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上司太欺人
不過,這些話她當然不敢對曲靜書說,現在她的精神不太穩定,若她真的說,他不要她了,恐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的。
都怪程少風那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因爲,曲靜書收留自已,他認定她跟他作對,所以,纔會搞出這麼多事來。
她握著曲靜書的手,臉上帶著內疚,及堅絕的神色。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就不會招惹到大哥那混蛋,就不會搞得你跟南大哥分手,總之,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你跟他重修舊好的。”
曲靜書先是一愣,隨即嫣然一笑,回握著她的手。
“多謝你,我果然沒交錯朋友,不過,我跟他並不是分手,我們現在只是分開冷靜一下而已,不過,有你這句話,我好像忽然間安心多了。”
不知該說她天真,還是自我欺騙了,望著她,程美麗暗歎。
因爲南風易說要分開幾天,讓大家冷靜一下,所以,之後兩天,曲靜書並沒有去找他,不過,她每天都會發幾條短信給他。
她覺得這樣一來,既不會打擾到他,令他生厭,又可以讓他明白自已的心意,而令她欣慰的是,雖然他不是每條短信都會回覆她,大概三條之中會回覆一條。
見自已的計劃生效,從他回覆的內容中,她感覺到他的氣似乎消了,於是,她決定打鐵趁熱,第二天就拿著自已所煲的愛心湯水去找他,希望他喝了湯水,就不再生她的氣。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把湯水裝進保暖壺裡,她拿起電話撥通南風易的手機。
“風易。”
“靜書嗎?”
“是我,我——”
未等她把話說完,他已經搶先說著。
“我正想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就打電話來了。”
他們真是心有靈犀呀,她心中一甜,笑問。
“你有事找我?”
“是這樣的,我現在正趕著去機場,我接到電話,媽入院了,所以,我要到英國去看她,可能要去一段時間。”
“你要去英國?”她臉上的笑容倏地一收,“伯母她怎麼了?”
“現在還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要到英國才知道,我到英國纔打電話給你。”
呆然地放下電話,他要去英國?
好一會兒後,她才從他又要離開這裡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不知道伯母的病情嚴不嚴重,但不嚴重的話,他也不用這麼急趕去英國了。
他自小就跟伯母相依爲命,這種時候,他一定很擔心吧,不過,這種時候,她一定要在身邊陪著他才行。
想到這裡,她倏地站起身,衝入房內,走到牀頭櫃旁,然後,從裡面搜出護照等證件等來,接著,她立即拿起包包,換上鞋,快步走出家門。
走出大街,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麻煩你,去機場。”坐上車後,她立即吩咐司機道。
半小時後,高速公路上。
“司機大哥,你的車到底怎樣了?”
她心急地下了車,走到正彎腰檢查著車頭的司機旁邊。
“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我不能載你到機場了,如果你趕時間,不如你坐另一輛車去吧,我還要叫拖車公司來拖車。”司機一臉抱歉地道。
“你叫我現在,哪裡找另一輛車載我去機場?司機大哥,你幫我想想辦法,我真的很趕時間。”
望著車來車住的高速公路,車是不少,卻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載她的。
“那我也沒有辦法,要麼,你就留在這裡,等會跟我一起走人,要麼你就走路去機場,從這裡去到機場也是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而已。”
聽著司機的風涼話,她看了看手錶,沒什麼時間了。
咬了咬嘴脣,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朝機場方向跑去。
“喂,你不是真的要跑去機場吧?從這裡跑去最快也要大多個小時呀,等你趕到時,說不定飛機已經起飛了。”
身後傳來司機的話,但她一概少理,全速向前跑去。
二十分鐘後,她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一手搭著身邊的欄桿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真沒用,才跑多久,就喘成這樣!回去後,她一定要堅持每天都跑步才行。
等氣順了,看了看手錶,時間不多了,她再次跑起來。
“曲靜書?真的是你。”
忽地,從身旁傳來一把聲音。
開始時,她並沒反應過來是在喚自已,直到她看到溫明菱,正確來說,她看到坐在車上的溫明菱。
“你在做什麼?”溫明菱從車窗探出頭來。
“我想跑步去機場。”曲靜書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你可以送我去機場嗎?”
溫明菱愣了下,然後,爽快地答應了。
十分鐘後,她終於趕到機場門口。
“趕緊進去吧。”
“謝謝,回來後,我再去找你。”曲靜書推開車門,拋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跑進去。
在哪裡,怎麼都不見他,他不會這麼快就進候機室吧?
曲靜書兩眼四顧,卻找不到一個類似南風易的人。
於是,她掏出手機,撥通他的手機。
這時,致愛麗絲的樂曲在她身後響起,她怔了怔,這首曲子不就是。。。。。。
旋轉過身,遁著音樂聲看過去,很快地她發現站在石柱旁邊的南風易。
終於找到他的喜悅,下一秒卻爲嫉妒及傷痛所取替。
明明機場裡擠滿了人,但她的眼裡此刻卻只剩下,石柱旁那對緊緊擁吻著一起的男女。
男的俊女的俏,無論是外表,身世,社會地位,他們都是天作地合的一對。
楞楞的瞪著他們,曲靜書胸口是一波又一波幾乎撕裂的心肺的疼痛。
手機從她手中滑落地上,砰地一聲摔個粉碎,手機掉落地上的聲音聽在她耳裡,卻彷彿聽到了自已的心碎聲一樣。***
“曲靜書。”
耳邊傳來溫明菱的聲音,可她卻彷彿完全聽不到似的,眼神空洞地繼續向前走著。
“小心!”
眼見她完全沒留意腳下是臺階,溫明菱急忙衝上去,在她踏空之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才逃過摔下去的爲命運。
“你怎麼走路不看路,雖說這裡的臺階不高,但掉下去也夠你受了。”溫明菱拉著她向後退到安全地方。
“你沒事吧?進去找不到南風易嗎?”
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溫明菱猜測道。
直到此時,曲靜書纔回過神來,轉頭望著她,無聲地掉著眼淚。
“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看到她的眼淚,溫明菱頓時手足無措地拉著她走到一旁。“他不要我了,他跟她一起走了。”
嘴上語無倫次地嚷著,然後,她抱著溫明菱的肩膀嚎淘大哭起來來。
“你是說南風易跟別的女人一起去英國了?跟嚴詩儀嗎?”溫明菱試探地問,卻惹來她哭得更厲害了。
見狀,溫明菱沒再多問什麼,感應到投射過來的好奇視線,便對曲靜書說,“到車上再說,先擦擦淚吧。”
說著,掏出一條手帕遞給曲靜書,接著就帶她走出機場,朝一直停在門口的車走過去。
坐上車,把臉上的淚水抹乾後,想到剛纔居然那麼失禮地在大庭廣衆下哭得那麼大聲,曲靜書臉上閃過一絲羞赧。
爲掩飾窘態,她隨口找了個話題,“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以爲你已經走了。”
“我本來是要走的,不過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就到機場借用下廁所,沒想到就看到你失魂落魄地走過,連我叫你也沒聽見。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被她一提,曲靜書又再記起某事,淚意彷彿有再次光臨的跡象,不過,她很快地將它壓了下去。
沉默了下,她才輕描淡寫地把事情說了遍。
“原來這樣,不過,像這種一腳踏兩般的男人,你還是把他忘記,重新過你的新生活吧。你人長得漂亮,又賢淑,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我相信你以後一定可以找到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的。”溫明菱勸慰著她。
曲靜書眼神複雜地瞅著她,一抹苦笑掛在嘴角。
“怎麼這樣看著我?”覺得她看著自已的目光有些古怪,溫明菱好奇地問。
“我在想,上次你也對我說這番話,彷彿,每次你失戀時,你都是見證人,希望這不是常態。”
溫明菱也記起,上次她到公司找巫啓成時,自已好像是跟她說過類似的一番話,不由失笑。
“這麼說來,你肯定不想再看到我了。”
“有點吧,每次我最難堪的樣子都被你看到了,什麼時候,你也讓我看回一次吧。”曲靜書雙手環胸地靠著椅背笑說。
“你不要這樣詛咒我吧。”溫明菱啼笑皆非,“其實,你可以這樣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的出現是代表你舊的一段關係的結束,及新的一段關係即將來臨,這樣會不會更好?”
曲靜書抽抽嘴角,有些哀怨地睨了她一眼,喃喃自語地道。
“談一段戀愛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守著舊的過一輩子。” шωш▲ Tтkan▲ CO
雖然她說得細聲,可兩人坐得很近,溫明菱自然把她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抹詭橘的神色自她眼底一閃而過。
沉悶壓抑的氣息在車內漫延,溫明菱垂著眸子,盯著自己的手指,卻又像在思索著什麼。
半晌後,她打破沉默開口道。
“我知道,你很捨不得他,不過,世事就是這樣,往往你越想得到的就越得不到,就算真的讓你得到了,如果那個人不是你能擁有的,最終還是會失去的。
做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屬於自已的就不要祈求得到。也許你覺得我的話不中聽,不過,像南風易那種男人,又豈是平凡如你我能得到的,所以,不如早日抽身,還能全身而退。”
曲靜書擡眸,盯審的目光鎖著她,似乎想從她眉眼間發現什麼,忽地,視線落到她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上。
“我都還沒恭喜你新婚快樂。”
就著她的目光,溫明菱看了看自已的手,然後,笑了笑。
“謝謝。”
“對了,剛纔你是要去哪裡?我是不是耽擱你了。”
“沒有,我老公出外公幹,我送他到機場,沒想到回去時就遇到你了。”
曲靜書釋然一笑,“結婚後,你是在家專心當少奶奶,還是繼續幫巫生工作?”
“先在家當一段時間的少奶奶,等哪天覺得無聊了,如果巫生還要我的話,我就回去爲他作牛作馬吧。”溫明菱似笑非笑地道。
之後,兩人一路閒話家常,直到來到曲靜書家門口。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曲靜書朝她點了下頭,轉過身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曲靜書。”
她才走了兩步,就聽到溫明菱在背後叫她,於是,她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她。
“你忘了南風易吧,嚴詩儀那女人不簡單,你鬥不過她的,以後找一個身世簡單,沒這麼多麻煩的好男人,好好過日子吧。”
溫明菱探出頭,語重深長地告誡著她。
對上她誠懇的眼眸,曲靜書愣了愣,然後,含笑朝她揮軍手,這才轉身繼續走回家。
同樣的傷害如果發生的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有免疫力了,所以,這次的失戀,曲靜書在家自閉了兩天後,就重新振作起來,四處找工作了。
或者,她企圖想用工作來麻煩失戀之痛。
以前,她的潛意識會覺得,即使找不到工作,還有南風易這個靠山在,所以,對於找工作並沒多熱衷。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南風易已經不在了,她只能靠自已了,所以,她正漁翁撒網廣發求職信。
“姐,這是你的信。”下班回來,曲婉儀手中拿著一大又疊信走進來。
“謝謝。”曲靜書接過信,然後,一一拆開看。
“有幾間公司回覆讓你去面試?”在沙發上坐下,曲婉儀端起茶杯問。
“四間公司。”她把回覆讓自已去面試的信擺在一邊,再一封封拿起來細看,“不過,有兩個公司時間重合了。”
曲婉儀從她手裡抽過信,看了看,再隨手丟在茶幾上。
“這幾間公司都不怎樣,沒什麼前途,姐,不如你到我們公司來試試吧,我打聽過了,行政部最近有一個空缺,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跟行政部主任說說。”
曲靜書擡頭看著她,“看來,你混得不錯嘛,連行政部的主任也有交情?”
“那當然,我是誰呀。”曲婉儀尾巴向天翹起,眼眸一轉,她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道。
“姐,你晚上有空吧,我請你吃飯。”
“看你笑得這麼奸詐,又有什麼企圖?”曲靜書吊起半邊眉頭。
“哪有,你怎麼這樣看人家,總之,我約定你了,晚上在福臨門一起吃飯。”
“一起吃飯?”曲靜書敏感地捕捉到她話中的蹊蹺,“除了我們,還有誰麼?”
曲婉儀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別過臉,“到時你就知道。”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響了,打斷了她想再問清楚的念頭,曲婉儀卻趁機走進自已房間。
“靜書,是我。”電話才接通,程美麗爽朗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是你呀,聽你的聲音很有活力嘛,看來你在天麗那邊過得不錯呢。”
程美麗上星期就跟天麗簽約了,不知是因爲她的家世還是怎樣,聽說,天麗決定重點栽培她,所以,幾天前,她已經搬進宿舍住了。
“還行吧,對了,你可不可以幫我送點東西過來?”
“可以,什麼東西?”
一個小時後,曲靜書帶著程美麗漏在她家的衣服,還有一盒糕點出現在天麗公司門口。
“你來了。”
經過通傳,兩分鐘後,身穿練習服,一臉紅潤的程美麗自裡面出來,把她帶進公司。
曲靜書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下,“你氣色很好,我還怕你在這裡不習慣呢。”
程美麗在她家住了一個月左右,也許是環境落差太大,在她搬走前,還不太習慣她家的生活呢,所以,剛纔一接到電話,她就不假思索走這一趟,就是擔心她在這裡住不習慣,想來看看她。
“還好,這裡的環境跟伙食都不錯,而且,我自已一個房間喲。”
看著她因爲擁有自已的房間,而興奮不已的表情,曲靜書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你真的變了很多。”
“哪裡?”以爲她說自已的樣子,程美麗緊張地低頭審視著自已的身體。
“我不是說外表,我是說性格。跟我們剛相識時,你簡直是判若兩人。”
那時候的她就跟一般的大小姐沒兩樣,可現在的她,變得積極而上進多了,看到這樣的她,曲靜書突然間有些慚愧。
想想程美麗從一個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千金大小姐,淪落到寄人籬下,期間的落差,心理素質差一點的都熬不住吧,但她卻挺下來了。
或者,因爲心中有理想,她才活得精彩吧。
相較之下,她簡直差勁極了。不過是失戀而已,就像天塌下來了,整天在家怨天尤人,整個怨婦似的。
也許,她真的該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即使失去了南風易,她的人生還是要繼續過下去呀。
望著朝氣勃勃的程美麗,她暗自心中決定,絕對不會以輸給她。
“這是你要的衣服,還有你最喜歡吃的蛋糕。”
曲靜書把東西遞過去,卻在看到她看著那盒蛋糕時,臉上閃過一線煩惱的表情時,忽地想起一件事。
“抱歉,我都忘記你現在是模特兒,不能亂吃東西,要修身了。”
“也不是不能吃,是不能吃多罷了。”她左右看了看,然後細聲在她耳邊說,“其實,我看到有一些前輩東西可比普通的男人還多,一人就可以吃掉兩個大飯盒。”
“這麼厲害?”曲靜書睜大眼睛,“可是看她們那麼瘦,吃那麼多,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大概是體質問題,有的人就算喝一口水也會長胖,但有些人說很多,身材還是那麼苗條,大概她們的腸胃功能比一般人好吧,吃多少,拉多少。”
“你好惡心呀。”曲靜書笑睨著她。
“美麗,導師叫你回去練習了。”
這時一個跟曲靜書差不多高的小女孩,朝她揮手道。
“這就來。”程美麗轉身問曲靜書,“我還有許多話想要跟你說,不如你到公司飯堂等我一下,我半小時後就來找你,從這邊走過去就是了。”
說著,也不等她迴應,就把東西推回給她,轉身就朝練習室跑去。
沒辦法,曲靜書只得去飯堂等她。
曲靜書四下張望,這裡給她的印象不錯,很乾淨整潔。
可能不是吃飯時間,飯堂裡沒什麼客人,偌大的飯堂只有坐在角落裡,那個低垂著頭的一個客人。
她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點了杯咖啡,然後拿出手機玩著裡面的遊戲來等人。
“巫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是你要的資料,請過目。”
“沒關係,我正好趁機在這裡品嚐下馬老闆拿手的咖啡。”
熟悉的聲音飄進耳畔,曲靜書愕然地擡頭望過去,一張她熟悉的俊逸的臉龐,隨即映入眼簾。
剛纔,他低著頭,她纔沒發現,原來那人赫然是巫啓成。
感應到她的視線,他擡頭,漂亮的眼睛跟她相對時,劃過一抹莫名的微光。
他跟她點頭打招呼,她也回以微笑。
“這些資料我會拿回去看的。”
收拾了下東西,他站起身。
他不會是想走過來吧?
眼看著他朝自已這邊走來,她心中一陣忐忑,他真的走過來了,怎麼辦?
“你來探美麗吧?”他來到她面前,嘴角還帶著笑。
“她有東西漏在我家,我拿來給她的。”她說,神情卻有點拘謹。
“那你幫我跟她問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他還吩咐一旁的侍應,把她的賬單記在他的賬上。
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她一時反不過來,難道剛纔,他走過來就只是跟她打下招呼?
她不想承認,他沒如想像般纏著她,那客套的態度令她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