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出現在這裡,說明了一種情況,那就是大毒梟獨臂戴豪也跟來了,戴豪爲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把戴忠給帶出來。有了這樣的大保鏢,也似乎沒有危險。
好像忽然流行起來,帶著殭屍當保鏢。
難道是最新流行起來的潮流,幹我們這一行不帶一個殭屍,還真是沒有名字。我應道:“這不是於哥?!膘肚γ孀粋€沒有頭髮的光頭,十分警覺地看著我:“不是臥底嗎?”於千道:“他是個算命的人?!?
我問道:“那個戴將軍也來了嗎,我是感覺到屍氣來的?!惫忸^摸摸腦袋:“溼氣。你媽是來踢場子的嗎?”光頭喝了一聲,槍他媽地頂著我的腦子上面。我手心開始冒汗,豎著一共五人,同時用蟲術的,必須一瞬間讓他們倒在地上,這樣槍支才能不傷到我。
何青菱的眼珠子看著前面,藍色眼珠子特別搖曳。光頭身子抽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於千嘆道:“你得罪大師了吧。”其餘人看著光頭倒在地上,半生不死,不知道發生什麼。於千跟著的幾人都是毒梟,倒也見怪不怪,對於我的出現沒什麼大不了的。有幾個是見過我的,知道我幫了將軍辦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外面吵鬧聲一起,裡面話事的大哥很快就出來。
只見Laughing頭上包著白紗走了出來,滿頭大汗。後面跟著就是毒手的戴豪,一個全身黑衣服的戴忠是坐在輪椅上面,皮膚髮黑,不能跟謝小玉一樣正常走路,所以就用輪椅,到了關鍵時候才動手。Laughing撞車昏過去,是因爲腦震盪,在醫院醒來,沒等警察過來錄口供,就從廁所窗戶跑了出來。
Laughing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一身黑色的西裝加白色襯衣。我看他的樣子,估計是跟地養屍呆一個房間,傷了元氣。戴豪見了我,眼睛一亮,看了一眼我身邊的謝小玉,卻是哈哈大笑道:“蕭大師,你也來香港了嗎?”
Laughing眉頭一皺問道:“你們認識嗎?”我不知道Laughing有沒有認出是我將他從車裡面拉出來。戴豪伸出自己的斷手,上前就把我抱?。骸爱斎?,我和蕭大師是多年的好朋友。你看著蕭大師臉上的槍傷,就是在老林子裡面打出來的?!蔽倚闹写蠛埃夷樕系臉寕窃诮橇粝聛恚液湍氵@個大毒梟沒有關係。
Laughing道:“看來是戴將軍今天讓他救我的?”
戴豪道“不要喊我將軍。喊我教授吧。這個名字聽起來有學問?”兩人十分默契,不再探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Laughing道:“戴教授,我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看怎麼辦?”戴豪指著於千道:“有什麼事情你跟談!我來香港是旅遊的?!膘肚c頭哈腰道:“多多關照。”
戴豪並沒有鬆開我的意思,而是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你也是接到了那個暗號了嗎?”
我不解地看著戴豪。
Laughing準備離開馬房,忽然拔出了槍支指著我的腦袋:“我懷疑他是大陸公安派來的臥底。”
戴豪臉色一變。
Laughing話一出,原本放鬆下來的氛圍一下子就提起來。戴豪道:“這是Laughing你的地盤,這事情我不管。我和蕭大師只是朋友,我不瞭解他?!?
我示意謝小玉先不要動彈。我額頭上面的汗水不斷地往下流:“我只是來這邊玩的。只是聞到了老爺子的氣味,才找過來的?!?
Laughing笑道:“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我笑道:“世界上的事情就是無巧不成書。今天要不是我救下來,你汽車失控指不定你就是死了。即便受的是輕傷,也會被追上來的人弄死。你們香港人不是講求義氣嗎,難道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你懷疑我是臥底,也應該有證據吧?!?
Laughing伸手從口袋裡面拿出一枚九七紀念版的五塊錢硬幣,道:“廢話少說,我這個信天命。要是字的話,我就饒你一命?!闭f完,叮地一聲,把硬幣彈了出去,瞬間飛上兩米高。Laughing伸手一接緩緩地打開,手上面是字,瞬間將槍收起來,帶著一幫小弟離開了屋子裡面,地上面口吐白沫的光頭也被擡了起來,走了出去。到了走廊,聽到啪啪的巴掌聲,好像是在教訓光頭。
戴豪笑道:“香港人比較迷信。蕭大師只是個風水師,怎麼會是大陸公安,笑死人了。剛纔說到哪裡了?”於千上前道:“教授,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再說話吧?!贝骱揽粗?。我表示沒意見。
一行人走馬燈換了幾個地方,好不容易擺脫了跟蹤,到了一處平房裡面,進去之後窗戶都用報紙封上,對面平臺都看不到裡面發生的情況。戴豪推著戴忠,很關切,很孝順。戴忠被水晶棺材關了一段時間,背上面更有盯上的七枚鋼釘,暫時還是很安生,但是還會發出淡淡的屍氣,不過在人羣之中,很輕易被掩蓋的。
我問道:“戴教授,祖上是哪裡人士?”
戴豪道:“我是河北保定人士?!焙颖笔茄嘹w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戴忠原本是少年郎,日寇入侵,佔領華北,天涯漂泊,後來參軍入緬甸遠征,最終死在異國他鄉,至今屍骨還安寧。他進水晶棺材之前,說著話流著眼淚,充滿了孤獨。
我走到了戴忠的面前,單腳跪在地上,給他磕磕頭,這樣的英雄,我應該跪他。戴忠的嘴巴似乎動了一下,墨黑色的眼也似乎動了一下。戴豪拿了一瓶鮮血給戴忠餵了進去,過了一會戴忠又拿了一瓶鮮血。
我說道:“何不把戴老將軍送回故土去?”戴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剛纔我問你的話,你也收到話了吧?”
言歸正傳。
戴豪問我,我原本不想說。最後戴豪還是告訴我,他收到一封神秘信,上面只寫了一句話,帶上地養屍,清明節解開謎團。而目的地是香港。所以戴豪就帶著地養屍戴忠過來,而於千跟來,只是和香港賣粉的一幫人見見面。
戴豪一說,把我也嚇了一跳。我以爲戴豪是爲了賺錢來的,居然是有人給他傳了信息。
我說我剛纔才收到消息,就在酒店裡面,就是麗晶大酒店裡面,一本雜誌潑水了,上面居然浮現出了一行字。只不過不同的地方,是我帶著玉屍過來。時間同樣是清明節。
戴豪找我來的意思,是要跟我聯盟。最後戴豪和我托盤而出,他這次也是爲了金罐子,聽說裡面有很誘人的秘密。戴豪擁有金錢,而且是不少的金錢,爲什麼金罐子會把他吸引來的。
我拒絕了戴豪,我的意思很簡單,是我已經有了搭檔的人,就是花長生,不能跟再跟教授你合作了,實在是對不起。我臨走的時候,戴豪問我,我給你的十萬美金用完沒有啊。
我終於感覺到有錢和沒錢的區別了?;氐禁惥Т缶频?,已經快凌晨三點鐘。的哥道:“你這女朋友怪怪的。好像不是一個人。”我給了錢,道:“本來就不是一個人?!?
在麗晶大酒店休息幾個小時,我實在受不了,蟑螂太多了,實在想不明白,當初傳奇人物凌凌漆是怎麼度過來香港第一個晚上,後來神奇般地找回恐龍頭骨。第二天退房的時候,老闆喊道:“記得?;貋砜纯?。住過那個房間的人都是了不起的。”我找了電子店,給小賤小貓還有謝小玉買了GPS定位用的,給她們戴上,這樣子走失了也能找回來。我現在纔想到這個法子,實在是太笨了。
現在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著花長生花家來人了。香港這天太陽很大,我怕謝小玉被太陽暴曬而死,坐巴士到金鐘蘇比富附近,找了一家不錯的酒店。就在酒店裡面呆著,結果又被我看到燕子李三假扮成一個老太太。
當初蕭不全在幫我易容的時候,告訴過我一種識別人易容的辦法,基本上有兩點,第一個是一般人易容的話,眼中的精氣神是無法掩蓋的,往往從眼神裡面就能看出;第二個就很專業的,那就是不管易容術多麼厲害,兩個眼角的距離是不會變的,記住這個距離,認識這個感覺,不管是什麼人易容,就會被攻破,一下子就揭穿。
所以我很發現了燕子李三,我更加確定這小子肯定是要打什麼東西的主意。
在新落腳地點,我先睡了一個回籠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正好是天陰,吃飯逛街帶著小賤一起出去看海,去金紫荊廣場,然後去香港中文大學看一下,感受一下人文氛圍。這麼多年,原本在大學裡面磨練出來的書生氣,後來漸漸因爲生活的緣故,慢慢消失了,無形之中多了一股煞氣。在大學校園裡面,纔會漸漸化解身上的煞氣。
我想,如果一生可能的話,我多麼想生活在校園裡面。
謝小玉不知道大學是什麼,也不瞭解人類的生活是什麼。這一次秘密解開和謝小玉有關係,會不會對她有什麼傷害。在一棵樹下,來來往往的人之中,我想起在法門寺地宮之下,佛骨前,幡然醒悟又好似從來沒有想通過。
也許只有在校園裡面,纔會讓我安靜下來。不管身在何方,爲何我如此悲傷,爲何眼淚會留不下來。謝小玉天真無邪,她無憂無慮。我忽然想拍一張照片,給我們兩人紀念,如果離開了,也有照片回憶一下。
我把手機拿出來,讓小賤和小貓過來一下,我之前給謝小玉拍過照片的,謝小玉明白是什麼意思。
“還是我幫你拍吧?”一身幹練黑衣的周亮亮忽然出現。但我已經見怪不怪,這一段時間,肯定還會見到更多認得的人。周亮亮又解釋道,“其實我一直跟著你。從河東風陵渡到江城?!?
“爲什麼?”我問道。
周亮亮接過手機:“還是先拍照吧。”我把小賤抱著。小玉把小貓抱著,坐在長椅,背後是迷濛的人羣。周亮亮拍完之後,照片已經拍照上傳,已經傳到微博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