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霄擋在了刑落面前,阻擋了千翎的視線,他面色陰沉,“管好你的眼睛,別到處亂看,除非,你想讓自己的后腦勺多個窟窿!”
千翎心下一驚,下意識摸到了后腦勺,那里有他的神格,一旦神格破碎,就算他吸收了噬蝶之力,也無力回天了。
刑落捏了捏徐靜霄的手,安慰地笑了笑,“別怕,我要捏死這家伙簡直易如反掌,不過,留著他倒是有用。”
徐靜霄也和刑落想到一塊去了,千翎對瞳帶有如此大的恨意,恐怕會不死不休,這于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二人行走在前面,阻擋著強烈的颶風,而千翎則暗戳戳地跟在兩人后面,他摸出一件干凈的衣服已經穿上,再次恢復的人模人樣。
走了不知多久,這條路還是永無止境,好似在原地打轉,三人都有些面色凝重。
刑落感知不到這空間隧道里有任何生的氣息,意味著這隧道是只進不出的空間,目的便是將進來的人一網打盡。
“看來,瞳是真的一點都不顧及情誼啊。”刑落掃了一眼千翎,剛說完,千翎臉上的恨意更重。
“哎,看來我們倆是要做一對亡命鴛鴦了。”刑落隨意地說著,臉上卻并沒有什么畏懼和憂愁。
徐靜霄笑了笑,“落落,你應該有辦法了吧。”
刑落嘿嘿一笑,“這處空間既然被下達了命令,以瞳的性格,他肯定在關注著這里,只要循著他放在這里的神識分身,便可找到他的本體,當然這是死辦法,別說要找到神識,就算找到神識,若分身自爆,我們不僅找不到本體,連自己也會搭進去。”
徐靜霄挑了挑眉,“還有其他辦法?”
刑落點點頭,“將這空間納為己用便可。”
千翎突然嗤笑了一聲,“哎喲,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你毫無空間之法也從沒運用過,竟然敢說將這空間納為己用?”
刑落卻搖搖頭,“我不會,不代表沒有人會啊。”
千翎面色一白,瞥到刑落投來的視線,皺了皺眉,“我不過學了些皮毛,你以為我可以和瞳的力量對抗?”
“哎,不要那么妄自菲薄,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目的都是想出去,不想死,這樣你才可以找瞳報仇不是嘛,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幫你的,要靈力有靈力,無需擔心!”刑落哥兩好的將千翎拉到自己這邊,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
“我感覺我被你們坑了。”千翎面色慘白,他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轉換成了空間之力充盈在空氣中,可長時間的輸出早已令他疲憊不堪,旁邊那兩個隨意單手輸送靈力的家伙更是讓他恨得牙牙癢,尤其刑落竟然睡著了!
“少啰嗦!你應該慶幸現在還有點用處!”
后方傳來的灼熱視線令千翎心下一沉,若他沒料錯,徐靜霄肯定盯著他后腦勺直望呢,可惡,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不知過了多久,刑落睜開了雙眼,眼里閃過一道精光,剛才他是在與千翎體內的噬心聯系,雖然有大部分與千翎融合,卻也靠著那些得知空間之法的來歷。
瞳傳授給千翎的的確只是初級空間之法,只有普通的利用空間壓縮和分割實現的瞬移、隔空取物之術,這些于上了一定修為的修士都會,簡直是雞肋,倒是中級空間之法便可實現召喚、替身之術,而高級空間之法,千翎知曉的并不太多,只大體明白可以創造空間,而創造空間則有著穩定度和空間周期一說,前者決定了空間是毀滅性空間,還是創造性空間,一般來說,前者可實現率優于后者,而空間周期則是空間的壽數,普通的初級空間被造出,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慢慢消失,而稍微高級一些的空間便可實現自我轉換,空間周期數往往會大于1,更高級一些的便是擁有一定意識和本能,可以吞噬外物獲取能量。
很明顯,眼前這個空間是一個毀滅性空間,因為封閉,并不具備吞噬外物的能力,也就是說靠自我轉換來實現周
期性的平衡,一旦打破了這種平衡,這個空間便會崩裂,而千翎輸入的空間之力便是在打破這種平衡,就好像一個本就已經鼓鼓的氣球再給它充氣,勢必會爆炸。之前還想一勞永逸直接將空間奪過來,但如今空間主宰本就是瞳,從它手里搶奪更甚于當日的化風鼎爭奪,那時他的目的是獲得神器,化風鼎意識的態度并不是完全保持敵意,可現在不同了 ,瞳可是打定主意要他們死在這的。
刑落突然將手附著在徐靜霄的身上,傳音道,“等會你要一直拉著我,就算這處空間被毀,我們還有最后一個去處。”
徐靜霄略帶驚訝地看著他,最后一個去處是哪里?
“我讓行天給我體內種下了世界印記,隨時都可回到行天界。”刑落安慰地拍了拍徐靜霄,來之前他便考慮到若是不能解決一切事情,那便先行回去,其他的容后再考慮。
徐靜霄并不明白世界印記是什么東西,只覺得落落很棒,在大寶貝的臉上親了一口。
大寶貝害羞的臉通紅,像個紅蘋果。
千翎真是恨極了這對狗男男,心中充斥著想要燒死這對夫夫的妒忌感和憤怒。
刑落哼了一聲,掃了他一眼,便拉著徐靜霄起了身,不再輸送靈力,千翎正要轉頭質問,便感覺到整個空間內的力量開始變得格外狂暴,他心下一驚,下意識便朝著刑落撲去。
刑落正在閉目專心支起結界,徐靜霄瞥到千翎像頭餓狼撲過來,猛地抱著刑落翻了個身,感覺到大腿上掛著一個重物,微微瞇了瞇眼。
只感覺眼前忽明忽暗,呼嘯的颶風猶在耳畔,不知過了多久,轟隆的炸響在三人頭頂爆開,令人心驚膽戰!
刑落只抵擋了一瞬,自毀空間的余波便擊破了結界,他只來得及將兩個人放進自己的識海空間,便感覺到全身一痛,失去了知覺。
就在肆虐狂暴的空間之力快要攪碎人影的時候,一道白光騰空出世,包裹住了那人,消失之前只遺留下漸漸消散的花瓣。
……
“大人,您為何要救他?”千雪有些慍怒。
無名瞥了他一眼,千雪便不敢低下頭不敢回嘴,發覺屋里氣氛僵硬,便提議,“大人,瞳還在忙著吸收息壤,暫時不會懷疑您的頭上。”
無名一揮手,千雪便直接化作一抹流光飛出了屋外,落到地上的時候出現了一棵粉白色的桃花枝很快便被梨花覆蓋。
千雪恢復人形,跌跌撞撞起身將梨花拍下的時候,發現門已經關了,撇了撇嘴,卻不敢有什么埋怨,尋了一處梨花樹便修煉去了。
無名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許久還是伸出了手撥弄一下這人零散的頭發,瞥到這十分陌生的面容,眼里閃過一絲不爽,直接覆手拍在了這人的腦袋上。
刑落本在混沌當中,只感覺自己化作一光團,不遠之處有另外一個光團,正猶疑的時候被猛地一擊,立馬清醒了過來,他面露驚恐地盯著無名直望,“你,是誰?”
“我在找一個同伴。”無名此刻親啟唇瓣,聲音里帶著一絲落寞。
答非所問的回應令刑落蹙了蹙眉頭,掃了一眼這里古色古香的裝飾,回想起之前那道包裹住的溫暖,面露感激,“是你救了我們?”
無名嗯了一聲,“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該有所回報?”
刑落咳了咳,“你想要什么?”
無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要找一個同伴。”
刑落哦了一聲,“你那個同伴叫什么名字啊,對了你叫什么?”
十分言簡意賅地回答,“無名。”
“額,這名字挺有趣的,”刑落打趣了一聲,發現對方并不接茬,直盯著他望,“不會,不會真的沒有名字吧?你們兩個人都沒有名字嗎?”
“我們生來并不為人,等要起的時候它卻離我而去,因此并不知道它的名字,我也沒有給自己起名,你喊我無名便可。”
刑落張了張
口,“這,這該從何找起?”話音一落,眼前的人就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實在是嚇了他一跳。
等刑落都感覺自己恐怕要給人當牛做馬賠罪的時候,那人開口了,“你不是認出我了嗎?為何裝作從不相識?”
刑落呆愣地看著他,半晌,他上前觸摸了一下這人的手心,感受到那股熟悉又溫和的力量,心下一驚,“啊!你是萬重山的意識!”
無名失望地搖了搖頭,識海空間里的徐靜霄一聽萬重山,再也不肯在里面待了,得到落落允可之后,便帶著重物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千翎一出現,便被無名揮手趕了出去,暈頭轉腦了一會兒,站定便看見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千雪。
千雪陰狠地盯著千翎直望,手里出現一抹白光朝著對付襲去。
兩人在外面打斗正酣的時候,屋里的三人則相對而立,空氣中隱隱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當然爭斗的兩人只有徐靜霄和無名,刑落則是插在其中陷入了沉思。
無名盯著徐靜霄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個男人的確有魄力,便轉過了頭,“你可有想起我是誰?”
刑落驚了驚,難不成這個人找的是他啊,難怪要三番兩次救他。
“我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對你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冥冥當中我好像看見了一團白色。”刑落實話實說,這個人又沒名字,又沒見過,又不是人,那只能是那抹光團了吧。
無名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終于見到你了。”
刑落摸了摸后腦勺,呵呵一笑,感覺到徐靜霄散發的冷氣,連忙道,“你三番兩次救我們夫夫二人,這份恩情我永不會忘的。”
無名卻深深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沒有名字,卻因為當初那份陪伴,將你牢記在心。”
“不會啊,很榮幸,你將我記在了心上,但是不晚,我們從現在可以好好認識。”刑落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刑落。”
無名盯著那雙白凈骨感分明的手,眼里閃過一絲水痕,轉眼又消失不見,他也跟著伸出了手,兩人手掌相觸的時候,一份奇怪的愉悅感油然而生。
刑落十分驚訝,沒注意到他們握手的時間太過漫長,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無名已經和徐靜霄打在了一起。
“哎,別打啊!”令刑落驚訝的是,徐靜霄竟不敵無名,在無名真正動殺意之前,他立馬攔住了徐靜霄。
徐靜霄委屈地看著他,“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竟然幫著外人。”
刑落連忙道,“你在胡說什么,我怎么會不愛你,之前那是誤會,再說了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收斂一點脾氣嘛。”
徐靜霄被安慰,也自知不敵,心中不爽,也只能緊抱住落落尋求安慰,得到順毛之后,卻遞給無名一個挑釁的眼神。
無名有些惱怒,卻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來指責偏袒的刑落,最后他想到了同為本源的他們,天生便帶有親近感,這種自豪令他勾起了嘴角。
“我的本源是創世之光,歷經三十億年形成了本源樹,在何處扎根,便可在何處創世,刑落,那么多年,你過得怎么樣,過了多少個世界了?”無名的語氣帶著一絲狂傲。
刑落啊了一聲,“額,也就一個吧。”就這一個還被人趕了出來。
無名聽到,同情地看了一眼刑落,“以前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比我個頭小了很多,我每次和你說話,都沒有回應,都差點以為你是個死球想吞噬你了呢。”
刑落一個激靈,猛咳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奇怪的窘迫之色。不會是他想到那樣吧,這個人來找他,說不定是想來吞噬他呢。
徐靜霄微微瞇了瞇眼,不動神色站前了一步,和刑落站在了一起。就算他不敵這個人,他也不會讓這人傷害刑落分毫!
兩人神情此刻出其一致,都帶著緊張的壓迫感,手緊緊地牽在一起,生死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