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耍無賴
“壓力大好啊!省的減肥了,你不能再吃宵夜了啊,酒也少喝,明兒專輯發了該進入宣傳期了,你不能帶個包子臉上鏡吧!還有,這,你這臉上怎么還長痘痘了呢?還真上火了?你活該,誰叫你那么罵人家孩子的,人家也出過國留過學,在家也是掌上明珠,這父母知道了得多心疼?”行澈伸手按他臉上的痘痘。
“行了!三娘別教子了!快入冬了吧?”
“恩,這幾天連續降溫突然一下很冷。你衣服不夠嗎?”她身子晃晃整體打量梁語天的薄厚。
“給你半天假,給我買床被子。”
“你被不夠用?”
“給凝宣??”他拖長了聲音,溫暖的無奈,無奈的溫暖。
行澈笑著拍拍他的肩,知趣的去了。
梁語天又栽倒在沙發里,仰面舉起凝宣的那封信,邊看邊笑,最后樂得把信蒙在了自己臉上。
凝宣生氣歸生氣,值日還是認真做了。干完活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出的汗干了之后身上冷颼颼的,把被子扯過來蓋也沒有暖和過來的感覺。她下地倒了一杯熱水,喝完只感覺嗓子更加干裂,生疼。
凝宣知道自己這是生病前兆,可她沒帶藥來。也不想跟別人講,一個人躺在冰涼的小床上捱著,慘兮兮的鼻子直發酸。在國外孤獨受氣,那是受外人的,都是皮肉傷就算遍體鱗傷總是會痊愈,只會疼但不傷心。這里不同,她用了心動了情,傾盡所有的付出了,被有感情的刀刺破,那是心碎。
想想當初為他緊張的自己,想想后來見到他的心疼,想想簽合同義無反顧的傻勁,想想他罵自己心里難受卻難生恨意,想想這些,想想自己,想想心甘情愿的背后暗藏忍辱含垢,就算不承認肝腸寸斷但也心神俱傷。凝宣心里五味雜陳。能不上火嗎?
成天擔心做不好事,緊張他公司的運轉,希望寫出好歌的壓力,為照顧他的情緒抽個空去挨個罵。不生病才不是人。
凝宣仰面躺著,瞪大眼睛看著空白白的天花板,嘲笑著問自己,我算不算演了一場癡情女對薄情郎的鬧劇?
忽醒忽睡來回折騰,晚上凝宣感覺渾身開始發熱,眼睛冒著潮氣,鼻子像被東西塞住了,喘起氣來“呼嚕呼嚕”的,蜷著身子像只快被煮熟的奄奄一息的蝦。躺著頭疼鼻塞睡不著,她忍著頭痛欲裂和酸疼的身子坐起來,蹲在床上看著窗外月光,舉目無親好不悲涼。
就在奄奄一息,悲天憫自己,快不行的時候,梁語天突然拎著被子出現在眼前。
凝宣回頭,看見他拎著個淡粉色的大袋子進來,露出被的一角。她以為自己燒糊涂眼花了,只有夢里的他,才會這么關懷入微。男人醉了才是情圣,男人睡了才像孩子,男人醒了就是魔鬼。
情圣說話了,他輕聲叫:“凝宣?我看你沒鎖門,就直接進來了。”
是夢是醒她也搞不清,反正頭發昏眼發熱,啞著嗓子跟著叫了聲:“天哥!”
這“天哥”有時候沒叫了,自從二人生氣,凝宣說什么都不能把這帶著美好回憶的“天哥”二字叫出口。
梁語天看著她燒紅的臉,倒吸了一口氣。“過來躺下!你哪兒不舒服?”梁語天用手試探她額頭的溫度。
身體的接觸,一陣清涼。凝宣醒了,這不是夢!這夜色茫茫,她再次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久違的感覺等得太長,她渾身一震,心臟仿佛漏掉半拍。凝宣聲音微顫的說:“冷!”鼻子發酸心發堵,也不知算是難過想哭,還是感冒帶的情感脆弱。
梁語天把被從包裝袋里拿出來,給蹲坐在床的她圍住,給她接了杯熱水。
“喝點水!早想下午給你的,可是新被子有味道就在窗臺曬一曬,你到感冒了。”
“我沒事!”凝宣聲音很平和,眼淚卻不受控制,任憑在自己臉上肆虐。眼淚像姍姍來遲的委屈宣泄,彌補往日的忍耐。
梁語天第一次對她的哭深表同情,他慌里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會兒找面巾紙遞給她,一會兒又表情不自然的笑著拍她頭。
“吃藥了嗎?”
“沒有藥!”
“上醫院吧!”
“我不想動,睡睡覺就好了。”
“你在我這兒病了,沒法跟你媽交代。你以前病了你媽都是怎么做的?”
“那是好久以前了,我基本在國外很少回家,我媽好像是紅糖煮姜還是可樂煮姜,記不清了。”
“好好,我去給你可樂煮姜。”梁語天起身。
“不用了,我吃點藥就行。幫我向誰要點藥吧,吃了就好了。”
“等著啊,我給你做湯喝,你真的命好!你應該感謝來到‘凡微’,這個人性化的公司!”這樹沒有皮得死,人不要臉很強大啊!
“學而不厭,“毀”人不倦!”凝宣說。
梁語天不知跑到哪國去燉湯,凝宣等得堅持不住,腦袋燒得像個烤紅薯,倒床昏睡。
梁語天開車一路飛奔到家,“叮里咣當”的找了只砂鍋燉湯。
“你這么多天才回來一次,就叮叮咣咣的吵得我們不能睡,兒子發燒了你不要吵醒他。”
梁語天錯愕:“兒子也病了?”
“什么叫也病了?還有誰病了,你怎么了?”美景仰頭打量高出自己許多的老公,有多久沒有挽著他的胳膊,在月光下散步了?
“不是我,公司同事感冒了。”平靜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旁人的事都無關緊要了,她只在乎梁語天,拉他在沙發上坐下,“你又死到那里去了?”
“我好歹也算個明星,我兒子都知道叫我‘天梁’!你一點沒有做粉絲的潛質。我人氣下降的病根在你這兒,我家庭教育沒抓好。”
“粉絲,我還面條呢!”她笑著白他一眼,接著又拉高聲音數落他:“我是家庭教育沒搞好!讓你成天在外面鬼混,跟一群瘋子一起發瘋!”
梁語天轉過身,雙手捏著老婆的臉,貼著她問:“那瘋子愛不愛你?大傻子?”
美景一笑,晶亮嬌媚的眼睛變成彎彎的月牙兒,露出一顆顆整齊小巧的牙齒問他:“你唱片怎么樣了?”
梁語天不急著回答,看著她嘆了一口氣。相戀十年,結婚四年,美景跟著她無怨無悔。還好!他在心中感嘆,感謝老天,小景為了給我一個家操心受累,容顏卻和十幾年前沒多大分別。他不是自己怕美景變老,他是擔心美景發現自己不再年輕而變得不開心。老天對我,真是寬厚!梁語天對老婆好,圈內人盡皆知,他不顧演藝事業發展到最輝煌的頂峰,而立之年就結婚生子,他不想委屈妻子,答應給她一個最溫暖的家。明星當的再登峰造極對他來講也只是一份工作,家庭生活多平淡無奇,對他來說也是恩賜!
他軟軟的聲音說:“老婆,這兒就我們倆,我告訴你實話。”
梁語天湊近老婆耳朵悄聲說:“我……告……訴……你啊……”
“恩!”老婆認真點頭。
“再生一個也夠養了!”梁語天說完看著害羞的老婆壞笑。好像回到了美景嬌羞的低頭告訴他懷了辰辰那一刻。
他把美景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能聽見她輕微的鼻息。
“回來也招人煩,滾回你公司去吧!”美景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腰。
梁語天摸索著握住了她的手,昏黃的施華洛水晶燈下,情意綿綿的吻她,然后接著耍賴一樣說:“給我生一個小公主吧!我想要個公主!老婆!”
“以后再說!”她拍了一下他的頭,“兒子才滿一歲,你弄兩個一般大的,明兒不得吵死我。我帶這一個都累死了,你兒子跟你一樣是個“活祖宗”。哥哥和妹妹差幾歲,才懂得照顧妹妹。懂不懂哥哥?”妻子拍梁語天的臉,覺得他瘦了。
“哎呦,我去看兒子!”梁語天順勢把妻子伏在背上,背著她走。“辰辰身體一向很好的,你給程主任打個電話,咨詢一下。小孩兒吃藥得特別小心。
“恩,我正準備明天帶他去醫院,他吵著要你陪他去呢。這會兒才剛睡,你別把他弄醒了,看見你又不睡了。”她從他后背滑下來,握起他的手,手拉手的一起走。這是他們最心照不宣的默契??手拉手。什么話都不說,什么都懂了!
“兒子??”他把美景的話,全當耳旁風。
“Daddy??”兒子見梁語天出現在眼前,樂得一下從床上蹦起來。
梁語天對著他又親又掐,邊捏臉蛋兒邊罵:“小家伙兒,男人都狼心狗肺的,你長大了要不要疼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