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這么辦了。”陳宇心頭低嘆。
他對自己能不能活命,沖破包圍,并不是很自信。
看著依然在自顧自交談,并時不時用看獵物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幾名半人馬,陳宇的目光冷厲了下來。
一聲悶哼響起,陳宇圖騰柱在肩,發(fā)出咆哮:“怎么,難道你們以為真的就吃定我了?”
話語一出,果然是吸引到了對方的注意力。
一名半人馬強者露出不屑的笑容道:“你的意思,你還認為能夠從我等的手掌里逃跑不能。”
陳宇此時的目光是淡漠的,一副毫不驚慌的模樣,好似面對的是土雞瓦狗,是草芥,是塵埃。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此刻,正是考驗演技的時刻。
陳宇嘖嘖的搖頭,頗為“憐憫”的語氣開口:“也許,你們并不知道,被你們稱之為統(tǒng)領的那個人馬,是如何死亡的吧?”
緩緩的伸出一根手指頭,邪魅狷狂的笑意之下,陳宇好似自語一般輕聲喃喃:“一擊,僅僅只是一擊,你們的統(tǒng)領腦袋便是猶如瓜果一般,輕易的爆碎了。”
說到此處,陳宇的目光陡然間森寒了幾分,以一種質問的語氣開口道:“不知道,你們的腦袋,比起他又會堅硬幾分,我很好奇!”
陳宇的話,無疑是讓幾人有所觸動的。
但很快,有一名半人馬仰頭長笑:“牛頭人,什么時候學會了吹噓和講故事?”
“你以為,我們會信你說的話?”
“若真是如此,你又豈會受此重創(chuàng)?”
“當真是可笑的笑話。”
陳宇嗤笑起來,不過多的解釋,僅僅是滿不在乎的開口訴說道:“此事的真假,只需要詢問一番先前在場的人馬便是。”
話畢,陳宇不言語了。
做出一副,等著爾等來攻的模樣,實則渾身已經(jīng)聚集了幾分血氣。
接下來,將是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刻。
一名半人馬大隊長詢問著,漸漸的目光之中有著驚色,而陳宇,等的便是這份時機。
眼看著對方獲知了這般消息,并且將其傳遞給其余幾名同伴后,陳宇的身形驟然一動,握圖騰柱,大步邁動步伐。
“死來!”
一聲咆哮,似要震全場。
他沖擊的位置,不是別處,正是那先前追擊自己的半人馬強者方位。
對方剛詢問過先前交戰(zhàn)的結果,配合自己的話語,可以形成強烈的震懾效果。
那半人馬眼露駭然之色,與此同時,先前眼神交匯,互通信息過后的其余幾名半人馬,也是焦急起來,紛紛朝著此處奔襲,欲圖阻止陳宇,與族人共扛這般攻擊。
特別是后方的那人馬強者,速度最快,正如預想之中一般,他壓根不會去考慮這個牛頭人是否會將自己這處選為突破口。
畢竟,他的后方,乃是背靠大雪山,這個牛頭人只有是傻子才會往雪山的方向而去。
“大哥,你我前后襲殺,刺穿他的心臟!”該后方襲來的半人馬,速度越發(fā)的快速,嘶吼著沖鋒向前。
這時候,陳宇卻是笑了。
圖騰柱往前猛地一下子扔出,朝著原本想要襲殺的半人馬扔去。
他不求能夠擊傷對方,只要能制止住他的沖勢,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后方的那個家伙。
驟然轉身,陳宇的目光一凝,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波了。
眸光之中有著決絕之色,圖騰柱是不可能顧得上了。
古有孟德割袍剃須,今日這般狀況,能夠逃生便是最大的愿望。
眼看著突刺而來的槍尖,陳宇不敢為了閃避而放慢速度,改變路線,畢竟兩側同樣有著半人馬強者包圍過來。
眼瞅著即將刺入自己身體的瞬間,陳宇猛地低頭,以牛角蹭過,強制性的讓那本該刺入心臟的一槍劃開,沒入到手臂之中。
血氣在手臂里肆虐,將一根根的經(jīng)脈攪碎,肌肉同樣化為粉末,一個足有拳頭般大小的空洞,在大臂處出現(xiàn)。
“操!”陳宇忍不住爆出了粗口,看也不看自己的手臂,硬生生的將其震斷。
反正有著月神醫(yī)館存在,只要積分足夠,完全可以斷肢重生。
總比此刻,因為槍尖洞穿手臂,卡在其上無法脫身來的好。
留下的斷臂,掛在那半人馬的槍桿之上,陳宇的眼前,終于變的開闊起來。
至少,在他看來,這些普通的半人馬,若是沒有強者主攻,是不可能攔截住他逃竄的。
“給我,死開!”
陳宇好似瘋狂了一般,血氣爆發(fā)間,帶著極強的力道,將各個阻礙的人馬生生的掀的人仰馬翻。
哪怕,為此,他又一次吐出了大口的鮮血,五臟懼是焚燒般痛楚。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普通的半人馬無法阻隔他的去路,直接闖過一條路途,前方,乃是繁茂的樹林。
后方,幾名半人馬強者反應了過來,再次追趕起來。
憑借著驚人的求生欲望,陳宇腳下不敢停歇分毫,直至眼前漸漸的出現(xiàn)皚皚白雪。
他已然是踏足到了雪山的區(qū)域。
這里沒有了紛亂的道路,樹干阻礙,半人馬能夠敞開進行奔跑。
雙方的距離,漸漸的近了。
百米……
五十米……
直至,來到一處陡峭的雪山峭壁邊緣,陳宇再次被堵住了唯一的去路。
后方是峭壁,是懸崖,前方,更是四名齊至的半人馬強者。
這一次,聚集在一起,堵住了唯一去路的情況下,任何的方式都不可能奏效。
陳宇的頭腦開始昏沉起來,他失血有些過多了。
捂著斷臂,費力的將眼皮撐起,看著漸漸逼近的半人馬門,陳宇的目光赫然是聚焦到了身后。
一步后退,又一步后退。
“希望,這一次,下方依然是河流吧!”
帶著幾分自我安慰的期盼,在最后一步的后撤之際,腳下懸空。
龐大的身軀,就這么在呼嘯的寒風之中猛然墜落。
下方并沒有河流的存在,但有著不少自崖壁生長的藤蔓,一條條的藤蔓,好似一張張巨網(wǎng)一般,緩解這極具下降的速度。
直至,最終撞在了一處樹干之上。
陳宇,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