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天蟹地,三號包房。
王銘舉起手中的杯子,對著李龍開口說道,接著,兩人的杯子輕輕的碰了一下,將其中醇厚的白酒一飲而盡。
聽起來一瓶白酒,其實只有九兩重,六個人分開,每人也就一兩多一點,對于這個,王銘能夠控制的時候,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喝多,過量的白酒,可是能夠直接影響人的味覺,而少量飲酒的話,能夠使得血液流速加快運行,反而有益。
“來,先吃菜,師傅,這都是您愛吃的。”王銘夾起一塊黃亮的紅燒牛尾,放在了李龍身前的吃碟內,抬頭時望著其余幾人。
“你們也都吃啊,到這里就跟自家一樣,別拘束,咱們可都是老同事了,而且,你們可都是我剛來東江認識的老朋友,見外的話,可就太生疏了顯得。”王銘接著說道,使得幾人臉上笑容更勝之時,紛紛開始動起筷子。
紅燒牛尾,一道地地道道的清真菜,起源于陜西關中地區,其特點色澤油潤,肉爛汁濃,鮮香醇厚,主要的輔料,以應季的紅蘿卜與鮮香菇來搭配。
作為牛身上最珍稀的部位之一,牛尾的營養價值很高,而且肉質的部分,也屬于上等。
李龍目光帶著一絲感慨的望著盤中的牛尾,淡黃色的湯汁醇厚,包裹著溢散著鮮香被斬成小段的牛尾,色澤油潤黃亮,湯汁晶瑩,寸許長的牛尾安靜的躺在吃碟內,散發著陣陣的熱氣升騰,繚繞著李龍的鼻尖,使得他點頭之時,臉上露出笑容,將盤中的牛尾夾了起來,小心的放入口中。
牛肉質感醇厚,絲絲入味,上面包裹的一層薄皮香脆有嚼勁,肉質酥爛,入口之后,隨著舌尖輕輕的蠕動,骨頭也被快速的脫落了下來,滿口的肉香,混合著骨頭內的骨髓以及湯汁的甘甜,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美味。
“這紅燒牛尾味道不錯啊。”李龍臉上帶著一絲笑容,他最喜歡這一口,然而除了自己烹飪的紅燒牛尾之外,這些年對于別的廚師烹飪出來的,可提不起多少興趣,如今一口牛肉下肚,使得他眼前一亮之時,對于能夠烹飪出這種美味的廚師,也有了一些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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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如今蟹天蟹地的主廚,這一次廚藝大比拼的第二名,被我挖了過來。”王銘笑著說道,林飛對于菜肴的鉆研也很用心,這一點,倒是與師傅李龍有的一拼。
“小子,倒還真有些能耐。”李龍笑著說道,而一旁的幾人也是抬起頭,目光望向王銘。
“以前還總覺得我跟了李師傅那么久,憑什么王銘能那么受器重,現在看來,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人比人,可真的要氣死人了。”王文東接過話,將手里酥香鮮辣的開邊蝦放入口中。
“過去的事情,提它干什么?來吃菜。”王銘翻了翻白眼,旋即開口說道,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王文東則是點了點頭,臉上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傲氣,端起身前的酒杯,對著王銘舉了舉。
“來吧,我也借花獻佛,喝了這一杯,以后就真的要跟著你好好干了。”王文東開口說道,與王銘輕輕的碰了一下,將杯子中的茅臺干了下去。
幾人吃飯的速度很快,桌上的菜肴也快速的被消滅的七七八八,也就在這時候,包房的們被推開,薛藍笑盈盈的走了進來,手中的大盤子之中,足有十好幾只大個的梭子蟹。
“上菜了。”薛藍將手中的盤子放在轉盤上,轉身對著外面走了出去。
“好大的海蟹。”桌上的海蟹油光紅亮,散發著陣陣海鮮獨有的香味,孫楊臉上浮現出笑意,他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口,伸手拿了一只下來,放在了身前的吃碟上。
“嚯,還是圓臍的。”幾人動作熟練的掀開蟹蓋,去除蟹胃等,將就搭配出來的姜末香醋汁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豐碩肥美的蟹黃蟹膏入口滑膩,濃香四溢,雪白鮮嫩的蟹肉清香撲鼻,一口咬下去,汁水混合著肥美的蟹肉,吃的幾人都紛紛點頭不止,雖然做這一行好多年,可像這么大快朵頤的時候可并不多。
一人兩只梭子蟹入肚,杯中的茅臺也被喝的七七八八,吃完了海蟹,又相繼上了味道鮮美的灌湯包以及龍蝦粥,一頓飯吃完,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鐘。
吃飽喝足之后,桌上被快速的清理了出來,薛藍沏了一壺西湖龍井,幾人圍繞著桌子,開始說著以前在一起上班時候的事情,不時的發出陣陣的笑聲。
等到幾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始下樓,此時樓下大廳依舊滿座,使得幾人紛紛側目,對于王銘做生意的頭腦以及生意的火爆,都贊不絕口。
宿舍的位置亦是在梅江灣,蟹天蟹地生意穩固下來之后,王銘在其內租了一間四室兩廳的大房子,租金雖然略微昂貴了些,可勝在環境不錯,蟹天蟹地內的員工居住了其中兩間,而剩下的兩間,則是被幾人分配著住了下來。
“干了這么多年餐飲,沒想到能在這種高檔小區住下來過。”小鄭撓了撓頭,目光從落地窗前收了回來,這里視野很好,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致,夜晚的東江很美,很恬靜,尤其這種高檔小區,環境優雅,地理位置也是極佳。
安排好了幾人,王銘與李龍兩人下了樓,路燈將小區內照耀的很明亮,夜晚的微風襲來,略微有些冷意,兩人下了樓,在車前停了下來,李龍掏出香煙,點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氣繚繞之中,在路燈的照耀下,猶如一條氣龍一般從他嘴中噴了出來。
“我知道你重情義,可是,這樣做,值得么?”李龍深吸口氣,望著眼前臉色掛著淡笑的王銘,開口問道。
“您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王銘笑了笑,開口反問道。
“我可不做賠本的買賣,您就放心吧,我能做起來蟹天蟹地,能把蝦吃蝦涮搞起來,就能讓寶軒魚府也照樣紅紅火火。”看著李龍臉上的一絲憂慮,王銘再度的開口補充道。
“恩。”李龍重重的點了點頭,將手里的香煙掐滅,目光帶著一絲堅定,接著,兩人上了車,對著李龍所在的小區內駛離而去。
夜晚的東江燈火撩人,星星點點的燈光,將整個東江點綴得美輪美奐,步入冬季,夜晚的車輛也不多,車廂內播放著輕柔的音樂,李龍微闔著眸子,在聚金閣的這一段時間,每天都處于體力與精神的雙重忙碌之中,使得他也都有了疲憊,借助著些許的酒意,他也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將師傅李龍送到家之后,王銘這才開車返回陽光小區,到了家洗漱完畢之后,已經是十點多鐘,例行慣例一般的將黝黑的石盒拿了出來。
浮靈刀的練習,王銘一直都在堅持,雖然這刀法很有難度,可在王銘一次次的練習之下,也逐漸的開始進入到了入門的狀態。
房間之中,王銘手腕翻轉,身前的桌上,牛皮包裹的二號桑刀放在一旁,還有一些平日里常見的粗質蔬菜,練習了這么久,如今手腕上的酸麻之感已經消散而去。
時間一分分的流淌而過,王銘神情凝重,某一刻,手掌悄然探出,將桌上的二號桑刀一把抓住,左手中的蘿卜迅速的放在墩上,右手手腕一動,反抓著菜刀的手臂驟然開動,燈光映射之下,只能隱約的看到他手中的菜刀探出,刀光彌漫之下,僅僅不到二十秒鐘的時間,一根完整的紅蘿卜,盡數的變成了數不清的薄片。
薄片晶瑩剔透,宛若蟬翼一般,似乎是專門一片片的碼放開來,隨著王銘收刀而立,手掌輕輕一壓之下,頓時間,一片片圓形的薄片,猶如塔羅一般的倒著碼放開來,整齊劃一的樣子,似乎可以的拼擺出來一般。
“這浮靈刀...竟然這么神異!”王銘有些不可思議的輕聲呢喃道,接著,手掌拂過那整齊劃一的薄片,眼神卻是微微一凝,旋即苦笑的搖了搖頭,在蘿卜片尾端的位置,幾片有些薄厚不一的蘿卜片,隨著手掌拂過,也是出現在他的視野之內。
“看來,還是要多加練習才行...”王銘心頭暗道,眉頭悄然皺起,接著,將手里的二號桑刀放在了一旁,轉而拿起浮靈刀譜,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開始再度的自信看了起來。
比起王銘手中的三張殘頁,這剩余的刀譜更為玄奧,而且其上的圖案雖然看似并不繁復,可在練習之后方才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復雜,有時候看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可要求手腕震動的頻率以及姿勢,卻是非常的嚴苛,而這些,差之毫厘之下,則是謬以千里。
王銘神色認真,解析著每一個抓刀的動作,其中要求的頻率以及對于手腕轉換的地方,他都是會一邊看,一邊進行手腕轉換的技巧,逐漸的,王銘似乎陷入到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一般,隨著手腕偶爾輕輕晃動之下,他的速度越來越慢,到了最后,幾乎數十秒的時間,才會再度的動上一下,遠遠看去,猶如坐在那里快要睡著了一般。
再度的隔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王銘的手腕,也是悄然的再度動了一下,而這一動,一眼看去,似乎連續震動了數十下一般,接著,他豁然起身,手掌探出之時,二號桑刀被他握在手中,原本放在桌上平攤碼放的蘿卜片,在他手中的刀光陡然閃爍之中,刷刷聲下,收刀而立之時,豁然變成了一根根短小細密的細絲...
“似乎...入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