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是個十分玄妙的玩意兒,看不見摸不著卻偏偏可以影響到很多東西——這一點自覺常年走背字的聞人白深有體會。按照西方的說法那就是被厄運女神垂愛,按照東方的說法那就是霉運罩頂衰神附體,再換個通俗點的說法那就是被大宇宙糊了滿滿的一臉惡意。
所以他一點也不意外自己會看到幸運欄上那個代表了最低等級的大大E——才怪呢!先不說他為什么會有個類似游戲人物一樣的簡陋面板,單是那上面的屬性等級就足夠讓他憤怒了,除了敏捷A-寶具EX以外其他的屬性全在C或者C以下是怎么回事?尤其是那個幸運E,簡直不能容忍!(╯‵□′)╯︵┻┻
通過契約的聯系確定了名義上的御主的所在,但是聞人白卻一點也不想過去找對方。說實在的,能把他這個無論是種族值還是能力值都夠各種高大上的天生應龍——雖然還是幼年版——限制到這種地步,到底是他的武力值太高了還是這里的武力值太低了?聞人白一臉憂郁且帶著點自戀的思考著這個嚴肅的問題。
不過他最終還是選擇找過去,一來他在冬木市人生地不熟,二來他現在身上沒錢。什么?打工?哈哈哈別開玩笑了,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完全就是黑戶的他就算去了估計也沒人要,跟別提聞人白本身懶散不喜歡聽人命令的性格了。所以果然找到名義上的Master免費的蹭吃蹭喝外加蹭住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啊,希望這個Master是個有錢人。
言峰綺禮獨自一人坐在練習室里卻始終靜不下心來修習魔法,不僅僅是因為他本身的魔力并不出色——盡管他更加擅長的是八極拳以及非魔法手段,還因為那只看過一眼就再也無法忘記卻轉瞬即逝的火焰以及——被火焰包圍的雙黑的俊美英靈。
只要一想到那個英靈冰冷的眼神與猶若實質的殺意,還有來自天空無限接近神的火焰,言峰綺禮心中就升起一種莫名的沖動以及奇異的感覺。雖然不能理解那是怎樣的感情,但是他卻清楚一點,他想要得到他,將他牢牢地綁在自己的身邊。他甚至覺得,昨夜夢中那頭悲傷嚎叫的美麗強悍的生物就是那個英靈。
“綺禮,外面有個奇怪的家伙找你。”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推開半掩著的門走進來,瞪著言峰綺禮,“警告你,不許在家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
“我知道了,凜。”言峰綺禮點點頭站了起來,“我這就去。”他沒有問來找他的那個人是誰,畢竟Master與Servant之間的契約可以讓他輕易的知道來人正是屬于自己的Servant。
將手中的茶放下,聞人白打量著從二樓走下來的穿著黑色衣服胸前掛著十字架的棕發男人。男人并不十分俊美,眼角的細紋也使得他看上去并不算年輕。他有著接近歐洲人的深刻五官,線條硬朗的面部輪廓,以及高大的身材。這讓聞人白感到有些意外,說好的矮子呢?說好的十一區人個頭沒有超過一米七的呢?
↑根本就沒人跟你約定事吧不要隨便腦補啊喂!(#`O′)
“初次見面Assassin,我是言峰綺禮。”就在聞人白打量他的時候言峰綺禮也在觀察著懶散的坐在那里的聞人白。線條簡潔狹長的過于鋒利眼睛,細長飛揚的眉,蒼白病態的皮膚,筆挺的鼻梁,以及顏色極淺淡的薄唇。他穿著古老的華美的黑色長袍,黑色的長發隨意松垮的束在腦后,僅在臉側垂下一縷來,乍看下如同從無人知曉之處歸來的王族貴胄。
“聞人白,除了這個我不接受任何其他的稱呼。”很顯然,聞人白先生已經選擇性的遺忘了被自家師父父叫小黑的那些日子并且再次龜毛的糾結起稱呼問題了。
“我以為你應當明白作為參戰的Servant應當隱藏自己的名字以防對手知曉你的弱點并予以攻擊。”言峰綺禮不贊同的說,盡管他并沒有在自己的記憶里找到任何與這個名字相關的英雄以及史料,唯一根據名字確定的是他來自隔海的那個神秘封閉的國度。
“完全沒那個必要,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是誰,畢竟——”聞人白忽然停了下來,然后又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既然你召喚了我,那么這段時間我的食宿就由你包了,沒問題吧,綺禮。”
雖然用的是問句,但語氣上聽起來卻更像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不容反駁一樣,再加上那種無比熟稔的方式叫著言峰綺禮的名,由此可見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聞人白是一個相當任性且自來熟的家伙。而且竟然可以這么理所當然的提出蹭吃蹭喝蹭住的要求也足以證明他的臉皮厚度絕對不低。
“沒問題。”言峰綺禮頷首表示同意,畢竟在圣杯戰爭來臨之前彼此間的熟(pei)悉(yang)磨(gan)合(qing)還是很重要的,更何況反正現在住在老師家一切都由老師負責想來家大業大的老師一定不會在意的。
有人同意自然就有人不同意,一向看言峰綺禮那個一臉面癱的家伙不爽的遠坂凜自然表示反對。
“你這個無禮的家伙,誰準許你在我家里肆意妄為!”遠坂凜拿著父親為她制作的簡易魔法道具對準聞人白,一臉不高興的瞪著他,“快點從我家里離開!”
一個幼崽?聞人白瞇著眼睛打量著扎著雙馬尾身高一米左右的小女孩。黑色的長頭發,大大的翡翠綠的眼睛,穿著白襯衫與紅色的短裙,脖子上還系著紅色的蝴蝶結,簡直不能更可愛。
#艾瑪好想抱在懷里揉一揉#
#這么可愛的幼崽一定是個軟萌的小蘿莉#
#瞬間想到蘿莉有三好的我一定是哪里壞掉了#
#果然蘿莉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曾經養過一只小蘿莉卻因為種種原因一個沒注意就給養歪了結果被免費贈送一個血灑長空的聞人白依舊不改其熱愛蘿莉的心,死性不改的伸手捏了一把面前那個小姑娘的包子臉順便在小姑娘發飆之前塞給她一根不知道從哪里順來的棒棒糖作為安慰。
↑通常情況下我們稱呼這種家伙為怪蜀黍。
遠坂凜氣紅了臉,從來沒有人會哪么無禮的伸手捏她的臉,她生氣的把手里的吧棒棒糖砸到了聞人白的頭上,而本著對幼崽的寬容原則的聞人白則是無比配合的順勢倒在了沙發上還夸張的揉著胸口擺出一臉違和的嬌弱相。
“凜,不要胡鬧,Assassin是客人。”同樣從二樓下來的時臣喝止了還想撲上去打聞人白的遠坂凜,“還不快向Assassin——”
“用不著,令媛很可愛。”聞人白打斷了遠坂時臣,“雖然剛才已經跟綺禮說過了,但是我也不介意再重復一遍,我是聞人白,別用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名字稱呼我。”
“那么聞人君,請隨意吧,畢竟今后我們還要好好地合作呢。”遠坂時辰點點頭,將遠坂凜帶離了大廳。
聞人白并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之后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合起了眼睛。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帶著自家女兒離開大廳的時臣是怎樣教育自家閨女如何正確遠離怪蜀黍以及他為了圣杯戰爭即將召喚出來的那個Atcher階職的Servant到底是個怎樣麻煩的存在。
“喂,你已經看我很久,有那么好看么?”感受到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目光,聞人白有點不高興的看著一臉平靜無比正大光明偷窺自己的言峰綺禮。好吧,他當然知道正大光明和偷窺用在一起是語法上的錯誤,但是這么被人一直盯著感覺一點也不好。
絲毫沒有被抓包自覺地言峰綺禮一個本正經的回答道:“相比起凱爾特神話中那個有著光輝容顏之稱的迪盧木多·奧迪那還是有一點距離的,而且他右眼角淚痣的魔法僅對女性有作用。”
“那你為什么要一直這么看著我?”忽然起了玩心的聞人白湊近言峰綺禮的臉,輕輕地吹著氣,“還是說,你已經愛上了我?”好吧,他得承認,除去言峰綺禮眼角些微的細紋以外他的皮膚還是挺好的,光滑也沒有粗糙的毛孔。
看上去很好咬口感也不錯的樣子,聞人白忍不住張嘴想要咬一口,結果卻被言峰綺禮迅速拉開距離躲開了。他一臉嚴肅的看著聞人白:“請停止你這種錯誤墮落的行為。”
“墮落錯誤?難道追求愉悅不是人的本能么?天性自然怎么會是墮落錯誤的行為。”這種討厭的論調讓本打算調侃一下的聞人白心生不悅,他伸手點著言峰綺禮心臟的位置,“將壓抑的感情釋放出來不好么,更何況如果你真想你想的那樣那那個惡俗的杯子為什么還會選中你?”說著他的手漸漸往下滑,略過對方的腰順便再那里掐了一把,引得對方一陣顫動。
“我,不知道。”言峰綺禮的眼中閃現出迷茫,“我不明白為什么圣杯會選中我,選中既沒有野心也沒有追求的我。”
“不,你有,只是你自己沒有發現罷了。”根據那個杯子的擇人原則只有具有強烈愿望的人才會被選中。雖然愿望的種類不同但都跟人最深的本性有關,所以即使言峰綺禮嘴上說著自己沒有愿望,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定有著渴望,只不過他本人沒有覺察到罷了。這讓聞人白感到好奇,好奇第一眼看到就覺得無比古板的神父到底有著怎樣的愿望。至少他絕對不相信對方有什么拯救世界的宏愿,感覺太違和了。
“我,沒發現?”
“對,你只是沒發現而已。”聞人白低聲的笑了起來,眉眼間帶著的得意使他如同引誘最初人類墮落的古蛇一樣,“告訴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沒有愿望。”言峰綺禮這樣說道,說完他就迅速推開聞人白轉身大步離去。
沒有愿望?騙鬼呢,聞人白重新倒回沙發上看著雨、言峰綺禮頗有些狼狽的背影,他忽然覺得也許自己可以在找到想要的東西的同時順道找一點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