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海盜船之FF7——一波又起
正在杰內西斯暗暗謀劃到底要如何酬謝某些人的時候, 女子清脆卻詭異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破滅掉他腦子里絕對會因超標而打馬賽克的血|腥畫面。
“杰內西斯，你怎么笑得如此YD？”
妖嬈的俊容上, 那抹森冷詭秘的笑容, 僵硬了。
無語地看向那個在空中飄蕩得悠哉游哉的鬼魂狀女神, 杰內西斯緩緩轉過身, 右手無力地撐著額頭, 他現在很想不承認對方是他的契約者，不單單是因為那莫名的情感，更因為她的動作, 實在太丟臉了。
和杰內西斯有著一樣感覺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安杰爾。
恢復成黑色的清澈眼眸里, 倒映出白衣女子在空中翻騰、旋轉、臥倒等等動作。如果在平時, 安杰爾一定會將這些標準的戰斗動作評價為優, 只是他注意到女子臉上玩味的表情，很明智地不打擾她的無聊行為。
“啊！慘了！我竟然叫塔納托斯那個間歇性路癡去找薩菲！”
在空中玩得起勁的冰雨突然醒悟, 正要回到那個軀體的時候，才發現躺著軟墊上的身體周圍被濃郁到實質化的神力包圍起來，那是哈迪斯的結界。然后，神識中傳來哈迪斯獨特的優雅嗓音。
‘姐姐，這次療傷比較費時。
不過之后你的身體就沒有副作用, 再找一個魂片的話, 你就可以控制脫離這個世界的時點。
……我會一直等你回來, 再見。’
猶如天籟的聲音送來猶如天籟的信息, 冰雨墨瞳變得悠遠深沉, 看著結界內流轉于軀體的神力，現在的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已經改變了杰內西斯和安杰爾命運的現在, 約束被間接部分解除，接下來——
不找魂片的話，她會被這個世界拋離，回到仙劍。
找魂片的話，她可以在這里陪薩菲羅斯，然后四人一起去仙劍。
但無論是哪個選擇，都要哈迪斯繼續等待下去……對于他，她已經虧欠太多，也就只能銘記心中……
轉眸看向兩個已經收拾好武器的朋友，冰雨正要開口請求幫忙，就被安杰爾好爽地一揮手制止。
“艾斯瑞恩，我們去找薩菲羅斯，你就在這里慢慢做幽靈吧。對吧，杰內西斯？”難得腹黑一次的安杰爾無視她微愣的表情，看向身邊的紅發男子，唇邊的笑容是如舊的陽光和自信。
邪魅一笑，杰內西斯惡趣味地雙手一合，向著空中的某個位置做了個拜神動作，在冰雨變得危險的表情下悠然說道，“安杰爾，你去叫薩菲羅斯過來參拜幽靈吧，我要去神羅處理那些雜卒。”
黑眸微縮，安杰爾心中一禁，正要追問的時候冰雨的魂體就沖了過來，脆聲嚷嚷道，“杰內西斯，你拜誰啊！！！還有，你們不是有手機嗎！干嘛多此一舉回去？”
“啊，那種東西早就丟了。”風輕云淡地說著謊，杰內西斯不等她再次發難，黑翼一振，拉過安杰爾飛向藍天，留下幾片輕柔的羽毛緩緩飄落，點綴在結界的周圍。
他現在感到很慶幸——這黑色片翼并不是怪物的象征……
清澈明朗的藍天之上，安杰爾同樣展開白色的翅膀飛翔，等到遠離冰雨的時候，神情難明地看向杰內西斯，黑眸里微帶不贊同的眸光，“……杰內西斯，你想……”
“是。”沒有等他說出否定的話，杰內西斯紅玉般的眼眸里盈滿殘虐的殺意，絕麗的面龐因那諷刺而危險的笑容變得更加魅惑，冷冷地將自己的打算告知對方，“我要殺了那些人，不要阻止我，安杰爾。”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欣賞那個場面，將一切終止在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不行哦~時間未到……】
凝滯的氣勢擋在前路，急速飛翔的杰內西斯和安杰爾瞬間靜止。
兩人眼眸里同時倒映出一個陌生而熟悉的人，身著妖艷紅色長袍，紅發紅眸的美艷男子笑得一臉詭異，將他那雙白皙的手緩緩伸向他們……
······我是分割線······
神羅大廈內部，接連三個1st特種兵的失蹤，使得整個鋼鐵大樓都仿佛變得空寂下來。
一身黑衣的銀發青年站在那個已經被他多次造訪的房間，冰冷的空氣就好像昭示著主人的離去那般沉默。
正在記憶中搜尋疑點的薩菲羅斯猛然回頭，凌厲的目光掠過大門。
微微蹙眉，薩菲羅斯凝神觀察，終無所獲。
是他多心了嗎？不對，的確有道冰冷的視線在注視他，直入骨髓的冷，他體內的魔力都壓抑不下地翻騰不息。
下一瞬間，一直平穩跳動的心兀然加劇，對于一個特種兵來說，這種情況簡直可以說是破記錄，而且，這種熟悉的感覺……
薩菲羅斯微瞇綠眸，平靜無波的眸底突然漾起一絲漣漪，耳邊那個輕微的足音是如此熟悉，一直蹙起的眉心舒展開來，唇邊泛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燦爛奪目。
一身純白色衣裙，銀絲繡紋，清冷脫俗的氣息，流光逸轉的綠眸，以及那張刻骨銘心的容顏。
薩菲羅斯暗暗松了口氣，心底猶如暖泉流過，微微抬眸，向前邁了一步，整個人仿佛沐浴在陽光下的溫暖。
太好了，終于回來了，姐……
邁到第二步，眸底的暖意瞬間結冰，更甚臘月寒冬的無情，無波無漾。
黑衣翻飛起舞，周身的魔力不斷蔓延開來，薩菲羅斯以常人看不到的速度突地出現在來人面前，僅僅半秒不到，單手扣住對方的脖子。
身著白裙的女子猛然一揮手，劍氣直面薩菲羅斯，熟悉的冰冷氣息令他一個失神，被對方脫離桎梏，并還以強勁的一劍。
腳下微點，薩菲羅斯手持正宗長刀，避開房間內的物品，道道凌厲到極點的攻擊隨著銀光向對方直射而去。
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在房間內追逐打斗，驚人的高速和龐大的氣壓向四周擴散，桌子上成疊堆放的資料如雪花飛舞，卻無一碎裂。
銀色長刀與藍色冰劍碰撞，短短半分鐘的交手，就讓薩菲羅斯吃驚不已。
這個復制體也太真實了……簡直就好像姐姐本人！如果不是感覺不對，他真的會被騙過……
眼神一凝，薩菲羅斯身影一躍，幻化黑色的飄影，以更快的速度和更強勁的刀法擊去。頓時，銀藍兩道亮光交織出一片刺眼的光芒，凜冽而森冷的氣勢將空氣蕩漾出一陣陣實質化的波紋。
刀劍相抵間，薩菲羅斯手腕一轉，魔法瞬間凝聚而成，眼看就要擊中對方的時候，被他判定為復制體的白衣女子如破碎的幻影，龜裂成黑色的炫光，眨眼間就消失無蹤。
就在同樣那個地方，一個黑色的身影以緩步的方式優雅地從空氣中走了出來，魔法在人影身前的空間造成一下震蕩就消散而去——黑色銀邊的絲質長袍，猶如上天眷顧的精致臉龐，以及一頭如瀑的墨色長發，宛若神祗一樣的男子。
由模糊到清晰，薩菲羅斯瑩綠的眼眸定在對方的脖子，那里，有一個銀色的羽毛狀吊墜。心湖蕩起微微波瀾，這個人衣服的樣式……和她曾經定制的幾乎一樣……
而這一抹高貴優雅的人影，在完全走到薩菲羅斯面前的時候，微抬起頭，墨發輕垂，一雙碧湖般的綠眸深沉幽暗，眉目間掩飾不下冷漠厭惡之意。
薩菲羅斯不由自主地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來人那身淡漠孤寂的氣息令他有點好奇，然而對方給他的感覺，卻是淡淡的熟悉和舒服，盡管這個人來歷不明，以及陌生。
黑發男子微扯唇角，看向暗暗戒備的薩菲羅斯，綠眸劃過一絲幽光，冷冷地自我介紹，“我是哈迪斯，初次見面，薩菲羅斯。”
“……哈迪斯？”眼神深沉了幾分，薩菲羅斯壓下心底的熟稔感，直接將他的疑問道出，“冥王哈迪斯？”
——即使他能夠不利用魔石使用魔法，即使他能夠驅使召喚獸，他從來不信神……
“是。”哈迪斯依然是淡漠的語氣。
聞言，薩菲羅斯有點心緒不寧了，“剛剛那個，有什么目的？”想起剛剛那個幾乎以假亂真的女子，他很難想象一個神這樣做的目的。
“測試你的能力。”以及，看看你到底會不會將錯就錯……淺淺一笑，毫無好意，哈迪斯轉眸觀察這個她居住了多年的地方，不變的凌亂令他心中暗笑，回眸看著薩菲羅斯淡淡說道，“你過關了。”
什么意思？疑惑之色一閃而過，薩菲羅斯正要追問的時候，一個出乎他意料的問題令他身子一頓。
只聽哈迪斯淡淡問道，“你愛她嗎？”
“你指的是誰？”想起那個女子，薩菲羅斯心中一緊，長久以來的猜測從心底浮現，不安煩躁的感覺如潮涌上，幾乎淹沒他的理智。
“艾斯瑞恩，我的姐姐。”不等對方回答，哈迪斯看著一臉震驚的薩菲羅斯，微微啟唇，慵懶魅惑的聲音里夾雜濃濃的殺意，“如果你不能夠為她拋棄這里的一切，那，你還是放她走吧。她身邊需要的，是只對她一心一意毫不猶豫的男子。”
話音一落，薩菲羅斯瑩綠的眼眸沒有半分暖意，冰冷的眼神仿佛利劍直刺哈迪斯，本就壓抑的魔力更是變得紊亂，臉色陰沉，聲音冰冷，“什么意思？她是我的姐姐，她和我的事與你何干？”
沒有理會他的質問，本就不滿的哈迪斯眸底冷芒微閃，面無表情地拋出一句話，“就憑我是她永生的伴侶。”
說完這句話，在薩菲羅斯微愕的眼神注視下，哈迪斯腳底浮現一個繁復而耀目的魔法陣，逸散開來的強大氣流將兩人的長發吹拂起來，宛如銀色和黑色的兩道波浪。
看著漸漸消失的哈迪斯，看著恢復寧靜的房間，薩菲羅斯綠色的眸子里仿佛聚集起風暴，早被三人失蹤打擊的心再次情更加壓抑了。
······我是分割線······
【毫不吝惜，與祝福同行。你也被女神所愛，以英雄的身分，治愈世界。】
沉默的空氣里，慵懶妖媚的嗓音緩緩吟誦著，那是熟悉的《Loveless》詩句——杰內西斯。
綠眸看向這個幾乎沒有改變的同伴，薩菲羅斯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只能以正常的語調說著以往的話語，“又是《Loveless》嗎？你還是這樣。”
【有三位好友共同奔赴戰場，一個成為俘虜，一個成流浪者，而剩下的那個，成了英雄。】看著身邊纏繞著孤寂氣息的薩菲羅斯，杰內西斯微掩綠眸，笑得諷刺，無奈地說著既定的臺詞。
“這個故事聽過很多次了。”薩菲羅斯淡淡說道，試圖努力壓下追問她行蹤的沖動，卻始終抵不過心底的黑云，正想向杰內西斯開口的時候，被他的眼神吸引了過去——那是欲言又止，微微玩味卻無力的眼神。
杰內西斯閉上雙眸，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平靜無波，唇邊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拖長著聲音問道，“如果讓我們來演的話，英雄是由我演，還是你？”
“你演好了。”薩菲羅斯立即回道，半秒的思考時間都沒有，語氣更是如常的平淡。
“啊……”杰內西斯繞著薩菲羅斯緩緩走了一圈，沒有讓對方看到他的表情，話中卻帶著淡淡的羨慕，“實際上，你的名聲全都是我的東西。”
“無聊。”薩菲羅斯轉過身，他不想再聽杰內西斯這些暗含寓意的話。
“事到如今……我最想得到的東西，不是‘女神的贈物’了，薩菲羅斯……”杰內西斯吐出心底的話，瞬間，揮動黑色片翼，遺留幾片羽毛在空中緩緩飄落。
······我是分割線······
時間按照固定的速度前行，轉眼間，就來到一切的終結點。
“咔嚓”一聲，黑發陽光的扎克斯，銀發漠然的薩菲羅斯，以及黑發爽朗的蒂法，三人的身影定格在鏡頭里，背景是神羅公館的大門——“最后的安詳瞬間”。
與此同時，遙遠的巴若拉村外，軟墊上的銀發女子緩緩坐起。
“真是無自由，失自由哎……”唱著扭曲的歌曲，一個人孤等無人理會的冰雨終于附體成功。
感受著身體順暢的感覺，冰雨閉目，將神識發散開去，下一瞬間，綠眸里劃過一道冷光，她感應到薩菲羅斯的位置了——尼布爾海姆。
就算塔納托斯迷路了，安吉爾也應該去通知了啊……
拿起手機，撥通儲存在內唯幾的號碼，眼眸無焦距地看著身邊奇形怪狀的蘋果樹，冰雨淺聲問道，“安杰爾，你在哪里？”
“……我是杰內西斯。”俯視下方的士兵，杰內西斯綠色雙眸定在那個帶頭的銀發男子，無論何時何地都令人矚目的前敵人，慵懶的聲音緩緩說道，“一周后你再來尼布爾海姆，我會看著薩菲羅斯的。”
“為什么？”冰雨疑惑道，一閃而過的某個猜測讓她心中微愣。難道……約束還在，一定要等到薩菲被殺嗎？
“總之，你一周后過來。”正要合上手機，杰內西斯忍不住補充一句道，“……不要受傷。”綠眸凝望著底下的薩菲羅斯，心中暗暗為這個劇本感到無力。
這是他最沒興趣的一幕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