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飯店吃的是相對清淡的粵菜, 其實并不是蘇文哲的愛,是她的愛。
別看蘇文哲這人一臉冷漠高傲,他就是個重口味, 喜歡吃辣, 最愛川菜一類;別看她嘴上說著吃美食, 實際上只喜歡吃相對清淡的食物。
簡而言之, 她跟蘇文哲其實吃不到一起去, 在吃這方面,倆人之間的鴻溝幾乎就跟太陽和地球之間的距離一樣遠。
從前倆人每次出去吃飯吃的都是她愛吃的。蘇文哲一直以吃辣容易上火,她臉上爬滿包的樣子實在難看等理由說道, 總是帶她去吃清淡。
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又何嘗不是蘇文哲當時別扭的關(guān)心, 只不過這家伙把他的關(guān)心掩藏在毒舌之下了。
她眨了眨眼睛, 看著蘇文哲送到她面前的菜單, 慢吞吞的問:“你什么時候喜歡吃粵菜了?”
蘇文哲嗤笑一聲,仿佛理所當然一樣的說:“大熱天的不吃點清淡的, 你是還嫌不夠熱是吧。”
她十分干脆的閉嘴,想從蘇文哲這家伙嘴里面套點實話那是相當?shù)牟蝗菀祝纱喾艞墸苯狱c菜,一口氣從釀豆腐到玉米排骨湯, 點了一通的清淡菜。
菜上來的時候, 蘇文哲的臉色就跟桌上的菜一樣的冷淡了, 但他也沒說什么, 拿起筷子興致不高的開始吃了起來。
一頓飯吃的時候倆人都是默默無言, 吃完之后她才跟著蘇文哲回車上。
蘇文哲問:“去哪?”
她靠在特斯拉舒服的真皮座椅上,扶著額頭說:“我回家。”
“正好, 我也要回東湖那片別墅區(qū)。”蘇文哲說完之后,就緩緩地發(fā)動了車子。
她系好安全帶,扭頭看著蘇文哲,有些奇怪的問:“那你今天來南四環(huán)這片到底干什么來了?我真記得你家從前不住那棟房子的,什么時候又搬家了?”
蘇文哲沒搭理她,沉默的開著車。
她撇了撇嘴,無奈的說:“你今天真奇怪,問你什么又不說,還忽然之間對我態(tài)度這么好了。”
蘇文哲就當她的話是耳旁風,壓根沒回應。
為什么會對她轉(zhuǎn)變態(tài)度?
其實原因沒多復雜。
只不過是他斜靠在小區(qū)的一棵洋槐樹之下,看到她強忍著悲傷不表露出來,那副倔強的脆弱打動了他,讓他忽然不忍心扯些有的沒的為難她了。
她都這么可憐了,他還是放過她吧。
所以他態(tài)度就變好了。
至于從前的事情……
他倆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怕沒機會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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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哲把車開到了她小區(qū)的門口,但卻沒有打開車門上的鎖。她開了兩下門沒打開,不由得問:“蘇文哲你什么意思?”
蘇文哲沒給她打開車門,反倒是問:“要不要出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云未若瞇起眼睛,“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淡淡地說:“關(guān)愛智障前女友。”
她被氣笑了,不由得問:“那你要怎么關(guān)愛?”
他二話沒說又發(fā)動了車子,車子朝著別的地方開去。
到了目的地之后,她才發(fā)覺原來他帶她來的居然是歡樂谷,“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聽說帶智障做旋轉(zhuǎn)木馬,有益身心健康。”
云未若嘴角抽搐著,隨后毫不留情的說:“我覺得你更像智障,既然要帶我來歡樂谷,何必又開回小區(qū)一趟。從南四環(huán)到小區(qū)再到歡樂谷可不順路。”
蘇文哲:“……”
好像他確實智障了一下。
還不是因為他剛剛想了一路才想到帶她來哪里散散心,這才弄成這樣的么。
但他蘇文哲是什么人?絕對不會為了這種小事不安,永遠可以以毒舌來掩蓋所有的一切,于是他面無表情的說:“是你的智障傳染了我。”
她無語的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蘇文哲壓根沒理她這句話,直接去買票了。
周末歡樂谷的人很多,一些熱門的項目諸如太陽神車之類都是人擠人的盛況,異常火爆。
不過他沒帶她去這些項目,真的一路拉著她直奔旋轉(zhuǎn)木馬,拉著她站在旋轉(zhuǎn)木馬面前。
她看著眼前不斷旋轉(zhuǎn),色彩繽紛燈光華美,播放著阿童木主題曲的旋轉(zhuǎn)木馬,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話:
如果她涉世未深,那么請帶她看遍紅塵滄桑;如果她洗盡鉛華 ,那么請帶她做一次旋轉(zhuǎn)木馬。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她已經(jīng)“洗盡鉛華”了。
蘇文哲看她站在旋轉(zhuǎn)木馬前面沒動作,干脆的說:“趕緊上去。”
天地良心,就算她還有點旋轉(zhuǎn)木馬的童心那也在他這一番話中沒了,毫不猶豫的說:“不去,無聊。”
他的額頭幾乎能皺的擰麻花,“那你想做什么,你怎么這么麻煩?”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之間玩心大起,指著太陽神車對他說:“我們?nèi)プ莻€吧。”
他以一種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你敢坐那個?你確定你上去之后不會哭爹喊娘么?”
她反諷,“該不會是你不行吧?”
男人怎么能說不行,于是蘇文哲果斷跟她來到了太陽神車的隊伍前。
太陽神車雖然排隊的人多,但是一趟也就一分半鐘,隊伍排的很快就排到他們了。
她臉色輕松地準備走上太陽神車,卻發(fā)現(xiàn)隔壁的蘇文哲臉色不怎么好。
她想了想還是說:“你要是真害怕就算了,別逞強。”
他白著一張臉,絕不認慫的說:“我才不會害怕這種幼稚的游戲。”
她見狀沒再勸了,直接上了太陽神車。
太陽神車很快啟動,帶給她飛一般的體驗和失重的刺激感,尤其是過山車翻滾繞圈的時候,那種爽翻天的感覺達到了極點。
下了太陽神車后她一身清爽,感覺今天生的什么悶氣都沒了,但是隔壁的蘇文哲下來之后卻是面如土色,雙腿發(fā)顫。
她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他直接瞪著她,“很好,小兒科而已。”
如果蘇文哲說這話的時候不是臉色慘白聲音顫抖的模樣,會更有可信度。
她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后說:“走吧,我們?nèi)ヅ赃叺谋苛艿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