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雲(yún),你聽見沒有!快把傅銘揚還回來!”
婆婆用力的拍打著房門,一聲又一聲叫罵聲傳入我耳裡,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耳邊迴盪的是婆婆的叫罵聲,而一旁的傅銘揚和寶兒也在哇哇大哭,一瞬間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
本已十分混亂的大腦,此時一片空白得無法思考事情,視線也逐漸朦朧,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一般,連站住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連忙扶住了身邊的木櫃不讓自己倒下去,哪怕此時我的處境多麼困難,我都要拼盡全力爲了我兩個孩子和傅家人對抗到底。
我對著那道緊閉的門,嘶聲揭底喊道:“傅銘揚是我的孩子,不是你們家的孩子!我是不會還給你們的!”
門外的婆婆不再拍門了,厲聲吩咐著,“管家,拿鑰匙來給我打開這道門!”
婆婆的命令傳進我的耳裡,我心中一緊,他們闖進來必定會把我的孩子給搶走的,可不能讓他們把我的孩子搶走,我拉動一旁的木櫃擋住了房門,不讓婆婆進來房間。
“嗒——”
婆婆用鑰匙打開了門。
“我倒要看看你在房間裡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婆婆冷哼了一聲,語氣裡滿是尖酸刻薄。
她剛推開門,我就生生的把門推了回去,我用盡全力推著木櫃,把婆婆擋在門外。
被擋在門外的婆婆暴跳如雷,破口大罵著,“沈千雲(yún),你膽子是不是大了!居然敢把我擋在門外。”
氣急敗壞的婆婆厲聲吩咐著,“管家,把門給我踹開!”
我能感覺到有一個強大的力道在外推著門,這個力道我估計在外推著門的肯定不止一個,現(xiàn)在的我不管那麼多,用盡全力推著木櫃,把他們?nèi)珨?shù)都擋在門外。
視線開始朦朧,全身使不上勁,整個身子無力地的倒在地上,而門從外被生生的破開,一個人影從房門外衝了進來。
朦朧之中我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我感覺我的身子輕得像是棉花一般,我是要死了嗎?
一雙深邃的眼眸掀入我的眼簾,墨黑的眼眸裡滿是焦慮和急切,那張嘴又張又合像是說些什麼,但我聽不見。
我感覺我的身子在快速移動著,我失去了知覺,黑暗中像是有個急切聲音在呼喚著我,而且還是兩個人的聲音,“千雲(yún),千雲(yún)……”
我見有兩個男人朝我伸出了手,一個是傅長安,而另一個是我不認識的男人。
當我再次掙開雙眼的時候,我已經(jīng)來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聞著刺鼻的藥水味,我便知道了我這是在醫(yī)院,原來剛剛的都是夢。
頭頂傳來一聲急切的聲音,“醫(yī)生,醫(yī)生……”
聽到傅長安的聲音,我才意識到這個房間裡並不只是只有我一個人,我甦醒過來,我就見他跑出去找醫(yī)生了。
他的舉動讓我感覺過於不真實,可能這個也是夢一場吧,現(xiàn)實的傅長安纔不會對我那麼好。
我把眼睛再次閉起再打開,兩張面孔掀入我的眼簾,傅長安那雙深邃的眸子帶著焦慮看著我,我不曾看過傅長安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患者血糖低纔會暈眩,適當休息便不會有這種情況了。”聽著醫(yī)生的報告,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好歹不是什麼絕癥。
我還得回去照顧兩個孩子,要是我不在了,兩個孩子怎麼辦?
傅長安語氣輕柔說著,“肚子餓了嗎?”
他的話傳進我耳裡,讓我心爲之一振。
我現(xiàn)在都有點分不清,他這是因爲心中愧疚纔對我好,還是因爲想讓我把兩個孩子留在傅家才這麼做的。
他突然的關(guān)心讓我很是不習慣,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但我一想到我那兩個孩子,我心中一陣酸澀,垂著頭說著,“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滾!”
我看不到傅長安的表情,但我確切感覺到周邊的氣溫下降,整個房間宛如冰窖,這個氣氛壓迫得我有些呼吸困難,我也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
我不敢擡頭看他的表情,深怕擡頭就對上他那雙能把人看透的雙眼。
這種氣氛維持了許久,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我們兩人僵持了許久,傅長安才冷冷開口,“出院,回家。”
我擡頭看著他,他陰著一張臉周圍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我知道他生氣了,但我纔剛進院不久現(xiàn)在就要讓我回去,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回去。”我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一個勇氣,對他說出這種話。
傅長安冰冷的眼神往我的方向掃了過來,這一刻四目相對。
兩人的視線剛碰撞到,我就立馬躲開他的目光,我就聽到他毫無溫度的聲音,“這事由不得你。”
語畢,傅長安邁開腳步往病房門走去。
他剛走不久,幾個黑衣保鏢就走了進來,站在我的面前,當中一個保鏢把裝著湯水的保溫飯盒放在我的手上,我怔怔的看著手中的保溫飯盒。
難道他這是在關(guān)心我,我真的誤會錯了他?
而那保安冷聲交代著傅長安的命令,“少夫人,傅少讓我們接你回去別墅。”
我好像能感覺到手中的保溫飯盒給我傳遞的陣陣暖意,如果沒有那次的紛爭,可能我會再次愛上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少夫人,別讓我們爲難。”頭頂傳來的聲音讓我回過了神,我才意識到我自己居然盯著一個保溫飯盒出了神。
我勾脣一笑,對保鏢說著,“回去吧。”
我收拾好東西便準備啓程回去別墅,我突然不想離婚了,我想好好和傅長安培養(yǎng)關(guān)係,繼續(xù)期待著他有一天會對我改觀。
但一切並非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推開別墅大門,就看見讓我希望泯滅的一幕。
傅長安親暱的摟著葉琪的腰,而葉琪依偎在他的懷裡,他眼神溫柔看著葉琪,喂她吃著草莓。
看著這麼一幕,我袖子下的手緊握著拳頭,他離開了醫(yī)院回到別墅第一件事就是陪葉琪?
葉琪看到我立馬一副受驚的模樣把整個臉埋在傅長安的懷裡,說著,“長安,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