慕氏,江慕年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也許身上還藏著什么別的隱情,就算慕氏現(xiàn)在跟他沒有了關(guān)系,但他也是慕家人,是慕雪政的兒子,若是不能保住慕家的產(chǎn)業(yè)的話,今后死了他要怎么去見他的父親呢?不管怎樣,慕氏都必定要姓慕!
不能李代挑僵!
“先生,你要想想你自己的身體啊,還有,太太才剛懷上你的孩子兩個人好不容易終于可以重新走到一起了,難道又要分開嗎?方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會幫忙,你只需要打個電話跟方昱說聲就好了,國內(nèi)的那些事情,秦露和徐辰會處理,若是你不信他們的能力,我回去處理。”慕深不能回國。
“你回去?你回去了西雅圖這里怎么辦,你來跟我說說,我花了錢是請你回來做事的,袁東,我知道你心里面的想法,但是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了,你也該明白了,我若決定要做什么事情的話,別人就算是想攔,能夠攔的住嗎?
“那你倒是說說你要做什么事情?”袁東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已經(jīng)被一道女聲給斬斷了,梁月華和蘇暖緩緩的走了進來,對,梁月華和蘇暖也許就會勸得住慕深。
袁東也沒管那么多了,直接就把事情跟梁月華說了,梁月華聽了之后和袁東是一個態(tài)度,不許。
“你現(xiàn)在才剛剛的好起來,怎么能去做那些事情呢?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慕家給了你什么,你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為慕雪政買單,夠了,他對你是好,可是他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碑?dāng)年慕雪政把慕深送到美國的事情她可沒有忘記,那是一個父親該做的嗎?慕兆還是無愛結(jié)晶呢,他把所有的好都給了慕兆,死后還在要求慕深不要傷害慕家,可曾想過慕深的感受,慕家早就該了結(jié)了,這次,梁月華說什么也不會讓慕深回國的。
蘇暖不語,慕深要怎么樣做,她都支持他,但眼下不是時候,自己的身體才剛剛的好,怎么還能夠顧及別人呢?
“小姨,我是必須要回去的,慕家的家業(yè)不能夠毀了,而且別人的心思我也還不知道,必須要回國看看,若他要做出什么動靜來,我們也好防備?!?
梁月華一口反駁了:“不行,山高皇帝遠(yuǎn),就算你擔(dān)心也是不可能夠的,慕深,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你有妻子,有孩子了,你要對別人的事情負(fù)責(zé)任,那你就不能對你的親人負(fù)責(zé)任了嗎?”梁月華說的氣憤難當(dāng),慕家從來就沒接受過慕深,從來都是在排斥慕深,這樣一個慕家,不是外人又能是什么呢?
慕深抿住了唇,不語,他知道,都知道。
可是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這是他答應(yīng)過的事情,慕家不能毀了啊,也不能讓一個外姓人來毀,要毀也是他慕深。蘇暖走到了慕深的身邊,抿唇道:“好了,先把自己的身體養(yǎng)好成嗎,其他的事情后放,不是沒有電話,可是打電話聯(lián)系就好了,等你身上的傷都復(fù)原了,你要怎么樣,我和小姨都不會說你,但這次,你必須留在西雅圖?!?
這是蘇暖對慕深如此強烈的要求,為他好,如梁月華所說,慕家那樣的產(chǎn)業(yè)和人,不要也罷。但慕深,也有慕深的執(zhí)著,蘇暖明白,所以也不說。
慕深沉默了半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蘇暖的話,他應(yīng),為了妻子和孩子,他已經(jīng)因為別人忽略過蘇暖一次,也就是那一次讓他們的關(guān)系變僵,也失去了一個孩子,這次,說什么他都不會再離開了。
“袁東,你打電話給方昱,就說我愿意,讓秦露跟徐辰和他詳談就好?!蹦缴钗兆×颂K暖的手,給出了袁東這么一句話。
蘇暖卻愣住了,慕深認(rèn)識方昱?
還是說,只是同名同姓,不是同一個人?
但這種情緒只是一瞬,疑惑是疑惑,她也沒有必要想著另外一個人,此刻,慕深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好。”袁東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
梁月華很沒好氣的嗔了慕深一眼,抱怨著:“我說了你多少次了你都不聽,硬是要順從你爸的意思,還有,那些什么的都已經(jīng)夠了,你就和暖暖兩個人好好的生活就行了。還說要我走,現(xiàn)在我是更加的不會走了,我要是走了,你還不立馬就回國了?”
“不走,不走。”慕深連連的應(yīng)和道。
梁月華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