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千佑確實很忙,他想起了很多記憶的片段,零碎的,雜亂的,無法連起來,可是他知道,他應該很早就認識林子妃了。
這一點發現讓他驚駭到了極點,難不成自己也是千年前穿越而來的?可是這顯然不成立,他沒有任何的記憶,他的記憶只有在爸媽的嚴厲以及呵護之下頑強的成長。
但是他不是在忙著梳理自己的記憶,而是爲了儘快與林子妃成婚,正在加快追查洪家的下落,將這個作爲一個實實足足的聘禮給宋博仁,想必他會很喜歡的。
“顏家最近都很安分,不過,我們發現顏聖翼每隔一個月左右都會一個人到唐會VIP去參加私人晤面。唐會的人口風太緊,探聽不出到底是跟誰見面。”
安藤加奈推了推眼鏡將一份文件遞到了龍千佑的面前。
“不過,我們的人拿到了這個。”
說著,安騰加奈遞給了龍千佑一張紫金燙封的邀請函,這是唐會VIP的進入門卡,不是有錢就可以拿到的。
“計算了下時間,發現顏聖翼每月都是在唐會VIP舉辦蘭沁日的時候去的,這個月再兩天就是蘭沁日了。”
龍千佑接過邀請函很是滿意安藤加奈此次的表現。
“蘭沁日是唐會VIP每個月都要舉行的,類似於信仰的會議,但再多我們的人就不方便打聽了,這都是很內部的事情。”安藤加奈繼續解釋。
“信仰?”龍千佑疑惑地低喃了一句,示意安藤加奈可以離開了。而自己則一直摩挲著邀請函的封面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
宋宅內,宋博仁今天的精神相當抖擻,穿了一身棒球服就要出門。
“老爺,您這是去打棒球嗎?”鮑管家看著宋博仁要出門忙問。
“我就是去陪老朋友們,看他們的兒子孫子打,我這年紀哪還打的動啊。”宋博仁笑了笑,今天宋玉傾也被一起邀請去參加了棒球會,這會兒應該到了吧。
“老爺,小姐叮囑過了,這段時間要少出門,尤其是這種公共場所。”鮑管家想要阻止,無論怎麼說,他也很擔心自家老爺的安危。
看著老爺的眼睛,心裡就有說不出的苦楚。
“哎,子妃這丫頭就是杞人憂天。她瞎操心你也跟著呢,好了,我先出去了,下午你就幫我去接孫子孫女吧,估計趕不回來了。”
說完,宋博仁就上了專車揚長而去。
棒球會,在NB市的高層之間每年舉辦一次,其實真正打棒球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年輕人,可是這給了他們敘舊交朋友的機會,因而大多都是樂此不疲的,即便是像宋博仁這麼大年紀的。
自從來了NB市之後,他每年都準時出席了棒球會。
“老傢伙你竟然還是來了,還以爲你今年會因爲這個事故的原因躲家裡呢。”說話的是夏炎彬的爺爺夏秋,他跟宋博仁的交情不淺,因而說話起來也是夾槍帶棒,不過宋博仁並不在意。
“還不是你這個老傢伙平時太難見著了,不然我可能還真不來。”宋博仁拍了拍夏秋的肩膀,約半年沒見面了,這傢伙還是那麼神清氣爽,果真不愧是部隊裡出來的人。
陸陸續續地很多人坐定,不過今年少了一個人,就是高氏集團的總裁高忍。
大家也是發現了這點,不由暗自搖了搖頭,獨留一聲嘆息。
“那就是你的孫子吧?”
宋博仁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神色舉止頗有當年夏秋的風範,因而猜測道。
“是啊,叫夏炎彬。他也剛回來沒多久,你們沒見過吧。”夏秋似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招呼夏炎彬過來,“炎彬,你過來。見過你宋爺爺。”
夏炎彬沒聽清夏秋在說些什麼,不過看到自己爺爺在朝著自己招手,便是快速跑了過去。
“爺爺,怎麼了?”
“炎彬,這是你宋爺爺,你們還沒見過吧。”夏秋介紹。
“宋爺爺的名諱我早就聽說了,只是一直還沒有機會拜訪。下次一定抽空上門來探望宋爺爺。”
宋博仁被他說的一樂:“老夏,你這孫子沒想到嘴皮子也那麼甜啊。”
“有什麼用。”夏秋假意責怪,“在人女孩子面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哦,我記起來了,我記得你這個老傢伙之前有想把我家子妃和你這孫子湊一起來著。”
宋博仁笑了,唯一的一隻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
看著夏炎彬,心裡也著實滿意,只是當時想著自己這外孫女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而且又帶著個孩子,總覺得不太好。
“我當時就說了,你家子妃和我們家炎彬早就認識了,青梅竹馬感情深著咧,我們不會在乎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小寒那孩子那麼聰明,當我曾孫我還不樂開花。”
夏炎彬看著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兩位老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便是回去繼續準備接下來的棒球賽了。
“這孩子我看著也挺喜歡,只是年輕人的世界只有年輕人自己懂啊。”宋博仁看著夏炎彬的背影,似乎帶著一絲落寞,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
“是啊,不說孩子們的事情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說說你吧。”
“我都一隻腳進了棺材的人,能說什麼?”
“那個顏家啊,你看那個顏聖翼。你那隻眼睛的事別以爲我都不知道,我雖然人在外面,消息靈通著呢。”
夏秋湊過腦袋,視線落在了遠處坐著的顏聖翼身上,目光變得寒冷起來。
“這個事情,我已經有了對策了。”
宋博仁的面色也是變得有些冷清,看著顏聖翼卻想起了龍千佑,這個女婿雖然背景深了點,不過也是很不錯。
“有什麼需要我這邊幫忙的儘管說。”夏秋見宋博仁沒有告訴他的意思,知道是不想牽累自己就不多問了。
“那一定的。好了,比賽開始了,還是看年輕人打棒球吧。”
比賽即將開始,工作人員開始來回走動檢查場地和周圍的設施,就在要結束的時候,突然槍聲響起,不少人應聲倒下。
宋博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抹黑色的身影給拉扯到了老遠,“哎呀我的老腰。”
從椅子上摔下來,一大把年紀的宋博仁還真有些吃不消,可是就要大罵那人之時,就看到一枚子彈穿透了座椅嵌進了椅背的後方。
所有人都是嚇了一跳,沒有反應過來,夏秋反應最快連忙對著所有人喊了一聲“蹲下”就來到老朋友的身邊查看情況。
而那抹黑影已經掠過欄桿朝著場地中的人趕了過去。
宋博仁只是受了點皮肉傷和驚訝並無大礙,回頭看著身形矯健的黑影:“這人是誰,怎麼突然出現救了我?”
就在呢喃間,他和夏秋同時看到了身體砰然傾倒的夏炎彬,“老夏,你孫子?”
不用宋博仁提醒,他便是看到了夏炎彬,想要跑去看的時候槍聲再次響起,所有人連忙下蹲根本不敢起身。
宋玉傾連忙躲在了附近的石牆之後,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抹黑影出現在場地內,衝向夏炎彬。
夏炎彬受了傷,不過還好子彈射穿的並不是要害。那顆子彈原本是要射向宋博仁的,偏不巧他正好走在了那個位置,子彈帶著強烈的衝勁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鮮血汨汨。
也就是因爲有了這麼一層妨礙,子彈並沒有射穿椅子只是嵌在了椅背內,可見這個狙擊槍的火力之猛烈。
但即便不是要害,夏炎彬依舊感覺生命在隨著鮮血流失,可恨的就是沒有見到林子妃的最後一面。
又是一抹黑影出現在了眼前,她果斷地背起比自己身軀還要龐大的夏炎彬,穿梭了出去。
她不敢停留,保不準下一刻子彈瞄準的就會是她,因而即便在跑路的時候,也是四處尋找著障礙物以及各種不規則路線。
直接跑到了棒球場外,將夏炎彬扔在了車後座,她拉下了面罩拿來緊急醫藥箱,現行給夏炎彬消毒止血。
雖然子彈直接射穿了肩胛,可是也好在體內沒有子彈存留,她可以毫無顧忌地給他清理傷口。
似乎是弄疼了他,夏炎彬眼睛睜開醒了過來,本來還只是有些半醒,可是在看到面前人兒的時候瞬間忘卻了疼痛。
“你,你?”
林子妃怎麼會在這裡?
“不要說話,我先給你處理傷口。這裡離醫院很遠,你的血會流光的。”黑鷹一把按下夏炎彬的頭,不客氣地將他固定住,然後開始處理傷口。
但是手上的活兒卻沒有像態度一般生硬,反而非常地溫柔,生怕弄疼了他。
夏炎彬沒有說話,暈厥感再次襲來,迷迷糊糊地,他覺得面前這個人好熟悉好熟悉,可又不像是那個林子妃。
處理完傷口,黑鷹見他暈了過去,便是決定將他直接帶往醫院,可是一個轉身就看到車外一羣人跑了出來,其中還有她的外公宋博仁和夏秋,他們焦急地正在派人四處尋找夏炎彬的蹤跡。
這般一想,她便是直接將夏炎彬放在了車外,然後驅車而去。
夏秋本來還沒注意什麼,可是看到夏炎彬從車裡被扔了出來,哦不,確切地說,只是放,便連忙衝了過去想要記住車牌號,卻沒想到它直接開走了。
兩個老人帶著身邊的年輕人趕到夏炎彬身邊,卻是驚訝地發現傷口已經被處理完畢,疑惑的同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人送到醫院再說。
短短數日,夏炎彬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雲慕一聽的時候連忙無奈甩頭。
這傢伙燒的哪門子高香,竟然幾次三番地都活了下來。
真不知是菩薩保佑,還是閻王爺不想收他,如果換做他是恐怖組織那人的話,肯定決定再也不暗殺這個難纏的連閻王都不要的人,免得白白搭進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