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著我的老腰艱辛萬分地從大門下面擠出身來,差點沒被搞死的我看了一下剛才的事故現場,這一看,差點看得我想殺人:天殺的!你丫的見過鎖門用電飯鍋那么大的青銅鎖嗎?!哪個幕后王八蛋換的鎖?這是純粹的謀殺吧?
我伸手去試圖感受一下那把鎖的重量,沒用,估計得有好幾百斤重,我僅僅把那玩意兒抬起來到我的膝蓋位置就無法再增加它的重力勢能了,也不知道我家這個木頭門是怎么承受得住這個斤兩而保持沒有壞掉的,邪門得很。
等等,邪門?
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門,也許這不是我家的門,這是個邪門,也許還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會發生,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為好。
該死的,暈眩感又來了。
結果搞笑的是這次暈眩的原因好像真的是和鼻子有關,不是鼻炎,而是我的鼻子流血了。
奇怪,怎么會流血呢?我不是那種容易流血的沙鼻子,唯一一次記憶中的流血經歷也是高一的時候做過鼻竇炎微創手術,回家后不小心飆血了,而這次血流的莫名其妙……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是真的見鬼了,這也是我回憶起來才知道的,因為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我的思維和認知似乎變成了一種過去和現在串線的混亂世界觀。
我看了一下身上,臟兮兮的,圓領衫皺巴巴沾著黑色的灰塵,鼻子上流著血,我的意識告訴我,剛剛打完架回來,我需要換一身干凈的衣服。
我走進臥室,從床頭柜里拿出來一個比手機略小的機器,上面寫著“好記星OZINg”。我摸索到電視機旁邊的插銷上,打開了那個白色的機器,打開了MP3功能,播放了一首我熟悉的歌。
我脫下了我的襯衫,光著上身,隨手扔進紅色的盆子里。
然后,我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是意識到我的意識出了什么問題了,當時的我并沒有覺得什么異常,而是剛才我扔進盆子里的衣服上面似乎沾染了一些奇怪又惡心的東西,有透明的像是水里的寄生物卵似的,也有的是黑色的,褐色的,它們的繁衍速度很快(我的預感和直覺,后來證明是對的)。我趕緊連我的褲子也扔了,從我的床上抱起了一堆新衣服連忙逃出了房間,這個時候那些寄生母已經占據了整個房間,看起來相當惡心。我拉開幺門(就是后門)的木頭栓子,趕緊從后面逃命,這個時候外面卻是華亮的白天了,我也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衣服剛剛只穿了內褲,風起了有點冷,忽然之間我打了一個激靈,抱著的其他的上衣褲子都被強行奪走,天上盤旋著長嘴黑肉翅膀的奇怪鳥銜著我的衣服到處亂叫,而地上,整個世界四面八方正徐徐涌來那種惡心的生物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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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事情了,最后的記憶只是我進了老房子,然后在自己小時候的小床上睡了一覺而已。而這個小床,現在也不可能在現實中存在的。
我只好苦笑著,離開了那里,因為我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既然這里是老房子,那么我家也應該離這里不遠,如果這里的規則允許的話。我的鞋子壞了,只能就近找了一雙塑料拖鞋,向東邊踢踢踏踏的前進。在路過馬路旁的那棵我們村最大的槐樹的時候,卻有了意外的遭遇。
奇怪,這一隊人在干嘛呢?做操還是集訓?等等,領頭的那個,怎么看起來那么熟悉嘞……
老錢?
我一陣那個高興啊,在這么個鬼地方可算是遇到認識的人了,又是活人又是親人啊,一陣激動我趕緊一個小遛煙兒地跑過去,邊跑邊喊他:“老錢,老錢啊……”
不料那家伙聽見有人喊他,一個回頭看見有人匆匆忙忙地向他奔跑而來,也不跟著答話,刷起來掄著一記掃踢腿,腳背猛擊在我的腰肋部,我慌不擇地伸手去擋,但是這邊還沒有忙完,這家伙后腳順勢落地為軸,連續用一記左掃踢腿向我的頸部襲來,我身體一歪,幸好沒有被他踢到脖子而是肩膀,只不過仍然免不了摔倒在地。
“搞什么東西!狗犢子我的拉練還敢遲到?”他厲喝道。
拉、拉練?
我翻了個白眼,齜裂著嘴按著自己火辣辣的肩膀,天吶肯定是一陣淤青了,這家伙怎么回事,都不看人的嗎,“該死的你看清楚再動手好吧,我又不是你們局里的警察,不是你的兵你犯得著對我出手這么狠嗎?”
豈料這個家伙好像腦子不好使了,竟然全然認不出我來,翻臉不認人抬起腳就要再給我一下,我打了一個激靈,一整個囫圇翻身打滾逃到旁邊,摸滾打爬起身就走,他見這一腳沒有得手,大為惱火,縱身一撲,左臂從我的左臂下穿過,左手搭緊了我的后頸部位,接著右臂也搭了上來,把我壓在地上,然后又騎壓在我的背上,扣緊著我的身體,令我完全不能動彈,“還敢還嘴?看我不抽死你丫的!”
他把我的整個臉按在黃土地面上,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僵持了好久他給足了我教訓之后才松開了手。
我吃了好久的土才好不容易站起來,這老錢一整套部隊擒拿術招呼得我……還真的消受不起,算了,現在也管不得他是不是腦子出了什么問題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現在還是先聽他的話乖乖站隊站好再說。
我就站在第二排靠近南邊大槐樹的那一側,說起來這棵樹可真是大,是我們村兒的活寶了,估計幾十歲的高齡,長在河邊上,小時候經常跟著小伙伴一起縱身躍起腳蹬在樹干上上升,然后再后躍,黃白色的樹干上留下長年累月的腳印……腳印想著想著,樹干上還真的出現了黑乎乎的腳印。
等等,完了,我這是在發呆?
免不了又要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