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從來沒有想過,能被她喜歡的男子會拒絕她!遇到蘇藎,她經(jīng)歷了!更沒有想到他拒絕她的理由竟然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她一直覺的顧楚寒搶走了蘇藎,他作為一個男子竟然和蘇藎斷袖,搶走了屬于她夫君的男人!而外面那些傳言,說她連一個男子都搶不過,也給了她最大的羞辱!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顧楚寒他竟然不是個男子,他竟然是……她???是個女人???
“怎么可能?。拷^不可能!”秦妤不相信!顧楚寒怎么可能會是女人!?她怎么能是女人?。?
一瞬間,腦中閃過顧楚寒那種雌雄莫辨,俊美無雙的臉,京都無數(shù)少女以她為最佳夫婿人選!蘇藎當選第一美男子之后,她排行第二,說是艷壓群芳,比過京都所有世家小姐的姿容!
她有臉,長了一張傾城妖媚的臉!勾引了蘇藎!
又想到她做的詩詞,她的機器制造,她不僅有臉還有才!她還有武功,跟蘇藎學(xué)了道術(shù)!唯一沒有的只是家世了!
可蘇藎喜歡她!喜歡那個粗俗的男人樣子!喜歡那個出身低賤的賤人!
“小姐!小姐!顧楚寒要是個女人,那她……她又做官,又科考,還得了爵位,這可是欺君大罪??!滿門抄斬的欺君之罪!”丫鬟青碧晃著她。
“欺君……欺君???對!那個賤人她犯了欺君之罪!她女扮男裝參加科考又做官,如今更是皇上重用的長興伯,她是欺君!就算朝廷廢除了誅九族的酷刑,她膽敢如此欺君,就要滿門抄斬!”秦妤恨怒的猩紅著眼,滿眼的殺意。
“小姐要想個辦法!那個賤人手里好像還有免死金牌呢!祁二公子又護著她,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可能沒有準備!”青碧看著她道。
秦妤陰冷的呵呵笑,“呵呵呵呵……這一次,我一定讓她死!”
只是這個時候顧楚寒正是風(fēng)光的時候,秦妤拿著信沒有琢磨,直接找了她爹秦正灃。
“此事是真是假?”秦正灃驚問。
“這是赫連云身邊的人送來的信,之前她在黃河爆炸中根本不是被那家漁民所救,而是被赫連云所救!她早就埋伏進了京,與赫連云演了一場戲!讓皇上和不知情的眾人為她同情叫屈,成就她!不過赫連云也被那個賤人勾引,為了得到她,還給她下了守宮線那種蠱毒!雖然蘇藎給她控制住了,但她手腕上的守宮線還在!她就是一個欺君之罪的女人!”秦妤恨恨道。
“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貿(mào)然在動手!你也說赫連云心系那顧楚寒,不無下套的可能!”秦正灃在牢里那么久,也是被磋磨屈辱的心境變化。
秦妤冷哼,“要查還不容易!而且此事一旦查證確認,她自己就是鐵證!逃也逃不了!欺君之罪,必死無疑!”
秦正灃要更加謹慎些,“先等等!這事等我想想再動!”
“爹還想什么?皇上就算重用,他要的新船已經(jīng)造好了!死一個顧楚寒,還有一堆的人學(xué)會了那些機器,我就不信大厲,不信天下沒有人才!他要不愿意下手,我們找太后!”秦妤現(xiàn)在深入徹骨的危機感!
她一向覺得自己在京都在大厲無人能及!家世,相貌,才華!她樣樣都高人一等!高于所有女子!可這出現(xiàn)的顧楚寒竟然也變成了女人,對她是個巨大的威脅!有這個處死她的機會,絕不容許錯過!
秦正灃在顧慮賢正帝知不知道顧楚寒的身份,到時候就怕他們這邊出手,皇上那邊給她兜著!畢竟光一個顧楚寒就為大厲帶來那么多好處,還有被占領(lǐng)的西南三府。而且她如今還年輕,以后不知道會造出怎樣的機器,皇上怕是不舍得這樣的人才!不殺她,或者給她換個身份,以皇上的仁慈之性情,是做得出來的!
“皇上不可能知道!真知道她是個女人,不可能還給她封爵,幫著她隱瞞身份!她是女人總會嫁人生子,不可能一直做男人!”秦妤肯定道。
“可皇上當初賜她免死金牌就很莫名,我懷疑皇上早知道了!”秦正灃道。
秦妤還是搖頭,“真要知道,那謀逆的罪證送上去,他也不會直接下旨拿人抄家了!試探試探不就是了!”
秦正灃點點頭,還是決定要慎重的來!
顧楚寒也很是慎重,那兩艘汽輪機船全部徹查了三遍,又在船廠港灣里啟動了連續(xù)幾天,確定沒有任何隱患之處,這才發(fā)下告示,正式試航!
北辰有赫連云,赫連越。
大厲這邊賢正帝不出面,把趙璞搬了出來,還有穆霄這個祁王。
蘇藎密奏了一本,說是為防再有人襲擊太子,他出面保護,也硬是跟了過來。
另加上一大小官員士兵禁衛(wèi)和試乘的百姓若干,全部核查檢查完。
“試航開始!”
顧楚寒一聲命下,禮炮向天打出三響。
新船正式啟動。
嗚——嗚嗚——
鳴笛聲響起,隨著熱量增加,齒輪轉(zhuǎn)動越來越快,很快兩條大船一前一后駛出造船廠港灣。
眾人齊聲發(fā)出慶賀的嗷叫和掌聲。
新船掌舵人都是老船手,顧楚寒只一教就明白,摸索了那么久,練了那么久,終于正式出發(fā),都高度集中注意力。
大船穩(wěn)穩(wěn)的進入黃河,順流而下。
下游的黃河不那么咆哮,變的平緩而溫柔,春季時節(jié)少雨,雖然上游化凍水流量增加,但也還沒有到浪潮洶涌的多雨時節(jié)。
所以大船速度越來越快。
船上的眾人不斷的驚嘆,“這簡直太快了!我都感覺像是要飛起來了!”
“還從來沒有做過這么快的船呢!”
“你們看岸邊,刷刷刷的過去了!”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感覺!”
顧楚寒還嫌這船速度太慢,讓在加速,既然試航,一定要把速度拉起來長跑一下,看看具體性能和穩(wěn)定性。
船手們接到命令,再加火,掌舵手也加速。
速度很快提升到最高。
蘇藎轉(zhuǎn)了一圈,看趙璞正與赫連云他們說話,忍不住皺眉,不想上去。他自己接了個保護太子的任務(wù)上船來,結(jié)果也只是在船上,卻看不見她!
顧楚寒哪顧得上像他們一樣悠閑的體驗新船速度的刺激和景色,她要看著船,保證船穩(wěn)定航行。
船上配備了餐飲處,客房,貨倉,各種設(shè)備。
到了晌午,眾人在船上用了午膳。
而兩岸的百姓遠遠看到,或是碰到同在黃河中的船也都驚嘆半天,但看著船上兩國的旗幟,誰也不敢放肆。
等到黃河入海口,兩船一齊航行向南,在海上大船更發(fā)揮出最大優(yōu)勢,沉穩(wěn),快速,乘風(fēng)破浪而行。
而事先定的補給點到了,就補給物資和燃料,再行出發(fā)。
一直到了長江入??冢缓笱刂L江航行,深入。
最后又一路沿著運河北上,到黃河,然后駛回臨新縣造船廠。
歷時九天,試航完滿結(jié)束!
顧楚寒也松了口氣,“兩艘船隨便北辰挑,可以把另一艘開走了!”
試航期間,顧楚寒兩艘船來回跑,但從不跟赫連云多話,忙的也都是航行之事,而一旦到赫連云這邊船上,身邊必定跟著蘇藎。
赫連云知道,這次試航成功結(jié)束,只怕她的身份就不再是個秘密。蘇藎如此嚴防死守,而她年歲也到了,必然也不愿意再等下去夜長夢多,要換回她的身份,迎娶她為妻。
他再不動手,只怕就真的沒有機會,只能看她嫁給別的男人!
赫連越卻不準備走,“皇兄!我喜歡那一艘,你帶著人把船開回去吧!那些工匠造了兩艘船,也是回了的!”
“你不準備走了???”赫連云驚問。
赫連越點頭,“我準備留在這邊,學(xué)習(xí)機器制造!”
赫連云臉色變了幾變,“是不是因為年前之事?皇兄給道歉賠不是!”
“皇兄!我做一個事業(yè)!不為建功立業(yè),我只想做一個我喜歡,也算是有用的事業(yè)!不因為年前的事,也不因為她!我不想?yún)⑴c那些斗爭,只想以后與機器為伴!”
赫連云面色難看,“阿越……”
“皇兄不必勸我!我主意已定!我胸?zé)o大志,更無心皇位,做做機器正好!這也不是我一時的想法和決定!”赫連越神色很是堅定。
赫連云見勸不動他,只得點了頭,留他暫時在這邊,“我多留幾個人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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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皇兄!他們不會把我怎么樣的!”赫連越拒絕,“只要皇兄不動她,他們是不會把我怎么樣的!”
“你還是為了她!”赫連云怒道。竟然自愿留下做人質(zhì),逼著他對寒兒放手!
“皇兄!我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你!不要再執(zhí)著不放了!皇兄有自己該肩負的責(zé)任!她也有自己堅守的底線!她不適合皇兄,皇兄也不適合她!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吧!”赫連越蹙著眉苦心勸他。
赫連云做不到!他要能放手早就放了!可他放不開!做不到!
他眼神一陣幽寒,直接冷聲吩咐,“來人!越王爺長途吹風(fēng)受了風(fēng)寒,帶越王爺回國醫(yī)治!”
懷冰和另外一個護衛(wèi)立馬上前。
赫連越跳起來,“皇兄!難道你也想像父皇一樣嗎?。俊?
赫連云頓時臉色僵住。想到了父皇早逝的寵妃,想到了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的赫連御。
昊武帝兒子不少,但最寵愛的絕對非赫連御莫屬!因為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為他生的兒子!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嫡出,可他就是寵愛寵信!把帝王為數(shù)不多的父愛全部給了赫連御!
而宮闈辛秘,昊武帝最寵愛的妃子來自民間,有說她是海島公主,有說她一個普通人家的漁女,但這些版本里,基本每一個版本中,這個妃子都不是無主的,有丈夫或者是有未婚夫,而昊武帝是個掠奪者!而那個寵妃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卻只短短三年時光,便香消玉殞!成了昊武帝心上永遠的傷!
昊武帝寵愛赫連御,其他的兒子女兒他雖然也有生,但沒有一個當過真正的兒子!至少赫連云,赫連越都是如此,他們自小就羨慕赫連御比他們得到的多!小時不懂,只當他是太子才能夠得父皇的寵愛和慈祥的笑容。
赫連云幼時甚至曾經(jīng)說過,當了太子就能讓父皇如此寵愛,那他也要當太子!
被昊武帝聽到,赫連云被罰跪三天三夜,他整整三年沒有踏入過母妃寢宮。從那時候赫連云就知道,太子只有一個,只有赫連御!
“不會!”赫連云僵著臉堅決道。他不會!
“皇兄不會什么?你是不會讓她死,還是不會再娶別的女人?還是真的能給她想要的?讓她幸??鞓罚俊焙者B越質(zhì)問他。
赫連云搖頭。
“皇兄!放過她吧!”赫連越祈求的望著他。
兩人正說著,另一邊蘇藎背著顧楚寒過來。
在船上這些天顧楚寒時刻警惕,精神高度緊張,一松懈下來,大姨媽洶涌而至,疼的臉色發(fā)白,冷汗津津。
蘇藎看她還去船上,背起她就回來。
遠遠看見她臉色發(fā)白,有氣無力的趴在蘇藎背上,赫連越忙上前,“顧伯爺怎么了?可是受了傷?”
顧楚寒懶懶的搖搖頭,“歇歇就好了!”
赫連云也忙上前來,“舊傷復(fù)發(fā)了?還是又受了傷?”受傷不可能,有蘇藎跟著,應(yīng)該沒人能對她下手!
“多謝兩位王爺,我沒事!先失陪了!”顧楚寒隨便的拱拱手。
蘇藎只冷淡的點了下頭,背著她回院子。
清泉已經(jīng)先一步趕回院子,煮了四物湯和補湯,另把藥拿出來準備好。
把她送到凈房,等她收拾完出來,蘇藎拿起藥丸塞她嘴里,喂上熱水,“躺好!我給運功調(diào)息!”
顧楚寒嚶嚀一聲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窩進他懷里,“我想躺這!”
蘇藎軟的一塌糊涂,疼惜的吻了吻她,抱著她在懷里調(diào)整了下姿勢,運氣覆上她的小腹。
一臉十來天沒休息好,這會已經(jīng)歇下,干脆懶在他懷里睡著。
外面來探望赫連云赫連越被攔在門外,“我家九爺身子不適已經(jīng)歇下,不便探望,兩位王爺請回吧!”
赫連云突然想到女子一月一次的葵水,點了點頭,先行離開。
赫連越還在擔(dān)心顧楚寒是舊傷復(fù)發(fā),“皇兄!她如今這樣有很大一部分是你的原因!不要再執(zhí)著了!”
赫連云臉色難看了又難看,“她是來葵水了!”
“葵水!?”赫連越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是什么,頓時忍不住臉色不自在的紅了。
好一會,赫連越還是堅持勸說他,“就算她有才能,皇兄把她帶回去,父皇母妃也不會接受她!即便接受也不會讓她做你的正妃!這件事,怎么都是個錯!”他想象不出顧楚寒像后宅女子一樣滿身閨怨的等待丈夫垂憐寵幸。
赫連云沒有說話,自己坐了半晌。
接到昊武帝的信催他和赫連越回京城,他的婚期一拖再拖,如今已經(jīng)不容他再拖,讓立即帶船回京!不許耽擱!
看著天色越來越暗,赫連云深吸口氣,站起身,到顧楚寒這邊來。
睡了一覺起來,正精神奕奕的顧楚寒,興致勃勃的在烤梨和蘋果。聽他過來,直接翻個白眼兒,“沒空!不見!”
“我要走了!有些話想跟你說!有些結(jié)想找你解開!”赫連云直接越過清泉和念衛(wèi)走過來。
顧楚寒冷眼望著他,擺手示意清泉和念衛(wèi)退下。
赫連云看了看,知道蘇藎被趙璞叫走還沒得空回來,目光柔情的望著眼前這個牽動他心魂的人兒,心里苦澀又酸澀,“像朋友一樣聊聊天吧!”
“你想說啥?臨別遺言?”顧楚寒斜他。
赫連云輕笑出聲,也在火爐旁坐下,看她爐子里的烤梨和烤蘋果,更是失笑,“如果我強行把你擄走,你如何?”
“我又不是沒有張腿!”顧楚寒翻他一眼。
“威脅你家人呢!”赫連云又問。
“殺了你!”顧楚寒冷聲道。
“然后你和你家人跟我一塊陪葬???”赫連云笑問。
顧楚寒沒有回答,如果真逼到那一步,殺不了他,她也就只能回去了!
“如果我強要你,逼你嫁給我了呢!”赫連云問的越發(fā)小心翼翼。
“那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顧楚寒垂眼,她就算不死,也會有人把她弄死!
赫連云笑出聲,低沉的笑聲震動著胸膛,“梨烤好了嗎?”
顧楚寒狐疑的看看他,“快好了!”
“給我一個!”赫連云笑看著他。
顧楚寒不想給他,不過他還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幽深遼遠仿佛帶著無盡的傷痛和她看不明白的東西,默了默,夾出來一個放在燉盅里遞給他。
“謝謝!吃了你的梨,我們也從此別離!”赫連云笑看著她,執(zhí)著的望著她,兩眼卻忍不住酸疼。
顧楚寒眉頭微蹙,赫連云準備放手,不再纏著她了?還是又使的計謀手段?
“因為,我絕不想你出事!更不想你死!”赫連云說完,靜默深沉的望了她半晌,拿著烤梨起身離開。
“真的還是假的?。俊鳖櫝軕岩伤娜似罚?
蘇藎趕回來時,赫連云已經(jīng)走了,一把抓握著她的手,“以后不許再理會他!”
“好!不理!”顧楚寒嘿笑,“你吃烤梨不?”
蘇藎把鉗子接過來,拿了燉盅夾出來兩個。
烤梨挖了口,里面放了紅糖阿膠,打開頓時一股香甜混著果香的特有氣味兒撲鼻而來。
顧楚寒干了兩個,吃的有點膩味兒,晚飯只吃下了一碗魚肉粥。
赫連云跟前的烤梨放冷了,卻沒舍得扔,拿著勺子舀著吃下,冷掉的那種甜膩很是變了熱氣騰騰的滋味兒和感覺,他卻一勺一勺全部吃完。
“主子!蘇藎早就和她同住了!”懷冰忍不住道。
“嗯!”赫連云應(yīng)聲。
懷冰看他緬懷的樣子,不再多說打擾他。
次一天,赫連云帶著一種禁衛(wèi)和工匠船工離開,返回北辰。
赫連越留了下來,暫時留在造船廠做學(xué)徒工。
送走了赫連云,也算是沒有了威脅,大家也都松懈了一口氣,繼續(xù)成功的喜悅。
趙璞和穆霄等人也要回京匯報此次任務(wù)結(jié)束。
蘇藎也一同離開。
顧楚寒也暫時留在造船廠,開始建造其他船型的客船,貨船。
秦妤的計劃也展開了,搜集了顧楚寒在南樂縣的‘狂言傲語’,說等太后死后,秦家的仇一定要報!如何如何!而太后活不了多久,又如何如何!
一點點的在太后跟前刷顧楚寒的惡意,讓太后對顧楚寒越發(fā)恨怒,甚至生了秘密處死的想法。
賢正帝那邊也試探出來,他并不知道顧楚寒是女兒身,試航結(jié)束之后,又給了顧楚寒和顧家不少恩賞。
顧楚寒沒有回京謝恩,直接在臨新縣朝著圣旨磕了幾個頭,上了一道謝恩的折子。
而此時最重要的科舉考試春闈也結(jié)束,出了結(jié)果。
顧五郎高中,何嘉也高中了。
胡青魚也寫了信來報喜,他和趙文都中了,下一步就是殿試,只要過了殿試,就是穩(wěn)穩(wěn)的官身了!
能多出一個人在官場占據(jù)一席之地,對顧家來說是好事!
顧婆子特意安排廚房做了席面,叫顧五郎和二房都來慶賀,一塊吃頓飯。
連氏揚眉吐氣的樣子,還不愿意給面子,飯桌上說話也刺刺的,要么酸不溜溜的。
顧婆子不喜,吃完飯就推脫累了,打發(fā)了她。
連氏撇撇嘴離開,已經(jīng)開始給顧五郎再次尋摸親事。之前看不上他們家,拒絕不愿意,如今五郎都考中春闈了,馬上要做官了,總該不推了!
顧五郎直接拒絕,讓誰也不要打擾他準備殿試。
顧老二嚴令喝止了連氏,都不準打擾。
三月多,殿試開始。
籌備充分的顧五郎登上大殿,和一眾貢生們一塊接受殿試。
顧楚寒在等著消息,她覺的顧五郎沒有問題,就憑這次冤枉她們家,也不能給顧五郎往下打壓。他的學(xué)問學(xué)的實在不差!律學(xué)上也算是有所專精。
消息正式傳來,顧五郎高中了二甲第一名。也算是這屆春闈第四名,只差一個就是探花!
二十年寒窗苦讀的何嘉一舉高中榜眼。
何家上下一片歡騰喜悅。
而葉氏也快撐不住了,知道何嘉中了榜眼,以后前途大好,拉著何夫人說話,說顧莉娘出身太低,做不了丈夫的繼室,撐不住場子,以后三房分家,她也不是個能當家主事的,更做不了何嘉的賢內(nèi)助,求何夫人在她死后,給何嘉重新選一門親事。
何夫人知道她選的人,她自己的表妹??伤@邊已經(jīng)看好了顧家的女兒,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觀察相處,她也著實覺的顧莉娘有潛質(zhì),可以帶得出來,而且兒子也挺是喜歡??煽粗~氏奄奄一息,可憐乞求的樣子,又動搖了。
回來商量何大人,何嘉。
“娘知道我這次如何高中榜眼的?”何嘉問。
“說顧氏的事兒,怎么說起這個來?”何夫人不解。
何嘉解釋,“爹讓我去白河縣,到顧家走了一圈,我感悟頗深?!?
何夫人看了眼丈夫,“難道還能是這次感悟好,所以才能高中的?我可不相信我兒苦讀二十載,會如此沒用!”說著嗔怪的笑起來。
何嘉搖搖頭,“說起來,顧五郎專精的學(xué)問應(yīng)該在我之上!他之所以中的二甲,不過是皇上不想顧家太多打眼,有補償之嫌。放在這個位子上,既稍加補償,又讓人看不出來!顧家也不會太顯眼!”
“他的學(xué)問比你還要好?”何夫人不大相信。
何大人也目錄疑惑。他精心培養(yǎng)的兒子,他也不太相信太不如人了!
何嘉這才眼帶深意道,“從年后,我和顧五郎經(jīng)常切磋學(xué)問,他幾乎什么論都接住,且見解獨到。做的文章,更是囊括了此次春闈的一大半考題!”
“你說什么?這顧五郎難道還能是……”何夫人話沒有說話,但已經(jīng)開始懷疑顧五郎舞弊。
“不!他專精律學(xué),但學(xué)問絕對不差!只為人低調(diào),文章寫的精彩,也從不邀功!”何嘉搖頭。
何大人也覺的顧家沒必要舞弊,“就算顧五郎學(xué)問不行,皇上也會給一個位子!不差那一個來安撫顧家!這顧五郎只怕真本事!”
何嘉深以為然的點頭。
顧五郎算是顧家子弟中最醉心學(xué)問,也是最用功的了,能有如今,雖然有蘇藎指點,也是他自己辛勤所得。
給顧楚寒寫了信,準備留在京中考取庶吉士。他要律學(xué)上的掌權(quán)官員,光小官出身還不夠。沒能入得翰林院,那他正好從庶吉士出發(fā),直接考入刑部!
這封信被人換了,信還是顧五郎的信,不過卻多了點內(nèi)容,要顧楚寒回京一趟。
顧楚寒接到信,有些疑惑,不過她如今不是以前,擔(dān)任縣令不準私自離開任上,現(xiàn)在卻可以短時間離開,回家一趟也沒事。有如此喜事,回家看看也可以!八成是他的親事出了問題,而他不好解決,家里又鬧起來,讓她回家。
“十郎你也回去不?”
顧十郎想了想,“我跟你一塊吧!”
“說得好像不太情愿一樣?”顧楚寒拍他一下。
李二郎那邊也道,“我也想回去一趟呢!不過還是算了,制造局這邊也忙,給五郎的賀禮捎回去就行了!”
顧十郎雖然想做跟班,不過想想還是不跟了,“肯定是二房那些糟心事!我還是不跟著了!不知道要說啥呢!”以二嬸的德行,肯定沒有好話!估計看五郎高中,名次又那么好,只怕嘚瑟的不行了!可又有何嘉在上面壓一頭,也吐不出象牙來!
蘇藎之前也說葉氏運數(shù)已盡,顧楚寒也怕那邊來個釜底抽薪,給她換了人。葉氏和葉家明顯對莉娘沒有半分好意。就簡單收拾了行李,回京都一趟。
光明正大回京,沒有坐馬車,主仆騎馬直接一天趕回。
看她已經(jīng)上套回了京都,秦妤也頓時興奮緊張起來。這個賤人只要進了宮,就讓有命來,沒命回!
剛到家,飯還沒吃完,那邊宮中傳來旨意,宣顧楚寒進宮。
顧楚寒這邊一心想著顧五郎的事兒和顧莉娘那邊,也沒注意宣她進宮不是皇上宣,也有可能是別人。
應(yīng)了聲,領(lǐng)了旨意就換了衣裳先進宮去,“五郎那邊跟他說一聲,等我出宮再找他!”
“好!快去吧!”顧婆子還催促她別耽誤了事兒。
顧苒娘看她隨著太監(jiān)走遠,忍不住失笑嘆氣,“每次九郎進宮,我這都忍不住心里提著,總覺得像是要出事兒!”
“你也是被嚇著了!多歇息,少想點這些!明暢都快三歲了!”顧婆子提醒她再要一個。
顧苒娘忍不住臉色一紅,紡織廠那邊有爹幫忙坐鎮(zhèn),嚴俊風(fēng)就借著養(yǎng)傷懶在家里,明明早就好了,卻非要說沒好,天天就折騰她了!
嚴俊風(fēng)是好了,也在外晃悠了,紡織廠那邊有岳父大人在,完全不用擔(dān)心,就幫媳婦兒看看九云閣。剛從賣點心的鋪子出來,拿了點心準備回家哄兒子,就見應(yīng)國公府的馬車路過,忍不住多看兩眼,那方向,是皇宮。
風(fēng)吹過去,馬車上坐的正是秦妤。
福全暗自呸了一聲,他們一家差點死在這個惡毒的女人手里!
嚴俊風(fēng)也冷冷收回目光,“走!回家!”
見家里擺著吃剩的菜,“早飯剩菜了嗎?”
“九郎回來了,她沒吃多少,沒叫進宮去了!這些菜也沒咋動,就又端出來了!”顧苒娘解釋。婆婆走了,她們也不用天天吃啥也得顧忌著婆婆。
嚴俊風(fēng)皺眉,“九郎回來了?皇上叫她回來的?”
“說是五郎的事兒!不過一回來就被叫進宮去了!”顧婆子解釋。
嚴俊風(fēng)猛地一睜眼,“我剛才看見秦妤也進宮了!”
顧婆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顧苒娘臉色已經(jīng)變了,“秦妤?難不成又是她在搞鬼???”
“快去通知蘇藎!這次只怕九郎危險了!”嚴俊風(fēng)說著,立馬安排幾句,就急忙跑到顧楚寒院子里找免死金牌。她剛回來就被叫進宮,皇上能有什么事,在試航結(jié)束時不叫她回京,卻這個時候盯著,這邊剛到家,飯都沒有吃完就趕緊叫走!?
這叫她的人必然跟秦妤有關(guān)!只怕是她的身份秘密被秦家的人知道了!
就算皇上仁慈,愛才,不忍殺九郎,還有免死金牌??商髤s不一樣!她是秦家的女兒,秦家恨九郎入骨,她也同樣,在試航結(jié)束之后,汽輪機船造好了,所以正好下手除掉九郎!女扮男裝,欺君大罪,完全說得過去!她自己本身就是鐵證!和謀逆還不一樣!
他這么一說,顧婆子也急了,兩眼一陣陣發(fā)黑。這才剛過了坎兒,難道,九郎就沒有能安生平安的時候嗎?。?
顧苒娘也一下子急了,上次齊蘭馨被害,誣陷九郎那次,她就心里預(yù)感不好,總覺得有事發(fā)生。而這次的感覺也一樣,她還以為真的是謀逆大案之后受了驚嚇。
顧楚寒的免死金牌就在書房暗格里放著,嚴俊風(fēng)到那就拿了出來,檢查了下真假,立馬一路狂奔。
起碼先保住九郎一命,后面的事一切都好說!她們家現(xiàn)在的一切都可以不要!把燃油機器獻給朝廷!只要換來平安!
而跟著進了宮的顧楚寒也發(fā)現(xiàn)了太監(jiān)帶的路不對,根本不是去御書房或者勤政殿的,“公公!這這不是去見皇上的路吧?”
“皇上正在等著顧伯爺呢!”那太監(jiān)依舊這一句話,淺笑客氣。
顧楚寒微瞇了瞇眼,站著不走了,“公公還是告訴我,究竟是誰要見我!”
“怎么?顧伯爺這是怕了?”秦妤從一旁走出來,笑語晏晏道。
看她這笑,顧楚寒就知道她這是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秘密,“的確是怕!”
秦妤冷笑一聲,“顧楚寒!欺君之罪,你今日,插翅難逃!”
她話音落,立馬一隊錦衣衛(wèi),上百人全部都圍了過來。
而顧楚寒進宮時就卸下了所有武器。
------題外話------
女主死了,大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