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張沐招呼一聲,先一步穿過大廳,往別墅后面走去。
周桐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他關心的不是張沐身份,而應該是周立陽。
同時,若是有張沐身邊這幾個強人幫忙,救下周立陽的可能性也就大增,也不敢多說什么,立刻起身跟上。
在別墅后面,是個巨大的露天游泳池。
張沐帶著幾人來到游泳池前的時候,在場的眾人均是一愣。
“大伯!”
趙芷晴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就要沖上前去。
在游泳池旁邊,有一個蘑菇亭,亭子下是個吧臺,此刻,在吧臺前面,正跪著兩人。
其中一個,鬢角灰白,闊臉濃眉,一臉剛毅,精氣神很好,應該就是趙芷晴的大伯,趙宇禾了。
而在趙宇禾旁邊,還跪著一人,年紀比趙宇禾要小上一些,身材也有些發福,圓臉短發,就穿著背心褲衩,寒風里,凍得瑟瑟發抖,看他露出的胳膊腿上,全是各種傷疤,不用說,應該就是血旗的老大,周立陽了。
周立陽被打的鼻青臉腫,跟上來的周桐一見,叫了一聲爸,直接沖了上去。
“找死!”
站在游泳池旁邊警戒,穿著皮夾克,身材火爆的一個女人,抬腿就是一腳,快的只留下一道影子,周桐慘叫一聲,直接倒飛了回來,痛苦的咳嗽不止。
“阿桐!”周立陽驚呼一聲,張口罵道:“草你嗎,有種沖老子來,老子要是皺個眉毛,跟你們姓!”
“李孟順,你怎么來了!”
吧臺旁邊坐著的一人,驚呼而起,一臉錯愕。
這人四十出頭,梳著大背后,五官倒也俊朗,看的出來,年輕時也是個大帥哥。
張沐估摸著,這人該就是林汝岳了。
而在林汝岳身邊,還坐著一人,身材欣長,略顯瘦弱,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狹長陰冷的雙目中,閃爍著警惕的光澤。
至于這兩人身邊,還肅立著三人,均是男人,各個氣勢如淵,一看就是高手。
這時,趙芷晴也注意到了那戴眼鏡的男人,錯愕一下,驚呼道:“六叔,怎么是你!”
跪在地上的趙宇禾,眼見著趙芷晴趕到,一臉無奈,看向戴眼鏡男人,沉聲道:“趙宇方,看在死去的宇信面上,放過芷晴,生前宇信對你怎樣,你心里有數。”
趙宇禾口中的宇信,應該就是趙芷晴的父親,趙宇信了。
像趙家這種有傳承,有宗祠譜系的家族,都是排資論輩的,趙芷晴的父親,應該就是宇字輩。
趙宇方目光陰冷的掃過趙芷晴,陰笑一聲,也沒第一時間說話。
倒是林汝岳,看到李孟順前來,有些不可思議。他自然不會是認為李孟順是按照約定,把趙芷晴給綁來了。自己也沒有告訴李孟順自己在哪兒,現在找了過來,中間肯定出了差錯。
李孟順看了一眼林汝岳,也不回答,只是對張沐微微鞠躬,道:“單憑前輩發話,晚輩萬死不辭。”
“前輩?”
林汝岳一聽,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打量了一眼張沐,沉聲喝道:“李孟順,你到底想干什么,違背約定,不想活了嗎,你可要知道,和我們林家為敵的下場。”
對于林汝岳的威脅,李孟順也沒放在眼里,以張沐的殺性,他估摸著,在場這幾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眼下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小命。
“林二哥,跟他們廢什么話,這李孟順既然想找死,那就送他一程,正好,不僅把人給帶來了,連酬勞也給省了。”穿皮夾克的女人容貌艷麗,可目光陰毒,冷笑一聲,抬腿就沖了上來。
李孟順皺了皺眉,剛要動手,旁邊的鄧春華搶先一步,攔下李孟順,道:“我來,你不是她對手。”
說著,已經揮舞長劍沖了上去。
李孟順一臉尷尬,不過鄧春華說的倒也是實話,這個女人名氣不小,真名已經沒人知道,只聽傳言說,曾今是國安局的頂尖特工,后來離開國安局,不知拜了誰為師,學了一身頂尖功夫,一舉踏入暗勁。
這女人走的也是雇傭兵路子,誰出錢就給誰賣命,殺人綁架,就沒有她不敢接的任務,圈內的人,都稱呼她為蝎子,說的就是最毒婦人心,她那如蝎子般歹毒的心腸。
見鄧春華手持長劍,女人也不在乎,近距離之下,屈指一彈,兩枚鋼針彈出,射向鄧春華咽喉。
這女人曾今是特工,殺人手段多的驚人,對敵之時,也不在乎道義什么的,一切以殺死敵人為目標,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鄧春華早有感應,長劍一抖,就聽得叮當兩聲,兩枚在黑夜里幾乎無法察覺到的鋼針,已經被他用長劍挑落。
張沐看的真切,鄧春華雖然沒有踏入暗勁,可他一身功夫,有九成都在手中這把劍上。
單憑這一把劍,便是化勁高手,一不留神,也要吃個大虧。
“好劍法!”女人揚聲贊道,心里卻也警惕起來,她這鋼針,全是合金打造,還涂抹了吸光材料,在黑夜里,反光微乎其微,鄧春華卻能挑落,眼力,劍法,可謂高明到了極點。
眼見寒光一點,長劍刺來,女人右手腰間一抹,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揮手格住長劍,手下一震,微微彈開劍尖,手若無骨,反手就是一匕首捅來。
這就是暗勁高手,力道已經由剛轉柔,變化多端,而且還能迸發內氣暗勁,極為難纏。
可鄧春華卻也不見慌張,長劍一轉,好似電影里的太極劍法一般,竟然用長劍黏住了女人的匕首,手腕抖動,就帶的匕首七扭八歪,完全沒了準頭。
張沐覺得,雖然鄧春華沒有踏入暗勁,可他對劍法一道的參悟,就已經達到了剛柔并濟,極為高明的境界。
女人這才深刻了解鄧春華劍法的變態,吃驚之下,忙撒手扔掉匕首,撩腿踢向了鄧春華下體。
她穿著尖頭的高跟鞋,這一腳踢中了,鐵定斷子絕孫。
鄧春華輕喝一聲,長劍好似活過來般,錚錚做鳴,劍尖游離不定,空中爆射開幾道璀璨的花朵來。
其中寒光吞吐,宛若劍芒。
張沐一見,就知道時隔許久,鄧春華在劍術一道上也有不小提升。
女人也是面色大變,林汝岳更是忍不住驚呼了出來:“劍芒!”
哧啦兩聲,劍光潰散,女人僵立原地,心口一個血洞,咕咕的往外冒著鮮血,緩緩倒在一邊的游泳池里。
這游泳池也灌滿了水,里面滿是穿著西裝的守衛尸體,儼然就成了一汪血池。
鄧春華深吸一口氣,長劍一挑,看向了林汝岳幾人。
趙宇方皺了皺眉,也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變故,林汝岳請來李孟順,讓他去綁架趙芷晴來威脅趙宇禾,萬萬沒想到,李孟順臨時倒戈,而且李孟順更是不知從哪里找來這么一個劍術高手。
現在這個時代,能使一手好兵器的,都是高手,在場幾人,均不是一般人,可要對上鄧春華這犀利劍法,一個個心底還真有些發怵。
拿血肉之軀和寶劍去碰,實在是愚蠢。
林汝岳匆匆和趙宇方對視一眼,幾乎同時想到了一起去。
沖肅立三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有一人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趙宇禾的太陽穴。
雖然是古武修真家族,可有些時候,槍還是比較有用的。
見手下拿槍抵著趙宇禾的腦袋,林汝岳也就鎮定了幾分,瞥了一眼鄧春華,道:“我想知道,是你的劍快,還是我手下的槍快。不怕告訴你,我這手下,曾今是國外頂尖的雇傭兵,上過戰場,是出了名的快槍手,他一旦開槍,絕無失手之理。”
鄧春華皺著眉頭,這也就是古武高手的無奈了,身手再高,恐怕也抵不過區區一枚子彈,但還是冷冷道:“你盡管可以開槍,可他若是開槍,也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殺他,要么殺我,而若是殺他的話,那我就有絕對把握,可以干掉你!”
林汝岳微微動容,在這個時代,能把劍術修煉出劍芒的人,殺傷力太過驚人了。
強作鎮定的冷哼一聲,林汝岳望向了張沐,看的出來,張沐應該是主事人了,道:“現在趙宇方的命在我手里,你若是還想讓他活著,就約束好李孟順他們,不要妄動。只要趙宇禾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我大可以放你們離開。”
忌憚李孟順鄧春華的實力,林汝岳不得已才有此妥協。
旁邊的趙宇方皺了皺眉,可工于心計的他,卻也明白如今這個局勢,也只能如此了。
“張沐。”
趙芷晴輕輕拉了拉張沐,一臉緊張。
“沒事的。”張沐笑了笑,才轉向林汝岳,道:“你想威脅我,實在是愚蠢到了極點,有我在,你連威脅的機會都沒有。”
“猖狂!”林汝岳輕哼一聲,滿臉不屑。
張沐微微搖頭,心意一動,絕影浩蕩而出。
就見得虛空一閃,一道隱晦的寒光飚射而出,在三人身邊轉了一圈兒,又重新出現在張沐面前,靜靜懸浮不動。
前后不過是瞬息之間,待林汝岳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的三名手下,身首分離,軟軟的癱在地上。
再看向張沐面前,那懸浮在空中,一柄樸實無光,宛若古物的青銅寶劍,林汝岳只感覺腦子一瞬間炸開,扯著嗓子驚呼道。
“飛劍,你是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