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水說到這兒的時候,已經情緒失控的哭了出來,即便她接下來不說,夏峰也能夠猜得到,定是他老公也和其他失蹤者一樣,完全失去了下落。
“因為我當時的情緒很失控,所以在報警后,派出所的人就一直在安慰我,反倒是對于我男人失蹤的事情沒有太多提及。
就說讓我回去等消息,如果有消息的話,他們會及時通知我的。
但是我聽得出來他們是在敷衍我,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就這么回去,我就問他們那些從下水道里發現的碎尸塊都是什么人的,是不是都是我家樓下那些失蹤者的。
他們同樣沒有回答我,而是回避的說檢驗報告還沒有出來,還說這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
我在派出所大鬧了一場,最后還是他們所長出面,對我說了很多,并承諾我一定會非常緊急的尋找我男人,我這才又回到了家里。
但是回到家里,我卻怎么也待不下去,腦袋里都是那些從下水道里發現的碎尸塊。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那些堵塞下水道的尸塊,就是之前樓下那些失蹤者的,然后我就會開始不受控制的想,我男人會不會也變成那樣。
接下來的三天,我每天都會早早的去派出所去問他們結果,一開始他們還有人理會我,但是到后來他們都開始躲著我。
我就急了,去我男人的店里拿了一桶汽油,然后澆了一身就去了派出所,逼著他們給我一個說法,要是給不了,我就死在這兒。
派出所的人可能也真是害怕了,我當然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是我真的是心里面著急。
最后還是他們所長出面,對我說,從下水道里找出來的那些碎肉塊,就是我家樓下那些失蹤者的。
最長那個已經死了差不多有2個月,最短的那個死了也有一個周。
按照那個所長的話說,就是從他們被發現失蹤的時候,其實他們就已經死了。
我聽后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之后就直接暈了過去,等我醒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了。
派出所的一個警察就坐在我旁邊,我醒來后情緒很崩潰的又哭了很長時間,等我好些了,就問那個警察,說我男人脾氣特別好,從來不去占任何人的便宜,我和從認識到結婚這么多年過去了,就沒見他有紅臉的時候,他怎么可能會被人害呢。
那個警察聽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和我說,說我家小區的附近的監控他們都查過了,也在附近問了調查了很久,說我男人,包括樓下那幾個男人,在失蹤前監控錄像里根本就沒有拍到,他們離開單元樓的畫面。
我當時沒有聽懂那警察的意思,就又問了一句,說沒有拍到是什么意思,是監控的問題嗎?
他說并不是監控的問題,監控都是好的,并且小區里的監控很多,每天什么人進出,進入幾號樓,幾單元都能夠拍的到。
但是所有失蹤的人,都只是在失蹤的前一個晚上拍到回家,但是卻沒有拍到他們離開的畫面。
聽到這兒,我才恍然明白那警察要告訴我的是什么,他的意思是說,我男人并不是在外面失蹤的,而是在家里,亦或是在單元樓的樓道里。
我下意識的說不可能,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說失蹤就失蹤,又不是鬼魂。
聽到我這么說,那個警察的臉上明顯露出了恐懼,他一開始不肯說,我就一直追問他,他這才告訴我實話,說這起案子并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因為懷疑殺人的兇手根本就不是人。
需要向上面反映,看看接下來是怎么辦,說他們也非常希望破案,但是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并且詭異到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范疇了,實在是有心無力。
他雖然這么說,可我當時卻并不相信他,覺得他還是在想法設法的敷衍我,為了讓我不再繼續去派出所鬧,竟然連這些牛鬼蛇神的事都搬出來了。
見我不相信,那個警察也沒再過多的解釋,只是在最后和我說,這起案子最終會發展成什么樣,他們也不好說,更是找不到事情的起因,說我就是再怎么鬧,他們眼下也拿不出什么法子來。
我聽著那警察倒也像是真心的,知道他們也不容易,可是我就是受不了我男人就這么突然之間的沒了。
我醒了就直接辦理出院手續回家了,就這樣在心神不寧的又在家住了兩天后。
第二天一早,派出所的人就直接找到了我,和我說我不能再繼續住在這里了,因為樓下那幾家的女人也都失蹤了。
我聽后頓時又失控了,就問他們難道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
他們就告訴我說,讓我來這里找你們,說這件事只要你們能管,他們派出所會配合你們解決這件事。
我當時也沒管那么多,聽到有人能管,我直接和他們過來了這里。
你們真的能夠幫助我找到我男人,將這件事解決嗎?”
音頻隨著張曉水不確定的發問而終止,顯然是冷臉女人覺得有用的信息,張曉水都已經說完了,即便錄音在繼續下去,也不會再有任何意義。
冷臉女人將機器關掉,夏峰則面露思索的在腦海中回憶著女人對于這起事件的大概描述。
不過正當他想要開口問上一句的時候,那冷臉女人卻突然對他說道:
“這個女人在昨天的時候也已經失蹤了?!?
“也失蹤了?”
“是的,因為我們這里的人手緊張,其他分部的人又來不及趕來,所以只能讓派出所的人保護她。
結果就是她也失蹤了?!?
“是在家里失蹤的嗎?”夏峰其實并不害怕能夠看到的鬼東西,就怕那種它甚至都不需要出現,就能夠殺死的鬼東西。
“按照派出所那邊的說法,女人只是進衛生間里上了個廁所,大概10分鐘過后,人就不見了。”
“那尸體找到了嗎?”
“尸體找到了,在她家的熱水器里,另外她老公的尸體也已經找到了,也同樣在熱水器里。
因為熱水器裝了兩具尸體,撐不住了,所以從上面掉下來,這才被派出所的人發現。”
冷臉女人輕描淡寫的說完,她的目光則一直緊盯著夏峰的臉,不過夏峰雖然有所惶恐,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比較鎮靜的。
這也讓冷臉女人心里面很是驚訝,畢竟這種事情,別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就是一些經驗豐富的天師,也罕有像夏峰這般鎮定自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