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突然止住了腳步,低頭看著一臉疑惑的上官淺,眼底一片深思,“我去去就來,淺兒你在這裡等一下?”
上官淺固執(zhí)地搖頭,“不要,等一下,要是皇兄你自己走了,我怎麼辦?”
“不會的,我一定會和你一起回去。”
上官淺依舊嘟著嘴,“可是我真的有點害怕。”
上官墨看著哭喪著臉的上官淺,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的不瞭解她,原本以爲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難道是因爲一路上遇到的刺殺太多了?還是說,這個就是她一面,想要迷惑自己?
“一刻鐘,我就回來。”
上官墨突然沉下了臉,話裡是不容拒絕,上官淺朝後退了一步,注意到隔壁房間已經沒有聲音,還是不大願意地點點頭。
上官墨鬆了一口氣,便直接走了出去,而上官淺回到座位上,打開了窗戶,看著東張西望,匆匆趕出去的上官墨,嘴角意思嘲諷的笑意。
“那些人應該能躲過吧,上官墨的武藝,可遠在我們之上的。”
上官淺淡淡說了一句,門外便推門進來一人,一身張揚跋扈的大紅衣,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正定定地看著上官淺。
“事情都辦好了?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夜鶯怔了怔,隨即搖頭,“這種打探消息的事情,還是難不倒我的,只是等一下你還要去香料坊嗎?”
上官淺點頭,“我想去看看,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有內應。”
說著,便把手中的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我現(xiàn)在回去,脂粉閣那裡,一切有我。”
上官淺看著那個已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把桌上的信收到了懷中,又重新坐下,看著滿桌子已經涼了的菜餚,一抹深思。
倘若說伶仃閣都有眼線,那麼自己就更應該去看一下了,否則豈不是禍起蕭牆。
上官淺還在思量著,門突然打開,上官淺起身看著站在門外的幾人,也只是淡淡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要來拿你的性命。”
上官淺扯出一絲冷笑,哪裡有這麼搞笑的殺手,竟然還直白地告訴自己想要要自己的命。
“好吧,既然已經告訴我你們的目的了,那順便也告訴我你們是誰派來的吧?”
上官淺重新坐下,看著他們,一臉溫婉的淺笑。
那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哼,就是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
上官淺半瞇著眼,其實這些人一出場,她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只是她好奇的是,上官墨究竟知道嗎?
“大哥,少和她廢話,金主說這個公主可狡猾了。”
真的給她遇到了,天下最蠢的殺手,上官淺也不知道該感嘆自己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上官淺盛了一碗溫熱的老骨湯,只是抿了一口,悠悠說道,“既然知道我是公主,你們又怎麼有這樣的膽量?”
“呸!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除了一個公主的頭銜,你還有什麼東西?”
上官淺也不動怒,目光觸到門外的一個黑影,臉上的笑意更甚。
“是嗎,可是我的皇兄可是有實權的皇子呢,難道你們不知道忌憚一些?”
上官淺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這個時候,什麼湯也顧不得喝了。
那些殺手這露出一絲欣慰的冷笑,這纔是那些人看到他們應該有的樣子。
“哼,現(xiàn)在知道怕了吧,我告訴你,那個皇子,也就是被你迷惑了,我們的小姐這麼好的一個女子,他竟然……”
“你們小姐?呵呵,如果真的像是你說地這樣,爲什麼皇兄現(xiàn)在連個側妃都沒有?”
“還不是因爲……”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他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自己簡直是有問必答了,而旁人的幾個殺手這才反應過來,看著上官淺,越發(fā)地猙獰。
上官淺卻突然驚恐地說道,“我又沒有得罪什麼人,你們想要多少錢,我給你們就好了……”
“少廢話,納命來。”
上官淺不動聲色地撇撇嘴,果然,在愛情之中的女子,全都是傻子,像林鈺兒能如此不動聲色地害死自己丈夫的女子,竟然會選擇在這個大瀝國最出名的酒樓對付自己,還請了這麼一般蠢貨。
上官淺險險地躲過一次襲擊,可是她卻沒有反擊,會武這件事情,能瞞多久瞞多久。
而這個時候,大門又突然被踹來,衆(zhòng)人都愣住,紛紛看向嵌在門框一臉殺氣的上官墨。
“皇兄,就爲……”
上官淺把一朵小百花演到了極致,身子也忍不住瑟瑟發(fā)抖,一副被嚇到了模樣。
上官墨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舞了一個劍花,便朝一個殺手的脖頸回去,上官淺看得仔細,他竟然沒有用上什麼武力,只是純武力的打鬥,是怕被自己看出武藝非凡嗎?
上官淺眼底劃過一絲疑惑,隨著幾聲響,十二個黑衣人全都倒地,而上官墨也急忙扶住了“弱不禁風”的上官淺。
“淺兒,你有沒有事?”
“嗚嗚嗚,皇兄,你再不回來,就再也見不到淺兒了。”
上官淺的身子還抑制不住地顫抖,甚至不敢去看倒在地上的屍首,而上官墨只能扶住了她,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我再也不會把你一個留下的。”
上官淺低垂著頭,眼底卻是一抹精光,到了現(xiàn)在,酒樓裡都沒有人來,是上官墨都處理好了,還是說……這個酒樓就是林鈺兒的。
“皇兄,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淺兒害怕……”
上官墨這一次沒有怎麼懷疑,哪怕再聰慧的女子,都是膽小的,看到這樣的景象,怎麼能不害怕?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這就回去。”
說著,扶著上官淺,慢慢往外面走去,在轉彎的時候,看了一眼屋裡躺著的幾具屍首,陰沉著說道,“去查,把和這件事情都關的人,全都抓起來,聽候發(fā)落。”
“是!”
也不知從哪裡突然出現(xiàn)了五個侍衛(wèi),看他們無聲無息的出來,就知道武藝不會比歐陽錦留給自己的暗衛(wèi)差多少。
還好沒有做刺殺上官墨這樣的愚蠢事情,且不說上官墨自己有多麼高深的武藝,就是他身邊的侍衛(wèi),都是不容小覷的。
“怎麼,還害怕?”
看到上官淺一直沒有說話,上官墨也不由關切地問道。
上官淺即刻回神,扯出一絲虛弱的危險,“沒事。”
這樣比說自己有事還要有事,上官墨的臉黑地可以滴出墨來,他自然是知道是何人所爲的,只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罷了。
看著自己懷裡低著頭的上官淺,他眼中劃過一絲深思,恐怕淺兒也知道幕後之人了,只是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終於到了馬車之中,上官淺猛灌了一杯茶,才壓下心裡的恐懼,而後看著上官墨歉意地說道,“皇兄,叫您看笑話了。”
上官墨怔了怔,然後笑著搖頭,“怎麼會,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只是不知淺兒知道是誰指使的?”
上官淺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了頭,半響才搖搖頭。
她這個樣子,上官墨越發(fā)確定她是知道的,只是礙於自己,不好講罷了。
“淺兒但說無妨。”
上官淺依舊低垂著腦袋,“皇兄知道的,淺兒在大瀝國沒有什麼仇家,而淺兒一個公主,也不會遭人嫉恨,如果說……也只有一個人了……”
上官淺擡頭,咬著自己的下脣,半響才說道,“淺兒也覺得鈺兒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也只能是她了。”
上官墨看著她,明知她不是一個這麼簡單的女子,可是看她的樣子,根本沒有一絲作假。
上官淺突然挑眉說道,“淺兒不會叫皇兄爲難的,但是淺兒也不是那種吃虧的人,所以,這個仇,淺兒是一定會報的。”
上官墨看著一臉堅定的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樣子,纔是自己記憶裡的上官淺。
很快回到了皇宮,上官淺因爲受了驚嚇,直接回屋休息,只是拒絕了上官墨請?zhí)t(yī)的提議,聽著她冰冷的語氣,上官墨也只當做她是生氣了。
上官淺直接進了裡屋,確定上官墨已經離開了之後,纔對著早就候在屋裡的依杉問道,“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
依杉搖頭,“上官墨派了很多高手把守著,我根本接近不了。”
上官淺嘆了一口氣,隨即寬慰道,“無妨,反正我們還有時間,我今天遇到了刺殺,是林鈺兒的人,也不知道暗四有沒有得手。”
“這個行事作風並不像是林鈺兒的手筆啊?”
上官淺笑了一下,就連依杉都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太簡單了,而自己竟然還差點被矇騙了。
上官淺把所以的事情都講了一遍,而後自嘲地笑笑,“這個手法,我還真的看不出是何人所爲的。”
“有沒有可能是大燕國的人?”
上官淺搖頭,“太子應該沒有空顧忌我們這裡了,再說,派人千里迢迢趕到大瀝國刺殺我,應該不是他的手法。”
“那會是誰呢?”
上官淺不在意的笑笑,“很快就會知道了。”
上官淺自從有了身孕之後,都很嗜睡,所以也懶得多想,直接回裡屋休息了,而依杉便去準備給她服用的藥,藥香嫋嫋,依杉突然想起了那個人,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有沒有找到解藥。
“依杉,淺兒還在睡嗎?”
依杉熬藥都是在她們宮裡的一個小廚房,而且都是有人守著的,但是,還是給森雅嚇了一跳。
“怎麼了?”
森雅看著那苦澀的湯藥,不由得擰著秀眉,“皇后想要見她,說有什麼消息告訴淺兒。”
“會有什麼事情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再說,皇后也不可能還淺兒啊!”
依杉估摸了一下時辰,便端著藥,從後門出去,一進屋,正好看到上官淺醒了。
“怎麼了?”
“皇后叫你過去。”
上官淺點頭,看著那個藥碗,都說不管什麼都會習慣的,可是她卻始終習慣不了這個安胎藥,慶幸的是,三個月胎相穩(wěn)了,也就不必要喝了。
“母后,可是有聲事情?”
上官淺看到皇后的氣色好了一些,也鬆了一口氣。