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桐的插曲,這頓飯氣氛也有些凝重,雖然飯后去唱歌熱場,但效果不佳,幾人也就早早的散場。
乘車回去的路上,趙芷晴興致不高,張沐還以為她是介懷周桐的事情,也不好多說什么,顧自參悟夢幻沙影這門法術。
得到心禪經(jīng)之后,張沐幾乎只要一有時間,就參悟其中的法術。
如今這門夢幻沙影,也大致參悟入門,其中關要難點,也盡數(shù)想通。
張沐估摸著,應該可以施展了。
正胡亂想著,前面的司機突然說道:“張先生和小姐坐穩(wěn)了,后面有輛車不對勁,從出了酒店就一直跟著我們,我看看能不能甩掉。”
這個司機是達叔安排的,既是司機,又是保鏢,同時也負責安排張沐二人在西寧的行程,聽達叔介紹,以前也是特種部隊的精英。
“怎么回事?”趙芷晴回過神來,忙扭頭去看,不過車來車往,也分不出哪輛車有問題。
張沐也是警惕了起來,首個反應對方可能是周桐。
自己“奪”了周桐暗戀十幾年的女人,而且周桐又有個西寧地下最大幫會的身份,氣憤不過,找人來報復自己,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哪輛車?”張沐詢問道。
司機看了一眼張沐,回答道:“后面那輛黑色福特。”
張沐神念直接橫掃出去,三十來米外,跟著一輛黑色福福特,如今似乎察覺到司機加速,也正快速跟了上來。
神念一掃,車內(nèi)的情況自然是一清二楚。
攏共坐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裹著羽絨服,二十出頭,看起來病怏怏的,就是他在開車。
而剩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短發(fā),一臉兇相,大冷的天,也只穿了一件短袖,外面隨意罩了件夾克,看起來孔武有力,絲毫不覺得寒冷一樣。
神念又掃了掃,確認兩人身上沒有帶槍什么的,張沐也就放了心。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哪怕對方拉出一只軍隊來,張沐也是不懼,可身邊還有趙芷晴,若是對方帶著熱武器,他也怕會誤傷趙芷晴。
既然沒帶槍,無論對方是誰派來的,想干什么,張沐自然能保護趙芷晴安全。
司機已經(jīng)開始加速,轉(zhuǎn)過一個路口,前方車輛稀少了起來,而這時,后面的福特已經(jīng)加速,毫無顧忌的追了上來。
一個橫移,福特直接搶道,停在了車的前面。
急剎車之下,趙芷晴身子一傾,差點兒磕在前面的座椅上,幸好張沐扶住。
“小姐,你們小心。”司機提醒一句,悄無聲息的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手槍,放在了方向盤下。
趙芷晴倒也不緊張,看了一眼張沐,她可是知道張沐的本事的,神仙般的人物,有張沐在,來多少人她都不怕。
這時,福特車上的兩個男人也走下了車,慢悠悠的逼上前來,動作很隨意,似乎也不擔心張沐車上的人會反抗一樣。
司機遲疑了一下,一步下車,直接舉起了手槍,對準兩人,沉聲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想干什么?”
“呦呵,還帶著槍呢。”三十余歲男子微微挑眉,臉上卻不見任何緊張。
旁邊的年輕人裹緊羽絨服,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聲。
而隨著他這一聲咳嗽,三十余歲男人突然啟動,只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司機面前。
那種速度,快的好似獵豹,司機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覺得持槍的右手被抓住,下意識的扣動扳機,卻扣不下去,再反應過來,提拳去打,已經(jīng)慢了不知多少拍。
嘭的一聲,三十余歲男人單手抓著司機脖子,宛若提雞崽兒一樣的提了起來,獰笑一聲,五指一捏,直接擰斷了司機的脖子。
趙芷晴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了一聲低呼,下意識的抱緊了張沐的胳膊。
干掉了司機,兩人才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
“阿狗,聽說趙老三的這個侄女很漂亮,跟仙女兒似地。”三十余歲男子隨口說道,一把拉開后座車門,看著車內(nèi)的張沐和趙芷晴,咧嘴笑道:“你們兩個倒還真坐得住。”
后面的年輕人身體似乎弱的不輕,不住的咳嗽。
中年人瞥了一眼趙芷晴,低聲吹了句口哨,嘖嘖感慨道:“還真他娘的漂亮,可惜了,來吧趙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聽到這中年人調(diào)侃趙芷晴的時候,張沐就大致確定,這兩人應該不是周桐派來的。
若是周桐的手下,絕不敢這么調(diào)侃老大喜歡的女人。
既然不是周桐派來的,那又會是誰?
“你有什么仇人嗎?”渾若無視身邊的兩人,張沐扭頭詢問道。
趙芷晴也很平靜,她覺得,天下間沒有比在張沐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想了想道:“應該沒有啊,我一般也不攙和我們趙家的事情,平常也挺低調(diào)的,應該不會惹上什么仇人。”
見張沐和趙芷晴如此平靜的聊天,特別是張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好像把自己當空氣一樣,中年人愣了愣,也氣笑了出來,獰笑道:“臭小子,我倒是真有些佩服你了,光你這份鎮(zhèn)定,便是老子也沒有。”
話是這么說,氣憤之下,他手抓著車門,一用力,車門上沿就扭曲起來。
就在這時,從后面突然駛來一輛車,從車上快速走下三個人,兩個抄著棍棒,一個提著砍刀,快步走上前來,那提著砍刀的,砍刀遙指著中年人,厲聲喝道:“草你嗎,你們兩個想干什么,不知道車里坐著的是我們少公子的女人。”
中年人疑惑的看了一眼三人,不露痕跡的皺了皺眉。
便是張沐,也有些奇怪,心說這還一波一波的來人了。
“你們是什么人?”這時,身子孱弱的年輕人開口問道。
那提刀的人一臉囂張,嚷道:“豎起你的豬耳朵給我聽好了,老子是血旗的人,識相的就快滾,不然的話,老子一個電話,叫來百十號兄弟,直接剁了你!”
“血旗?”年輕人咳嗽一聲,道:“是西寧的最大幫會,聽說你們老大周立陽一人挑翻十幾人,完事之后,渾身是血,便挑著衣服做旗,才創(chuàng)下血旗的名號。”
提著刀的人倒是不知道他們老大還有這么一段過去,但聽年輕人講起來,還是一臉得意,道:“知道就好,我們血旗上千號人,怕了就快滾。”
“怕?”年輕人微微搖頭,看了一眼中年人。
中年人捏著拳頭,走上前去。
張沐連看都沒看,只聽到幾聲骨頭斷裂的喀嚓聲,還有慘叫聲,三人便被干脆的打倒在地。
“垃圾!”中年人吐了一口唾沫,這才又走了回來,抹去手上的血跡,咧嘴笑道:“怎么樣,現(xiàn)在能走了吧。”
趙芷晴剛要呵斥兩句,心說你也不瞧瞧是誰護著我,有張沐在,一百個你捆在一起也不是對手。
可話還沒出口,卻被張沐攔下。
“好,我們跟你走。”張沐道。
趙芷晴疑惑的看了一眼張沐,有些不理解。
張沐也不解釋,向她遞出一個放心的眼神。眼前這兩人,應該練過一些功夫,年輕人不知道怎么樣,可這中年人,應該也就是明勁的水準,算是勉強入門。
這樣的人,張沐自然不放在眼里,之所以跟兩人走,是想看看兩人背后是什么人。
有自己在,總能保護趙芷晴就是了。
“聰明。”中年人冷笑一聲,不知是贊揚還是什么。
趙芷晴也讀懂了張沐眼神的意思,想想只要有張沐在,自己總不會受傷也就是了,便安心的下了車。
等張沐二人上了福特車離去,約莫五六分鐘,一輛汽車才疾速駛來。
從車上跳下的是周桐,不見趙芷晴人影,立刻上前,一腳踹醒了被打暈的手下,咬牙切齒的問道:“我問你,人呢?”
那手下一見周桐趕來,想到自己辦事不利,嚇得渾身哆嗦,忙道:“我也不知道啊,對方那兩人很厲害,一下子就把我們打暈了。”
“廢物!”
周桐大罵一聲,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找,把所有人都給我派出去,哪怕把西寧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我找到了。”周桐厲聲吩咐道。
跟來的兩名手下不敢怠慢,立刻去通知人了。
“無論是誰,只要是敢傷害到芷晴,我跟你們勢不兩立!”周桐一巴掌拍在旁邊的車上,殺氣騰騰的數(shù)的哦啊哦。
卻說另一邊,上了福特車的張沐,就見車一路向西,很快就出了城,往郊區(qū)開去。
又開了一會兒,才轉(zhuǎn)向一條小路,道路的盡頭,是一間工廠,看招牌,好像是叫食品廠。
年輕人嗯了下喇叭,大門才緩緩打開。
進的廠區(qū),也沒見什么人。
不過張沐神念一掃,已經(jīng)把整個廠區(qū)的大致情況摸透了,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咦了一聲。
“怎么是他?”
旁邊的趙芷晴聽到了張沐的話,好奇的問道:“是誰啊。”
張沐回過神來,莫名的笑笑,道:“算是個老朋友吧。”
汽車在旁邊的辦公小樓前停下,中年人回頭道:“到地方了,下車吧。”
張沐也不多說,拉著趙芷晴下車,徑直往辦公樓里走去。
“唉,你干什么,誰讓你過去了。”中年人一見,忙喊道。
這張沐,根本沒有半點兒淪為人質(zhì)的自覺性,怎么到了地方,好像跟到家一樣,這還胡亂闖呢。
“為了節(jié)省時間,我直接去見你們領頭的就是了。”張沐笑道,也不理會中年人,徑直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