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松香縈系鼻尖,腰身一緊,她再一次被月修離摟住,一個旋轉,穩穩落在地面。
這一次月修離待她站穩,輕緩的放開了她。
薄唇輕啟,“那七顆夜明珠姑娘好生收著,將來定有大用。”
楚云濃眸色一頓,借著夜色,靜靜地望著月修離,她真的看不懂這個男人,聽他這話,那珠子應該是真的了,就連太子都垂涎的東西,他就這般輕巧的送給了她這個只見過一次的人,會不會輕率了些,她的眼中帶著一絲狐疑,抬手扯開了遮擋的黑色面巾,“你確定那珠子要送給我。”
“自然,沒有比姑娘更合適的人了。”他的話就像這夜里的風,清淡隨意。
雙眸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楚云濃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合適的人了,但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她要的答案。
“你剛才是怎么發現我的。”就她一身黑色夜行裝,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發現她的,還看出她就是楚云濃。
月修離勾了唇角,墨色黑眸在這夜色里熠熠生輝,風吹動兩人的衣擺,糾纏在一起。
他抬手,柔順的幫她把風吹亂的一縷發絲順到腦后,那樣的嫻熟,那樣的順其自然,好像做過千百遍一般,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寵愛,就連他自己也是不知不覺的就這么做了。
“不早了,阿濃先回去吧。”頃刻間,他對她的稱呼由楚姑娘變成了阿濃。
他自己也些微的頓了一下,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自己也沒弄明白怎么就脫口而出了。
多年以后,他才想明白,也許在道觀第一次見她,她就在他心里落了根,生了芽。
翌日一大早,楚云濃剛剛起床,就被叫到了老夫人的松瑞院。
一腳跨進老夫人的房門,就見著一只瓷碗迎面對著她砸了過來。
楚云濃飛快了躲過了瓷碗,看著地上碎成渣的瓷碗,心里閃過一絲惱怒,這若是真被砸中,臉上不毀容也會腫脹得一兩個月出不得門了。
匆匆掃了一眼立在老夫人身側的祝佩佩,臉色不善地望著老夫人說道,“祖母,不知云濃做錯何事,惹得祖母如此不高興。”
老夫人滿臉怒容地指著楚云濃,“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就跟你那死去的母親一個德行,勾三搭四,自甘下作,如今一個太子妃的名分難道不夠,若是你不喜歡,就把太子妃的位置讓出來,我家雪兒才配得上那個位置。”
呵。
說來說去,還是沒把她當一家人呢,她家雪兒?
是么。
為了一個太子妃的位置,就連她死去的母親都被抬出來了,還安上一個勾三搭四,賤人的名頭,連個死人都不肯放過,如此侮辱人,這家人只怕從來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是了,如果會考慮她的感受,當年就不會對她又辱又殺。
如今突然來這么一出,定是有由頭的。
她的眼底瞬間閃過一道狠意,隨即面色無波,神色平靜的說道,“不知老夫人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