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歐陽錦叫她來教自己的,雖然心裡有些不願意,但是上官淺倒是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
由著她教自己打坐,但是生鬼的武藝顯然不錯,只是一個時辰,上官淺便覺得懷裡有一個熱氣聚在丹田。
而頭頂也開始冒熱氣,再過了一個時辰,生鬼才看著她說道,“你的骨骼倒是驚奇,只是被養(yǎng)的太好了,所以這個時候練武,根本很難有所大成,況且,你在大燕國的時間也不多了吧。”
上官淺倒是不在意,直接起身朝門外走去,叫紅纓準(zhǔn)備好熱水才說道,“我原本只是想要有基本的保護(h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想稱霸武林,獨(dú)步天下。”
“你真的很有趣。”
但是這樣的話,從陰森森你的生鬼嘴裡吐出,就有些奇怪了,而且是毛骨悚然的感覺。
“只是覺得沒有人靠得住罷了,哪怕我是一國公主,還是會遇到意外,且不說回去之後還會遇到什麼。”
“速成的方法也不是沒有,只是不知道錦會不會爲(wèi)你做這樣的犧牲。”
說完,便留下一本內(nèi)力修行的書,便陰森森地飄走了,而上官淺在後面很善意地提醒道,“下一次一身紅衣的效果恐怕會更好。”
生鬼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但是不可否認(rèn),她要比宮裡那些小百花要好相處的多。
等沐浴一番,天色便很晚了,上官淺翻了一下手裡的書,發(fā)現(xiàn)也沒有那麼生澀難懂,便又開始自己練了起來。
“你想要內(nèi)力速成,也根本不需如此。”
上官淺不置可否地放下手裡的東西,“那個太子那一邊沒有什麼事情吧?”
“都處理妥當(dāng)了,暫時不會有事的。”
“暫時?”
“你覺得你那點(diǎn)小伎倆,能夠控制野心勃勃的李逸塵一輩子?”
說完,還配著一個諷刺的笑意,叫上官淺頓時氣得牙癢癢的。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是事實,不過,只要解決了李風(fēng)逸,接下去的事情,就好辦了。
“那靈怡縣主呢?”
上官淺可沒有忘記她是知道他們的關(guān)係的,若是這樣,就怕她會從中作梗。
“靈怡縣主暴病死了。”
歐陽錦面無表情地說道,而上官淺卻不由得怔了怔,沒有想到就這麼被解決了。
“你身邊不能沒有人,明天我會派給親信過來,叫她易容成依杉的樣子就好了。”
“你也不知道他們?nèi)プ鍪颤N?”
上官淺有些疑惑地問道,而歐陽錦只是冷哼一聲,“不是我對薛玄太仁慈了,只是這件事情,對我也有好處,否則你以爲(wèi)我會放任他這麼做?”
上官淺沒有說話,直接躲到被子裡,其實她很想知道薛玄究竟是去做什麼。
“不要睡,還有事情沒有做。”
上官淺探出難道問道,“什麼?”
歐陽錦卻根本不回答,直接把她拉了起來,頓時,上官淺便覺得身子一輕,便有一個狐裘披到了她的身子上。
“歐陽錦,你要做什麼?”
“你想要整個皇宮裡的人都知道,我倒是不介意的。”
真不知道爲(wèi)什麼歐陽錦這般火大,但是上官淺還是很識時務(wù)地閉上嘴,由著他給抱著出了屋子,而後進(jìn)了他自己的宮殿,最後被剝光扔到了一個不知裝了什麼的木桶裡。
“歐陽錦,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那個裡面的黑乎乎的水也不知是什麼做的,上官淺只覺得一陣陣的痛楚襲來,就像是螞蟻啃噬著自己的皮膚,不對,是骨髓一般。
和以前那種疼痛竟然可以說是在伯仲之間,還真是要命,這個痛,它根本就不會停下來。
“歐陽錦,你到底要做什麼?”
上官淺咬著牙問道,此時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而且這個痛楚只會叫人越發(fā)的清醒。
“忍一下,這個對你練武有幫助。”
歐陽錦也不忍心叫她如此,可是既然她要練武,又想要速成之法,只能比常人更加地痛苦,更何況,這個也是有時間的。
聽他這麼一說,上官淺即刻咬牙不再說話,而是閉目忍受著,她也不知道還要撐多久,但是她相信歐陽錦不會騙她,若是真的對武藝精進(jìn)有幫助,忍一下又有何不可。
更何況,前世那樣撕心裂肺的痛楚她都經(jīng)歷過,她要的也不過是的保護(hù)自己,還有守衛(wèi)大瀝國。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淺臉上全部是密密的汗水,就連墨發(fā)也全都浸溼,卻再也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而是狠狠地咬著自己的脣,一臉的倔強(qiáng)。
歐陽錦笑了一下,這個小狐貍竟然如此能忍耐,吩咐了小勝子準(zhǔn)備了清水,在上官淺覺得自己已經(jīng)要咬下自己的嘴脣的時候,聽到了嘩啦一聲響,而後又落到一個浴桶之中。
只是這一次,水是清澈的,上官淺艱難地睜開眼,方纔她才發(fā)現(xiàn),疼痛根本就不會麻木的,更不可能習(xí)慣,只能忍受。
“很痛?”
歐陽錦看著她這副倔強(qiáng)的模樣,突然戲謔地問道。
而上官淺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他不知道撒了什麼藥粉到水裡,而後悠悠說道,“閉上眼。”
上官淺沒有說話,完全按著他的要求閉了眼,便覺得頭上有源源不斷的熱氣傳了過來,而且還帶著一股無法道明的力量。
雖然上官淺原先對武藝一竅不通,但此時也明白歐陽錦是把自己的內(nèi)力輸給她,只是不知道對歐陽錦有沒有影響。
原本身上的痛楚減輕了一些,而現(xiàn)在卻是渾身的熾熱,彷彿一個人就在熔爐之中,而且還根本是動彈不得,不能喊,也不能動,只能由著它這麼燒著。
上官淺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猙獰之色,五官都皺在了一起,而門外一個陰森森的影子飄過,只是留下了一句低語,“終究是不一樣的。”
等上官淺睜開眼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而此時自己竟然在她的房裡,看了一眼四周,沒有歐陽錦的身影,便支撐著彷彿已經(jīng)被抽乾的身子的,艱難地起來。
門卻突然在這個時候打開,“依杉?”
上官淺一喊出來就知道那個人不是依杉,也只是能尷尬的笑笑,而那人卻恭謹(jǐn)?shù)匦卸Y,說道,“爺?shù)纫幌戮蛠恚〗氵€是吃點(diǎn)東西吧。”
上官淺倒是沒有拒絕,由著她扶自己起身,稍稍平復(fù)了一下,上官淺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丹田竟然有一股氣,這應(yīng)該就是內(nèi)力吧。
等上官淺用完了早膳,歐陽錦便出現(xiàn)了,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是因爲(wèi)你把內(nèi)力輸給了我,你纔會這樣的嗎?”
上官淺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若是這樣,那歐陽錦遇到什麼強(qiáng)敵,豈不是危險了。
歐陽錦卻只是無所謂的笑笑,“你以爲(wèi)我傻嗎,我的內(nèi)力很快恢復(fù)過來的,只是昨夜很累,所有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濟(jì)罷了。”
“那你是覺得我傻吧,這樣的謊話以爲(wèi)我會信?”
上官淺看著他,一臉的痛色,沒有想到自己想要練武,竟然叫他犧牲這麼大。
“放心,我會很快恢復(fù)的。”
看到上官淺一副顯然不相信的模樣,歐陽錦卻也沒有繼續(xù)再說什麼安慰的話,而是拿起上官淺用過的碗,盛了一碗小粥,便開始吃了起來。
而上官淺頓時石化,歐陽錦是什麼人,囂張?zhí)籼薨缘溃莻€排場,甚至可以和皇帝匹敵,竟然拿自己用過的碗,她只是知道,好像歐陽錦的衣服被碰到,都是直接燒掉的。
“那個……你……”
“什麼事?”
對於上官淺吞吞吐吐的樣子,歐陽錦倒是落落大方多了。上官淺只能拿起一雙筷子,替他夾一些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心裡早就柔軟一片了。
“雖然你現(xiàn)在的內(nèi)力已經(jīng)在依杉之上了,而且還打通了任督二脈,只是你還要修習(xí)一定的基本招式,否則也沒有什麼用的。”
上官淺的動作一頓,而後點(diǎn)頭,“叫生鬼教我就好了。”
而歐陽錦卻搖頭,“她的武功過於邪門,恐怕不是你所能接受的,既然我已經(jīng)開始了,甚至的也由我教就好了。”
歐陽錦可不會讓上官淺知道這是自己想多和她在一塊。
“小錦兒,搭上我這個一無是處的拖油瓶,你後悔嗎?”上官淺挑眉問道。
而歐陽錦卻依舊只是一副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模樣,“那你呢,搭上我這艘賊船,可曾悔過?”
自然是沒有的,她在大燕國沒有自己的親信,又是舉步維艱,若是沒有歐陽錦,自己或許根本達(dá)不到今日的成果。
“若是不後悔,就不要下船了,我這艘賊船,只進(jìn)不出。”
上官淺由著他把自己拉倒他的腿上,看著他優(yōu)雅地吃著東西,“好。”
“說話算話?”
“自然。”
上官淺大眼底是一片流光,等到以後,她才知道,其實當(dāng)時的承諾,沒有人摻雜了虛假,只是換了一個立場和時日,就不再試用罷了。
“晚上再來教你招式,還有,不要給我亂跑。”
上官淺撇撇嘴,“可是我今天必須出去的,我找追風(fēng)有事。”
一直以來,他們各自的事情,若是不說,也不會有人問,自己自從上次被太子劫持之後,歐陽錦便不準(zhǔn)她隨意出宮了。
“不行!”
“可是我真的有事情,我?guī)习敌l(wèi)還不行嗎?”
“要是再出事,我就讓大瀝國給你陪葬。”
“你……”
上官淺沒有說下去,她甚至忘了歐陽錦本質(zhì)裡是一個暴虐異常的傢伙,只是和自己想出,才表現(xiàn)出一份溫柔。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上官淺展顏一笑,看著歐陽錦從自己的房裡消失,而後便和那個“依杉”一起去給皇后請安。
沒有想到會遇到太子,上官淺也只是毫無芥蒂的行禮,感受著太子周身的殺氣,卻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淺兒,你過來看看這個面首,你成婚的時候,就戴這一套吧。”
上官淺只是看了幾眼,覺得還可以,便點(diǎn)頭謝恩,反正都用不上的東西。
太子一直盯著她的動作,覺得上官淺這個女子真不簡單,當(dāng)初自己沒有殺了她,遲早都是一個禍害。
“母后,淺兒想出宮一趟,這一次出宮,買一點(diǎn)淺兒自己喜歡的小玩意。”
皇后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點(diǎn)頭,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