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橫店的蘇子曦根本沒意料到自己已經被相中做王麗君老師的兒媳婦了,當然她也不知道鄧家都鄧老師就是王麗君前輩的親兒子。
此刻,已經穿戴好了服飾,化好了妝的蘇子曦惆悵地坐在椅子上已經2個小時了,還在等著拍攝。
現在正在拍攝的是太子同舒杭攤牌知道她的秘密,緊接下來云溪公主闖入元軒的場景。因為連貫性很強,又在同一個場地,所以被安排在一起拍攝。
按理說這并不是多么難的戲,然而白木樨和張駿眉已經連續NG了好幾條了,也沒過。于是蘇子曦就悲催地坐在一邊一直等著,口里默念臺詞,活像一個怨婦。
蔡導在片場給白木樨講著戲,他早就發現白木樨今天的狀態不對了,而這場戲就是因為她一個人的狀態眼神不到位才一直過不了。
副導也很頭疼,心里很納悶:這個白木樨之前的戲還可以啊,怎么今天就變成這樣了現場的工作人員本來早就可以結束了,被拖到現在,也都心浮氣躁起來。
白木樨也知道自己今天狀態不對,可是她昨天經歷的事實在太多了,炒作被人中途截稿,被公司高層專門叫過去大肆批評,連修燭今天也沒來只來了個實習助理,昨晚又整晚失眠。
此刻她只覺得心力交瘁,更是覺得身邊的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就算想要演好戲,也有些力不從心。
此刻她正到處跟工作人員道歉,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
“好!再來一次。”蔡導在一旁面色不虞地加了一句,“這次要還不行,就先上云溪公主的戲了。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白木樨聞言又是臉上一緊,面上掛著謙恭的笑,心里卻有些不舒服。人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說自己浪費時間是什么意思。先拍蘇子曦的戲,意思是自己還不如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嗎。
而此時機子已經啟動,于是白木樨勝負欲被帶起,努力逼迫自己趕緊入戲。
這一天,春和景明。元軒雖然沒有主人了,卻依舊被舒杭整理的井井有條。花花草草依然繁茂,甚至還被舒杭種上了各種菜,看起來倒不像個先太妃住過的地方,反而更像是鄉間靜謐的小院子。
舒杭趁著日光正好,搬了把躺椅在樹下,愜意地坐下來,暖洋洋地,看起書來。一片歲月靜好的滋味。
這時,有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不多久,一雙大掌從后面覆住了舒杭的眼睛,溫度正好。舒杭面上一松,親昵地抓住那雙調皮的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嗔道:“這么大人了,還是這么調皮!”
來人正是太子志華,太子之前對舒杭的疑惑,猜測到今日的茅塞頓開,對舒杭的愛戀也達到最高點。今日竟然偷跑出來尋找舒杭,全無太子的威嚴和高高在上,儼然一個是沉醉在愛戀中的少年。
而太子聞言,面上掛著無限繾綣,順勢從后面摟住舒杭,頭也親昵地蹭了蹭舒杭的脖子。然后拉住舒杭的手,一眼都不愿離開地看著舒杭,從后面走到躺椅前面。又溫柔地蹲下來。
頭微仰,面露溫柔,笑意逐開,仿佛是只忠誠的大狗一般只對著自己的主人搖著尾巴。只是說出的話卻讓舒杭大吃一驚:“舒杭,我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休要胡言!”舒杭一驚,已經坐起來用手捂住太子的嘴。
而太子志華溫順地搖頭,拉下舒杭的手:“我沒有胡說,我已經知道你的秘密了。我還知道你兩度重生,都一直在我身邊,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緣分嗎?你就是老天賜給我的禮物!”
反問之后就已經自己肯定的回答了,說到后半句已經有些激動,抓住舒杭的手,眼睛紅紅的,是訴不盡的情意。
舒杭一時驚于太子的聰慧,竟能參透自己的秘密。于是仔細辨了辨面前少年的神情,驚喜地發現少年神色堅定,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只覺得欣慰不已,自己并沒有愛錯人。一臉愛慕地看著眼前的大男孩,神色中又帶著糾結。可這畢竟是在古代,身份卑賤的自己又怎么配得上太子志華呢?
遂違背自己心意的搖了搖頭,勸道:“太子莫說了,舒杭這一生能陪在您身邊,就很知足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您會給奴婢引來殺身之禍的。”
說到這里,思及自己的三生,經歷了太多,看淡了很多東西,只是情愛一物誰能參透,又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禁語帶凋零之意。
太子志華心疼地看著位卑的愛人言不由衷地說話,眼神里卻充滿著位高之人的自信和殺戮,又是對掌握自己命運的意氣生發。
“這沒什么。不用擔心。相信我,我會很快解決的。誰敢動本太子的人,下場只有一個!”充滿著霸氣的話由俊秀的少年口中說出,卻讓人覺得本應如此。
舒杭眼帶凄涼之意,只是看到少年青蔥的身姿里還帶著生機勃勃,不忍心打破美好的氛圍,于是強掛著希冀的神情,撫摸膝下愛人的頭道:“好!我等著那一天。”
“好!卡!”隨著這聲響起,現場的工作人員都舒了口氣。
“子曦,快,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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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鏡頭轉換,舒杭和太子相擁的場面變成了遠景,元軒墻外偷偷跑來的云溪公主,看著緊閉的大門。剛要伸出手推開的瞬間,又縮回來。眼睛調皮地一轉,計上心頭來。
于是步到一旁的墻邊,手扶下巴,看著高高的墻,面帶得意:“哼!我這就爬上去,嚇嚇舒杭姐姐!”
只是公主之流,權利再大,也沒有爬墻的本事。于是云溪公主也不知道從哪兒搬了石頭,磚頭,廢棄的瓦片等等,四肢并用,連蹦帶跳地整個人趴在了墻上。
別別扭扭地爬呀爬,倒是真給她爬了上去。嬌憨的公主為了爬墻費盡周折,臟了衣裙,散了頭發,活像只小猴子,整個場面就頗有些搞笑。
鏡頭拉近,云溪公主頭發左邊散落一綹,右邊則直接塌了下來。白皙的小臉上也帶了幾分污跡,而她精神的小臉上掛著得意的笑。擺正身子,揮揮手,就要沖院子里的人大聲喊叫。
看向院子里后,突然面色一變,硬生生地把喊聲扼殺。整個人氣質一變,帶了幾分皇家的威嚴之意。而鏡頭順著云溪公主的視線拉過去,正是舒杭和太子相擁的親昵場景。
“舒杭和哥哥在做什么?”云溪面色嚴肅地看了一會兒,又撫掌蔚然,語帶不正經,“奧?原來是在偷晴嗎!”
清脆的聲音響起,旋即用手迅速捂住眼睛,只是又把手指大張,靈動的眼睛從手指間偷偷摸摸地向樹下覷去。
“太子哥哥!”云溪突然沖相擁的二人呼喊道。
清脆的女聲從近處一傳來,相擁的二人倒是馬上分開了。云溪公主坐在墻頭,蠻橫地指揮道:“舒杭,快來給本公主搬把椅子!”
轉臉又一臉甜蜜的笑意,向太子哥哥綻放道:“太子哥哥,快來抱云溪下去!”而她坐在墻頭的腳一翹一翹地擺動,上身沖著太子的方向伸出雙臂,身子卻搖搖欲墜般向下傾去。
“真是胡鬧!”太子志華看得心驚肉跳,迅速騰空而起,略過低空,腳在墻頭微點,借了力,把妹妹緊緊摟在懷中,才輕盈地落地。
而舒杭則愣了一瞬,就迅速回屋端出盆和水,還細致地倒了杯茶給云溪。此刻又恢復了婢女的形象,低眉順眼地立在一旁。
云溪公主從太子志華懷中掙脫,直直走到舒杭面前,手叉腰:“舒杭,你剛才摟著我哥哥做什么?我可是全看見了!”語氣很是盛氣,仿佛被搶了玩具的小公主
舒杭上一世做貓時,這位小公主平日里很是喜歡自己,對動物也很友善,因此一直對于云溪公主心存好感和親近。此刻被這樣質問,卻只覺得公主直率可愛。
蘇子曦此刻手叉腰,鼻子都快伸到天上去了,看到白木樨被自己用臺詞責問,只覺得好爽啊!再多來幾遍好不好啊導演!
而白木樨此刻看著這個穿著華麗的衣裳,面容艷麗的師妹,跟自己這個畢業好多年的演員對戲,竟然這么順暢,毫不怯場。
而她趾高氣揚的樣子讓自己想到了前天被她趕下車的恥辱,聯想到自己需要不擇手段拿取的東西,面前的小姑娘卻自有人捧上前來。一時間竟然出了戲,眼神也帶出幾分怨恨和不甘來。
“卡!”蔡導拿著大喇叭喊道:“白木樨!你用那么怨恨的眼光看著蘇子曦干什么?要打架嗎!”
蘇子曦無辜地看了眼白木樨,我可只是演戲啊。
白木樨則低頭掩飾眼中的情緒,躬身對導演道歉:“對不起,導演。我調整一下情緒。”
又轉身道歉了一圈,才立在原地低眉。而化妝老師則按要求給幾位主演都分別補了補妝。
蘇子曦活動活動剛才吊了威壓的身子骨,又抬了抬脖子。不經意間就看到白木樨帶著恨意的眼神沖自己一掃而過。
一愣之下,倒也沒吭聲。有什么好介意的,自己又不是香餑餑,人見人愛是不是。
調整幾分鐘后,重新開拍。
幾個人重新站好位置。蘇子曦站到白木樨面前,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的時候又變成了云溪公主。
云溪手叉腰,眼帶戲謔地盯著自己面前的舒杭。
而舒杭滿面溫柔,伸手彈了彈公主的額頭:“你呀!真是調皮。跟你哥哥一樣。”說著就斜眼嗔怪地看向太子。
白木樨也不知怎么回事,伸手彈蘇子曦的額頭的時候,手指有些不受大腦控制地帶了幾分狠意。隨著她手彈下去的瞬間指甲還順帶著刮了一下。
蘇子曦的額頭馬上就紅了,鏡頭里都看得一清二楚。小姑娘倒是扛著沒吭聲。
“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