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爾看著女兒笑的滿臉、雙眼都是一個母親對女兒最柔軟的愛意!
江薇爾抬手撫了撫東方星辰兩頰垂落的發絲,輕輕別在她的耳后,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么嫻熟、溫婉,不舍盡在眼底流轉。
“我相信以你和阿辰今時今日的能力,額娘的后半輩子無論長短都會錦衣玉食的,可是星辰你要知道,額娘離開你們整整十八年了,這十八年里可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額娘也有自己的家庭了,我也有我的丈夫和兒女了,你懂額娘的意思了嗎?”
東方星辰倒也不覺得詫異或者有什么想不通的,當年老督軍百般辜負、傷害了這么一個一心一意下嫁給他的女人,那時候,江薇爾被趕出督軍府的時候比現在的東方星辰大不了幾歲,她十八歲就嫁給老督軍還是個四姨太,她從沒怨念過他什么的。
江薇爾現在的丈夫是個普普通通的漁民,安清城靠近南方,而江薇爾和現在的丈夫佟明興生活在一個靠打魚為生的村子里。他們的日子雖然清貧的淡如水,她如今和所有的村婦一樣,每天幫著丈夫收拾些海產去幾十里外的集市賣,一個兒子,在安清的岳家軍當兵。
江薇爾蹙著眉心道,“我的女兒一歲那年,晉軍和岳家軍一場大戰,死傷無數,逃亡的百姓漫山遍野,到處都是尸骨,我在逃亡時暈倒,再次醒來才一歲的女兒的就不見了……”
東方星辰陷入了沉思,一個打漁為生一輩子的老人,讓他離開他的故土跟著母親來晉城,他肯定不舍,畢竟他還有兒子在岳家軍當差,可是,她真的舍不得母親再受苦了,這怎么辦?
東方星辰用錦帕仔細給江薇爾擦著眼角的淚痕,道,“額娘,您先不要急,反正今晚,我一定是要將您帶走的,我得讓阿辰知道,您不知道阿辰這些年為了找您,擴充地盤,到處打仗掠奪地盤,或許您兒子的臭名您也聽說了吧?”
江薇爾本是在流著眼淚哭著的,一說起這個兒子便又笑道,“能沒聽說過嗎?岳家軍的人都要恨死我阿辰了,他們流傳著一句話,晉軍的那個少帥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手握那么多的地盤都是從別人手里搶來的。”
東方星辰笑道,“那是我家兄弟能干,他們誰不想搶地盤啊,就是搶不到罷了。”
江薇爾笑著慎怪道,“看把你驕傲的,還是那么慣著你那不安分守己的弟弟!”
江薇爾一說起兒子簡直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
“當然得慣著了,我們姐弟又沒爹爹疼,額娘也不要我們,相依為命唄!”東方星辰給江薇爾撒嬌。
忽然,東方星辰看著江薇爾的眼睛道,“額娘,天不早了,小紀陽還在阿辰府上呢!我讓人去接紀陽,然后我們娘兒倆直接回我府上吧?我府上就我和小紀陽兩個人,其他都是下人,他們不多嘴的,我和您好好合計合計如何幫您找小妹妹。您這樣哪里找得到,我最有辦法了,我會畫像。”
“你就甭騙我了,你會畫像也沒用,那時候的星語才一歲,現在還在不在人世都是個未知數,即使她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認得了呀!你怎么畫?”
“所以說啊!您這么漫無目的怎么找得著?”東方星辰覺得,如今唯一能夠留住母親的便是那個未知數的妹妹星語了。
東方斯辰和穆一念開車到達租界的西醫館時,江薇爾這才恍然大悟,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眸看了淺笑盈盈的穆一念良久,“是你……告訴星辰的?”
穆一念眉眼含笑,微微頷首,“我可以叫您一聲額娘嗎?”
江薇爾訝異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東方星辰摁住江薇爾激動的雙肩道,“好了,我們倆人在洗手間的相遇是人為,并非我說的偶遇,都是您這位聰明絕頂的兒媳婦一手安排的。”
江薇爾到此刻才覺得和穆一念喝茶時候她就很奇怪,她還真的以為她抱著她嚎啕大哭是因為想她的額娘和爹爹了?
其實,穆一念的額娘對穆一念沒有太大的影響,因為母上大人在生她的時候大出血歿了,所以在穆一念的心里穆府的大太太就是她的親娘。
其實那一刻,對于穆一念來說,所有的感情都有,那一刻她想到了很多過往,所有的蒼涼讓她哭亂了江薇爾平靜、沉穩的心緒!
此刻,最淡定的人是穆一念,而冷靜到過了頭的便是東方斯辰。
男人一身藏青色軍裝,肩上佩戴著他這些年來每一場大仗取得大捷后,所得到的晉軍延續前朝御林軍嘉獎的各種獎章和殊榮!
一襲黑色的大軍氅披在身上,這樣的男人靜靜地站在那里不說話,都能讓所有人臣服!
這樣的男人,竟然是她穆一念的丈夫?
的確如蘇綰兒所說,穆一念嫁給東方斯辰,扼殺了太多名媛淑女的夢想!
穆一念很多次都在想,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所生呢!
此刻,讓她幻想了無數次的女人就在她的面前,穆一念不得不承認,東方星辰和東方星辰的俊美無雙,只能嫉妒他們擁有如此優良的基因!
江薇爾即使穿著再怎么普通,都無法掩飾得住她的尊貴和別樣的唯美!
穆一念側臉看向一副冰雕似的東方斯辰,抬手握了握男人的手,才發現他的手握的好緊!
穆一念狠狠眨了下眼睛,雙手握住東方斯辰的一只拳頭,“我和三姐在外面等你和額娘!”
穆一念給了東方星辰一個眼色,“三姐,我們倆先出去,讓額娘和阿辰聊聊。”
東方斯辰一把反握住穆一念的手,眼里能夠噴出火焰的盯著她的眼睛,“穆一念,你不要以為你很懂本帥的樣子。”
江薇爾和東方星辰都愣住了!
“阿辰,你干嘛了?”東方星辰呵斥道。
“沒事,他這是嫉妒我比他聰明了!”穆一念笑嘻嘻的看向東方斯辰撇嘴,對著他吐了個舌頭扮了個可愛的鬼臉道,“我就是很懂你的樣子咋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