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國的皇帝有麼有醒來,怕是和他一絲關(guān)係都沒有吧,只是,若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處,上官墨自然也是不會去做的。
“應(yīng)該是想讓這一切,更加混亂一些吧。”
歐陽錦的眼裡,一閃而過的陰鶩和狠戾,即使是看不到他表情的上官淺也感覺到了,心裡不由得一陣寒意,自己好像忘了,歐陽錦其實也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至於上官墨的目的,雖然歐陽錦沒有講明白,但她卻聽明白了,是爲(wèi)了坐收漁翁之利吧,看來,他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又過了一會兒,上官淺實在是不得不離開了,深深地回抱了一下歐陽錦,便打開了門,對上依杉那惺忪的睡眼,不由得一陣好笑。
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歐陽錦,二人便小心地離開了,而歐陽錦卻等看不到那個聲影之後,才合門回去,臉上是一副凝重。
等到快要到了皇后的寢宮之時,一個黑影從前面閃過,依杉一把拉著上官淺,不由得靠著牆邊,直到確定那個黑影已經(jīng)不見了。
而上官淺,此時還有些後怕,因爲(wèi),那個人,正是從皇后的寢宮裡走出來的,若不是他們恰巧走到了拐角處,絕對會被發(fā)現(xiàn)。
二人相視一眼,而後看著根本就沒有亮燈的皇后寢宮,不由得一陣疑惑,但還是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二人都早牀上坐定,就是現(xiàn)在,上官淺才調(diào)整了呼氣,大口地喝著茶水。
而後壓低了聲音問道,“那個人的武藝,你覺得怎樣?”
她對武藝一竅不通,能看到那個黑影,還是因爲(wèi)巧合罷了,至於那人的的模樣和相貌,她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依杉也只是一臉的凝重,過了片刻,纔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那人的武藝應(yīng)該不會很高,但是輕功卻是一流的,而且,看她的身形,怕是……一個女子。”
一個會武功的女子?
即使是上官淺,也頓時吃了一驚,最關(guān)鍵的是,這樣一個隱藏地這麼深的人,究竟是誰的人,是要加害皇后,還是聽?wèi){皇后差遣的?
最關(guān)鍵的是,她是誰,目的何在?
上官淺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有一個漩渦之中,糾纏錯雜,根本就不是她一人能夠看透的。
既然出現(xiàn)在宮裡的,那就先從宮裡開始,畢竟,想要安排一個人進宮,還是不容易的,至少,直接進宮,還是有很大的困難的。
沉凝著臉,把宮裡那些有印象的人一一過了一遍,直到到了蕭貴妃。
“你覺得那人像不像是蕭貴妃?”
蕭貴妃也會武,而且和皇后也算是有過節(jié)和利益之爭,想要加害皇后,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
而依杉只是沉靜地思索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那人的武藝,應(yīng)在蕭貴妃之上,最關(guān)鍵是,她沒有那麼多的顧忌,若是蕭貴妃,自然不會那麼輕易使用武功的,我看著她從竹林裡逃跑,而不是翻牆順著小路走,怕是對著皇宮,也不是很熟悉。”
依杉一一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把上官淺的猜測給否定了,而此時,上官淺也有些疲乏了,看了一眼快要亮了的外面,淡淡說大,“既然猜不出,那就慢慢留意這吧,快天亮了,你也在這裡睡算了。”
說完,脫了外衣和鞋子,便往裡面挪了挪,不是她偷懶,而是僅憑那麼一個身影就猜出什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說,她也實在是太累了。
依杉也沒有反對,也隨著睡下了。
黑幕下,一個黑衣女子對著一個戴著猙獰面具的男子說道拱手說道,“主子,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
那個戴面具的男子,依舊是一副漠然的樣子,沒有讚許,也沒有斥責(zé),只是淡淡地頷首,而後便準(zhǔn)備離去,彷彿他等在這裡,就是爲(wèi)了得到這個報告一般。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這不過是想離一個人近一點罷了,也就鬼使神差地到了這宮門口。
“主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原本還是看著那個方向,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黑衣人,被這聲音打斷,也只是微微偏了一下頭,並沒有轉(zhuǎn)身,語氣平靜地說道,“還要做什麼,你還需要我的提點嗎?”
聲音是一副恬淡,就彷彿著晚風(fēng)一般,吹到臉上也是涼絲絲的,可惜,那個黑衣女子卻頓時恐慌了起來,即刻給跪了下去,“屬下該死,還望主子責(zé)罰。”
半響,那個戴面具的男子都沒有絲毫的言語,只是淡淡地冷哼了一聲,而後吐出了一個滾字,卻叫那個黑衣女子,頓時鬆了一口氣,而後便足下一點,就消失了,甚至沒有告謝和道別。
這一次,她是斷然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嚴(yán)四,突厥那裡怎麼樣了?”
他的聲音永遠都像是沒有波瀾一般,而這次,甚至像是對著溼潤的空氣說的,只是,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的男子。
與方纔那個蒙面的女子不同,此時,這個男子,卻是露出了臉,只是,那張臉,饒是任何人看到了,都會不由得叫出聲來,甚至?xí)璧梗四请p還算是黝黑清澈的眸子,根本就沒有一處叫人敢細(xì)看的地方。
滿臉的坑坑窪窪,刀疤劍疤,那人是帶著面具顯得猙獰,而這個黑衣男子,即使不戴面具,也要比那青面獠牙還要恐怖一些。
還真是希望他戴個面具,可是,眼前的那個男子,卻沒有一絲的懼意,而是靜靜的注視著他,聽著他的回稟。
那樣低沉粗澀的話語,即便是聽到耳朵裡,也是一種折磨,可是,那個戴面具的男子,依舊是一臉的嚴(yán)肅,根本沒有絲毫的不悅,倒是多了一些讚許,也不知那恐怖的黑衣男子跟他說一些什麼。
“看來,那個李風(fēng)逸,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
戴面具的黑衣男子,也只是淡淡地說了這句話,便隨手一揮,那個憑空出現(xiàn)的人,便即刻消失了,甚至不帶動一絲聲響,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可是,那個叫嚴(yán)四的人,卻把手裡的消息放到了一隻貍貓的脖頸上,才真正的離開,這些動作,那個戴面具的男子,卻是不知道的。
上官淺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醒的,只是覺得這幾天,自己都是過的渾渾噩噩的,確切說,是頭昏腦漲的,這本來是極不應(yīng)該的事情,畢竟,自己這是在皇宮裡,不小心是不行的,可惜,根本就沒有人來叫自己。
也就草草吃了午膳連帶著早膳,想著要不要去蕭貴妃宮裡看看,便有個宮裡來找她了,而且,理由還是蕭貴妃請她去喝茶。
上官淺只是微微擡了一下嘴角,瞄了一眼那個恭謹(jǐn)?shù)氐椭^的女子,心裡卻是一陣諷刺,她可不相信,李風(fēng)逸給蕭貴妃下達了給自己找事的指令。
而此次所謂的喝茶,怕是爲(wèi)了找茬吧。
上官淺沒有即刻應(yīng)下,而是看了一眼自己身側(cè)的依杉,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皇后娘娘現(xiàn)在醒了嗎?”
而依杉雖然不知道有些事情,但是,也清楚蕭貴妃這怕是故意找事,便笑著說道,“娘娘方纔醒了,還唸叨著公主呢。”
上官淺對她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和依杉配合撒謊什麼的,實在是太愉快,而後便是一臉爲(wèi)難地和那個宮女說道,“那怎麼辦,皇后娘娘這裡,怕是也離不開人啊!”
那個宮女明顯怔了一些身子,而後有些爲(wèi)難地擡起了頭,而後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即刻又低下了腦袋,雖然動作很快,但上官淺和依杉還是看清了她的模樣。
不就是那個理應(yīng)杖斃的宮女嗎?
果真被上官淺給料到了,蕭貴妃這麼做,不過就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或者說添點賭,可是,也還是捨不得就這麼要了自己身邊人的命,更何況,她應(yīng)該也看出是依杉動的手腳的。
“公主,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不少,也不會耽誤公主多麼久的時間的,只是貴妃娘娘說,上次原本答應(yīng)給公主的見面禮,一直沒有對兌現(xiàn),而又不熟悉公主的喜好,本想趁此機會,叫公主自己挑選的,也好了了娘娘的一番心事。”
說了這麼多,可惜一點有用的話也沒有講,不過就是把自己的路都給堵死,讓自己跟根本就沒有不去的藉口,而且順便還貶低了一下自己,說自己不過是伺候皇后的宮女,而且還是那種根本就不缺的人。
這樣的話,就是身邊的依杉給聽出來了,不由得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還埋著頭的宮女,要知道,上官淺的嘴皮子,向來是不饒人的,可沒有被欺負(fù)還有不還嘴的道理。
“這樣啊……”
果然,上官淺也只是悠悠地擡了一下眼皮,而後有往嘴裡鬆了一粒新鮮的葡萄,看樣愜意的樣子,就表示根本沒有把來人看到眼中。
優(yōu)雅地吐出來葡萄皮,淡淡說道,“你還是回去和貴妃娘娘說,現(xiàn)在陛下方醒,而宮裡的事情又這麼繁多,淺兒還是不去喝茶算了。”
依舊是淺淡的話語,可是裡面的意思卻十分明顯,此時完全可以說內(nèi)憂外患,而皇帝也才醒過來,她們實在是不好喝茶聊天的。
雖然明知是一個藉口,但是那個宮女卻絲毫也反駁不得,只是有些爲(wèi)難而又帶著些許的生氣,雖然依舊低垂著頭,可是上官淺還是感受到了她情緒的波動,但她卻絲毫不在意。
過了半響,那個宮女才擡起了頭,眼底是顯而易見的不甘心,但也實在是不敢再說什麼了,便告退離開了。
“沒想到那個蕭貴妃竟是這樣兩面三刀的人,還好拒絕了。”
上官淺只是掃了她一眼,而後看著大開的房門,淡淡說道,“小心點。”
依杉有些挫敗地嘟著嘴,這宮裡就是這樣不好,連話都不能說。
看到她這個樣子,上官淺也只是無奈的笑笑,雖然年紀(jì)相仿,但是,對於宮裡這些事情,倒還是她看得透徹一些,依杉更像是一個江湖女子。
起身合上門,而後纔看著她嚴(yán)肅說道,“這些事情,可不要亂說,哪怕……它不假。”
甚至還有很多事,是依杉一點也不知情的。
依杉愣了一下,而後點點頭,便聽到上官淺有些無奈地說道,“可是這種事情,卻是拒絕的了一次,卻拒絕不了一世的,再說,其實我也挺想去的。”
“那你……”
“自然是等她再請一次了。”
至於目的,依杉此時才聽懂了,這樣,蕭貴妃怕是必定要氣急敗壞的,那麼,露出的馬腳也就越多,甚至把她給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