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義和彩香十分驚訝,壓根就沒有把毅虹和胡林的關系朝婚姻的方向上靠。
然而,仔細想來,毅虹苦苦地等待著那個男人,總是看不到希望,還值得再等下去嗎?思鎖都這么大了,得不到父愛,性格會扭曲的。他倆多么希望毅虹成個家啊。
當然,對于胡林,德義和彩香知道他是個什么貨色,他們怎么會把毅虹往火坑里推呢?
胡林卻說,他知道毅虹的秘密。說毅虹沒有男人,思鎖沒有爸爸,這才提出娶她的。這個無賴知道得還不少,真不好糊弄,德義夫婦思來想去還是打算與毅虹好好商量商量。
“大姐、姐夫,你們先回去休息,酒店有我呢。”
“有毅虹在我們當然放心,現在酒店既擴大了規模,又增加了早餐和夜宵,太紅火了。”
彩香接過德義的話說:“就是苦了妹子,毅虹,等會兒我和你姐夫找你談點事兒。”
“有什么事呀?直接吩咐唄。”毅虹邊擺臺邊說。
“那可不行,必須單獨談。”彩香向德義使了個眼色,神秘地說。
毅虹跟著德義和彩香來到包房,德義把門關上,彩香端了張椅子撐住門。
毅虹心中忐忑,大姐和姐夫找自己有什么要緊的事,為何如此一本正經?是哪兒做錯了,還是想辭退自己?不應該呀,從剛才大姐和姐夫的話里看,對自己的工作還是很滿意的。
德義和彩香剛說正題,毅虹就笑噴了,“他已經多次跟我說喜歡我,我鄭重其事地告訴他,我有男人。”
“可他知道思鎖沒有爸爸。”彩香搶著說。
毅虹怔住了,胡林怎么知道的,他到底知道多少,還懂什么?難道是思鎖告訴他的?不能呀,思鎖見到他眼睛眉毛就長了,根本不屑瞧他,怎么會和他說這些呢?
胡林與金鎖是戰友,這難道是金鎖告訴他的?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金鎖不要自己和孩子了。想到這里,她快要崩潰了。為了不讓德義和彩香看出破綻,她硬是強裝鎮定,但頭疼脹得像要裂開,她用手使勁按住太陽穴,希望能緩解疼痛。
德義和彩香見她對剛才的話反應十分強烈,便扯開話題。
毅虹開始平靜下來,何苦自尋煩惱?胡林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樣?
“大姐、姐夫,胡林說的這件事直截了當地回答他就是了,我有沒有男人與他沒有關系,我討厭他。”
德義說,如何答復他倒是小事,就是難為毅虹了。彩香補充道,對啊,租住著胡林家的房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大姐、姐夫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忙完酒店的活兒,毅虹就往宿舍方向走去。
胡林仍然在路邊的那塊石頭上坐著,面朝酒店的方向點瞌睡,毅虹明白他是在等自己。夜已經很深了,按照她的為人性格和行事風格,是應該叫醒他的。
毅虹的想法也復雜起來。有的時候,女人的善良或落落大方的舉止反而被男人誤會,以為對他有什么意思。胡林為什么會喜歡上自己?毅虹在檢點與他的交往,是否有讓他誤解的地方。她思來想去,對客人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并無兩樣,與胡林接觸也同樣如此。
想必,胡林是個見了女人就想黏的人,看來與他保持社交距離是十分必要的。
她沒有叫醒胡林,而是繞了個大圈子遠離了他。
胡林睜開眼,見酒店已關上門,嘴里嘀咕:“不好,人呢?”就轉過頭去看。
前方有個黑影在晃動,“毅虹,等等我。”他沒有分辨是誰,就喊著沖向了黑影,“咦,真是你呀,我已經等你四五個小時了。”
“誰讓你等的?等也白等。”毅虹沒好氣地說。
胡林覺得自己為她付出夠多的了,她卻如此冷漠,不免心生怨懟。也不知道德義和彩香和她談得怎樣,不管如何,也該攤牌了。他鼓起勇氣說:“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謝謝你。但是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有男人,他是解放軍。”
“呵呵,思鎖沒有爸爸,你就別裝了。為了思鎖,你還是嫁給我成個家好。”
“我的事,就不用你咸吃蘿卜淡操心了。”
“我已經找德義和彩香了,他們會和你說的,你嫁給我不吃虧。”
“已經找過我了,我的答復是一樣的。不管我有沒有男人,這輩子我是不會再嫁人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胡林覺得這個女人太擰,像這樣不溫不火地下去,遲早會泡湯。還不如生米煮成熟飯來得爽快,先占有了她的身體,再娶不遲。
他掏出藏在口袋里的尼龍繩,冷不防地將毅虹的雙手捆了起來。
“胡林,你不要胡來,你是個堂堂正正的軍人,趕緊放開我。”
“軍人?軍人就不想女人?先快活了再說。”
“現在是嚴打,這是要槍斃的。我喊人啦。”
“你還挺能嚇唬人,我讓你喊呀。”胡林用手帕塞住了毅虹的嘴巴。
毅虹被胡林拽著走進林子,七拐八繞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來到一間小屋。
毅虹估計這是胡林護林休息的地方,她擔心兇多吉少,心中在琢磨逃走的辦法。
她從鼻孔里發出嗡嗡嗡的聲音,胡林把塞在她嘴里的手帕抽出來說,在這片林子里,叫也沒有人聽進。
胡林點上馬燈,把小屋照得通亮。內有一張床,一張凳。
凳子很特別,凳面是用三根圓木拼成的,看那粗笨的樣子,就知道是胡林的杰作。它兩邊高中間低,如若躺在凳上睡覺的話,人體幾乎陷在槽里,胡林稱它為槽凳。
槽凳的一端放著馬燈,另一端拴著毅虹。她乘胡林出去解手之機,用腳把馬燈勾倒。灑出的煤油在槽凳表面漫開,不一會兒就燃起了一小片淡淡的綠茵茵的火焰。
她把被捆的雙手靠近火苗,對準繩子,一會兒尼龍繩融化斷裂,她忍著劇痛沖向屋外逃生,不料與胡林撞了個正著。
他張開雙臂把她摟住,抱進了小屋。他把她按在木凳的槽里,她拼命反抗也翻不出凳槽。
胡林用繩子一圈一圈地將她網住,雖然對肉體并無傷害,但被網在槽里無法動彈。
他像踢足球似的,把已損毀的馬燈踢出去又撞回來,發出咣當咣當的巨響,那響聲被大片森林包圍在小屋子里,讓人心驚肉跳。
胡林找出一支蠟燭點上,他抓住毅虹的手看了看,說:“燙成這個樣子,真讓我心疼。”
護林員的任務主要是防火,所以燒傷藥他是必備的。他找出藥膏,輕輕地在她傷口上涂抹,假惺惺地說:“疼嗎?忍一忍。以后不要倔,啊,我會對你好的。”
“呸。”她向他臉上吐了口唾沫。
他用雙手在臉上搓了搓,“你的唾沫也是香的,我喜歡。”他恬不知恥地說著,就開始粗暴地扒衣服。
“畜生!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罵是歡喜打是愛,罵吧,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他流著口水,目光掃了一遍她白皙的軀體,頓時欲火中燒。
毅虹在槽內掙扎怒吼,他猶如餓狼撲食。然而,他的身體還未趴穩,就發出一聲狼哭似的慘叫,迅即滾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