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若瞪著他說:“你才丑, 你就是那種每次想耍帥卻從未成功的那種。”
蘇文哲有些咬牙的看著她,“我好歹幫了你,你就這么不識好歹?”
她聽了, 許是想起來什么不禁輕笑兩聲, 隨后才問:“蘇文哲, 你上次不是態(tài)度冰冷的讓我下車么?怎么這次這么好心的又幫我?”
說起上次的事情蘇文哲的臉色也沉寂了下去, 半響之后才說:“我不怎么想提當(dāng)年的事情。”
云未若聽后好奇的問:“怎么感覺這次你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 沒有再對我那么針鋒相對咄咄逼人了,莫非你轉(zhuǎn)性了?”
蘇文哲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反倒是發(fā)動了車,將車子開到了小區(qū)另外一棟別墅前停下, 隨后下車開門, 示意云未若跟他一起進(jìn)去。
云未若站在外邊沒動。
蘇文哲嗤笑一聲, “放心,我對你這種身材平板的女人沒興趣。”
云未若輕笑了兩聲, 看著他說:“你說你這個人思想怎么這么不健康,我就是奇怪我記得你家之前明明不住這里的,你怎么會開這棟別墅的門。”
蘇文哲黑著臉看她,但隨后臉色忽然間就不黑了,唇角似乎掛著一抹略顯得意的笑容, “七年過去了, 你居然還記得我家住哪里, 看來你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忘記過我。”
她臉上的笑容稍稍僵了一下。
蘇文哲才沒這么輕易的放過她,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說:“你果然對我無法忘情。”
云未若站在原地愣了半響之后才搖了搖頭,無語的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但蘇文哲壓根沒聽到她說的話, 因?yàn)樗呀?jīng)走進(jìn)了屋子里。
她也跟了上去,原本心情該有些抑郁的,但不知為何卻輕松了許多。
蘇文哲,終于恢復(fù)到了那個她從前熟悉的蘇文哲。現(xiàn)在的他,不再像之前幾天那么的陰晴不定,甚至能依稀看出他高中時候的性格影子。
她跟著走進(jìn)屋子里,看到蘇文哲此時正站在飲水機(jī)前面倒水。她湊過去看了一眼飲水機(jī),果斷地問:“這飲水機(jī)里面的水放了多久了?”
蘇文哲臉色一僵,隨后裝作淡然的說:“沒多久,還能喝。”
她聳肩,伸手摸了一下飲水機(jī)上面放著的水桶,隨后坐回了沙發(fā)上,說:“那你喝吧,我從不知道你喜歡喝這種已經(jīng)開封并且放了不知道多久的水,水桶上面都積了一層灰,可想而知放了多久了。”
蘇文哲聽后,干脆直接扔了手中的塑料紙杯,坐在了云未若對面的沙發(fā)上,重重的哼了一聲,“我還不是覺得你剛跟人吵完架可憐兮兮的要哭不哭,難看的要死,怕你哭到脫水才給你倒點(diǎn)水的么。”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臉上那壓根就不存在的眼淚,無語的問:“我壓根都沒哭,你是怎么就能推測出來我會哭到脫水的?”
蘇文哲垂下眼瞼,表情有些氤氳,“看到你的時候你臉色很不好,應(yīng)該是剛剛發(fā)生了事情。”
說起這個,云未若沉寂了下來,不由得想起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表情也默然。
他看她半天不說話,抬起頭看著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中帶著些許的茫然與痛楚。
他的心仿佛也悶悶的痛了一下,隨后他別開眼輕聲問:“你到底怎么了?別沒事對著我擺個臉色。”
她沒有說話。
他有些不放心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卻發(fā)現(xiàn)此時她已經(jīng)扭頭看著窗外,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但他卻總覺得她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兒,輕咳了一聲,淡淡的說:“有什么事情可以說出來,看在前女友的份兒上,我會考慮幫你的。”
她扭過頭平靜地說:“我頭一次知道原來你對已經(jīng)分手了的前女友這么好。”
蘇文哲的臉色黑了下來。
她卻說:“不用了我沒事,相反我倒是很好奇,前兩天你剛說我背叛了你,怎么今天又是一副既往不咎的模樣?”
他這次倒是沒有避而不談,反倒是冷漠的開口:“事情過去七年,我不想再提。”
她繼續(xù)問:“所以?”
“不要糾結(jié)于過去,我已經(jīng)忘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劇本好像不對的樣子,怎么蘇文哲這個既毒舌又小肚雞腸的男子居然有種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還什么不要糾結(jié)于過去,我已經(jīng)忘了。
一般來說,男人能對女人說這種話都只有一種情況:倆人已經(jīng)分手,橋歸橋路歸路,見面也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樣的時候,男人確實(shí)已經(jīng)忘了,畢竟倆人分手并且都要各自開始新的生活,糾纏于過去沒意思。
她心中一涼,蘇文哲會說這種話,不會是……
她難得有些忐忑的咬著下唇,不知道該不該接著問下去。
但此時蘇文哲卻說:“走吧,去吃點(diǎn)東西。”
她想不出來反駁的話,只能站起來跟著他一起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蘇文哲打開大門,上午那明亮的日光透過別墅前的樹葉,斑駁的點(diǎn)綴在他的身上,他逆光而站,仿佛有無數(shù)的光線交匯在他的身上,他就像一個光芒聚集點(diǎn)一樣,照亮著她的眼睛。
七年前的事情更加清晰的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他在她最灰暗最自暴自棄的時候陪著她,做她的陽光。
她輕輕抬手捂著眼睛,覺得眼睛被那刺眼的光芒照的有些睜不開,酸酸澀澀的,但是心中卻平靜了很多。
蘇文哲站在門口,皺眉看著她問:“你怎么不走?”
她放下手說:“蘇大少爺,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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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覺得以蘇文哲現(xiàn)如今這種騷包的有錢人逼格,怎么著也要帶她去個B市排的上號的好餐廳才是,但看到他帶她來的地方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套路太深她還太年輕。
蘇文哲帶她來的就是南四別墅區(qū)旁邊的一家飯店。
這家飯店是十年老店,當(dāng)年她跟蘇文哲交往的時候來過一兩次,她曾大贊過這里的味道,沒想到七年之后這里依舊營業(yè),而且看起來生意還不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