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笑了, 說到:“你的心上人也不會把你弄丟,我的,陛下。”
年后徐岑就帶著兵符回了京城, 那幫大臣又在早朝時候念叨叫他納妃立后。
只見為首的便是王斐然, 也不知道他自己老大也沒個家室怎么好意思叫袁曜娶妻的。
“陛下, 先帝未立后是因為已經有您繼承, 您如今并無后嗣, 可要把立后一事提上日程了,這是國之根本啊。”袁曜揉揉額頭,王斐然日日帶著人逼他, 他都聽的耳朵生繭子了。
徐岑頭一回見到袁曜被逼成這樣,站在殿下想笑還不敢大聲笑出聲來, 袁曜瞥了他一眼樂了, 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正有禍水東引的打算。
“朕瞧著徐岑將軍就不錯, 識大體顧大局,正合適當朕的皇后。”
朝堂上頓時議論之聲四起, 這怎么行,這徐岑可是男子啊。
可是袁曜不顧那些,歪倚著龍椅,笑到:“既然百官都無異議,那皇后就定徐岑了。”
徐岑跪拜謝恩, 抬眼正看見袁曜笑著的眼, 他走下臺階來扶徐岑起來, 彎腰低頭正巧與徐岑額頭相撞。徐岑聽見袁曜小聲的說了一句“夫妻對拜。”
兩人更是笑開, 就好像這滿堂的臣子都在為他們祝福。
早春的迎春花開時袁曜嫁了徐岑, 坊間皆傳這男皇后是大原的福氣,殊不知這徐岑實則是男皇夫。
徐太傅被接回了京城頤養天年, 看著兩個孩子如今和和睦睦他心里也釋然了。
袁曜還是那般無心政務,拽著徐岑出宮游玩時候在民間撿了個棄嬰當做自己親兒子養著,等到孩子十八歲能獨立處理好政務時候就傳位給了他,自己跟著徐岑游山玩水去了。
王斐然日日追著袁曜叫他勤于政務,后來發現無效就接過了小皇子悉心教養。有時候袁曜也替他愁得慌,他一個人呀,總是太過孤獨。
晏久和楚國皇帝楚陵大婚時候袁曜把摘星樓送了她,朧月為皇家辦事太久了,袁曜登基之后就放了她長假,叫她去享受自己作為一個女孩子晚來的青春了。這些年摘星樓都是晏久在打理,大婚后晏久還是覺得在摘星樓時候自在,身懷六甲還經常偷偷溜到原國看她的摘星樓,嚇得楚陵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她家的冤案也平反了,楚陵是她青梅竹馬的表哥,楚陵認了族譜成了先帝最小的皇子,晏家也重新成了楚國的世家,楚陵把晏久當心尖疼著。
看見身邊的人都有個不錯的歸宿,袁曜心里安穩。雙瑟知道雙甌真正的死因后良久沒說話,自己討了封賞帶著姨娘出宮了,聽線人說他現在開了個早點攤子,就在那些官員上下朝的必經路段,他如今天天在哪兒炸油酥餅,早點的味道跟長了鉤子一樣鉤著餓肚子上朝的官員的胃。
袁曜自己也餓的難受,干脆就推遲了一個時辰上朝,睡飽了吃夠了耐心就分外的好,能抗住那些老頭子的嘮叨。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袁曜牽著徐岑的手站在庭院里,看著周遭的景物被陽光鍍上了一層柔暖的金色,再看看身邊徐岑漸白的鬢角,只覺歲月安好,那些分開的年歲過去了,他再也不會撒開身邊人的手了。
袁曜是在一處游船里長眠的,那時候他倆都已經八十六歲了,撐船的是個六十幾歲的年輕人,打趣他倆說沒見過這么大年紀還愛玩的。活的時間長了,很多事情就看開了,徐岑在船艙里握著袁曜的手看他小憩。袁曜去的時候十分安詳,臉上還掛著笑意。
徐岑把袁曜火化了,又吩咐兒子待他死后把他也火化,同袁曜混在一處傾入江河,這樣他們下輩子還能相遇,還能做一生一世的夫妻。
徐岑是在袁曜去世后的三天與世長辭的,年紀大了再愛玩也不敢離家太遠,二人的兒子含著淚葬了兩位父親,他們倆在另一個世界依舊能牽著手游山玩水,看遍這大好河山。
這盛世江山呀,風光無限。
再次出生十八年后袁曜已經適應了現代的生活,他拖著行李箱踏進大學校園,與負責接待他的學長對視時他就知道,他的徐岑,回來了。
十一過后的百團大戰社團納新,他盯著帶著假發穿著洋裝的學長看個不停,學長低頭和身邊人說話,忽然被人推出來,拿著一朵玫瑰花到了袁曜面前。
徐岑輕聲問到:
“我的陛下,同我在一起可好?時限是,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