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記,你不知情?嘿嘿,別說笑話了,你都開始喊西爺了,還能不知情?”
“我……”雲立濤無話可說了,西爺派他來,確實是讓他來做楊晨光的思想工作的,只要楊晨光能把他自己那邊的事情擔下來,西爺那邊就有辦法自保。
可很明顯,楊晨光並不想答應,西爺是他的靠山,也是最後的一張王牌,如果實在沒法保證自己的安全時,打出西爺這張牌,弄個兩敗俱傷,最起碼自己的罪行能減輕不少。
上官博有些吃驚,他沒料到雲立濤竟然也成了洪山西的走狗。
“呼”
一股勁風從上官博腦後襲來,上官博的瞳孔在最短的時間內縮成了一點,身體下意識地躲閃,卻沒料到,上面的木棍打在了門上,但下面緊跟著踹出的一腳卻直奔上官博襠部而來,走廊的空間很狹小,躲得了上面,下面的攻擊實在躲不過了。
上官博一咬牙,瞬間施展千手觀音,胳膊掄起一道幻影擋了過去。
背後打悶棍的那個男人嘴角露出了冷笑,自己這一腳,有十足的把握衝過上官博的阻擋,將他踹成個廢人。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感覺自己像是踹上了一根鐵柱子,心裡大吃一驚,趕緊撤腿,卻怎麼也收不回來了,原來自己的腿已經被上官博給抓住了腳腕子,感覺到上官博一使勁兒,腳腕子開始做痛,大驚之下趕緊掄起木棍,再次向上官博頭部襲去。
上官博趁著自己一招得手的工夫已經做好了全身的防備,眼看著木棍砸將過來,卻沒有躲閃,硬生生用頭接了這一棍。
“咔嚓”
兒臂粗的棍子斷成了兩截,露出了許多尖尖的木刺。
“誰在外面?”屋裡楊晨光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大聲質問。
上官博已經聽到楊晨光和雲立濤向這邊走來的腳步聲了,心裡一急,抓住那人腳腕的手往外一推,把那男人給推倒在地。
男人倒地還不甘心,舉著斷棍又扎向了準備從自己身邊邁過的上官博,卻被上官博一腳給踢飛了棍子,但是,另一隻手已經摸出了一把寒光畢現的短刀,衝著上官博就扔了過去。
上官博一側身,用牙咬住了匕首,來不及吐出,衝著倒地的男子就是一陣狂毆,可由於走廊上沒有燈光,那男人又拼命抵抗,並沒有幾腳踹中,爲了不暴露身份,也顧不得制服這男人了,趁著男人伸拳打來的時候,一腳踏上拳頭,一個360度空翻,人已經越過倒地的男子,躍到了兩米開外。
男子還不罷休,雙手撐地,前半身已經擡了起來,兩腳踹向身旁的門框,身子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雙手微屈呈爪狀,抓向了上官博。
上官博知道這男子還在拼命,快速解開上衣釦子,手臂一抽,整件上衣被男子抓到了手裡。
男子一擊抓空,愣神的工夫,卻被上官博回頭一腳給踹到了房門上。
“咚”
房門出現了裂縫,男子疼得悶哼一聲。
這一拉開距離,上官博趕緊躍下樓梯,一把推倒聽到動靜趕過來的那位中年阿姨,把阿姨推得摔倒在樓梯上,疼得“唉喲”一聲。
上官博一咬牙,快速穿過大廳,衝出了別墅,很快就隱身在別墅區裡的黑影當中。
二樓的房門一開,靠在門上的男子被帶進了屋裡,剛要爬起來再追,卻被雲立濤喝住:“別追了,王通,怎麼回事?”
“我倒要問問你怎麼回事?”楊晨光打開走廊的燈,指著王通質問雲立濤:“這是什麼人,爲什麼會來我家裡,雲立濤,你到底想幹什麼?”
“晨光,別誤會,這是我花錢僱來的保鏢,他……”
“他怎麼進來的?啊!”楊晨光憤怒了,他明白,面前這個身手矯健的男子並不是什麼保鏢。
雲立濤一臉的尷尬,回頭衝著楊晨光苦笑一聲道:“晨光,這事兒我不多說你也明白,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該走了,你考慮一下剛纔我說的話!”
雲立濤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王通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跟在雲立濤身後,彷彿並沒有跟什麼人打鬥過一樣。
“張阿姨,送客!”楊晨光衝著二人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張阿姨本還想得到主人的安慰,聽到這一聲吼,不得不強忍疼痛站起來,領著二人離開。
楊晨光走到楊寧的房間,先是左右看了一遍,然後走到茶幾邊拿起那碗銀耳蓮子羹,走到窗前,在黑暗中看著雲立濤走出老遠,上了自己的座駕,而那個被叫做王通的男子,卻反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楊晨光拿起楊寧屋中的電話,剛要按下號碼,卻一下僵住,想了想又放了下來。
回到自己房中,用電腦給範友山發了條信息:“速來!”
張阿姨戰戰兢兢地關好門,手忙腳亂的爬上二樓,大老遠就喊道:“老爺,報警吧,剛纔有個男的把我推倒跑了出去……”張阿姨跟著楊晨光多年,還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剛纔雲立濤在,這種事情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說,現在沒有外人了,這才向楊晨光提起。
衝進楊晨光的房門一看,楊晨光正端著自己做的那碗銀耳蓮子羹,小口地呷著,好像在思考著問題,張阿姨一看就沉住了氣,她知道,楊晨光的能量不小,既然沒有慌亂,說明他已經有了主意,於是站在一邊,等著楊晨光發話。
楊晨光從打鬥聲和摔倒的王通身上已經明白了剛纔所發生的事情,放下瓷碗,證據柔和道:“張阿姨,你回去睡吧,吃幾粒藥壓壓驚,過會友山會來,不用你開門了……”
張阿姨諾諾地退下了,出了房門就使勁揉自己的胸口,路過走廊上的衛生間時,發現裡面的窗戶大開著,趕緊過去關好,這才平靜了下心情,返回了自己房間。
……
王通沒有跟隨雲立濤的車離開,他是爲了在別墅區裡找一個那個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上官博的上衣在王通手裡握得緊緊的,王通好像要發泄一樣,兩手使勁揉搓著衣裳,但眼睛卻雪亮地掃視著小區裡的一切,希望能發現點什麼,不過,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除了幾隊保安路過外,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影。
王通快速穿過黑暗,從小區後院牆那裡翻了出去,打開一輛桑塔娜2000,揚長而去。
雲立濤的家也在市委大院裡,可他沒心思回家了,要趕緊去找許寧雯,把會見楊晨光的事情向她彙報,以便於西爺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楊晨光的動向。
由於這次的事情很隱秘,雲立濤已經提前放了司機小陳的假,自己駕車出行。
很快,王通的車就追了上來,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往了許寧雯所住的世紀小區。
聽了雲立濤的一番彙報,許寧雯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反而平靜地安慰了雲立濤一番,讓他繼續想辦法做楊晨光的工作,在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客氣話後,就打發雲立濤走了。
雲立濤現在許寧雯面前已經沒有了市委書記的架子,他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可是西爺安插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人馬,如果自己有一點不恭的話,那西爺完全有能力讓自己再被雙規一回,而且能像上次一樣平安歸來的概率絕對等於零。
雲立濤一走,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王通馬上湊了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
由於雲立濤開門時上官博已經跳下了二樓,他並不知道王通跟什麼人動過手,所以,在許寧雯面前也沒有提過此事。
但王通一臉的嚴肅卻讓許寧雯知道,今晚肯定不太平。
“有人夜裡摸進了楊晨光家!”
“什麼人?”
“天太黑,沒看清楚,不過身手不錯,我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