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洗了一下, 夏換好了校服出來,兩個人早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發(fā)絲微濕,有些凌亂。平時都是光鮮斯文的形象, 如今看著這么隨意輕松許多的樣子, 夏見著會心一笑。拎著自己的包包過去, 入江直樹完全是習(xí)慣性的, 就伸手把包順到自己的手上, 道“走吧。”
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月森蓮伸手把肩頭的發(fā)絲順道后面去,蹙眉道“怎么不弄干一點(diǎn)?”
夏的頭發(fā)直順柔黑的, 濃密的潑灑在身后,隨風(fēng)而動的飄逸俏皮, 亦或是安靜披散的文雅清秀。雖然說人的長相很重要, 可是頭發(fā)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平時保養(yǎng)著, 就為自己的人格魅力加了不少的分?jǐn)?shù)。尤其是皮膚白皙的夏,對應(yīng)著漆黑的頭發(fā), 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總讓人不能挪開眼去。
月森蓮作為竹馬君,也是熟稔的從包里拿出一張毛巾來。壓著夏的肩頭,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勻著頭發(fā),盡量的抹干了水。至少不會因為頭發(fā)多, 而水滴答留著才肯罷手。夏抿唇, 帶著心眼里的甜意道“沒事啦, 就是有點(diǎn)濕, 出去一會兒就吹干了。”
入江直樹抓著包包的手緊緊的, 露出了一些青筋,臉上沒有表情。最后把包包放在一邊, 道“買飲料。”
夏看著入江直樹即刻轉(zhuǎn)去的背影笑了笑,一時沒有注意本來就是面癱的人有什么不對。反而是月森蓮見夏一臉的無所謂,也沒有以為的疏離了,不由的跟著笑著更加的仔細(xì),一邊干發(fā)一邊語重心長的道“反正你是怎么說都不聽的,每次都這樣無所謂,小心感冒了讓張媽又給你煮一大碗的中藥,哭死你!”
張媽是個傳統(tǒng)的中國女性,這句話不是表面說說的。至少這些年來,不論什么病,都不曾見過去醫(yī)院的。永遠(yuǎn)都是打起精神來,自己做半個醫(yī)生去中藥店熬藥來,有時候折騰了好久,急了就針灸也不愿意踏進(jìn)醫(yī)院。這一點(diǎn)很無奈,也致使夏會倒霉。
對著自己疼愛,好似半個女兒一樣的小姐,張媽自然是不管味道,盯著夏一天幾回的大碗中藥。想想那個味道在喉嚨留著的感覺,頓時雞皮疙瘩,一陣苦味從胃里翻騰起來。連忙搖頭,對著月森蓮笑道“哎呀,不還是因為蓮在嘛。每次都有你給我弄干,當(dāng)然沒事了。”
月森蓮無奈的見夏這般調(diào)皮耍賴的依賴他,不由得心里有高興,雙眸寵溺的笑了笑。認(rèn)真的幾乎要一根一根的弄干,可惜地方和時間不允許。很有技巧的,頭發(fā)收拾好了。入江直樹站了一會兒,把罐頭的蓋子打開,遞給了夏。
是綠茶。
夏接過去,呵呵的喝了一口,一身清爽的站了起來,道“好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本小姐高興,走,帶你們吃料理!”
腳尖一蹦,跳開了兩步。領(lǐng)頭走在前頭走了,入江直樹和月森蓮并排坐著。只是,去到了新開的料理店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店子的生意十分火爆。正值八點(diǎn)過一點(diǎn)的時間,一般的店子都忙得很。走了幾家,都無奈徘徊在門口。
轉(zhuǎn)過頭來,夏問道“怎么辦?”
“請客的說了算。”入江直樹悶頭喝著水,月森蓮絲毫沒有不耐煩的道。
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就去一家小店吧,在我現(xiàn)在住的那邊。上次道明寺那個家伙過去鬧脾氣,我都好久沒有去了。雖然說不是什么了不得手藝,不過吃著挺有味道的,怎么樣?”
“好啊。”月森蓮答應(yīng)。
這么就說定了,三個人就近看了路牌,坐著巴士車去了。夏熟稔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找著到了一家小店,轉(zhuǎn)過頭對著兩人道“就是這里了,走吧。”
入江直樹站在門口,沒有動。夏挑了挑眉道“怎么了?”
“你說的料理店,就是這家?”入江直樹語氣里抓不出什么意思來,只是聽著有些好笑的意味來。夏覺得莫名,覺得奇怪道“對啊。”
入江直樹要說有什么王子病,看不上店子不肯進(jìn)去吃,夏是不相信的。雖然這人看著挺多問題的,可是至少沒有這種龜毛的性格。因此夏只是覺得奇怪,而不像是別人一般,回以諷刺或是無視。月森蓮卻是絲毫不管,直接就走了進(jìn)去。
等入江直樹搖頭,和夏一起進(jìn)去的時候,已經(jīng)找好了地方點(diǎn)餐了。對于這個,夏是沒什么意見的。小田原見了夏,很熱情的打了招呼。不過見身邊都是不認(rèn)識的兩個冷臉帥哥,急忙的得到了菜單,就走人了。
夏跪在榻榻米上,煥然的松了口氣,道“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地方小,但還是挺溫馨的。”
夏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月森蓮習(xí)慣了夏這種小女孩兒莫名的驕傲。寵溺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慣然的少言少語。入江直樹卻是嘴邊勾著笑,帶了一點(diǎn)的興味。三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不過夏看著入江直樹道“你真的沒有玩過保齡球嗎?今天看你玩的,真不像啊。”
“嗯,天賦問題。”入江直樹很冷淡的,幾乎敷衍的扯著嘴角,比著之前的態(tài)度真是冷淡了許多的樣子。上下嘴巴一碰,輕輕地,卻是說出來的話讓在座的兩個人眼光一熱。
天才了不起啊!
這小子真是太輕挑了!
兩人同時蹙眉,帶著相似的動作,相對一眼。卻是想的不一樣的東西,不過至少內(nèi)心的忿忿不平還是一樣的。夏扭過頭,喝了口茶。小田原就端著東西上來了。琳瑯滿目的,一碗接一碗,大小不一的,讓小田原端了三回之多。
夏咋舌的看著,月森蓮看著這么多的東西,問道“我們沒有點(diǎn)這么多,是不是弄錯了?”
小田原瞇瞇眼的一笑,身后傳來一聲男中音,帶著爽朗的笑意道“沒有錯,難得見你們兩個帶著朋友來捧場,叔叔請你們吃的。還有兩道是最近新出的菜式,試試怎么樣?”
相原重雄呵呵的笑著,手里抹著一張白色的毛巾,撩開了白色的布巾。走在里面做生菜的小地方道,夏一愣,道“叔叔?”
“謝謝。”入江直樹很淡定的彎腰鞠躬,十分的有禮貌。
相對于一時驚訝的夏而言,真是十分的相差啊。夏收回了驚訝,瞬間拾回了平時該有的禮儀風(fēng)度,道“謝謝叔叔。真是沒有想到,原來叔叔的店是在這里。”
“誒,小夏不知道嗎?”相原重雄不多心,看著小田原的臉,便了然道“不過真不知道,原來小夏就是小田原說的美女熟客呢。”
夏抿唇輕笑,也不管小田原的不好意思道“哪有。之前就覺得這家店好溫馨,所以經(jīng)常來,早知道是叔叔的。那我就每天都來蹭一頓飯好了。”
“好啊,琴子這孩子莽撞,可能要麻煩你們很多。到時候和直樹一起來,順便給我試試新的菜式,啊!”相原重雄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郎才女貌的,另外一個男的,咳咳他不認(rèn)識,沒看見。
入江直樹跟著說了點(diǎn)話,有客人進(jìn)來了,這才有了空隙。夏看著相原重雄轉(zhuǎn)身去忙了,瞪著入江直樹道“你知道這家店是叔叔的,怎么不說?”
卻見那張冷冰冰的臉,頓時帶著得意的一笑,聳了聳肩頭。絲毫不管這個模樣如何的驚人,道“在門口的時候,我以為你知道。”
夏鼓著腮幫子,默默地拿起筷子,道“第一次來的時候看過,后來都是一張布條揮著,我也不看了。誰知道是相原家的,真是巧呢。”
夏這邊有些奇妙的感嘆著,月森蓮絲毫沒有受影響的,夾著一塊牛肉到夏的碗里。夏雙眸一亮,道了聲謝就吃了起來。再多的東西,也比不上食物的魅力。何況,擺在面前的,還有不少的肉。
嘴巴里慢慢的肉香味,十分痛快的吃了起來。雖然是動作斯文優(yōu)雅,卻也是埋頭苦干,絲毫不管其他的事情。在偶爾碗里多出來的東西,和自己夾著吃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滿意的放下了筷子,拿著紙巾抹著嘴巴,漱了漱口,才勺著一點(diǎn)湯喝著。
入江直樹看著夏好似搶似的,想著這家伙估計是餓了。他回家的時候,飯盒里還有大半的吃的,都沒有碰。心里記著,也速度的放下了碗筷。夏看著入江直樹這么斯文,道“怎么這么快就吃完了?”
“回家吃了點(diǎn)蛋糕,夠了。”入江直樹不快不慢,慢條斯理的說著。硬是清清淡淡的,說出了一股了不得的氣質(zhì)來。不過嘛,夏也不管了。
三個人都因為運(yùn)動才吃的多一點(diǎn),跟相原重雄說了些話,最后被說是免費(fèi)的送出了門。看著外面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夏呼了口熱氣在手心里。兩手緊緊地合著,鼻尖碰著幾乎都能聞到之前的牛肉香味,不由得帶著滿足的喟嘆一聲。
月森蓮看著好笑,道“冷嗎?”
夏急忙搖頭,兩手插在口袋里,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還有車嗎?”
“還早吧,我送你回去。”月森蓮看著站在夏身邊,一時之間有些強(qiáng)勢的入江直樹,道。
入江直樹蹙眉,卻見夏想著那地方對于自己和入江直樹是相近的。可是月森蓮的話,多少還是挺麻煩的。想此,蹙了蹙眉頭道搖頭道“不用了!這里離我那里就一點(diǎn)路而已,那地方比你家可能有點(diǎn)遠(yuǎn),晚點(diǎn)回去,那太麻煩了!”
還不等兩人反應(yīng),夏笑著把自己心里早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之前我就想好了,你跟我回去吧。反正小別墅里面就我一個人,還有好幾間空房呢。”
月森蓮淺藍(lán)色的發(fā)絲,隨意的搖曳在黑夜燈光下。不比白日里的顯然,淺色的發(fā)絲更是黯淡,還不如夏的黑亮。可是整個人也隨之的,沒有之前的冷意,見著微微回暖。嘴邊輕輕一彎,好似遇到了一直狡黠可愛的小兔子,莞爾間,讓人心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