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鱗漆,是墨城壁在很久以前無意間得到了一套電靈招數,苦修幾十載直到現在才修到極致,頗為不易。
這黑鱗漆一旦修煉到極致,發動之時就仿佛蒙上一層黑漆,黑漆雖薄但卻是絕對防御,而且能夠增強攻擊力道,是上上乘的招式。
在老黃還年輕還是五星電靈師的時候,就憑這黑鱗漆名震聯邦風頭不在當年任何一人之下,就算是光明衛也是在伯仲之間。
如今修煉到極致,還能有誰能打破
沙天神當然強大,而且以力量聞名,但就算是他也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打爆黑鱗漆。
更何況,墨城壁最強的并不是黑鱗漆,而是他那快到極致的極光刀法。
沙天神看起來五大三粗但心思其實頗為縝密,對付墨城壁更是沒有絲毫掉以輕心。
看到黑鱗漆修到極致之后,他就知道,該是啟動領域的時候了。
“喝”
沙天神怒喝一聲,他的領域模樣和霧都人差不多,不過霧都人的是霧,他的是沙。
滿天黃沙滾滾而來,云維山上所以的水蒸氣仿佛在一瞬間被蒸發干,地表變得干涸成沙。
沙皇立于黃沙之中,黃金法杖愈發璀璨。
“黃金沙葬”沙天神怒喝道,像他這種級別的電靈師動手的次數本就不多,更別說釋放領域的次數了,但是他們的領域一旦釋放,不管是“獨孤霧語”還是“神羽”,都讓天地變色,地形為之而變。
黃沙如滔天的海浪一般席卷而來,卷起足足二十米高的沙浪,像是裹挾著半邊天朝暗黑天使砸去
一旦被沙葬覆蓋,沙子巨大的密度會直接把對手壓死,那種壓強是非常可怕的。
即便有黑鱗漆,老黃也不敢太過毛線,暗黑天使身后的整片黑暗都蠕動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其中要掙脫出來。
面對釋放領域的沙天神,老黃也不得不使用領域。
他的領域很單調,和光明衛相對立,就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黑暗中仿佛有萬千鬼魂在凄厲地嚎叫,聲音懾人心魂,暗黑天使站在其中,像是一尊魔神。
緩緩地,黑暗中的蠕動消失了,一只只鮮紅的眼睛,猛然在黑暗的幕布上睜開
“大黑暗天,終于又見面了。”沙天神冷笑道。
就在“黃金沙葬”和“大黑暗天”相遇的同一時間,在遙遠的天都星,一個皮包骨頭走路搖搖欲墜的老人來到一家裝修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前。
同生大酒樓。
酒店前穿著體面的禮儀小姐看到這么一位寒酸的老乞丐,臉上雖然還掛著職業的微笑,但眼底深處卻毫不意外地出現濃濃的鄙夷之色。
老人在門口站了會兒,抬起頭睜開渾濁的老眼,目光隨著大酒樓出色的設計外觀朝上攀升,最終定格在了某一樓層上。
這時候,大酒樓里走出來一位經理,看起來是負責維持秩序的,穿著白襯衫黑褲子,耳朵里明顯插著通訊儀。
他徑直走到老人面前,上下打量了老人一番,然后開口說道:“這位老先生,您是在這里等人嗎”
“不,我找人。”老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甚至頭都沒有低下來,目光依舊鎖定著某一樓層的某一間包廂。
年輕的經理有些不悅,同生大酒樓在整個天都星也是有名的酒樓,背后的靠山更是五大家之一的金家,還從來沒有人敢在這里撒過野,所以這位負責維護秩序的經理其實工作輕松得很。
過慣了舒服日子,他哪里想得到還會有人來這里找茬
他做了好幾年的經理,知道人不可貌相,說不定這老人就是什么大人物。
不過同生大酒樓名聲在外,自然有自己的規矩。
經理勉強微笑說道:“老先生,我知道您一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同聲大酒樓有規矩,穿著不得體者不能入內,就算是五大家主來了也是這個規矩所以哎呦”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已經飛了出去,直接砸在同生大酒樓的旋轉門上,“轟”地一聲砸碎一扇玻璃,整個人也鮮血淋漓。
門口的禮儀小姐們頓時被嚇傻了,還有在門口的客人們也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這位老人。
這里可是同生大酒樓,自開張百年來什么時候有人敢在這里鬧事
這老頭是誰不要命了嗎
“規矩我今天來就是破壞規矩的。”老人看都沒看到底呻吟的經理一眼,緩緩收回目光,“然后教給你們一種規矩。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規矩。”
他邁步,朝同生大酒樓里面走去。
“站住”
同生大酒樓的保安搓手相當不錯,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有足足十名保安從大廳里趕出來,包圍住老人。
為首一人竟然是一名頗為不弱的五星電靈師。
堂堂五星電靈師,能夠在普局區稱霸一方的五星電靈師竟然只在同生大酒樓做個保安班長,可想而知這同生大酒樓的背景有多么雄厚。
“你是什么人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是不是老糊涂了”五星電靈師看著老人沉聲喝道,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這個老人,心中突然有些忐忑。
老人抬頭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修煉到五星也不容易,竟然如此不求上進,不趁年輕去闖蕩一番反而窩在這種地方當一個小保安,當真是讓人心痛”
五星電靈師一愣,隨即心中冒出一股怒火,心想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敢對我指手畫腳
“老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在你年事已高的份上,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敢在同生大酒樓門口惹事,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放他走的。
眾人看著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心想五星電靈師說得對,這把老骨頭恐怕被稍微碰一碰就要散架了吧
“可悲。”
老人只是從口中說出了這兩個字。
然后所有人都只看到寒光一閃。
下一刻,五星電靈師的腦袋從脖子上高高飛起,噴起血柱。
他的臉上表情還未凝固,卻永遠不會再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