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禮過后,柴琦蒼第一手走了右上角星位,司銘則走得是左上角小目,隨后,柴琦則又走了一步右下角星位,司銘再次走左下角小目。【首發(fā)】
二連星開局后,柴琦走右側(cè)中路星位,將左側(cè)棋盤構(gòu)成三連星。見此,司銘開始慢慢在兩個角位發(fā)展白棋勢力。
柴琦一邊擴充左側(cè)黑棋占地,一邊掛角,尋求擴充的機會。
對于柴琦偶爾的挑釁,司銘并未理會,依舊不緊不慢地發(fā)展白棋的地勢,占據(jù)雙角實地后,蠶食柴琦打發(fā)過來的先頭部隊,右側(cè)白棋連片,然后開始朝左側(cè)黑棋進攻。
白棋以一字長蛇陣勢展開,厚實的軍容壓向黑棋,黑棋中間略退,上下兩角回擊。
司銘走八·三壓迫黑棋中路,抓住柴琦未能及時回應(yīng)的破綻,圍攻中路黑子,一手叫吃,攔腰切斷黑子。
黑棋不妙啊。柴琦的額頭漸漸沁出汗水來,這個少年,果真厲害。自己大意了。
伸手摸了摸汗水,柴琦重新打起精神來應(yīng)對上下兩角白棋的攻擊。
白棋攻勢迅猛,絲毫不給黑棋上下聯(lián)絡(luò)的機會,中路棋不斷蠶食白子邊緣的黑子,兩角黑子的實地不斷縮小。
柴琦空站在侄子身后搖了搖頭,這局棋黑棋已經(jīng)反撲無望了。
“我輸了。”柴琦蒼抿了抿嘴,很不甘地中盤投子,“謝謝指教。”
“謝謝指教。”司銘朝對方一點頭,將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正要準備收拾棋子,柴琦空突然伸手攔住了司銘。
“這一手,如果你沒有退縮,而是再往前沖一下,擋一擋白棋,黑棋就不至于這么被動。”
“恩,就是這一手退讓,我才敢走這一步壓,且之后你又沒有及時處理,于是緊跟走了這一步夾,在中路,白棋就能稍稍站穩(wěn)。”司銘指了指左側(cè)中間的星位。
聽著對面少年緩緩地指出自己方才行棋的錯誤,柴琦蒼才漸漸正視這個少年。
看著瘦瘦的,才初二的年紀,聽叔叔說,這孩子去年才加入圍棋社接觸圍棋,兩年不到,竟然能講的這么頭頭是道,果然是天賦過人呢。
“吶,千葉桑,你平時都在會所么?”
“誒?”司銘收拾著棋子,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柴琦蒼,“平時的話,下午下課后會過來,周末一般都在。”
“恩,以后還來找你下棋。”柴琦起身,雙手插在褲兜里走出了會所。
十月中旬,因為修學(xué)旅行,司銘不得已同柴琦先生請了假。
“加奈子也不能來嗎?”今市子癟著嘴,有些不太高興地問道。
“恩,冰帝從幼教部到高等部,都是十月份進行修學(xué)旅行。所以,這一個禮拜我們都沒法過來了。”有些歉意的點了點頭,司銘將之前加奈子讓自己帶過來的一些小點心放在今市子面前,“加奈子烤了一些小餅干,讓我?guī)н^來的。”
“哇~好可愛。”方才還耷拉著的眼睛瞬時冒出了紅心,“放心吧。我會跟柴琦先生說的,記得給我們帶手信啊!”
看今市子小姐那差不多要把自己推出去的架勢,司銘很識趣的換換鞋子走人。
坐在飛往日內(nèi)瓦的飛機上,司銘還有種回不過神來的意味。按照他的想法,修學(xué)旅行,最多去去京都,大阪什么的。
【我們一年級的時候就去的國外,那個時候似乎是奧地利吧。】司銘的想法直接被千葉少年嘲笑了。
“可是費用會很高吧。”
【還好吧,基本上學(xué)生會都會計算好的,即便像我們這種依靠特別獎學(xué)金的也不至于會無法承受。】千葉少年聳了聳肩,【住宿的話,都是由學(xué)校聯(lián)絡(luò)當?shù)氐膶W(xué)校進行友情互換的,雖然我們?nèi)ゲ恍枰险n什么的,但平時生活在一起,一般都是利用當?shù)卣Z言或者英語交流的。對我們口語提高很不錯。】
司銘點了點頭。不愧是貴族學(xué)園啊。一般的公立學(xué)校怕是不會有這樣的魄力吧。
【那自然。】
“睡一會吧。要好久才能到日內(nèi)瓦呢。”日吉問空乘要了兩張?zhí)鹤樱瑢⑵渲幸粭l蓋在司銘身上。
司銘點了點頭,將窗玻璃的遮光板落下,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閉上了眼睛。
飛了將近一天,飛機才在考因特林機場降落,因為這次旅行的目的地在盧塞恩,所以,下飛機之后,稍事休息,領(lǐng)隊老師又帶著大家坐上了日內(nèi)瓦開往盧塞恩的火車。
瑞士的官方語言有法語、德語、意大利語和拉丁羅曼語四種語言,而盧塞恩則屬于瑞士的德語區(qū)。
司銘沒有學(xué)過德語,而千葉少年之前選修的則是法語,于是一人一鬼在這里等同于聾子。好在身邊還有一個萬能的日吉少年。
盧塞恩坐落在美麗的琉森湖畔。如果說,從地理上而言,瑞士是歐洲的心臟的話,那么,盧塞恩就是瑞士的心臟。她是瑞士最美麗的、最理想的旅游城市。在羅馬時期,盧塞恩還只是一個沒有幾乎人家的漁村,后來為了給過往的船只導(dǎo)航修建了一個燈塔,因此得名琉森。琉森在拉丁文中邊是“燈”的意思。
如今,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全世界游人喜愛的夏日避暑之處。
司銘他們下榻的地方,在盧塞恩大學(xué)。一路上過去的時候,日吉拿著盧塞恩的簡介資料緩緩地給司銘介紹。
少年變聲期的聲音略有些暗啞,輕緩的日語里偶爾夾雜著幾句拉丁語,漸漸的,周圍的幾個女生也湊了過來。
雖然日吉少爺沒有鳳少爺那么溫柔,不過,在千葉桑面前的日吉少爺真的好有愛啊!
幾個女孩子捧著臉,一臉興奮地看著中間的兩人。
“雨果曾經(jīng)這樣形容盧塞恩‘琉森幽雅、靜謐,碧水輕輕地拍著河岸,柔水在我的腳下流淌’,大仲馬也贊嘆過盧塞恩,稱她為‘世界最美的蚌殼中的明珠’。……”
“你們……”
“噓……”
瀨名剛剛跑過來要問話,就被一幫女生壓著閉上了嘴,他跟草野和希對視了一眼,這兩人的氛圍未免太好了一點吧。
d組的車廂內(nèi),跟日吉一樣的,鳳長太郎也被一群女生圍在中間,只不過,與日吉不同,這里的女孩子更多,紛紛用著及其愛慕的眼神看著中心的少年。
冰帝選擇旅行的時間恰好不是旺季,盧塞恩的游人已經(jīng)不多了。天氣有些冷。走出車廂,天空飄著微微的細雨,司銘從包里掏出折傘,撐在自己和日吉頭頂。
日吉抬頭看了看,迅速從司銘手里拿過傘,“我比你高。”
好想打他一拳。司銘鼓了鼓嘴,考慮到武力值的問題,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
盧塞恩大學(xué)是一間注重人文研究的大學(xué),不知道是不是冰帝的校長同大學(xué)校長有什么交情,對方很熱情地接待了二年級的這些學(xué)生。并且給每個班級配了一名當?shù)氐膶W(xué)生導(dǎo)游。
他們到達的第一天,就在kkl盧塞恩文化和藝術(shù)中心觀看了一場大學(xué)生組織的歡迎表演。冰帝這邊也出了幾名學(xué)生參與表演,司銘第一次知道,原來那個發(fā)球速度奇異的鳳長太郎居然還會拉小提琴,而且感情相當豐富。
【忍足學(xué)長也會啊,平時他們兩個經(jīng)常在一起討論的。】千葉少年在空中翻了一個白眼,【我說,阿司,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目光放在日吉一個人身上。】
嗨,嗨。司銘沒什么誠意地點了點頭。誰讓只有日吉跟自己是同班呢,自己跟鳳和忍足學(xué)長又沒什么交集。
學(xué)校為二年級的學(xué)生們選擇了“金色環(huán)游之旅”。第二天一早,在領(lǐng)隊老師的帶領(lǐng)下從盧塞恩碼頭出發(fā),乘坐蒸汽船,游覽琉森湖的湖景。因為起得有些早,湖面上的水霧尚未散去,晨曦剛剛投射到湖水,云霧,微光,湖水,隱隱還可以看到遠處綠綠的草坪山坡,哥特式的尖頂,就如同進入童話世界一般。
船開得很慢,大約是為了讓大家能更好地拍攝湖景。船緩緩經(jīng)過卡貝爾廊橋,這是一座歐洲現(xiàn)存最古老的木橋了,橋身為棕色,橋頂則是紅色,木橋的外側(cè)種滿了鮮花,因為季節(jié)的原因,司銘并沒有看到,只能聽聽日吉少年的介紹聊聊慰藉一下了。這座穿越了中世紀的水上廊橋,讓司銘感受到了濃濃的歷史的沉淀。
蒸汽船抵達阿爾卑斯納赫施塔德,大家從船上下來,早晨起來還晴朗的天氣,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走進齒軌登山列車,下一站將前往皮拉圖斯山山頂。
坐上火車,日吉又從手機上翻出旅游簡潔,開始了他的導(dǎo)游工作。“皮拉圖斯山是一座可以俯瞰盧塞恩的阿爾卑斯山峰,……等會我們到頂?shù)臅r候可以看一下,我?guī)Я送h鏡。……剛才我們在卡貝爾廊橋旁邊看到的山就是皮拉圖斯山。
這座山峰被認為是盧塞恩的門戶,等下我們可以看到高山植被的變化,當然……哦,快看,羚羊。”日吉興奮地拉了拉司銘,指著剛剛路過眼前的羚羊,“來到山頂,抬頭可以看到阿爾卑斯諸峰的雪頂漂浮在云端;俯瞰,琉森湖和盧塞恩老城盡收眼底;向北,還可以看到幾個翠玉般的湖。有時候還可以看到蘇黎世、巴塞爾,真是是德國神秘的黑森林。當然,那得在天氣好的時候,同時,你的擁有這個。”日吉晃了晃手里的望遠鏡。
少年不太正規(guī)的景點介紹,再次吸引了c組的大部分女生,最后,連原本在給他們作介紹的瑞士學(xué)生也跑了過來。
“你介紹的真不錯。”對方操著不太嫻熟的日語,對著日吉翹了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