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太太在家里就跟老佛爺一般,可是到了外面,立刻就慫了,指使著袁素文去饕餮樓找商奕笑。
“抱歉女士,我們這里是會員餐廳,不招待普通客人。”
袁素文剛走到饕餮樓門口,還沒有來得及多問什么就被擋了下來,袁素文沒辦法,只好灰溜溜的回來了。
老太太鐵青著臉,一手掐上袁素文的胳膊,“要你有什么用?你難道沒和他們說我們要進(jìn)去找人嗎?”
老太太狠狠的掐著袁素文的胳膊,還故意用力的旋轉(zhuǎn)了兩下,這才感覺心里頭的怒火消散了幾分。
“媽,他們不讓進(jìn),這是高檔餐廳,除非是笑笑出來接我們。”袁素文身體瑟縮,雖然胳膊被掐痛了,卻也不敢躲開老太太的手。
“算了,我們就在這邊樹下等著。”老太太不是沒想過打電話給商奕笑,可是現(xiàn)在的商奕笑軟硬不吃,她要是知道自己來了,直接從餐廳后門溜走了那更麻煩,畢竟清遠(yuǎn)市這么大,她們到哪里去找她的下落。
門口的侍應(yīng)生看著坐在花壇上等候的袁素文和老太太,眉頭皺了一下,之前商奕笑來吃飯的時候就被他擋下來了,好在兩位客人沒有追究自己的過錯。
這會看到那一臉刻薄又陰沉的老太太,侍應(yīng)生猶豫了一下,對著一旁的同事開口:“你幫我看著,我進(jìn)去一下。”
餐廳里,別看商奕笑吃的挺歡,可是眼神卻有些的飄忽,沈墨驍?shù)某霈F(xiàn)依舊給商奕笑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她現(xiàn)在只不過是強(qiáng)顏歡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什么事都沒有一般。
“抱歉打擾了。”侍應(yīng)生走到了桌子邊,低聲道:“剛剛門外來了兩個人,說是這位小姐的母親和奶奶……”
侍應(yīng)生是不怎么相信袁素文剛剛的話,一來是商老太太那表情太刻薄,活脫脫就是找人報仇來著,二來商奕笑雖然穿的樸素,氣度卻是從容淡定,和袁素文那唯唯諾諾的模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知道了,謝謝。”商奕笑放下筷子,扭頭對著窗口看了過去,可惜看不到外面的袁素文和老太太。
“吃的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吧。”譚亦站起身來,商家的人和事也該做一個了結(jié)。
老太太和袁素文是大早就跟著商泉、商老大來市里的,不過當(dāng)商老大接了電話,知道譚亦和商奕笑吃飯的地點之后,立刻就讓老太太和袁素文打了出租車過來了,商老大和商泉依舊留在賓館里等著。
“兩位走好,小心臺階,歡迎下次光臨。”門口的侍應(yīng)生將門打開了,對著出來的商奕笑和譚亦微笑的道別。
老太太等的正著急,抬頭一看,蹭一下站起身來,直接沖著商奕笑小跑了過來,一手指著她就潑辣十足的罵了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生,自己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讓我和你媽在外面餓肚子曬太陽!”
老太太中氣十足,叫罵的聲音極其尖利,她這么一吼,商業(yè)街這邊的行人刷刷的看了過來。
老太太更來勁了,擺出了茶壺罵街的姿勢,扁扁的兩片嘴唇上下一合,尖利的叫罵聲就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作孽啊,養(yǎng)這么大的孩子還不如養(yǎng)一條狗!小小年紀(jì)就不學(xué)好,被男人給包養(yǎng)了,現(xiàn)在還待在外面不會回家,讓我這個老婆子拖著身體來找,你不要臉,我們老商家還要臉那!”
“還有你這個不要臉的野男人,欺負(fù)我們老商家沒人,十六歲的小姑娘,你怎么能就下得了手!”老太太叫罵了幾句,又將矛頭對準(zhǔn)的了一旁的譚亦,眼睛里滴溜溜的閃爍著貪婪的精光。
老大說的不錯,這個野男人一看就有錢,到時候沒有一百萬,不對,至少要兩百萬的封口費,老大和老小家一人一百萬。
“笑笑,你聽媽的話,跟我回家去吧,你這樣跟著他算什么呢。”比起撒潑的老太太,袁素文未語淚先流,聲音哽咽,哭紅的眼眶淚眼蒙蒙的看著商奕笑,“他就是騙你年紀(jì)小,你不要再犯傻了。”
看熱鬧不嫌事多!四周的路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譚亦和商奕笑,第一眼就被譚亦那俊美的臉龐所折服,這么英俊優(yōu)雅的男人,別說包養(yǎng)了,倒貼她們也愿意啊,這絕對是男神級別的金主!
午后的陽光明亮的照在譚亦的臉龐上,白皙的皮膚,飛揚(yáng)的眉宇,一雙狹長的深邃鳳眸,再配上超過一米九的挺拔身材,女人們眼睛里刷刷的冒出綠光來。
尤其是那一身優(yōu)雅尊貴的氣質(zhì),薄唇微微勾著,透露出幾分清冷和薄涼,讓人小心肝砰砰的加快跳動,娛樂圈那些男明星,雖然五官不丑,可是出鏡都是化了妝的,而且放出來的照片也是經(jīng)過精修的,哪里像面前這一位,裸妝上場!
“媽,你不用哭了,譚先生就是我朋友,而且我也不會聽你的話嫁給一個傻子的,即使他家里再有錢。”面對一臉悲切哀傷的袁素文,商奕笑卻是毫不客氣的將她的偽裝給戳破了,“而且我也不會給你還兩百多萬的高利貸,我十六歲出來打工,每個月八千的工資都打給你,再多的錢我也沒辦法了。”
雖然說譚亦的高顏值拉了一批女人的好感,但是商老太太的話依舊讓圍觀的人有些瞧不上這兩人,可是商奕笑這話一出口,四周的人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這年頭哪家孩子不上個大學(xué),十六歲還沒有成年呢,這就要出去打工?而且這個當(dāng)媽的竟然欠了兩百多萬的高利貸,估計好賭成性,還想要將女兒嫁給一個傻子還錢,這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啊,該不會是后媽吧?
袁素文低著頭,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忿恨之色,她沒有想到商奕笑這么牙尖嘴利,所以此刻,袁素文只能低著頭不停的哽咽著,用弱者的姿態(tài)想要博取一點的好感。
“嫁給傻子怎么了?我們老商家將你養(yǎng)這么大,還不能給你做主了!”老太太早就看上了潘春德家的財產(chǎn)。
這家就一個傻兒子,只要商奕笑這個死丫頭嫁過去了,日后生了兒子,這潘家的財產(chǎn)就等于是他們老商家的了,可不是一點點錢,幾千萬上億啊,老太太都不敢想象這是多少錢。
商奕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都懶得浪費口水了,反正等自己去了帝京,和商家這些人也沒有接觸了,“我們走吧。”
老太太還沉浸在發(fā)財?shù)拿缐衾铮豢瓷剔刃妥T亦要走了,老太太立刻回過神來,急切的沖到了前面,一把攔住了譚亦,“你們不能走,我告訴你,這個死丫頭當(dāng)年才十六歲,還是未成年人,你這么做是犯法的,擔(dān)心我們?nèi)蟀笇⒛阕テ饋恚 ?
說完之后,老太太表情愈加的得意,腰桿子都硬了幾分,打量了一眼譚亦,這男人長的還真俊,難怪這個死丫頭會爬床,“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要是識時務(wù),這事我們就私了,你要是不知好歹,就等著進(jìn)大牢吧。”
“行,私了吧,兩點鐘我派人去接你們過來詳談。”譚亦輕笑著開口,似乎沒看見老太太那貪婪的表情,帶著商奕笑徑自離開了。
老太太滿臉的笑意,這會也不在乎兩人先走了,連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撥通了商泉的電話,報告著好消息,“小泉,媽和你說事成了,那個野男人怕坐牢,要和我們和解呢,我馬上就回來。”
打完了電話后,老太太看了一眼哭喪著臉的袁素文,眉頭一皺的怒斥,“行了行了,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趕快回去。”
商老大和商泉此刻也都是滿臉的喜色,兄弟兩人對望一眼,商泉率先開口:“大哥,這個野男人估計不差錢,但肯定沒有潘總家有錢,我們先讓他給一些封口費,然后和笑笑一刀兩斷。”
商奕笑那死丫頭沒有了靠山,到時候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將這個死丫頭嫁到潘家之后,又能拿到一筆豐厚的彩禮,嫁人了,她也不能上大學(xué)了,等拿到通知書,到時候又有二十萬的額外收入。
商老大也是滿臉的興奮之色,只要搞定這個男人,一切都不成問題了,“你將錄音筆放好了,一會將談話都錄下來,就不怕他到時候反悔。”
半個小時之后,老太太和袁素文回來了,老太太喝了一口水,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說是兩點鐘派人來接我們,還有半個多小時。”
一點五十九分,商家?guī)兹私辜钡牡仍诰频甑拇筇美铮粫r的向著門外張望著,要不是外面溫度有三十多度,屋子里有空調(diào),估計老太太都要去門外面等著了。
“該不會逃走了吧?”商泉有些不安的開口,那個野男人他們只知道是一個中醫(yī),聽說是在和江省,這人要是跑了,他們就算去報案,估計也沒什么用。
“他要是敢跑,我現(xiàn)在就去報警!”老太太恨恨的開口,只感覺到手的錢刷刷的飛走了,老太太氣的臉都扭曲了。
兩點鐘,酒店大堂的玻璃門被推開,秘書小周通知看向焦躁不安的商家?guī)兹耍瓦@幾個人還敢威脅二少,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幾位請跟我來吧。”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派來接我們的?你不知道提前過來嗎?”老太太剛還擔(dān)心譚亦逃走了,這會看到小周了,底氣頓時又足了,對著小周就撒著怨氣,“你們這是什么態(tài)度,哼,真的惹怒了我們,我們出門就去報警。”
商泉扶著老太太的胳膊,打了一句圓場,“媽,算了,事已至此,我們先過去看看,總不能讓笑笑吃了虧。”
賓館外停了兩輛車,商老太太四人上了后面的車子,小周則坐到了前面的車上,兩輛汽車呼嘯的離開了。
這邊譚亦派人將商家?guī)兹私幼吡耍竽_王大益這邊就收到了消息,之前王大益就派人詳細(xì)調(diào)查了商奕笑,也確定了這真的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而且兩人的確長的有些相似。
按王大益來說,商家人真不是個東西,小姑娘全市中考第一名的成績,愣是不讓她上高中,將人趕出去打工,現(xiàn)在商家人還想要將小姑娘賣給潘家的傻兒子,簡直沒人性到了極點。
猶豫了片刻,王大益還是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jìn)來。”書房里,沈墨驍面前攤放著東源集團(tuán)的資料,黃家的確有和鼎盛合作的打算,如今兩家已經(jīng)聯(lián)姻,黃父很干脆的將決定權(quán)交給了沈墨驍這個女婿,可是在書房里坐了一個多小時,沈墨驍卻是連一個字都沒有看進(jìn)去。
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王大益瞄了一眼辦公桌上的文件,這才低聲道:“總裁,我派去盯著商家的人剛剛傳來消息,商老太太他們來清遠(yuǎn)市了,是受到潘夫人的慫恿,想要訛詐譚大夫……”
商家人的目的很簡單,訛詐譚亦要一筆封口費,然后將商奕笑嫁給潘家的傻兒子,再得一大筆的彩禮錢,而且和潘家攀上親戚了,商家從此之后就飛黃騰達(dá)了。
至于潘夫人的險惡用心也很明確,她看上了商奕笑的高智商,而且她容貌也算中等偏上,最重要的是她和商奕笑結(jié)了仇,將商奕笑嫁給自己的傻兒子糟蹋,潘夫人感覺無比的痛快。
而且等商奕笑真的嫁到潘家了,是死是活都在潘夫人的手里頭捏著,等她報復(fù)夠了,孩子也生下幾個了,說不定就弄死商奕笑這個兒媳婦,反正她沒背景,到時候給商家一點好處,估計沒有人會在乎商奕笑是死是活。
“你派人繼續(xù)盯著,如果他們再糾纏笑……她,就出面警告一下。”沈墨驍沉聲開口,即使是同名同姓,面容有些相似,可他終究還是無法置之不理。
“我知道了。”王大益領(lǐng)下命令就轉(zhuǎn)身出了書房了,商小姐去世了,現(xiàn)在這個商奕笑或許就成了總裁感情的寄托,只可惜這個小姑娘性子太潑辣,而且和譚大夫關(guān)系曖昧不清,王大益也不知道這樣繼續(xù)下去是好還是壞。!分隔線!
坐在汽車?yán)铮汤咸珟兹艘婚_始還一副高傲的姿態(tài),可是看著車子漸漸的開出了市區(qū),幾人心里頭就咯噔了一下。
“這是要去哪里?”后座的商泉率先開口,這可是法治社會,這些人再有錢也不敢謀財害命吧。
司機(jī)并沒有開口,車速不減的跟著前面秘書小周的車子,市區(qū)的高樓大廈漸漸的看不到了,車子已經(jīng)開到了郊區(qū),老太太也害怕了,拍打著駕駛位,“快停車,你們這是想要干什么?再不停車我現(xiàn)在就報警了!”
司機(jī)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而商老大此刻拿出手機(jī),想要報警,可是怎么說呢?被綁架了,可他們都不知道被什么人綁架了。
“大哥,你先聯(lián)系一下潘夫人。”商泉還算冷靜,報警還不如找潘家人來得有用。
“對,我這就打電話。”商老大快速的撥通了潘夫人的手機(jī),將事情說了一遍,“他們不知道要將我們帶去哪里,這都到郊區(qū)了。”
電話另一頭潘夫人冷嗤一聲,神色里滿是不屑之色,“放心吧,既然準(zhǔn)你們打電話,肯定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估計只是給你們一個下馬威而已。”
要是真是將商家?guī)兹私o弄死了那才好呢,現(xiàn)成的把柄送上來了,一想到之前賭輸?shù)膬汕f,潘夫人對商奕笑就恨的咬牙切齒,可是潘春德雖然有錢,錦醫(yī)堂卻又不少的門路關(guān)系。
更關(guān)鍵的是潘春德不愿意給潘夫人出頭,潘夫人當(dāng)初找人撞死了護(hù)士蔣麗,她的肚子里還有兩個月大的孩子,潘春德忌憚東源集團(tuán)沒有報復(fù)潘夫人,想要給她撐腰是絕對不可能的。
商老大掛了電話,心里倒鎮(zhèn)定了幾分,而此刻汽車拐了個彎向著不遠(yuǎn)處的一家農(nóng)莊開了過去。
隨著車子的停下,商老大第一個打開車門下了車,看了看四周,或許真的只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畢竟有錢人怎么甘心被人威脅。
秘書小周也下了車,看了一眼滿臉戒備的商家四人,“進(jìn)來吧,二少和商同學(xué)都在里面。”
估計這一路坐車坐的惴惴不安,老太太囂張的氣焰早就收斂了,商老大和商泉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雖然知道譚亦不可能真的弄死他們,但是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有了潘夫人撐腰才敢和譚亦對著干,但事到臨頭了,立刻就慫了。
客廳里,譚亦正在泡茶,頂級的茶葉在熱水的沖泡之下散發(fā)出淡淡的茶香味,再加上這煮茶的人姿態(tài)雅致,對等著喝茶的商奕笑而言這絕對是視覺和嗅覺的享受,雖然她是沒這份耐性煮茶。
“二少,人帶過來了。”秘書小周說了一句后就自發(fā)的站到了后方,而在小周身側(cè)還站著八個西裝筆挺的魁梧大漢,那肅殺的氣場一看就是練家子。
商老太太四人哆哆嗦嗦的走了進(jìn)來,一眼就看到了八個保鏢,驀地有點后悔來這里了。
“幾位請坐,我們二少先處理一下公事。”秘書小周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
一片安靜里,譚亦依舊不急不緩的煮著茶,商奕笑也懶得理會商家?guī)兹耍暰€專注的落在譚亦身上。
安靜里,坐在沙發(fā)商的商老太太幾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安著,譚亦身后那八個保鏢太具有震懾力,老太太也是噤若寒蟬不敢再撒潑。
等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門再次被推開了,商家?guī)兹嘶仡^一看,卻見兩個黑色西裝的保鏢拖著一個男人走了進(jìn)來。
撲通一聲將人如同死狗一般丟在了地上,男人看起來莫過于三十多歲,臉上雖然有傷口,不過看起來也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可是一雙眼里卻是死灰一片。
秘書小周走上前來,冷眼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眼中一片冰冷,“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
“二少,我錯了。”男人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不停的給譚亦磕頭著,磕的用力,那一聲一聲悶沉的聲音如同重錘一般敲在商家?guī)兹说男睦镱^,片刻的功夫,男人的額頭已經(jīng)青紫了。
譚亦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商奕笑,這才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著茶,目光冷然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念你也跟了我?guī)啄辏阕孕辛藬喟伞!?
這邊譚亦說完,小周將一把匕首哐當(dāng)一下丟在了地上。
磕頭的男人呆愣愣的看著地上銀亮的匕首,嘴唇哆嗦著,似乎還想要開口,可是一抬頭,對上譚亦冰冷的不見半點感情的鳳眸,男人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
“二少,是我鬼迷心竅,還請二少不要追究我家人。”男人聲音哽咽的說完一句,又砰砰砰的給譚亦磕了三個響頭,右手顫抖著撿起地上的匕首。
商老太太幾人這會已經(jīng)看的眼睛都直了,臉色煞白成一片,這種橋段他們只在電視電影里看過。
男人目光怔怔的看著手里頭的匕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將手高舉起來,然后猛地將手中的匕首向著心臟處扎了下來。
鮮血順著傷口汩汩的流淌出來,男人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了幾下之后再也不動彈了。
“啊!”商老太太看著距離自己腳不到一米遠(yuǎn)的尸體,驚恐萬分的喊了起來,一手猛地抓住了商泉的手,嚇的身體如同落葉一般瑟瑟發(fā)抖著。
商泉和商老大也嚇的直哆嗦,誰也沒有想到剛剛的大活人現(xiàn)在就死在了他們的面前,那彌漫開來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的作嘔。
袁素文也嚇傻了,她真沒有想到看起來如此英俊優(yōu)雅的譚亦,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再看著坐在一旁的商奕笑,袁素文眼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些許扭曲的快意。
死丫頭被這么可怕的男人給包養(yǎng)了,過得好只怕也只是假象吧,否則當(dāng)年她性子那么軟弱怎么現(xiàn)在變得這么強(qiáng)硬了,一定是吃了太多的苦,被折磨狠了,自己才變得這么鐵石心腸。
“將尸體拖下去處理了。”譚亦放下茶杯慢悠悠的開口。
兩個黑色西裝的保鏢立刻上前一人拖著死者的一條胳膊,將尸體直接拖了出去,而地上還殘留著一小灘殷紅的血跡。
另一個保鏢轉(zhuǎn)身拿著水桶和抹布走了過來,快速的將血跡清理了之后這才退了下去。
尸體不見了,血跡也沒有了,可是那股子血腥味似乎還停留在鼻前。
“聽說你們打算去告我?”譚亦似笑非笑的看著嚇得夠嗆的商家?guī)兹耍⑽⒐雌鸬谋〈搅髀冻隼溲谋鲆馕叮捌鋵嵨乙婚_始懶得和你們計較,笑笑每個月給你們八千也算是仁至義盡,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想干什么?殺人是犯法的!”商老大聲音哆哆嗦嗦的響了起來,只感覺坐在不遠(yuǎn)處笑容優(yōu)雅的譚亦是如此可怕,這個男人說弄死一個人就真的弄死了,尸體也直接拖出去處理了。
商泉這輩子都沒有這么后悔過,都是被錢沖昏了頭腦,錢再多也要有命去花。
袁素文反而是最不害怕的那一個,不管如何自己終歸是笑笑的母親,是生了她的人,這個男人再變態(tài)再恐怖,看在笑笑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對自己如何,倒是老太太和他兩個兒子要倒霉了。
“你還傻愣著干什么?”回過神來的老太太一把抓住了袁素文的胳膊,太過于害怕之下,老太太抓的很用力,指甲都摁到了肉里,尖酸刻薄的臉上滿是遷怒之色,“你還不趕快對笑笑說幾句好話!”
如果知道死丫頭的野男人一言不合就敢殺人,就算給一個億老太太也不可能跑到市里來,這會兒后悔已經(jīng)太遲了,老太太和商老大、商泉都不由自主的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袁素文。
現(xiàn)在知道怕了!袁素文低著頭隱匿住眼底變態(tài)的得意之色,她希望這個野男人對老太太三人也不要手下留情,狠狠的教訓(xùn)他們一頓,讓他們以后再也不敢欺辱自己。
不過袁素文也擔(dān)心一時痛快了,等這個野男人走了,日后老太太他們又報復(fù)到自己身上。
想到此,袁素文悲戚戚的抬起頭,紅著眼眶,哀求的看向商奕笑,“笑笑,以前都是媽沒有用,沒能保護(hù)好你,笑笑,你就放過你奶奶還有大伯、小叔吧,他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日后再也不敢虐待你了。”
袁素文這話聽起來的確是在求情,可是無形里卻也點出了老太太他們過去欺辱虐待商奕笑的事實,只不過老太太三人嚇得夠嗆,這會根本沒聽話袁素文話里的惡意。
商奕笑沒有再開口,或許是真的對袁素文徹底失望了。
“小周,一個人廢掉一條腿,讓他們長點記性。”譚亦冷淡的丟出對商老大和商泉的決定,倒不至于真的會要了他們兩人的命,只不過也會讓兩人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商老大和商泉臉色徹底的變了,兩人驚恐萬分的瑟縮著身體,如果沒有看到譚亦之前弄死了一個人,他們還不至于這么害怕,這個野男人連人都敢殺,更別說廢掉他們一條腿了。
“笑笑,你給大伯求求情,以前是大伯做錯了。”商老大語調(diào)哆嗦的向著商奕笑哀求著。
商泉也想要開口求情,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卻見兩個保鏢已然走了過來,在商泉驚恐的目光里,兩人一把抓住了坐在旁邊的商老大。
“你們不要動我兒子!”老太太凄厲的嚎了一嗓子,剛想要沖上來救商老大,可是對上保鏢嗜血的冰冷眼神,老太太嚇得一個哆嗦,一屁股跌坐回了沙發(fā)上,卻是不敢再開口了。
“媽……”商老大驚恐萬分的喊了起來,他也是個大老爺們,可是被兩個保鏢抓住了胳膊之后,商老大雙腿已經(jīng)軟成了面條,提不起一點反抗的力量。
兩個保鏢將商老大從沙發(fā)上拖到了客廳中間,其中一人更是抓起了商老大的腳踝,然后抬高了幾分,右腳猛地對著他的小腿脛骨踩了下來。
骨頭被打斷的清脆聲伴隨著商老大殺豬般的慘叫聲同時響了起來,被丟在地上的商老大痛苦的喊著,五官因為痛而扭曲成了一團(tuán),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此刻看向譚亦幾人的目光里充滿了驚恐之色。
商泉已經(jīng)快要被嚇傻了,以前看老太太虐待商奕笑的時候,商泉從來都是漠視著,小孩子不聽話,打打也正常,至多就是一點瘀傷,餓幾頓也死不了人。
可是現(xiàn)在,商泉是真的害怕了,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笑笑,小叔求你了,小叔再也不敢了,笑笑……”
可惜譚亦不發(fā)話,兩個保鏢一個大步上前將商泉也拖了過來,丟到了商老大的身邊,然后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同樣被弄斷了右小腿,商泉痛的渾身直打顫,恨不能立刻昏過去。
商老太太心疼萬分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兒子,可或許是譚亦帶來的震懾力強(qiáng)大,老太太臉色煞白的攥緊著雙手,佝僂著身體,再心疼斷腿的兩個兒子,卻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唯恐同樣的噩運會發(fā)生到自己身上。
“小周,將人送回白鸛縣,日后他們要是再來騷擾笑笑,來一次就打斷他們的一條腿。”譚亦聲音很是悅耳,可話里透露出來的狠辣之意,卻讓人毛骨悚然。
商老大和商泉哆哆嗦嗦的躺在地上,斷腿之痛如同烙印一般刻在兩人的腦海里,日后就算是窮瘋了,這兩人也不敢再招惹譚亦這個煞星,這個男人是真的心狠手辣。
老太太此時倒是松了一口氣,至少這些人不打算對自己動手,袁素文低著頭,有些失望他們放過了老太太,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老太太要真的斷了腿,這么大的年紀(jì)了,估計也好不了了,到時候整日癱瘓在床上,還不是讓自己伺候。
看到保鏢要將地上的商老大和商泉拖走了,袁素文此刻快速的抬頭,目光欣慰又不舍的看著商奕笑,“笑笑,以后你去帝京上大學(xué)要好好的,沒事就不要回來了,乖乖聽這位先生的話,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
商奕笑冷眼看著最后時刻還不忘刷點好感的袁素文,她這是知道自己完全脫離了掌控,所以還想用親情來綁住自己。
對上商奕笑那過于清冷銳利的目光,袁素文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隨后又不斷的安慰自己,自己是她的母親,千錯萬錯都是商家人的錯,笑笑即使有些怨恨自己,但血緣親情是斬不斷的。
“我剛剛說過,商家任何人要是打擾笑笑,不管是誰,聯(lián)系一次斷掉一條腿。”譚亦毫不留情的開口,冰冷的目光看著袁素文,“希望袁女士記得這句話,我說的是不管是誰,也包括袁女士在內(nèi)。”
袁素文呆愣愣的看著譚亦,被他話里的狠絕給嚇到了,他這么在乎笑笑,難道不應(yīng)該尊重自己這個長輩嗎?她可是笑笑的母親!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的!
“對了,鑒于袁女士你母親孤單的處境,我已經(jīng)派人將商承志接回來了,相信袁女士你回去之后就能看到人了。”譚亦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驚懼的袁素文,惡人自有惡人磨,她既然不想當(dāng)一個好母親,那么會有今天的結(jié)局也是她罪有應(yīng)得。
“你不能這么做!”袁素文情緒失控的喊了起來,商老二那個畜生躲到外面好幾年了,她才有了安生的日子,袁素文不敢想象商老二回來之后,自己會有什么下場。
一想到日日夜夜被他虐打,袁素文再也顧不得偽裝了,面容猙獰的看向商奕笑,凄厲的吼了起來,“你這個小畜生,和你那個要死的父親一樣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你當(dāng)年怎么沒有被商家人給虐待死,你這個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帶走!”懶得聽袁素文又吼又叫的,譚亦這邊話音剛落,幾個保鏢快步上前,將商家?guī)兹硕紡?qiáng)行的拖了出去,相信日后就算找老天爺借了膽子,他們也不敢再來打擾商奕笑。
耳根終于清凈了,商奕笑感激的看向譚亦,笑嘻嘻的調(diào)侃,“這是不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商家這些人貪得無厭,自私又冷血,如果沒有譚亦這么狠辣的手段,日后商奕笑即使去了帝京,他們都有可能跑到帝京去糾纏,現(xiàn)在算是一勞永逸,徹底解決了。
“惡人?”譚亦莞爾一笑,斜睨著目光看著視線左躲右閃的商奕笑,意味深長的開口:“其實只喝藥膳來的太慢,剛好吃過飯到現(xiàn)在都快三個小時了。”
商奕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的看著譚亦,只見去而復(fù)返的秘書小周家將譚亦的藥箱拎了過來,隨著藥箱的打開,譚亦從藥箱最底部拿出一個黑色綢緞的布包。
當(dāng)布包一一展開,看到別在上面的銀針之后,商奕笑眼睛猛地瞪大,短的銀針也有一指長,而最長的竟然足足有半尺,而布包里至少有上百根的銀針,商奕笑腦海里下意識的浮現(xiàn)出自己被扎成刺猬的模樣。
“我身體沒事了!”驚悚萬分的丟出一句話,商奕笑一手撐在沙發(fā)上,身體猛地一個騰躍后翻,立刻向著門口逃竄了去,一言不合就拿銀針扎人,他也未免太小氣了!風(fēng)度呢!胸懷呢!
“小周,將人攔下來。”譚亦頭也不抬的開口,慢條斯理的擺弄著自己的銀針,“如果經(jīng)過了劇烈運動,那施針的時間至少要延長到兩個小時。”
正在出拳攻擊的商奕笑猛地停下了手,瞪圓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瞅著沙發(fā)上的譚亦,“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譚亦抬起頭,笑瞇瞇的看著商奕笑,“你可以試試看,當(dāng)然了,你也可以嘗試一下能不能逃出去。”
如果是沒有受傷以前,商奕笑還敢拼一拼,可是之前在國外和黑蜘蛛的人交火中了幾槍,商奕笑的身體根本沒有恢復(fù)過來,更別提這個農(nóng)莊里里外外至少埋伏了三隊精英,這還不算跟在譚亦身邊這些擺在明面上的保鏢。
當(dāng)然,商奕笑更明白即使自己能以一敵百,可是她根本不是譚亦這個大BOSS的對手,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商奕笑一咬牙,認(rèn)了!
“那現(xiàn)在施針要多長時間?”商奕吞了吞口水,他的手明明修長白皙,可是抓著銀針的時候,商奕笑怎么看都感覺毛骨悚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被扎成刺猬就刺猬吧!
“施針半個小時,再加上拔針的時間,前后一個小時。”譚奕將所有的銀針又放回到了布包里,站起身來,笑睨著視死如歸的商奕笑,“走吧。”
沒人性!商奕笑一副受虐小媳婦般的慫樣,乖乖的跟在譚亦身后向著一旁的房間走了去。
客廳里,秘書小周忍不住的搖搖頭,商同學(xué)是不清楚,帝京那些跺跺腳,土地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哪一個不想要二少能給他們親手施針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賀氏醫(yī)門不外傳的絕技就是銀針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