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面色凝重的走到那些屍體的前面,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起來,竟然全都是一招斃命,可見來人的武藝有多麼高了。
“嗚嗚嗚,娘,寶兒要娘……”
上官淺原本還想要看看有沒有活口的,就聽到一個孩子的叫喊上,順著聲音看去,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拼命地搖晃著一具屍首。
而等她過去才發(fā)現(xiàn),就是這家農(nóng)戶的女主人,想來,經(jīng)過昨晚的血洗,是沒有一個活口了。
上官淺閉上了眼,壓下心頭的恨意,也壓下來深深地?zé)o力,若不是他們昨晚借宿,這些無辜的百姓也不會出事,而這個孩子,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沒有了母親。
“不要哭了,你娘她……睡了,姐姐帶你離開這裡?!?
上官淺不知道爲什麼昨晚只有她們?nèi)藳]有事,但是這個地方,卻是真的不能再待了,等一下若是有人折回來,就憑著他們?nèi)?,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不要,娘不要睡,寶兒要娘……”
上官淺忍不住蹙眉,倒是森雅走了過來,指間一點,那個孩子便昏睡了過去。
“你當真要帶上這個孩子,他跟著我們不比留在這裡危險?!?
森雅雖然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單從這個慘烈來看,昨晚的事情,絕對是有人蓄謀已久的。
“是我害了他,只是一個孩子,若是把他留在這裡,根本活不下去?!?
說完,便抱起了這個小孩,“看看周圍有沒有馬匹。”
若是繼續(xù)徒步走下去,根本到不了大瀝國,更何況,在外面多留一日,就是多一份危險。
紅纓此時也恢復(fù)了一些,只是還是不敢看滿院子的屍體。
上官淺也注意到了,便把自己懷裡的小孩放到她的手上,“就憑我們?nèi)?,是沒有辦法把他們?nèi)悸窳说?,我們還是趕快離開,等一下就是官府來人了,也是一個麻煩?!?
說完,便起身朝裡屋走去,不一會兒,肩上便掛著一個包袱,而森雅也匆匆趕了進來,“淺兒,有馬匹,還有一輛馬車?!?
上官淺疑惑地朝她望去,果真給她看到了一輛馬車,而且,趕車的,還是一箇舊識。
wωω_t tkan_C 〇 上官淺沒有多言,直接上了馬車,這輛熟悉的馬車便飛快地行駛起來,上官淺看著紅纓懷裡的小孩,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寶兒,你先和姐姐出去玩一段時間,我們以後就去找娘好嗎?”
孩子的臉上還滿是淚漬,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上官淺,終於在看到那一盤點心之後點頭了。
上官淺鬆了一口氣,便推開簾子,坐到了外面。
“小勝子,歐陽錦還好嗎?”
“屬下以爲公主會問昨晚發(fā)生了什麼呢?!?
上官淺只是笑了一下,由著那寒風(fēng)颳到她白皙的臉上,淡淡說道,“還要問嗎?”
“公主果然是聰明人,那些侍衛(wèi),除了林太傅,恐怕早就給大瀝國的某人給收買了,今晚若不是主子早就聊到了,還派出了那麼多的死士,恐怕公主也無法睡得那麼安穩(wěn)了?!?
上官淺知道小勝子是惱歐陽錦把他給支開,而且還是在情況這麼緊急的時候,原本可用的人就不多了,還因爲自己損了那麼的多的死士。
“可是那個農(nóng)婦是……”
“她可不無辜,比任何一個侍衛(wèi)還要厲害呢?!?
上官淺這下是徹底明白了,看來那些想要自己命的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那農(nóng)婦也和那些侍衛(wèi)是一夥的?”
上官淺不覺得那幾個大瀝國的侍衛(wèi)有這個本事,竟然能差遣大燕國的人。
“是淑妃的吧?”
上官淺看著前方,淡淡說道,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話裡的不容置疑卻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小勝子覺得公主和主子還是挺般配的。”
“是因爲都很招仇恨嗎?”
上官淺挑眉問道,即使沒有偏過腦袋,也知道小勝子此時一定是滿臉的詫異。
“不必這麼看我,更不要崇拜佩服我。”
小勝子只是冷哼一聲,“公主想多了。”
上官淺笑了一下,“那個孩子總是無辜的吧,等一下遇到什麼好人家,還是把他放到那裡吧,跟著我們,也是危險?!?
小勝子對於這些事情,壓根不感興趣,只是嗯了一聲,馬鞭一揚,又利落地落下,馬車便更快地行駛起來。
上官淺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說那路上的碎石和讓馬匹發(fā)狂的藥,應(yīng)該是淑妃的手筆,而且還是大手筆,只是爲了要自己的命,至於那些侍衛(wèi),還真是心急,沒有等到出了大燕國,就對自己動手。
還是有些忍受不了這迎面而來的寒氣,上官淺轉(zhuǎn)身進了馬車,看到那個小孩正和小錦玩得開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又拿出一件狐裘披風(fēng),還有一壺好酒,再次出了馬車。
“我說公主你煩不煩人啊……”
“這個披上,還有,這壺好酒暖暖身子,馬車上沒有什麼東西,你就將就著吃點點心吧。”
上官淺懶得理會小勝子的一臉吃驚,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之後,上官淺便準備起身回去,可想來一下,還是說道,“不必太感動,只是因爲你是我們這麼多人中最強的,後面還得仰仗你呢。”
小勝子手裡的馬鞭就那麼舉著,最後還是沒有落下,只是看了一眼身側(cè)的東西,嘆了一口氣,“和主子還真的有夫妻相,收買人的手段都是一樣的?!?
說完,還是披上了那狐裘,大口吃了一塊點心,又把一壺酒全都倒到肚子裡,頓時就覺得沒有那麼冷了。
終於到了城鎮(zhèn),小勝子把馬車聽到一家酒樓,因爲小勝子的駕車技術(shù)好,馬匹又跑得快,他們在黃昏的時候,便到了城鎮(zhèn),免去了露宿野外的危險。
小勝子和那個掌櫃說了一番,掌櫃便笑呵呵地領(lǐng)他們上樓了,不一會兒,還送來來了一桌子的熱飯熱菜。
衆(zhòng)人都沒有了顧忌圍城一桌子便吃了起來,上官淺還時不時給那個小鬼夾點菜,又累又餓的,等吃飽之後,小勝子便抱著小鬼出去休息了,雖然那個小鬼起先還鬧騰了一下子,但是也不知小勝子說了什麼,便安靜了。
爲了安全和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上官淺依舊讓森雅她們也睡到自己的屋裡,舟車勞頓,三人很快便睡去了。
只是上官淺在夜裡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便醒來了一回,卻發(fā)現(xiàn)什麼都沒有,便又睡下了。
次日一早,森雅便起來了,衆(zhòng)人只是草草洗漱了一下,早飯都沒有吃,便準備啓程。
小勝子早就候在了門外,只是沒有看到那個小鬼的影子。
“你不會把這個小鬼給扔這裡吧?!?
雖然知道事情始末的上官淺,對那個小孩也沒有多大的愧疚,想來這個小孩子的親身母親,應(yīng)該也不是那個婦人,但畢竟只是小孩子,還是覺得有些可憐的。
“這個掌櫃中年無子,會善待那個小鬼的。"
“你瞭解的還真多?!?
森雅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勝子即刻冷冷地看著她,“若是森雅公主覺得那個小鬼可憐,可以留著照顧他的?!?
“你知道我的身份?”
“就你那易容術(shù),還想要瞞過誰。”
小勝子雖然只是歐陽錦的一個屬下,但是心性高傲,除了歐陽錦,其他人,哪怕是皇帝,怕是也不會給幾分面子。
“好了,就這樣吧,我們也趕快啓程,早膳就在馬車裡吃吧。”
上官淺趕緊打圓場,免得等一下兩人真的打起來。
森雅也只是冷哼一聲,便進了馬車,上官淺也無奈地跟了進去,最後是紅纓,因爲連著趕路,還是在這樣的天氣,紅纓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我們大概到了什麼地方?”
上官淺拿著兩個熱包子出來,遞給小勝子,順便問道。
小勝子也毫不客氣地接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八天就能到大瀝國的皇城了?!?
上官淺點點頭,這個應(yīng)該是最快了腳程了,但是不出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因爲,還未到正午,馬車過了一個鎮(zhèn)子,又是荒蕪人煙的一片,不對,還是有人的,只是全都是意外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
上官淺覺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便和森雅下馬,看看一百來個蒙面的黑衣人,上官淺沒有絲毫的恐慌地問道。
“自然是來取你命的人。”
那些黑衣人中的一個頭領(lǐng)一般的人物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上官淺只是挑了一下秀眉,“是嗎,要我的命,那麼麻煩問一下你們的主子,他難道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嗎,解藥什麼的,還在我的手裡吧?!?
說著,上官淺還拿出一個瓷瓶,在那些人的面前晃了幾下。
那個黑衣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破綻,但還是沉著臉猙獰地看著上官淺說道,“你休要嚇唬我們,太子他……”
“哦,原來是太子?。 ?
上官淺戲謔地說道,手卻不動聲色地按著自己腰間的軟劍,也是歐陽錦臨走之時送給她的。
“少廢話!拿出解藥,我們還能給你留一具全屍?!?
“哎呦,我好感動??!可是總有一種不識時務(wù)的人,否則,又怎麼會得罪了太子爺呢?”
“兄弟們,上,殺了這個賤人,奪去她的解藥!”
上官淺朝後退了一步,“你們儘管過來吧,這個唯一的解藥,我就扔下去了,要是不幸運地碎了,藥撒了,那麼就……”
黑衣人還是突然止住了腳步,面面相覷,但是誰也沒有繼續(xù)跑過來。
“賤人,你想幹什麼?”
“賤人罵誰呢?”
“賤人罵你!”
“哦,原來是賤人罵我?。 ?
“……”黑衣人全都鄙夷地看了他們的首領(lǐng)一眼,看著上官淺的目光,更滿是恨意。
直到看到幾個黑影晃動,上官淺才露出了一絲笑意,看著那幾個黑衣人,更多了嗜血的意味。
“有一件事情,我想好好教你們,好歹下輩子還能做個明白人,以後要殺什麼人,千萬不要廢話,直接動手就好了?!?
她的話音一落,那羣黑衣人中,突然有人倒了下去,睜大了眼還是朝後望去,卻只看到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