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恩的嘴角處露出弧度,他背靠著墻壁,看著司云溪說道:“……司云溪,你說說看這一次……龍安玨又是怎么的招你了?每次能夠徹底的撕碎你的偽裝,讓你痛苦,讓你動用到酒精來麻痹你自己的……就只有龍安玨了。”
司云溪也笑了,但是這一次他的笑容并不是如同春水一般的,反而是帶著三分醉意,在這顯得光鮮不足的囚禁室顯得各位的妖魔化。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鄭恩,“……鄭恩,你錯了……龍安玨不會讓我痛苦,我對他只有恨。”
司云溪蹲下身體,這樣一來,他的視線就能夠和鄭恩的視線平對著,“……從小到大,因為他只會搶走屬于我的……所有的人都會被他搶走或者是毀滅,因為……只有他讓我只能是活在他陰影里。” щщщ▲тt kān▲C〇
“你看看我……臉長得和他那樣的相似,從小到大,多少人會在我的背后面議論著,我是他的外甥……我靠著他才存活,我靠著他才能夠……沾到光亮,于是我做得再好,我就算是再努力,都不會有人看見。你,你們……都只會看見龍安玨,最后都會……拋棄我,不要我……選擇他。”
“那么我呢?”司云溪笑了起來,笑得在這囚禁室里分外的蒼涼,“……我為什么就要因為他……而被你們永遠的無視!永遠的被他踩在腳底下。”
鄭恩的瞳孔里微妙的收縮了一個輕微的弧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從小到大,無論你對龍安玨做了什么,他都不會計較。可以說,龍安玨不是故意去搶,他就是那個脾氣。而且他能夠坐上那個位置,龍家對他的鍛煉和折磨是要將他所有的人性都磨滅掉,只有冷酷和無情才能夠成為龍家的家主,所以他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反而是你……一再挑戰他的極限,消磨掉他對你的容忍……”
“哈哈哈……容忍!他容忍什么?他對我……從來都沒有親情!他的不計較只是因為……他的眼里沒有我,他輕蔑我。再加上……是我母親,也就是他的姐姐在十幾年前,是我母親救了他!”
司云溪的手緊緊握成一團,在這個時候,司云溪的眼眸里才真正的破碎掉了所有的平靜,“憑什么?我是她的兒子!我才是她的兒子……啊!為什么?在那次我和龍安玨被綁架的時候,那棟樓因為爆破快要倒塌了,但明明我就站在她的面前……明明我也受傷了啊……明明我也……我也動不了。”
“但是她就從我的身邊經過……”司云溪的心撕裂一般的疼痛。“我親眼的看著她的眼睛都沒有看我一眼,她就無視掉了我……我看著,她選擇了龍安玨,又在那槍對準了龍安玨的時候,是她用身體護住了他……救了龍安玨。”
司云溪繼續的笑著,“你看看……這就是我的母親!她對我……遠遠不如她的親弟弟重要!”
而此時鄭恩說不出話來。
當年的事情,他也知道。
就是在那次意外中,司云溪的母親變成了植物人。
就在現在,鄭恩看著因為喝醉,半清醒半瘋癲,也就是在這
個時候,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司云溪的傷痛。
“我父親就是被龍家逼到……自殺。”司云溪自然是隱去了現在司徒然還活著的真相,他冷笑著,“但是我母親卻明明知道,還是維護龍安玨,維護她的弟弟,卻將我這個親生兒子都置于不顧!后來她成了植物人,和死人沒有什么區別,我因為龍安玨變成了……孤兒,被拋棄……而龍安玨也就是因為我母親救了他,同情我,才像是施舍乞丐一樣,將我捧著……但是你知道嗎?是他奪走了我的一切,卻偏偏還要施舍我,你看看……多么的諷刺啊。”
鄭恩知道,這才是司云溪為什么會從原本的嫉妒變成真正的仇恨的原因。
當年,龍月如是龍家大小姐,論身份論地位其實都不可能嫁給當時只是一個普通家族的司家,但是偏偏司徒然卻是和她陷入了愛河中,當然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本人自然是不清楚的,只是他唯一很清楚地一點是,司家的確是因為龍家的扶持而快速崛起的。
龍安玨和司云溪比起來,兩個人相差歲數不大。
然而,司家發展再迅速,卻怎么可能和龍家相比,在外界看來司家的確是因為龍家才變得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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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司徒然為什么會被龍家后來翻臉給絞殺,這個他還真的不知道。因為在當時龍家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不過讓人意外的就是后來的龍月如救了龍安玨,這才讓原本一直都被外界所認為司家要倒了的形勢逆轉了開來。
要說,那次事件直到現在還被人拿出來津津樂道的談論著。
然而,這其中的內情卻并不是誰都知道的。
當年的龍安玨還沒有登上龍家的那個位置。
不過,有一點一直讓鄭恩疑惑至今的是,龍安玨卻從來都不去看龍月如一眼,甚至是很少提起她。
最后鄭恩所得出來的結論,應該是龍安玨的冷酷無情,要不然就是心虛不能去面對……只是這兩者看起來都合乎情理,只是放在龍安玨這個特殊的存在身上卻顯得……還是有些讓鄭恩不安。
司云溪的眼眸看著鄭恩,他說道:“所以……我該怎么樣的對他呢?他搶走原本屬于我的……那么我就讓他……一無所有!當然……”他的嘴角處也露出了微笑,眼眸里露出了詭異的弧度,“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你。你是他的朋友,唯一的朋友……那么你想知道,我會怎么樣的給你和他之間安排一出什么樣的戲呢?你等了這么久了……應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場了吧。你現在的命已經捏在我的手心。”
“對了,還有安若已經離開了龍安玨,他最愛的女人……他還看見了尸體。”司云溪將他口袋里面的手機拿出來,然后在鄭恩的面前一張又一張的放著,全部都是龍安玨抱著那具尸體,如何的在雨中生不如死的模樣。“你看看……這就是他的痛!他已經是變成了爛泥了!”
鄭恩的眼眸閃爍著,他很清楚安若對于那個原本沒血沒淚的家伙是怎么樣的重要存在。
只是他看著司云溪,看著醉醺醺,此時就連他的臉都
帶著瘋狂的表情。
鄭恩他的嘴角處露出了譏諷的弧度,他的目光看著司云溪仿佛是要解剖這個男人真正的面目,“那么你應該很痛快,很高興才對……但是我現在所看到的你卻并不是……相反,你很痛苦,你很壓抑……你既然在一開始就說了,你的痛苦不是因為龍安玨,那么又因為什么……才會讓你竟然是沖擊掉了這么應該值得你高興的心情?”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司云溪捏緊了拳頭,然后揍在鄭恩的肚子上。
鄭恩一聲不吭,他就是要激怒這個混蛋。
不過……這家伙的力氣還真的不小,這一拳就仿佛是要將他身體的內臟都給震動似的。
然而,鄭恩也倒是納悶了,這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讓這個一直都裝得……咳咳咳,那功力道行深厚的司云溪如此的暴躁,甚至是不惜向他這個已經被囚禁的來敘敘舊,釋放釋放內心壓力。
司云溪的眼眸暴躁濃郁成墨,他的手扯著鄭恩的頭發,那種力道仿佛是要將鄭恩的頭皮給拉扯掉。
鄭恩更是無奈,這變成酒鬼后,這家伙壓根就是大力氣吧!
“聽著,鄭恩……我會讓所有人都看到……龍安玨如何的被我奪走一切,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只這句話說完后,司云溪就離開了。
于是囚禁室里原本剛剛還光亮著的環境,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靜,還有黑暗。
在這時候,鄭恩無奈的嘲諷著,“靠,這個混小子……來找老子來談談心……怎么說,這都得喝喝酒,吃吃小菜啊……咋這家伙還外送我一拳頭啊!虧啊,還真虧!”
但是還別說,司云溪的這一煩躁德行還真的和龍安玨有得一拼。
不過,此時的鄭恩哪里會知道,這兩個不僅僅是發怒的德行相似,而是最后都要找他來疏解疏解心情,更重要的是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才讓他們都失控了。
只是,鄭恩靠著墻壁,皺著眉頭,還是需要長時間的來消耗這喝醉酒的司云溪這次意外帶來的話語里所透露出來的信息。
安若真的是……
還有龍安玨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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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是突然就在睡夢中就醒來的。
然而只她一睜開眼眸卻讓她自己嚇了一跳。
因為她竟然是看見了此時此刻一個男人就這樣的坐在冰冷的地上,但是頭卻是趴在床上,臉是對著她,而手則是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眼眸閉上了,正在沉睡。
司云溪……
安若可以從他的身上聞到刺鼻的酒精味道。
他喝酒了?
而安若的視線停留在他握住她的手上。
只就在她輕輕的要將她的手從他的手里給抽離開來的時候,她聽到了男人睡夢里的呢喃,“別離開我……別拋下我……不要不要我……留在我的身邊……”
這是第一次,安若聽到一向是溫文爾雅的司云溪如此脆弱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