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席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吃『藥』也是爲了他好!週年慶的時候,你也看到了,他像個瘋子一樣拿著刀『亂』砍!萬一再傷到人怎麼辦?”
“瘋子?”亦依又笑了,這一次,卻是十足的諷刺,“蕭叔叔,你有問過他吃的是什麼『藥』嗎?你又知不知道,那些全部都是對大腦有損傷的『藥』,若是長期吃下去,『藥』效強到可以把一個正常人也吃成白癡!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蕭敬席一愣,下意識的說,“這不可能!『藥』全部都是他的主治醫師開的!”
“哦?那主治醫生姓什麼,在哪一科,哪一家醫院,你有了解過嗎?”
蕭敬席一下子被亦依給『逼』問住了,一邊的喬雅冷笑道,“這麼說,章小姐你倒是對這些都清楚得很嘍?我不明白,你把我們這些家人都說成了不負責任的冷血動物,反倒就你一個外人懂得關心他了?”
喬雅又掃向蕭棄,意有所指道,“早就聽說了你和蕭棄的那些傳聞了,我倒是沒想到,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蕭敬席眉頭擰得更緊了,看眼前這情況,莫不是這兩人真的好上了?
“要說居心,還真是有一點。”亦依肅冷的視線掃過兩人,“以後,蕭棄不願說的,我替他說!他講不出的,我替他講!他受了委曲,我替他訴!別以爲他不說不動,你們就可以隨打即罵!現在不同了,有我在,哪個都別想再動他一下!”
從看到蕭棄臉上那個刺眼的指印時,亦依就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了,這會算是徹底爆發了。蕭棄是她護的,動一下都別想!
蕭棄被她深深的震撼了,從沒有過誰,這樣袒護過他。
從沒有。
她是唯一。
她凜冽強悍的氣勢,也把蕭敬席和喬雅震了住。蕭敬席除了氣憤之外,不由得又重新打量起亦依來。這個小姑娘平時乖巧可人,嘴甜會哄人。可是,一旦發起威來,竟另有一番氣勢,不免讓人另眼相看。
他倒是動過心思,想要促成蕭棄和章亦依,屆時就是商政聯姻,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只是,章懷卿曾經暗示過他,自己絕不會『插』手女兒的婚事,他這才作罷。如此說來,章亦依跟兒子現在的發展,也該是他期盼的纔對。只是,說不出爲什麼,他總覺得,章亦依太過聰明,又太過犀利,娶進這樣一個兒媳『婦』,只怕會夜長夢多。
喬雅眼光似刀,筆直的『射』向她。從亦依出現的那天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對蕭棄有種不可估量的影響力。現在可好,居然還敢在她面前發威!如果,不盡快解決她,若是蕭棄當真把她娶進來,那就是大大的不利!
北冥寒始終都在客廳裡,沒有『插』一言。但看向亦依的目光,卻不斷變化。
亦依袒護蕭棄實在太明顯了,並不會因爲自己是個女人,就搬出天生弱者需要保護的姿態。尤其是那種護蕭棄護到底的架式,對一個男人而言,竟不覺得是個恥辱,反而,還很幸福,直讓他……妒忌。
喬雅脣角抿成一道略帶譏嘲的弧度,“章小姐,恕我冒昧,你有什麼資格?”
亦依笑了,美得奪目,豔麗『逼』人。她二話不說,扭頭就抱住蕭棄,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
蕭棄眸中一抹錯愕,隨即,是鋪天蓋地的滿滿柔情,暈散開來,染了他的眸。他化被動爲主動,摟緊她的腰,低頭,加深這個吻。
喬雅沒想到亦依竟會這麼直接,怔在原地,瞪著兩人。
反觀蕭敬席,卻瞬間冷靜下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轉身離開,“我還有個會,我先回公司了。”
“敬席……”喬雅立即跟上他,“正好,我也要去工作室。”經過客廳時,她朝兒子遞了個眼『色』,然後就跟著蕭敬席出了門。
北冥寒朝樓梯的方向瞥一眼,從相識到相知,從相擁到相吻,在他可見範圍內,他們的關係在不斷加深。明明該是他期待的,是可以將兩個罪惡的家庭牽連在一起,一網打盡的好機會,可爲什麼,他會不甘,會憤怒,會……不捨。
俊逸的顏容,在那一刻,悄然浮出一絲落寞,不想在失控前徹底曝『露』情緒,他頭也不回離開了。
發動車子的剎那,腦海裡,再次涌出與她海邊相擁的畫面……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每次回想起,畫面的顏『色』都會加深,變暗,顏『色』深刻到像鐫刻在頭腦裡。
甩下頭,他懊惱的拍下方向盤,然後猛踩油門,片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亦依眼珠轉動,瞥見所有人都走了,她推推仍吻得投入的蕭棄,“唔……”
蕭棄不放她,甚至將她『逼』進角落裡,與她脣舌糾纏。
他只想,這一世,只與她癡纏下去。
亦依算是明白了,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誰讓是她招惹了他呢?他不放,她便掙不開,索『性』,讓他吻個夠。
可不知爲何,他吻得越深,她的心就跟著顫得厲害。不知不覺,受他牽引,就連跳動的頻率,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臉頰發燙,呼吸紊『亂』,心緒不寧。
眼中的他,愈發如夢似幻,像被鍍上層璀璨星輝,晨曦下,月光中,閃爍著只有她才識得的光暈。
就算再想繼續騙自己,也沒辦法自圓其說了。
她動心了,對蕭棄。
不論是兩年前的他還是兩年後的,不知時間不知地點,就這麼悄然心動了。
也許,是他第一次專注凝視她的時候。也許,是他第一次對她展『露』笑顏的時候……他有許多個第一次,都是對她,像個傻瓜,明知她不愛,也要飛蛾撲火,寧願焚身。
緩緩的,她閉上了眼睛,伸手攀上他的肩頭。
認清了自己的心,便不再曖昧不清,不再若即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