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蓮花杯之仙劍4——今夜無眠
當(dāng)晚, 在討論完“情敵”這個非常和諧的話題后,冰雨吃了頓遲到的晚餐,之后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浴, 最后與美男們大被同眠……才怪!
除了到瓊?cè)A派最初那一晚, 冰雨這段時間都是孤枕獨眠, 現(xiàn)在來了個薩菲羅斯, 就更加沒可能和他們其中之一同床共枕。
看著云天青拉著“有家歸不得”的玄霄一同回去, 霸占了玄霄房間的冰雨扼腕不已。
為什么她又要一個人睡啊?天青到底是不是和玄霄有一腿?哎呀~不能再幻想他們同房的場景了!
拍了拍臉,冰雨撲到床鋪上,對于薩菲羅斯的能力, 她是一萬個放心,所以沒有看到他回來也毫不擔(dān)心, 眼睛一閉, 數(shù)綿羊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一小時也過去了。
數(shù)著數(shù)著都忘記數(shù)到哪里的冰雨, 拉開被子,墨瞳一轉(zhuǎn), 彈指間就換上一身夜行衣。
早就睡飽了的她,決定要——夜襲!
好吧,雄心壯志是有的,行動力也是有的,但如果要夜襲的目標(biāo)不在指定位置, 還襲個什么呢?
無力地掃了眼空蕩蕩的房間, 冰雨回想了一下, 確定加肯定她沒有記錯, 眼前這個空無一人的房間, 的的確確是云天青的。
一路百無聊賴地往回走,衣袂翻飛間勾起片片紅葉。墨瞳微掩, 冰雨這才想起玄霄和云天青身上都有她的契約。
遵循著契約者之間的深刻感應(yīng),悠閑漫步至后山,入目的就是獨立于崖邊的玄霄。
一身白衣被夜風(fēng)卷起層層波浪,蒼茫的黑夜映著素白的衣,格外的清冷,也格外的出塵。仰望夜空的男子,眼眸比之天幕更為深邃,如同陳釀的美酒,清醇而雋永。
古代的天空比之最終幻想和現(xiàn)代都真實,沒有都市的霓虹和繁華,僅僅有著原始的風(fēng)貌,自然的魅力。
月下美人,雖然美人性別為男,也當(dāng)?shù)氖且环档脷v史永記的畫卷。盡管由冰雨看來,深夜不眠外出觀星的玄霄,是如此的突兀。當(dāng)然,如果玄霄知道她此時想的是“為什么不和云天青一起夜觀星象”,冰雨一定再也沒有心情在背后偷窺了。
故意放重腳步發(fā)出聲響,冰雨見玄霄回眸而視,也緩緩抬起頭,四目相視。
良久,站在玄霄身邊,冰雨慵懶地靠在他身上,微微一笑,清淺而動人。
任由她毫無儀態(tài)地靠在身邊,玄霄微微低頭,深邃的眼眸直直地鎖住冰雨,沉默的氣氛蕩漾開來。
對著這么一雙眼睛,冰雨發(fā)現(xiàn)她想不出任何話題,思維一時間斷路,堆積在心打算調(diào)侃的話語也噎在了喉間。
嘛~美人不管做什么都好看,但被這樣注視著,還真有點陰森恐怖的感覺啊……冰雨偏了偏頭,近距離觀察著玄霄的表情,然后,很無聊地數(shù)眼睫毛—_—||| 。
白衣似雪,神色冷漠,玄霄衣襟隨風(fēng)飄散,化羽般飄逸離塵。
發(fā)覺她并不想開口,玄霄伸手撥下插在冰雨腦后的發(fā)簪,一頭如墨般的發(fā)絲傾瀉而下。靈訣從指間發(fā)出,將之前送出去的禮物完善一番,再緩緩梳理對方的秀發(fā),輕車熟路地為眼前之人綰發(fā)。
微微垂眸,細(xì)心地感受著玄霄動作中的親昵和溫柔,冰雨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水中仙子般靈動。空氣猶如水紋般波動起來,一道綠色的物體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中。
此刻靜靜地躺在女子手中的物體,靈光盈盈,流動著活物般的生命力。
玄霄垂眸,默默地看著她將手中的物體塞到他掌上。那是一支碧綠色的長簫,如綠葉般翠亮的色澤,與他接觸的地方傳來溫潤的觸感,柔和得宛若生來就屬于他一般。
凝視片刻,五指收緊,長簫突然融入體內(nèi),玄霄感到羲和的躁動瞬間平息。那長簫帶給他的氣息,將銀飾調(diào)和不了的玄炎中和了,熾熱變?yōu)闇嘏恢睗B入胸膛,心中暖暖的。
若有所思地看向趴在他身前的冰雨,玄霄薄唇微抿,不發(fā)一語。
“禮尚往來,你送我發(fā)簪,我送你碧玉簫,定情信物來的哦~要好好保管。”抬眸看向玄霄,墨瞳閃閃發(fā)亮,冰雨的笑意盈滿唇邊,繼續(xù)說道,“這碧玉簫可以消除羲和望舒不能分開的缺點,有了它,你修煉起來也會更加平穩(wěn)。”
即使在黑夜,墨瞳中洋溢著的愉悅和關(guān)懷都清晰可見,玄霄看著她流光溢彩的眸子,目光深邃,良久,唇邊緩緩漾開一個笑容,卻未達(dá)眼底。
“姐姐,為什么小時候一直勸誡我不要來瓊?cè)A,更不要修仙?”玄霄用一種冰雨從未見過的表情看著她,一貫緊抿的薄唇微啟,吐出毫無溫度的話語,“對于我來到瓊?cè)A拿到羲和這件事,姐姐,為什么你的反應(yīng)是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
玄霄的每一句話都讓冰雨的呼吸一滯,心跳微亂。他這是什么意思?懷疑她嗎?
氣氛十分的詭異,詭異到冰雨也覺得不自在。
冰雨抬首,輕輕地笑了笑,可惜笑容有些勉強(qiáng),“你真的想知道?”
“是不是因為……”玄霄無視冰雨的尷尬,反而傾身向前,“你知道我的未來?”
睜大眼睛,本來還為這曖昧的距離而浮思翩翩的冰雨,不敢相信地看著玄霄。
玄霄看她呆愣的表情,莞爾一笑,便什么話都沒有再說。
過了好一會兒,在冰雨快要成為木頭人的時候,玄霄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靜謐的環(huán)境下尤為迷人,帶著些磁性的低沉,叫人沉醉不已。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你想瞞我到什么時候。”玄霄伸手撫摸著冰雨的頭發(fā),動作緩慢而細(xì)膩,“想不到竟然可以見到你這樣傻傻的表情……”
看到玄霄用手指向額心,冰雨恍然大悟,接著抽動嘴角無力道,“怪不得……原來如此。”
她一早就在猜杰內(nèi)西斯他們詭異行為的原因,卻不知,每個契約者都可以在契約的過程中得知原本的未來。
如此一想,冰雨頓覺心中一痛。玄霄他這么小就看到了這些,而那時候她又離開了,他到底是抱著什么心理來瓊?cè)A派的?
仿佛知曉冰雨的想法,玄霄手中的動作一頓,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種豁然的笑容,語氣堅定地說道,“姐姐,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你教我的。”
細(xì)細(xì)地回味這句話,玄霄低下頭,拉著冰雨的手,溫暖的感覺傳遞到心里,“你會陪我一起逆天嗎?那個你我都不希望看到的未來……”
不想放手,這一次,他再也不想只被她保護(hù),而是要站到她身邊……既然她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他決不許她再次放開他的手,到達(dá)一個他難以觸摸的世界。
“當(dāng)然。”冰雨立即回道。對于這個要求,她是一百個一千個愿意,然而看著玄霄深邃的眸子,冰雨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一樣。
“那如果我做了些讓你不開心的事,姐姐,你會原諒我嗎?”玄霄認(rèn)真地凝視著冰雨,語氣極盡的溫和,還隱隱有著忐忑,湊在她耳邊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
“這個……”本以為他會說些什么命運的哲理,卻不想突然跳到這個問題,冰雨看向玄霄,眼神有點不解。
仔細(xì)想了想,始終找不到半點改變命運會讓她不開心的可能,冰雨微微掩眸,暗嘆一聲自己的多慮,笑著回道,“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需要談原諒不原諒嗎?”
未來的某一天,當(dāng)玄霄回想起這一夜,在昆侖之巔,夜空之下,他曾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笑容帶著微微的苦澀。一切早已注定,他始終做不了任何可能傷害她的事……
可此時此刻,得到如此答案的他,眸光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你說得對,是我太見外了。”微翹的鳳眼,動人的嗓音,此時心緒萬千的玄霄,由心底最深處發(fā)出呢喃的呼喚,“姐姐,我們不會再分開。”
男子的聲音輕飄飄,如夢似幻。
一陣風(fēng)吹來,帶起二人的發(fā)絲飄向后方,無數(shù)的花瓣旋轉(zhuǎn)舞動,一瞬間的迷離,不知迷了誰的眼。
一旦情陷,鋼鐵也變繞指柔。游蕩歸來的云天青,看著眼前契合的一幕,由衷地感嘆玄霄的變化。
似乎再沒有其他人可以插足二人之間,千言萬語只剩下這么一句話去形容他們。但是,作為同樣伴侶身份的他,難道就不能出去插一腳?
玄霄的左手擁在冰雨腰間,撫摸著長發(fā)的右手頓了頓,將滑落到她臉邊的發(fā)絲撥到耳后,露出黑色的耳釘,語氣如常,淡淡說道,“云天青,出來。”
“師兄,早啊~”云天青揚了揚手,毫無被發(fā)覺的尷尬。
冰雨聞言,嘴角動了動,早就發(fā)現(xiàn)云天青的她,對于可以在深夜用“早”來打招呼的這個男子,佩服到五體投地。
然而,嘴角抽動間,冰雨突覺眼前一花,瞬間就投入一個強(qiáng)有力而溫暖的懷抱,只是,擁抱的人由玄霄變?yōu)樵铺烨唷?
輕輕地被摟在男子懷中,隨著淡淡的清香,云天青的聲音在冰雨耳邊響起。
“咦,冰雨你也在?你也睡不著嗎?我看看。”
不斷猜想云天青來意的冰雨,腦中閃過一個詞——捉|奸,然后這個詞瞬間又轉(zhuǎn)變成“搶親”。
當(dāng)然,這是開玩笑的啦~墨瞳中戲謔的光芒閃爍不定,萬分期待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的冰雨,將自身重量完全托付于對方。
順其自然的,在場的另一位男子不得不對這近乎挑釁的行為作出回應(yīng)。
“云天青。”
輕柔的聲音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可聽在云天青耳中卻是危險至極,全身雞皮疙瘩不給面子地紛紛站立。
為自己不爭氣的自我保護(hù)機(jī)制暗暗一笑,云天青淡然道,“師兄,咱倆是師兄弟,公平一點的好。”
低沉的嗓音,魅惑人心的笑容,一下子擊中了冰雨的心。天青,今天你化身妖孽君嗎?
玄霄低垂的眼眸,因為云天青無賴的話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唇角的弧度慢慢拉大,靜靜地看著云天青,平靜無波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你……言之有理。”
天啊!冰雨受不了的搖了搖頭,看著冰山美人嘴角的笑容,暗自高呼。什么叫做“越是平靜,越是洶涌”、“表里不一”、“綿里藏針”……今天她可是見識到了!
同樣對此笑容感冒的云天青,冷汗不已。只是這一天一直在做調(diào)和劑的他,現(xiàn)在故意出來,為的就是未來的日子。
在愛情這反面,不羈如云天青,也是會爭取的。
“冰雨。”頭靠到女子頸間,云天青用僅可二人聽到的聲音低語道,“如果不希望我告訴師兄那支碧玉簫的來歷,也給我一個定情信物吧。”
什么?原來他是指這個公平啊?這是趁火打劫嗎?冰雨無語。
話說回來,那支碧玉簫的來歷,的確不怎么好聽。因為它是由禁制云天青的魔族所送,而且是她在二人于湖邊調(diào)|情的時候搶來的。
只是,對于這個一直遷就她的男子,此時待在他懷里,聽著他類似撒嬌的情話,不受威脅的冰雨還是假裝受了。云天青本來就是個極具魅力的男子,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磁性,輕柔,大概沒人不受此“威脅”吧?更何況是被這種魅力侵蝕了內(nèi)心的她。
微掩雙眸,沉溺在云天青如風(fēng)的氣息中,冰雨再次從空間拿出珍藏品,卻不想到手的是一塊玉佩。
冰雨想收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云天青一把拿起玉佩,對著微弱的月色嘖嘖稱贊道,“不錯不錯,很貴的樣子。”
語畢,笑意漸濃,云天青避開冰雨要爭奪的手,將玉佩塞進(jìn)衣領(lǐng)內(nèi),眼神戲謔地欣賞著她想掏出來又怕玄霄生氣的模樣。
冰雨橫了他一眼,墨瞳半掩,冰冷的氣息在警告他別再玩了。
“咳咳,冰雨,我會好好收藏的。”云天青眨了眨眼,笑得張揚。
她相信他會收藏,就是不知道收藏的時間有沒有一年。冰雨暗暗搖頭,卻懶得去奪回玉佩。話說她也很想知道,在被蝴蝶的仙劍四里面,帝女翡翠的功效還會和原來一樣嗎?
“天青。”墨瞳一轉(zhuǎn),冰雨笑得不懷好意,雙眸閃閃發(fā)亮地說道,“這個可是帝女翡翠哦,你一個大男人要這個不覺得奇怪嗎?”
“只要是你送我的,管它是什么,我都喜歡。”云天青無視她戲謔的笑容,淡定自若,嗓音低沉,情意綿綿。
“你……”仿佛第一次看到云天青在玄霄面前不改以往作風(fēng),冰雨眨了眨眼,玩意一起,作出一副感動萬分的模樣,“你說得太令我感動了,親愛的~”
矯作的話音一落,周圍靜悄悄的,就連玄霄也撇過臉,懶得看他們做戲。
“說真的,冰雨,剛剛你那句話大失水準(zhǔn),假得很。”云天青放下手,鎮(zhèn)定地作出評論。相處了這么多天,他還會不明白,冰雨只要玩心一起說出來的話就可以讓人膩死,至于話里的真實性,怕是傻子也知道。
“喂喂,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冰雨伸手截了截云天青手臂,鼓起臉蛋裝生氣狀。
“你需要人家給你面子嗎?”理所當(dāng)然的答案換來冰雨滿意的笑容,云天青頓了頓,抬眸望向夜間仍然一片生機(jī)的后山,語氣淡然,有感而發(fā),“不過,比起以前冷冷清清的日子,這樣打打鬧鬧的也不錯。”
“那要你和玄霄或者薩菲羅斯打,也不錯?”冰雨笑得詭異,幽幽回道。
“咳、這個就免了吧。”云天青怕怕地雙手交叉作防衛(wèi)姿勢,接著湊到冰雨面前,掩嘴低語道,“我身嬌體軟易推倒,還是留給你好了。”微不可聞的聲音停頓,臉上泛起憋出來的紅暈,眼里星星點點,流光溢轉(zhuǎn)。
看著云天青睫毛輕垂,那副嬌羞得讓人想狠狠□□的模樣,冰雨的神經(jīng)頓時斷了一根。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表情,由他來演繹,真實非一般的雷人!
被這句曾經(jīng)打趣過的話雷個半死,冰雨間接投降,沉默不語。
但是不可否認(rèn),以云天青的個性,為了調(diào)和幾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他做了很多,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如此一想,冰雨心里頓時酸酸的,抬頭,不料正對上一張帶著無盡深情的笑臉。
云天青只是靜靜地看著冰雨,眼神深邃,毫無半點扭捏。
眼神一片沉靜,如同萬年深潭,玄霄看著兩兩凝望的二人,唇角的弧度淺淺,然而張開的手卻慢慢收緊。
幾片被風(fēng)揚起的花瓣打旋飄過,悠悠下落。
云天青眼睛一亮,身形快如閃電,縱身一躍摘下一朵淺藍(lán)色小花。回身來到冰雨面前,將那朵嬌嫩的花插|入她的云髻,與玉簪相依。
“這是回禮。”手指輕輕地整理了一下冰雨額前的秀發(fā),指尖下滑至精致的下顎,云天青輕輕抬起她的臉,嘆息般地說道,“人比花嬌,你是我此生最美麗的風(fēng)景。”
“天青,你的動作很像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無賴啊……”冰雨輕垂頭,滑落下來的長發(fā)掩飾了瞬間涌上來的紅暈。
沒有在意她破壞氣氛的回答,云天青望了眼玄霄,再正視冰雨,為自己也為已經(jīng)存在的人認(rèn)真要求道,“冰雨,答應(yīng)我,不要再加人了。”
“好啊。”手指勾起滑落的發(fā)絲,冰雨正色道。
聽到如此迅速又堅定的回答,玄霄和云天青臉上同時浮起狐疑之色。
“不騙我?”挑了挑眉,云天青再次確認(rèn)。
“我騙,你就是豬。”誰知道未來是什么樣,所以只好耍賴了~冰雨心中默默道,其實她也是可以玩文字游戲的。
“……”同樣聽出這句話含義的二人無語。
“嘛嘛,別說這個了。既然我們都無心睡眠,玄霄,來合奏一曲吧!”冰雨踏步向前,拉著二人來到一塊大石上坐下,素手輕揚,從青陽長老搜刮來的玉琴瞬間出現(xiàn)在腿上。
云天青挑了挑眉,雙手交叉腦后躺在石頭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同樣不想再糾結(jié)在剛剛那個話題的玄霄,微一揮長袖,碧玉簫閃動著靈光出現(xiàn)在掌中。緩緩將玉簫豎在唇邊,漸漸的,簫聲流瀉而出,在寧靜的夜里蕩起悠揚的旋律。
恍若大海,平靜的簫聲暗藏著洶涌,聽著玄霄的表演,墨瞳漸漸浮現(xiàn)一抹水光。
這是她教他的那首歌……看向玄霄月下靜坐的身影,冰雨的神思不由有些恍惚。那臉上泛起的似有若無的笑意,那雙手配上碧玉色的長簫,舉手投足間一片悠然若仙的男子,是真實的嗎?
冰雨坐著,看著,無言。
“喂,冰雨,不是說合奏嗎?”云天青看著她快要神游天外的模樣,伸手?jǐn)[了擺,惋惜地嘆道,“早知道你這么喜歡看人表演,我也去學(xué)一學(xué)。”
“就憑你?”鄙視地望向打斷她遐思的云天青,冰雨一臉“你絕對學(xué)不來”的表情。忽略云天青故作齜牙咧嘴的兇惡回應(yīng),手按琴弦,輕攏慢挑。
叮咚如泉的琴音融合纏綿的簫聲中,月色之下猶覺朦朧迷人。
“彈得不錯。”云天青點了點頭,語畢,坐起身躍到兩人面前,鞠了一躬,“我來舞劍吧,免得某人說我白聽。”
話音一落,邁著悠然從容的步伐來到空地,一襲白衣的云天青仿佛踏足在雪地之上,落地?zé)o聲。
銀芒閃現(xiàn)之時,身若游龍,男子將長劍舞得行云流水,與天上明月相映成趣。
銀亮的劍光閃爍,在腦中留下一個靈動的身影。欣賞的目光落在云天青身上,冰雨揚眉淺笑,盡是不加掩飾的贊賞。
寧靜的山,皎潔的月,動聽之音,迷人之影,冰雨竟覺得此刻值得永恒,不由的,一聲嘆息隨著唇角的弧度溢出。
“得夫如此,婦復(fù)何求~”
捕捉到此句的兩位男子,吹奏的曲子斷了一瞬間,舞動的身影僵硬了一剎那,然后,發(fā)出無奈的嘆息。
“姐姐,你還是專心彈琴罷了。”
“冰雨,你還是回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