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期末考試,冰帝也終于擠入了關東大賽的決賽。(m首發)就如同宿命的對手一般,去年的冰帝在首輪遭遇了青學,而此次則變成了決賽。比賽當天的早晨,司銘看著日吉在道場打了近一個小時的拳。
“走吧。”再次沐浴收拾后,剛才那個熱血沸騰的少年又變成了冰帝的冷面部長。
雙方隊員握手的時候,對方青藍色的隊伍里,其中一個戴著白色棒球帽,個子微矮的少年顯得特別突出。
“越前龍馬!”坐在司銘身側的一個隊員驚呼了出來。
“如果不是這小子,我們恐怕就要遇上切原赤也那個瘋子了。”性感中微微帶著些關西口音的聲音在司銘耳邊響起,他仰頭,逆光中似乎看到了一頭蒼藍的頭發。
“忍足學長!”身旁隊員的叫聲亮出了來者的身份。
司銘從位置上起身,才看清忍足身后似乎還站著兩個人,紅色頭發的是向日岳人,帶著帽子一臉不耐煩的則是穴戶亮。
“忍足學長,向日學長,穴戶學長。”司銘同一旁的隊員一樣,恭恭敬敬地招呼了三位學長。一旁的學生早已自覺地把位置讓了出來。三人大大咧咧地在他身邊坐下。
“學長的意思是,青學是因為越前桑才贏了立海大。”
“啊,立海大現在也不過就一個切原赤也撐撐場面了。”向日的語氣里依然充滿了驕傲。這位學長其實也不過是看著驕傲,其實人真的蠻好的。想起之前指點這位學長功課的事情,司銘就忍不住想笑。
越前龍馬的回歸讓冰帝如臨大敵,原本看起來勢均力敵的兩支隊伍,瞬間就有了高低之分。
“部長的臉好黑啊!”宇多田和谷山縮了縮脖子,湊到了司銘身邊。
“日吉,你不會是怕了吧?”盡管很想對著眼前這張,吊著眼角,昂著小下巴的臉拍一把掌上去,日吉依然還是淡淡的表情。
“你多想了,向日學長。”
雖說一個人的實力對團體賽的影響并不大,但越前龍馬對青學的影響卻是相當明顯的。現在青學三年級的兩名正選桃城武、海堂薰原本就是青學的主力隊員,今年剛組的兩對雙打是今年剛剛進入正選的隊員,平時的表現一般,卻因為越前龍馬的加入,超常發揮了。
看到場上被壓著打的小椋和加瀨,日吉的眉頭越皺越緊。第二雙打以5:7告負,而鳳和堂島的第一雙打同樣以5:7輸掉了比賽。
日吉脫下披在肩上的外套,從網球包里取出一支球拍。長長呼出一口氣,踏上賽場,看著網對面站著的越前龍馬,依然如去年一般,小小的個子,長長的帽沿壓得快看不清對方的臉了,卻沒有了去年那種勢如破竹的氣勢。日吉記得父親曾經對自己說過,真正的高手,身上的氣勢可以收放自如。去美網鍍金的越前,已經走到這個程度了嗎?
司銘有些擔憂地看著場上的日吉,競技比賽,最害怕的就是未戰而怯,沒有戰意的武士是不可能贏得比賽的。自從越前出現在賽場上之后,日吉表現得就不太尋常。他清楚,日吉太想贏得這場比賽,太想向那些學長證明自己沒有墜掉冰帝的威名,卻也因為這而失卻了平常心。
【日吉桑會輸吧。】千葉少年在司銘耳邊悄聲問。
司銘雙眼看著場中的那個少年,沉靜的雙眼里閃爍著濃郁的戰意,過猶不及,太過濃郁的烈火,反而會燒傷本人。
日吉輸了,甚至比去年輸的更為慘烈。0:6,竟然一分都沒能在越前手里拿到。觀眾席上所有隊員都站了起來,包括榊監督,都一臉嚴肅地看著那個剎那間就萎縮了的少年,看著他無言地同越前握過手之后,陰沉著一張臉走到大家面前。
“對不起,我輸了。”
日吉并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離開,反而在公園里隨意找了一片小樹林,獨自一個人坐在了樹下。
司銘遲疑了一下,今天加奈子并沒有跟著他一起去賽場。因為在會所及其受歡迎的緣故,加奈子帶著岡田和森下兩個人又做了好些小點心送到了會所。三個小姑娘和二十多歲的今市子特別說得來。
想到妹妹已有了去處,司銘跟忍足三人作別后,還是順著之前的路線找了過去。
夕陽的余暉透過密密的樹林落到少年的臉上,斑斑駁駁的,司銘拎著剛剛買的兩罐飲料,挨著日吉坐了下來。
“呼……總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輸得這么慘。”將空的易拉罐扔在一旁,日吉仰躺了下去。
司銘靠在樹干上,伸直了雙腿,“日吉,你是想讓越前桑看看你的進步么?”
“恩。”
“我想他看到了。”
“是么?”
“是啊。”
今天日吉表現得其實有些急躁,然后他的心情,司銘總覺得,其實已經傳遞給了越前龍馬。“學長們沒有怨你什么,競技比賽,總是有輸有贏。賽前有個美好的理想,賽場上平常心去對待,賽后究竟是個什么結果,都要坦率地去接受。誰都沒辦法保證自己是常勝將軍。”
“千葉,當你第二次輸給你曾經輸過的人,你是個什么心情。”
“唔?”司銘側頭看著日吉,略略思索了一會,“有些懊惱吧。然后也許會開心,自己似乎縮短了與對方的距離了,或者,哎呀,終于發現自己同對方的差距了。”
“是嗎?”
“誒。”
“但是,還是很不舒服。”
“當然。輸掉比賽當然會不開心啦,但是,你在比賽的時候難道不開心嗎?”司銘仰頭把罐中的可樂喝完,“日吉,你平時不總是把那句話掛在嘴上么?今天,似乎沒有聽到你說啊。”
說完,司銘起身,撿起兩旁的易拉罐扔進紙簍,“我先回啦,還要去接加奈子。”
拎著包,少年的身影漸漸淹沒在樹林中,隱隱聽到背后傳來日吉略有些暗啞的聲音。“一下克上!”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網球部的正選們發現,輸掉比賽的頹喪似乎已經從他們的惡魔部長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宇多田,谷山,你們給我繞場30圈,其余的正選20圈,非正選10圈,跑完進行揮拍練習……”
“惡魔級別升高!!”幾個人鬼叫了一下之后跑到了操場上。
操場邊的大樓里,二樓西側的一個房間內,一個身穿酒紅色西裝的男人站在窗邊看著操場上奔跑的少年們,嘴角扯出一絲弧度。這才是他和跡部選擇日吉若作為繼任者的原因。
周六的時候,日吉結束網球部的訓練后,接到了忍足的電話。高等部的網球部要同初等部的聯合集訓。這次的集訓,同他們去年去跡部學長別墅的集訓又有所不同。他們將組織正選和準正選進入設備相對健全的網球俱樂部訓練場館,并分組由相應的教練進行指導,以期提高各人的實力。
“聽起來似乎挺不錯誒。”司銘一邊寫著作業,一邊同日吉說話。八月份他要全身心地準備職業考試,可沒那么多時間來做暑假作業。
網球場內,日吉奮力將向日岳人打過來的球一個接著一個打回去,直到黃色的小球在對方的場地內滾了兩下后停止不動,這才放下手里的球拍,跑到場地邊的長凳上掏出毛巾擦了擦額頭和脖子的汗水。
“呼……你小子,呼……”向日喘著粗氣走到日吉旁邊,一屁股在長凳上坐下,“倒是越來越強了。”
“向日學長的體力還是太差啊。”一口白牙,閃的向日心里恨恨地。不過,自己的體力的確是個大問題。明明已經做了很多針對性練習。
“日吉現在的球看起來更加直接平實了很多。”忍足慢慢地從裁判椅上下來,同關東大賽那場看起來,日吉今天的表現更加自然,球也更加直接。沒有了那些華麗花哨的招數,卻更加實用了。
“恩。”日吉點了點頭,最近他經常跟司銘討論,雖然一個是圍棋,一個是網球,不過,競技體育,其實都有想通之處吧,“千葉給了我很多啟發。”
結束了一周的訓練,大部分的隊員選擇了直接回家,日吉同鳳跟著幾位學長一起去了跡部家。同以往一樣,一群大男孩坐在跡部家的長桌前等著晚餐。
“跡部,今年我們再一起看花火大會吧!”向日仰靠在椅背上,聽到電視里傳來的花火大會的報道,猛然來了精神。
“好啊,好啊,一起去。”本來還打著瞌睡的芥川慈郎聽到后瞬間精神了。
日吉看著兩個依舊小動物屬性濃重的學長,無奈地撇開頭,這兩個學長,猴年馬月能成熟點啊,馬上都要全國大賽了,哪來的時間啊。
“向日的提議不錯啊。”忍足左手托著下巴,右手推了推眼鏡,“全國大賽前放松一下也沒什么不好。”
“所以就這么定下了?”司銘有些愕然地看著日吉。
“恩。”日吉點了點頭,“到時候,你和加奈子醬也去么?”
“睡魔祭啊。”司銘摸了摸下巴,東京都的花火大會去年倒是看了一眼,跟中國的其實也沒什么差別,那時候躺在病床上聽堂妹說全日本夏夜的花火大會有很多場,每場都各有特色,如今日吉提起,他倒是有些意動。
“要趕到青森縣吧,我八月有職業考本賽誒。”相當將要來臨的職業考,司銘搖了搖頭。
“不要緊,睡魔祭要舉行5天呢,我們去看個一兩天就能回來的。就當考試前的放松好了。”
擔心司銘再次拒絕,日吉還把加奈子一起拖來做說客,看著妹妹亮閃閃的眼睛,拒絕的話,司銘就說不出口了。看著日歷上圈出來的日子,司銘決定豁出去了,就當考前放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