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流而下的這條道路,尋常根本不可能發現,畢竟要想下水流,首先便是得跳崖而下。
當然,現如今來說,陳宇自然不會傻乎乎的進行跳崖返回,只需要找些許藤條捆縛在一起,順著滑下去便是。
但這種方法,對半人馬則是充滿了惡意。
他們雖然有著雙手,倒不是不能拽住藤條,但過長的身軀,會讓他們顯得頗為別扭。
不過,這個前提,必須要建立在對方能夠找到這個路徑的基礎上。
對此,陳宇自是早有準備,在逃跑的過程中,踏上雪山之后,他便是負責斷后的同時,清除足跡。
而且對方能不能找過來不說,其實哪怕找過來之后,對方在那水流之中,也不會比在現在好到哪里去。
最多,將兵力調布過去便是。
在那河流之中,這些半人馬照樣發揮不出自己應有的實力,牛頭人只需要拿著利斧,居高臨下的打地鼠便是。
安然撤離。
而另一邊,姍姍來遲的蘇言卻是只能下達一個戒嚴,查探的命令。
敵人的這般舉動,于他來說,有些太摸不著頭腦了。
……
部落之中,陳宇很是滿意此行的結果。
雖然此行,不至于徹底的截斷對方的食物來源,但數百敵軍的斬殺,也是不菲的功績一件。
若是這么來個三五次,對方的人數遞減,恐怕正面作戰都有勝算。
不過,喜歸喜,真要說膨脹,那還是不至于的。
戰爭,除開是敵我雙方實力的碰撞,更還是雙方指揮人員的一場博弈。
第一顆棋子,是自己占據了先機,但接下來更是要步步為營,否則一子錯,滿盤輸。
隨便的講了幾句鼓勵的話語,將諸人疏散后,陳宇沒敢閑下來,立馬便是馬不停蹄的讓比爾將上次戰役帶回的族人進行召集。
上次從血牙部落手中帶回的族人數量不菲,除開一個白銀級部落,還有著十多個青銅級的存在,加起來足有四千多人數。
不過,這些人都還未編入戰斗序列,昨日沒有時間,今天不能在拖延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的選拔速度快了許多。
不過,較為可惜的是,畢竟是才加入部落不久,這些牛頭人的實力并不算很強,大都只有四階高級到巔峰的水準。
經過幾個小時的選拔與組建,綠級的部隊倒是沒有成立一支。
而是多出了兩個白級大隊。
這兩支大隊,陳宇沒有給他們進行命名,畢竟命名其實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作用。
碎骨大隊,之所以給予其名稱,乃是因為有著訓練的緣故。
訓練之后,每個指令能夠聽得明白,那才有命名的特殊效果,否則有無名號并無大致區別。
此時,正值戰事之中,自然是沒有時間去訓練新晉的兩個大隊戰士。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
選拔結束。
一下午過去了,依次讓他們進入獸族兵營進行傳承,期間還不忘讓比爾也進行龍血沐浴。
傍晚時分,好懸將所有族人的傳承搞定,而后又是一系列的分發武器,將原先換下的武器給這些族人裝備上。
不過,饒是如此,依然有些許族人只能使用簡陋的木質大棒。
畢竟現在的積分不多了,陳宇不可能將其全部兌換為武器,他還需要儲備一部分隨時給薩恩充電呢。
薩恩這等戰爭狂牛,起到的作用,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攻擊,起到的作用不會弱于這般等階的千人大隊。
夜深了。
陳宇準備歇息。
在此之前,將比爾喚來,簡單的教授其領地儀的探測方式。
這種守夜的行為,以牛頭人的體質來說,兩者之間互換便是不會感到絲毫疲累。
待到比爾懂得原理后,陳宇便是打算先去睡上一覺,等后半夜起來,在接替比爾。
而這時候,受挫一整天的蘇言,也回到了部落之中。
一整天的查探,卻是發現對方的足跡,沒入到雪山后便是消失不見,自是無果。
看著天邊高懸的明月,蘇言嘆息一聲道:“按照原計劃行事吧,記得,要將周遭探查清楚!”
一大隊再次出發,朝著牛頭人堵住的礙口而去。
這一次,他們謹慎了許多,分散開來,依次的將一片片灌木捅碎,直至確保徹底沒有敵人遺留后,這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前行。
再次看到前方的牛頭人,一陣陣喊殺呼喝聲響徹,震顫夜空。
棲息的禽鳥被驚醒,紛紛飛舞,路過之時還不忘落下些許排泄物。
它們好好的睡個覺,這些家伙就來吵鬧,心情不愉。
但這時候,牛頭人這邊,比爾瞅了瞅領地儀上的紅點,緩緩道:“讓他們叫喚,別理他們。”
再然后,便又是一整個小時的凄厲嚎叫。
后方,該是睡覺的牛頭人們酣聲四起。
前方,該是守備的牛頭人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他們的心頭很糾結。
這些半人馬,都瘋了么?
連續兩個大半夜都跑過來嚎啕不止。
直至接下來的人員交替,第二大隊的那半人馬隊長很是嚴肅的開口道:“今晚如何?”
對面,回答他的人,是一個面如豬肝,一副吃了蒼蠅模樣的族人。
他輕輕的走過去,拍了拍同僚的肩膀,低聲一嘆:“哎,你自求多福吧,對面這些牛頭人,真特么是聾子。”
夜就這么深了,一批批的半人馬接踵而至,敗興而歸。
他們疲憊,他們嗓子沙啞……
月明星稀直至朝陽初升,蘇言剛睜開雙目,便是看見了一溜站在一排的族人。
只是一眼,他便是明白發生了什么。
族人的表情,太難看了,而且其中更是有著人員冒出了黑眼圈。
“昨天,不是讓你們仔細的查探周遭么?”蘇言卻是先開口了。
“對方肯定有斥候潛藏,怎么沒按照我說的去做?”
他的問話,換來的是一句句沙啞的回復。
“酋長,我們已經搜索了好幾遍,對方并沒有人。”
“我嚴重的懷疑,那些牛頭人要不就是缺心眼,要不就是聾子!”
“他們對我們視若無睹,似乎知道,我們只有這么點人一樣。”
…………
蘇言的面色又一次變幻了,好半晌后,狠狠一咬牙道:“今夜,我親自前去,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