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有一道白衣身影,帶著安詳的神色,穩健的向前走,邁出的步伐無聲,站在殿門上,他皺了皺眼,有些不快意。
只見,他走到殿內一座圓臺,盤膝而坐手一揮,頓時空無的身前多了一張古琴。
白皙的銀光,隨即籠罩住他的五指,摸了一下琴絃,眼神逐漸溫和起來。
此時,在門外,讓女子擁住的夜水升,他星辰般的雙眼,正好看見這一幕。
這是,所爲的魂修嗎?雖然相比魂修、道修,稍有不足,但強大的精神,在先天方面,彌補了體質的弱勢,因而可以達到絕殺敵人於千里之外的優勢。
很少見呀!這種方面的源道者啊。
夜水升眼光放長,內心否定著這一選擇的不好,同時在最後感嘆魂修的稀少。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片寒冷,腰間被一股大力搞得有些喘不上氣,直咳嗽。
“在看什麼呢?”
女子用悠長的聲音,緩緩地說著這些字,柔軟的話語,彷彿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可其中,蘊藏的卻是怒氣。
“沒有,只不過是我剛剛在殿內看見一個魂修罷了。”夜水升吃了吃,一臉陪笑的說道。
女子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離開夜水升的身邊,來到桌前,坐在騎子上。
女子的名字是秋月,和夜水升是好幾年的道侶,很多情況下都打打鬧鬧,可沒有一次是認真的。
秋月翹著腿,說道:“來,小二,端茶。”
“這裡哪來的茶?”夜水升嘴角抽搐道。
“噗呲,你那麼認真幹嘛?人家又沒有說一定要,瞧把你嚇得真好笑。”秋月在椅子上坐不穩,捂著紅脣吃吃笑。
“呵呵。”
夜水升不想多說什麼,看了看四周,發現大殿的圓臺中,那一名白衣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多了很危險。”
他看著不斷涌進的人潮,心中想起過往,不禁喃喃道。
四周漸漸地寂靜,學院中的青鳥不時歡語,它們被於幾米大的籠子內,細小的眼睛,流露出對外面無邊天地的眷戀,只有在傳遞信息的時候,才能瞧上一瞧那藍色的天空,盡情翱翔,振動雙翅。
夜水升的雙眼,似乎能看見青鳥的居住之地,微微皺眉,發出惋惜之情,嘆道:“他們,看似生活在安穩的樂土,但實則與死亡,毫無相差。”
“由何得出?你要知,靈獸與飛禽不同,生話則更不同。”秋月舒展著雙手,扭了扭頭,不解道。
夜水升仰望著天,發出微微的笑聲,對她道:“人有孺慕之情,妖有孺慕之情,魔有孺慕之情,靈獸也有孺慕之情,萬族皆知,血脈相連,尊師重道,有何不同?”
“你發瘋了吧?今天,怎麼神神叨叨的。”秋月撅了撅嘴,無語道。
“有嗎?”
“有,而且很嚴重。”
秋月面對夜水升的反問,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視道。
夜水升無力的笑了笑,翻了一個白眼,隨後走向前,來到椅子的一邊,將秋月抱了下來,異常的是這一次她沒有掙扎。
下來後,站在地面的秋月,臉色“騰”的一下紅了,靜靜依戀在夜水升的懷中,不時露出美目,看著他。
夜水升笑了笑,沒有鬆手。四周很靜,除了大殿內,傳出的聲音之外,因爲四周沒有人的關係,所以這一慕自然溫情,好似永恆。
一炷香後。
大殿內,兩名身材魁梧,穿著布衣,赤著雙腳的大漢,邁著矯健的步子走出。
他們看了看空曠的廣場,隨後走向夜水升那邊道:“水升,怎麼樣?”
這時的夜水升,早已經與秋月分開,她趴在桌子上睡覺。
面對他們,夜水升先是摸了摸秋月的秀髮,然後走向前,鞠了一個躬,抱拳道:“拜見,華師叔,小師叔。”
只見,那名華師叔,儘管透露出一臉溫和,仍然手一沉,打了夜水升的頭,力度不大,可他依舊感覺到一絲疼痛。
“還拘於這些無聊的禮儀,這可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啊,小夜子。”
一旁的小師叔,負著手,衣袖空空。寧靜的廣場,無法止息的西風吹拂,袖襟如飄散。
夜水升走出穩邁的一步,面露嚴肅的表情,兩位師叔也感覺到異樣的氣息,與往常不同,這一次常常與他們玩笑的小夜子,意然會正經起來,由此兩人視線交錯。
……喂喂,忽然之間,這是怎麼了?
啊吼,抱歉老華,我也不知道是怎了。可能是……
眉宇之間的交流,清晰地刻印在他們的腦中,被稱之爲小師叔,卻最爲穩妥的人,遲疑地咂嘴,雙眼向著四周有神的看,腦中一陣,有些想法的再次開口。
是這樣的吧!
一定是的。
在我看來,小夜子應該是所爲的意欲不得,房事有缺,做爲一名男人卻因此苦腦,可謂悲慘。
因此,師弟看來,師兄,您老的寶物,塵藤樹可能不保。
要知,此樹一重在旺血,養之陽脈氣節衝突,衰敗問題。所以,回去再看一眼吧!
兩句肯定後,小師叔對著身旁的華師叔傳音,悄悄地對其說著自己的猜測,聽完一旁他,表情變得非常精彩,不,應該是極度扭曲的五官。
傳音並不是什麼高級的功法,借憑黎子界門,恆介之間,以意的假設,進而推進,氣本無限,道法自然,並不能算上難。
介量境,本來凌駕於介沒,兩物的對點,便算得上一物,再者源道者本就需意,從而渡境,自授兩者本就不同。
繁枝分長,黎子便是這樣,如同遞進關係的黑白二色,白爲上者凝聚源由,黑爲下者消去的洞,彷彿一個無盡的輪迴,飄灑染色。但也不一定是這樣,輪迴同永恆,這無從得知,就像意志不能與實物相對,一種說法總是有缺的,無限的有限,有線的無線,可以說是一定循環,這樣看來,循環不一定等於輪迴,更不同於輪迴。
親愛的晚輩,與養育多年的藤樹,好難啊!不,難受。
接著輪到華師叔開始,他一個人的獨白。持續的交鋒,內心的抗拒,終究被長時間對他人友善的自然舉止,戰勝。終於,他下定了決心,安慰自我,默認的暗道。
算了,誰叫我,是他長輩呢?
這一刻,他沉澱的長輩之心,在此展開,雖然始終帶著煩惱,但是不曾懊悔和否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