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以前,龍家和洪家是聯(lián)誼族親,後來爲(wèi)何反目也已經(jīng)說不清了。
有人說是洪家當(dāng)時的家主欽慕上了龍家的女兒,可是那女兒並不喜歡他,在當(dāng)時女兒嫁人的時候,他攪亂了婚禮致使龍洪兩家反目。
也有說是龍家的人野心勃勃盯上了洪家拳譜,派人來偷被人當(dāng)場抓住焚燒至死導(dǎo)致兩家反目。
但反正無論如何,兩家的恩怨情仇就此結(jié)上,而且竟然沒有隨著時間而湮滅。
萬萬沒想到,龍義守愛上了洪家家主的女兒洪曉蘭,說起兩人的相識,其實(shí)也是不打不相識。
因爲(wèi)素來的家仇,兩人碰面就是打打殺殺,洪曉蘭不是龍義守的對手,可是龍義守似乎也是故意放水,兩人就這樣在打打殺殺中相愛了。
他們的相愛,龍?zhí)熳允欠磳Φ模引埣移渌谕饨?jīng)商的長輩也是來電阻止這段孽緣。可是感情就是這樣,越是被人不看好,越是被人阻止,那萌芽就長地愈來愈快。
洪曉蘭沒有勇氣告訴家裡人,洪家和龍家的狀況並不一樣。龍家現(xiàn)在習(xí)武之人並不多,很多人都是在外經(jīng)商了,可是洪家卻依舊將洪家拳看成所有洪家人必學(xué)之術(shù),無論男女,都能使得一手好拳法。
而他們對龍家的態(tài)度,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地緩和。
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牆,終究還是被洪家人知道了,大婚之日,洪家人找上門。自此以後,龍家武館就開始四處遷徙的命運(yùn)。
即便如此,龍?zhí)鞂合焙闀蕴m還是疼愛有加。
這一點(diǎn)讓洪曉蘭受寵若驚,便也是安心做著龍義守的媳婦,兩人在追殺中愛得越來越深。
但是,洪家的拳終究還是會來臨,這個江湖恩怨明明已經(jīng)很久很久以前的了,可是不知爲(wèi)何洪家人就是那麼惦記,似乎骨子裡就是爲(wèi)了剿滅龍家而生。
龍家武館遭受了滅頂之災(zāi),即便是在外經(jīng)商或者就學(xué)的,只要是龍家的人,都逐漸地或被暗殺,或被奚落。
浮草飄搖,龍家的根逐漸被剷除,除了早已逃亡美利的龍義臻。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林子妃感慨,無論當(dāng)初多麼大的仇恨,又怎會流傳那麼多代,世人的特色不就是健忘嗎?
就好比龍家,從他們後來接受了洪曉蘭就可看出,他們其實(shí)早已經(jīng)沒有把這個前仇舊恨放在心裡了,卻爲(wèi)此帶了滅頂之災(zāi)。
如果結(jié)局早已經(jīng)註定,那麼龍義守和洪曉蘭還是會愛得那麼義無反顧嗎?想來應(yīng)該不會了吧。
“我,我可以不管龍家以前的恩怨,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查理·孫一改自己的溫和,變得剛毅,可是他除了仇恨沒有別的法子。
他不會任何地武藝,一想就泄了氣:“似乎沒什麼用,我做不了什麼。”
“可是,你向我尋求幫助了不是嗎?”林子妃一笑,看著查理·孫眼眸之中盡是疼惜。
這個比自己年紀(jì)大了不少的男人,如今就猶如那個7歲的小男孩一般,無助孤苦。
“之前我一時之間衝動了。洪家既然有這個能力讓龍家有著滅根的危險,那麼就說明,他們的實(shí)力非常不弱,而且跟俗世也糾纏地很深。這水,不好趟。”
“那你也太小看你老闆了。”林子妃既然決定管了,那就會管,即便對方是天皇老子。
查理·孫是第一個跟她的人,當(dāng)初她有難,他也是絲毫不顧及自己沒有任何底牌地插手了,所以這個忙,她豈能不幫。
而且,龍千佑應(yīng)該也不會放過這個洪家的吧。
“你可知道洪家的消息?”
“我,我不知道。龍叔沒說,他不告訴我,他。對了我可以去問龍千佑,這就對了……”
“等等,你剛說龍千佑?”林子妃問。
“是啊,怎麼了嗎?”查理·孫疑惑。
“你跟龍千佑差了幾歲啊?”
“額,這個還真不知道,你覺得我們差了幾歲?”查理·孫突然挑眉一笑。
“我覺的,他好像比你大。”林子妃的手指拍了拍沙發(fā),認(rèn)真地思考起來。
“那是。你看,我長得這麼年輕。”查理·孫有時也很自戀。
“你當(dāng)初七歲的時候,你叔他還沒結(jié)婚是吧?”
查理·孫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發(fā)生了那件事以後,他才定居在了美利。”
林子妃的心疙瘩了一下,不過沒有再問什麼。
“方便的時候打聽一下洪家的消息,不一定要問龍千佑,可以先動用我們的情報網(wǎng)查一下,有消息了告訴我。”
這個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但是有些事情卻是立刻就可以著手。
比如龍芊芊。
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辦理的很快,她如願地上了C大學(xué),而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NB市,林子妃成了她第一時間想要分享好消息的人。
“喂,妃姐,今天有空嗎?”龍芊芊不知哪裡弄來了林子妃的電話號碼。
“做什麼?”
“我?guī)闳€好地方,包管你喜歡。”
賽車場裡,林子妃看了看四周嗨地興起的年輕人,她突然感覺自己真的是老了,不然怎麼一點(diǎn)也提不起勁。
“妃姐,你看。那就是蕭明,那個黃色賽車服的。是不是很帥?”
林子妃朝著龍芊芊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個挺陽光的年輕小夥子,他剛從場內(nèi)出來要開始賽車,看到場外的粉絲,大跳著揮了揮手,還不時地拋媚眼和獻(xiàn)飛吻。
第一眼,林子妃就不喜歡他了。
“你喜歡的是他?”
似是沒感受到林子妃的質(zhì)疑 ,龍芊芊可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後一眨不眨地看著蕭明,那眼神裡,有一種叫愛情的東西在悄然綻放。
“喜歡他,就要讓他知道。但是你得改改這個非他不嫁的感覺,以免被他看輕了。”
“嗯嗯,我知道的。”
龍芊芊揮舞著手中的牌子隨意地敷衍林子妃,因爲(wèi)賽車已經(jīng)開始了。
電話鈴聲響起,是龍千佑,林子妃看了一眼周圍的吵鬧,悻悻地離開方纔接起電話。
“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龍千佑一聽到聲音就問起來。
“在賽車場。”
“你去那裡幹嘛?”
“芊芊拉我來的,我看到了蕭明。”話一落下,林子妃就感覺不太對,怎麼感覺就好像是跟龍千佑合起夥來盯梢龍芊芊似的。
“不咋樣是吧?那個男人我早調(diào)查過了,不是什麼好鳥。他要是敢傷害芊芊,我就要了他的命。”
此時此刻,林子妃才知道,龍千佑並不是個多冷的人。至少在他的妹妹面前,他是個愛心十足的大哥哥。
“芊芊也挺聰明的,自己會有分寸。”林子妃說了一句之後,電話那頭突然陷入了沉默。
“找我什麼事?”林子妃問。
“最近注意安全。”
“啊?”
“最近市裡不安全。”
聽著龍千佑有些怪怪的聲音,林子妃想起了那天夏炎彬所說的事情。
“是因爲(wèi)有什麼恐怖組織的殺手嗎?”
“你知道?”龍千佑驚訝,這個事情可是個機(jī)密,他知道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沒想到林子妃竟然知道。
“嗯,偶然知道的。”林子妃也不想告訴他夏炎彬的事情,因而什麼都沒有說。
“知道就好。”
“嗯。”
然後似乎又安靜了天地,除了一頭的呼吸聲和另一頭的喝彩聲,就什麼都沒有了。
“子妃。”
“嗯?”
“我們見個面聊聊吧?”
“不是昨天剛見過。”
“我有話想跟你說。”
“好。”
與龍芊芊告了個別,本來這丫頭極不樂意,不過在聽到要和自己哥哥約會,她忙推著林子妃快走。
想來這丫頭,是真的把林子妃當(dāng)嫂子看待了。
龍千佑帶著林子妃來到了外灘,踩著幽靜的小路,有人在路邊彈著好聽的吉他曲,霓虹燈閃爍,江面波光粼粼。
“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
“我們之間能有什麼關(guān)係。”林子妃尷尬一笑打斷了龍千佑的話。
“我……”
“對了,你上次是怎麼躲過去的。那個蠱蟲明明已經(jīng)到了你的額頭上。”林子妃看著江面,再次打斷了他。
龍千佑笑了,這女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害羞地過分了。
“嫁給我吧!”
終於直接說出了這句話,林子妃似乎感覺自己聽錯了,正要回頭,龍千佑的手便是伸了過來。
以爲(wèi)他要做什麼,可仔細(xì)一看,他的掌心上竟然是一塊玉佩。
一塊殘缺的玉佩。
“雙魚玉佩?”林子妃瞪大了眼眸,然後又緊緊地閉上了眼眸,再一睜開,玉佩還在。
正是那右半塊的雙魚玉佩。
似乎是爲(wèi)了證實(shí)什麼,林子妃連忙拿出了自己的玉佩,兩枚玉佩在燈光下緩緩地合攏,雖然有些地方還是沒有補(bǔ)齊,但是林子妃知道,這是同一塊雙魚玉佩。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在龍千佑的手裡?
“不錯,就是雙魚玉佩。當(dāng)初在龍王廟看到你那半塊雙魚玉佩的時候問也甚是吃驚。”
“你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林子妃狀若受驚,質(zhì)問龍千佑。
“因爲(wèi)我,當(dāng)時沒有想太多,覺得小寒比較重要。直到這次它竟然自發(fā)救護(hù),我意識到了這個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寶器。”
林子妃顫抖著拿著那右半塊雙魚玉佩,不知不覺地竟是留下了淚,看的龍千佑不知所措。
曾經(jīng)無力阻止自己的女兒被奪走,只來得及將這半塊玉佩戴在她身上,如今玉佩重現(xiàn),可是自己的女兒早已與自己隔了千山萬水,生死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