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見到他們牽手畫面的時候,嘴角明顯的沉了沉。
慕深就好像是沒有看見一樣,把家居拖鞋放到了蘇強的腳下,彎腰伸手準備去抬蘇強的腳:“爸,我來給你穿鞋。”
蘇暖愣住了,慕深以前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讓她覺得有些難為情了。畢竟他是堂堂的公司總裁,但是沒有想到,他能為她做的,還不止那些,還能這樣。
但是蘇強卻沒有給慕深的面子,他的腳縮了縮,話語冷淡:“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說完,蘇強的腳就探到了拖鞋里面。
慕深的手就在那里僵了一會,他也不惱,嘴角邊的笑容還是掛在那里,笑容無害。
堂堂的總裁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已經是具有足夠大的話題性了,但是沒有想到慕深已經會為人穿鞋,而且那人還絲毫的不留情面給拒絕了,如果換成其他人的話,不用慕深說話,早就對慕深低聲下氣的了。
蘇暖抓住了慕深的衣袖,她抿住唇,看的出來,她這是在緊張慕深。慕深拍了拍蘇暖的手背,溫溫的笑著,蘇暖那意思他明白。他真的不生氣,這樣真的很平常,遠遠比那些慕家人要真。
“走了。”蘇強冷冷的就給甩下了這么一句話。
慕深和蘇暖對視笑了笑,跟了上去。
慕深開車,蘇暖和蘇強就坐在后面,蘇強的面色無波,但慕深知道,他這是在生氣。慕深問:“爸,你剛剛醒來身體上有哪里不舒服的嗎?”
蘇強冷哼了一聲沒說話,蘇暖看見這樣,有意緩解氣氛:“慕深說的對,爸,你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我還好。”剛起來的時候頭有些疼,身子也有些虛,不過看到了那樣的一副畫面可別打針吃藥要強!
蘇暖扯了扯唇角,她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有些突然性,父親的語氣好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慕深的眉頭卻下意識的蹙了起來,袁東調查的資料上面有寫明蘇強是一個溫和的人,如今怎么……
他忘記了一個事實,蘇強的性子溫和只是對于他的女兒:蘇暖。
車行了一會,蘇強淡淡的開口:“你叫慕深,也姓慕?”
蘇暖扭頭看著蘇強,眉頭微皺,話語里面的意思她是聽出來了。相比蘇暖,慕深的情緒就沒有這么的明顯化了,后視鏡里面,只見慕深溫和的笑容。就連著語氣也是十分的溫和:“對,我也姓慕。”
看上去的確是很讓人移不開視線,但蘇暖卻沒注意到,慕深握住方向盤的手卻是青筋乍現。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到是寧愿自己不姓慕。
“你是一個有錢人,不知道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慕氏”。但天下同姓的人多了去,并不見得和他對著干的那家公司就是眼前這個人開的。
“慕氏。”
慕深的語氣清清淡淡的,本來他也沒有打算要隱瞞些什么的,反正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要瞞也是瞞不住的。
一聽到這個,蘇強的眉頭擰的更深了,三番兩次來挑事的那個慕氏?現在還娶了他的女兒,這叫他怎么能消化得了這個事實呢?
“停車。”蘇強冷冷的甩給了慕深這兩個字。
慕深果真就在路邊停下了車,對于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就在蘇強伸手準備推門下車的時候,蘇暖卻說話了,她說:“爸,房子和你的事情我去找過慕深幾次,慕深對于這件事情是不知情的,是他手下人做的。因為這樣,他已經狠狠的處罰那兩個手下人了。而且那邊現在正在施工——”
“施什么工?”蘇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強急速的給打斷了。
很多時候,人在面對一些重要事情的時候總會流露出激動的情緒,所以蘇暖明白她父親蘇強現在的心理。
她握住了蘇強的手,正聲道:“不是,之前因為項目慕氏要把那一片的地區拆了建設新的商業街,御景臺什么的。你出事之后,那個項目就停工了。后來我和慕深結婚了,慕深覺得這件事情對我有所虧欠就讓人把那些拆了的房子給重新的建起來。”
本來蘇暖是想說她和慕深早就相識的,但是那樣的話她都覺得有些不相信,更別說是經歷大半輩子風雨的父親了。
聽到蘇暖這樣子說,蘇強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下來,他平息著呼吸:“沒拆就好,沒拆就好。”
蘇強一共重復了兩邊,聽大伯和父親本人說父親之所以會不愿意搬離是因為那座房子是母親和他一起修建起來的,有著美好的回憶。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韓美東算什么?
難道說父親的心里面早就已經沒有了韓美東的身影了嗎?
蘇暖張開了嘴唇,想問,但是話音被卡在喉嚨處,卻是怎么也說不了口。有些話,她當后輩的不該問。過了一會,蘇暖這才回過神來,“慕深,開車吧。”
這話慕深就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因為車子依舊還在原地不曾移動半分,就在蘇暖疑惑的時候慕深卻開口說話了:“韓美東來了,你要不要見見?爸不是也在這里嗎,當年的事情也能更好的說清楚。”
蘇暖沉默,但是蘇強卻好像是如遭雷擊一樣,他雙眼木訥的看向前方,只見一輛火紅的車正停在了他們的前方。
里面坐著的人,雖然妝畫的很濃,模樣沒有當年的清純,但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了她。
那個當年跟在他身后喊他“阿強”的人終究還是回來了。
見到蘇強的樣子,慕深轉頭看向蘇暖:“暖暖,我們先下車走走,我們應該要給他們空間讓他們好好的聊一聊。”
“嗯。”蘇暖低低的應了一聲,但她的唇角卻是緊緊的抿著,今天發生的這一切真的是很戲劇性,明明該高興的事情卻是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到最后還是慕深拉著蘇暖的手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