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竇準失去生機的尸體,夏峰松開了緊攥的拳頭,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心中生出一種對自身感到陌生的感覺。
顯然是因為他最近的戾氣有些重,同白鯨相關聯的人更是殺了不少。
不過很快,他就完全忘記了這種感覺。
不說白鯨這些人都是窮兇惡極的混蛋,光是這些人設套想要除掉自己,以及夏宏遠等人,就沒有理由讓他放過。
從竇準的身上,以及背包里翻了翻,夏峰又找到了幾張類似掌心雷的攻擊咒符。
這種咒符的感覺,同輔助性咒符差不多,尤其是用到的符紙材質,并不是普通天師所使用的那些普通貨色。
所以他覺得,十有八九,這些咒符都是竇準等人,從某個,或是某幾個上古天師的遺跡中找到的。
夏峰通通沒有放過的丟盡了系統背包里,算上去,他已經得到了幾十張之多。
待收繳完戰利品后,他則沒有繼續停留,隨后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處角落,繼續像個幽靈似的,在廢墟里游蕩起來。
毫無疑問,這個白鯨故意設給他的陷阱,已經反過來完全成了他的堡壘。
白鯨的人現在成了明晃晃的靶子,而他則順利隱沒在了暗處。
這種猶如一個獵人,觀察獵物,等候獵物上鉤的感覺,也令他沉積多日的郁悶一掃而空。
干掉了天師,剩下的就是白鯨的異能者們。
夏峰開始從冥府里調兵,其目的并非是依靠邪祟解決那些異能者,而僅僅為了聲東擊西,將那些異能者們分散開來。
當然了,如果能夠解決掉幾個敵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反過來就是解決不掉,也能為他創造一對一的機會。
眾多2級鬼3級鬼們,被夏峰一股腦的派了出去,隨后分散在了廢墟中。
風越來越大了,氣溫也仿佛下降到了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溫度。
zero不停在利用通訊器,同花色A等組織的人實時交流。
他現在的心情很差,事實上也根本沒理由不差,因為他們從之前到現在,很有可能是被一個人耍的團團轉。
并且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能真正的搞清楚,那人所在的位置。
當初的設想,完全成了打腫自己臉的滑稽。
但盡管如此,他心里面卻也沒有半點兒要撤兵的意思。
狼狽歸狼狽,但他仍覺得對比敵人而言,他們還是具有絕對優勢的。
這也是敵人為什么一直在兜兜轉轉,四處搞動靜想要引開他們的原因。
如果對方真的強大到,無所謂任何人的地步,他則根本沒必要這么麻煩。
“你想要和我們打游擊,我偏不讓你如愿?!?
Zero已經下令,全員收縮集中在一起。
雖說這種命令下的有些慫,仿佛是在告訴敵人,他們怕了,所以聚集在一起。
但是,他可不是一個為了所謂的臉面,也會失去理智而陷入沖動的人。
既然他猜中了敵人根本沒打算逃,而是想要反過來襲殺他們,那么他們當然要利用優勢,而不是分散兵力,遂了敵人的愿望。
過程并不重要,只要他們能夠實現當初所設定的結果,那么即便是損耗嚴重,他也一樣能夠交差。
zero及時換了策略,想要將他們這邊制成一張鐵板。
可是沒等實現,便又出了問題。
通訊器里的驚呼聲與痛叫聲不斷。
敵人的數量仿佛一下多了起來,在不停的襲擊正在聚集的人。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
“不!不是人,好像是鬼!真的是鬼!”
“又消失了?!?
“……”
Zreo聽著通訊器里的聲音,他的心變得比之前更沉了。
從下面人傳回的數量來看,邪祟的數量足有幾十之多。
可這怎么可能?
即便這廢墟里鬧鬼,也不至于冒出來這么多鬼吧?
再者,之前他在懷疑這廢墟鬧鬼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對勁,實在是太巧了點兒。
因為如果這里鬧鬼的話,早在天師們布置陣法的時候,他們就應該能夠察覺到才對。
“難道他能夠操控邪祟?”
Zero突然感到不寒而栗,盡管他覺得這不太可能。
不過想到紅桃A也能夠操控一些魔物,在結合眼下的一些情況,貌似他沒有理由不去相信。
但這樣一來就真的尷尬了。
天師們都死光了。
異能者盡管厲害,但是對付邪祟卻并非他們所長。
并且因為對付邪祟而消耗,也實在是不值得。
“我已經找到他了?!?
就在他心中猶豫不決,在考慮是不是要先退走,再作打算的時候,通訊器里,突然響起了一個令他感到欣喜的男聲。
“在哪里?”
“A1區?!蹦腥撕喍痰拇鸬?。
“所有人立馬轉向A1區,不要同那些邪祟交纏,盡量避開。”
“方片A,你留在原地監視,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他已經發現我了。”
男人說完,便直接關閉了通訊器,將目光對準了正距離他僅有幾米遠,在盯著他的夏峰。
“沒想到搞出這么大動作的人,竟然只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
“你是指哪里的毛沒長全?”
夏峰此時此刻,仍處于隱身符所帶來的隱身效果中,并且從方才到現在,他都是確定四周無人的情況下,才會顯形出來。
在眾多鬼魂被他放出去搞亂局面的前提,即便有人察覺到了些許風吹草動,也很難百分百確定,這個人就是他才對。
然而這人方才講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顯然在對方眼里,他根本無處遁形。
連竇準這些省級的大天師,都沒能看破他的隱身符,這個人卻看得破,這也不禁讓夏峰懷疑,這人究竟本身也是個很厲害的天師呢,還是掌握著能夠看穿幻術的異能?
畢竟隱身效果,其實也是幻術的一種表現。
“這個問題貌似同你的死活,關系不大?!?
男人看上去接近40歲的樣子,上身穿著一件銀白色的棉服,下身則是運動裝。
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眼皮微微有些耷拉著。
“你是白鯨里的誰?花色A?還是方片A?或是其他什么玩意?!?
當夏峰說到“玩意”兩個字的時候,男人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涌現出怒意,顯然他聽出了夏峰的不屑。
只是很快的,他臉上的怒意便被一串笑聲融化了:
“哈哈,沒想到你知道的還不少。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么?”
“我還知道,你這個蠢貨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等著其他同伙趕來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