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阿芳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正在向自己靠近。
“是阿芳姑娘嗎?不要怕,是我。”來者慢慢蹲下。
借著月光,阿芳終于看清了他的樣子,國字方臉,兩撇小胡,兩只眼睛炯炯有神,此刻他身著深藍色對襟長衫,玉冠束發,玉帶加腰,一種年長成熟男人的氣息正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您是——副宗主?”阿芳先是一驚,隨后趕緊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這里,不是有意要打擾您的,我、我這就走。”
而就在阿芳剛想起身,準備迅速離開之時,賈義仁突然開口道:“阿芳姑娘,你為什么一個人躲在這里哭啊?不妨說說,說出來可能會好受一些。”
“沒、沒什么,副宗主。”阿芳此時又有點兒哽咽。
“阿芳姑娘,這里沒有別人,所以就不要叫副宗主啦,我年長于你,你叫我賈叔吧!”賈義仁故作親切:“有什么心事,如果憋著難受的話,就哭出來,或是和賈叔說說,賈叔愿意做你的傾聽者,沒準兒賈叔還能幫到你的忙。”
“賈叔——”阿芳再次失聲痛哭起來:“他不喜歡我,他為什么不喜歡我?”
“乖,好姑娘,別難過,慢慢說。”賈義仁順勢摟住阿芳的肩:“阿芳姑娘,這里風大,容易著涼,我們換個地方說好不好?”
與此同時,賈義仁勾起一絲不易被人覺察的陰笑,她,阿芳,上鉤了。
“嗯。”阿芳點點頭。
于是就這樣,賈義仁半摟著阿芳走進了桃林深處,來到了原來東婉兒住的小屋里。
賈義仁并未將所有燭臺點燃,所以屋子里顯得有些昏暗。他拿出了酒還有酒杯:“阿芳姑娘可以小飲一些暖暖身子。”
“我、我不喝酒的。”阿芳小聲拘謹道,她此刻雖已不哭,可眼角還殘掛著點點淚痕。
“沒事兒的,這酒啊不醉人,真的。你就小小喝上一口,暖暖身子。”賈義仁說著,將酒杯遞到阿芳面前:“來,阿芳姑娘,快嘗嘗,這可是賈叔我親手釀做的呢!”
阿芳猶豫了,可下一秒,當悲憤、怨恨還有妒忌再次迎上心頭之時,她一把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一杯,兩杯,三杯……
阿芳醉了,她抱著賈義仁,不停哭訴著楚懷沙對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無情,以及自己對楚懷沙的怨恨。
“賈叔,你知道楚哥哥喜歡誰嗎?”此刻已不知阿芳是在哭,還是在笑。
“是誰?”賈義仁聽后一驚,忙問道。
因為據他所觀察和所得到的可靠消息,自妖女云莫離身殞后,楚懷沙就一直不近女色,而且他也不曾聽說楚懷沙又有意于哪個女人,難道是那個妖女又活過來了?
“來來來,我偷偷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告訴別人。”阿芳貼到賈義仁耳邊,小聲道:“楚哥哥喜歡莫離,他的那個徒弟。”
說完,阿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賈叔,你說這可笑不可笑,他居然喜歡自己的徒弟,師傅喜歡徒弟,師傅怎么可以喜歡自己的徒弟……”
阿芳說著說著,忽地撲進賈義仁懷里又嗚嗚大哭起來。
賈義仁聽完,著實吃了一驚,自己怎么就沒算計到楚懷沙會喜歡上自己的徒弟呢?
隨即賈義仁又陰險地笑了一下,因為他終于又抓住了楚懷沙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